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风未眠》化卿年少影

20、风未眠（二）

　　白落珠和夏芳绮出了门，秋末的傍晚，天色开始变得昏暗，风吹得有几分凉意，风里还参杂着桂花香。
　　“你要是想来，我陪你来。”夏芳绮走在白落珠身边“那家人也挺喜欢我们的。”
　　“不了。”白落珠回答得很干脆“这好像一个梦。”
　　“一开始是过去，小女孩是我。后来又像未来，那个先生是张云衢。”白落珠在说着似乎有些荒诞的梦境“但那个梦境似乎没有我。”
　　“我有些害怕。”白落珠声音有些哽咽“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他。”
　　夏芳绮抱住了白落珠。
　　“我真的好想张云衢。”白落珠在夏芳绮肩膀上哭“我好想一直和他在一起。”
　　“那我陪你等他回来。”夏芳绮捧着白落珠的脸，给她擦眼泪“他可都安排好了，让你过来之前，他登门又是道歉，又是送礼。”
　　“如果他可能回不来了，不会没有安排。”夏芳绮哄着白落珠，刮了刮白落珠的鼻子“乖乖等他回来安排吧。”
　　“嗯。”白落珠看着夏芳绮，深信不疑。
　　“他要是安排你嫁给一个老头子，那怎么办？”夏芳绮开玩笑“不过他都亲你了，得对你负责。”
　　“我才不要嫁给他呢，他都娶林晚晴了。”白落珠不高兴“就像那家人一样，没有我。”
　　“噢～”夏芳绮似乎明白了什么，故意添油加醋“你可以当他们女儿的钢琴老师呀。”
　　“才不要，张云衢自己教好了。”白落珠噘着嘴“我更喜欢安安，还不如嫁给周义深当她小婶婶。”
　　“好呀，等他们回来我就跟张云衢说。”夏芳绮假装很认真的样子。
　　白落珠看了夏芳绮一眼“张云衢才不让我嫁给周义深呢。”
　　“哈哈哈！”夏芳绮不顾形象的笑了起来“落珠你出国回来变得好有趣。”
　　“我看你才该嫁给周义深。”白落珠知道自己被夏芳绮调侃了。
　　“周义深招谁惹谁，也太可怜了。”夏芳绮倒是乐在其中“说起来有点想安安，不过她跟爷爷奶奶回乡下了。毕竟周家都忙。”
　　“你要是喜欢茹茹……”夏芳绮话讲到一半。
　　“不了，不来了。”白落珠回答。
　　“你果然是在吃醋。”夏芳绮好像发现了什么“而且还是莫名其妙的醋。”
　　“不是。”白落珠在解释“我只是讨厌那种感觉。”
　　“好啦好啦，不逗你。”夏芳绮拉着白落珠的手“回家啦。”

　　家？白落珠回头望了67号一眼，现在不是了。白落珠又转回来看着夏芳绮的手，笑了笑“谢谢你，夏芳绮。”
　　“啊？”夏芳绮有些惊讶“我就你一个好朋友。”
　　“我的意思是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夏芳绮慌忙解释。
　　“你不觉得我太冷淡了吗？”白落珠问。
　　“你会给我礼物，会在体育课陪我垫底跑，会找好我的作业放在桌子上……”夏芳绮看着白落珠“落珠是个很温柔的人，不是吗？”
　　“温柔……吗？”白落珠脑海里浮现张云衢的脸“张云衢，好温柔。”
　　“我收回了。”夏芳绮松开了手，假装泄气“白落珠世界里只有张云衢、张云衢、张云衢，一点都不温柔。”
　　“啊？”白落珠一脸茫然“可是我也很喜欢夏芳绮啊。”
　　“诶？五年了，你都不知道我开玩笑。”夏芳绮真的有些生气。
　　“可我觉得……我害怕你真的不高兴。”白落珠有些小声。
　　“好了。五年了，我该知道你较真的性格。”夏芳绮有些哭笑不得“快回家吧，不然爸爸又要念叨了。”

　　白落珠偶尔会做梦。梦见在67号，张云衢回家，他们一起吃饭，一切都很真实，只是饭菜都没有味道，她突然明白这梦，然后醒来。也会梦见张云衢去学校接她，阳光很好，张云衢站得笔直，白落珠远远的看着，就跟安心，但她还来不及走近，又醒了……
　　白落珠常常睡不好，她惊醒时看到旁边的夏芳绮，又摸了摸枕头下的怀表，心安定了一些。

　　天还是那样的冷，却在一个晴天里迎来了除夕，下人们有一些忙碌。
　　夏芳绮提议她们把对方打扮成自己的风格。两个女孩一边打扮一边笑，窗外的天气这样的晴朗，日子总不是单调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夹杂着简单的甜。
　　“爸爸你快看，我是白落珠，她是夏芳绮。”夏芳绮小跑到下楼。
　　夏父看了看夏芳绮，纯色的长外套，简单的发夹首饰，也真像那么一回事，故作认真的说“落珠，找叔叔有什么啊？”
　　夏芳绮忍不住的笑“爸爸你也太逗了。”
　　“今天要出去玩吗？提前给你们新年红包。”夏父一向很宠夏芳绮。
　　“谢谢爸爸。”夏芳绮又跑了回去。
　　“落珠落珠，爸爸给我们红包，我们出去玩。”夏芳绮跟白落珠说。
　　白落珠穿着夏芳绮的衣服首饰，有些可爱也有些别扭。

　　下午就吃上了年夜饭，夏父给了夏芳绮和白落珠一个红包。
　　“谢谢爸爸。”夏芳绮开心收下。
　　白落珠还在犹豫要不要收。
　　“先收夏叔叔的红包，才能得到张云衢的红包。”夏父对着白落珠皎洁的笑。
　　“谢谢叔叔。”白落珠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给我红包，还有照顾我。”
　　“明明是你很照顾我，你不在我可不开心了。是吧？爸爸。”夏芳绮搂着白落珠，冲夏父使眼色。
　　“芳绮很喜欢你，你很单纯，她和你玩我很放心。”夏父拿出另一个红包“吃了晚饭才可以拆噢。”
　　“嗯。”白落珠收好了第二个红包，又看了一眼。

　　张云衢给的红包并没有什么特别，有几十块钱，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新年快乐”落款是上个月。是另一种方式上的报平安，对白落珠来说，却是莫大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