《昼思夜想》雨姿

1、猫和鼠

　　一只小白鼠闪电般穿过人群。
　　女孩尖叫：“老鼠。”
　　浑身金色的大猫扑下，一口叼住它，飞快离去。
　　“好漂亮的猫。”
　　“真厉害。”
　　猫跑到僻静处，松开口，冷冷地：“快走，以后不要到这来。”
　　它狂喜：“你……你也会说话？”
　　猫：“……。”
　　“想不到能遇到会说话的同类。”它又惊又喜。
　　猫冷淡：“我不是你的同类。”
　　它：“为什么救我？”
　　猫：“……。”掉头离去。
　　它追上去拦住：“告诉我，为什么？”
　　猫不耐烦：“不知道。”
　　它继续：“你为什么不吃我？”
　　猫怒：“又脏又臭。”
　　它愣愣地站住。
　　猫扬长而去。
　　小白鼠被人群追逐。
　　金猫出现，叼着它跑开。
　　怒：“你找死。”
　　它倔犟的：“我想见你。”
　　猫：“……。”
　　“我遇到危险，你才肯来。”
　　猫嗤：“疯老鼠。”
　　它怒：“坏猫。”
　　“疯老鼠。”
　　“坏猫。”
　　……猫离去。
　　它趴在草里不动。
　　一会，猫回来，叼起它。
　　它惊：“你要吃我？”
　　猫无语。
　　湖边有棵大树，猫爬上树顶，把它放在窝里。
　　“你住在树上？”
　　猫不吱声。
　　“为什么带我来？”
　　猫看着它：“我不想次次救一只傻老鼠。”
　　它跳起来叫：“我不傻。”
　　猫无语离去。
　　“你去哪里？”
　　猫回头：“弄吃的。”
　　一会，叭，一条鱼丢到窝里。
　　夜晚，一猫一鼠仰躺望天。
　　猫金色的瞳孔闪闪发光。
　　它：“你真漂亮。”
　　猫：“……。”
　　“为什么住在树上？”
　　“……。”
　　“你好象不喜欢说话。”
　　“……。”
　　“喂，怎么睡着了，猫不是白天睡吗？”它跳起来摇猫头。
　　猫怒：“别吵。”
　　它躺下，头枕着爪：“你说，为什么人类每次见到我，就打我，见一次打一次。”
　　猫斜睨它：“因为你是老鼠。”
　　“这不公平。”它愤愤。
　　猫冷冷地：“人类世界本来就不公平，他们无情无义。”
　　“不，你错了。”它激动地跳起身：“我喜欢人类，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人。”
　　猫：“哼，白日做梦。”
　　它怒：“现在是晚上。”
　　猫：“哼，痴鼠说梦。”
　　它突然笑：“下辈子我做人，你做猫，见一次踹一次。”
　　猫：“……。”
　　猫叼鱼回来，它躺在窝里没动。
　　猫惊，探爪一摸，它突然跳起冲猫笑。
　　猫悄抹冷汗：“怎么不动，以为你死了。”
　　“我死了，你会哭吗？”
　　猫：“……不会。”
　　“为什么？”
　　猫：“我们是敌人。”
　　“不，我们是朋友。”
　　猫：“……。”
　　“我想回去。”
　　猫：“不行，你会被打死。”
　　“我喜欢和人在一起。”
　　猫：“不可理喻。”
　　“我想做人。”
　　猫：“别吵，睡吧。”
　　“……。”
　　一阵喧闹过后，男孩捡起小白鼠，扔到垃圾箱里。
　　眼前突然金光一闪，小白鼠不见了。
　　猫拼命扒坑，小白鼠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
　　猫回过头，用爪子摸摸它，冰凉。
　　猫小心地把小白鼠放进坑里，慢慢填土。
　　只剩下头，猫俯身，久久地看着那张脸。
　　两颗晶莹的液体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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