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风未眠》化卿年少影

14、月下影（八）

　　白落珠把张云衢送的花插在花瓶里，放在钢琴上，偶尔抬头可以看到它。
　　瓶子里的花都快枯萎了，张云衢还是没有出现。
　　白落珠不敢去梧桐街67号，但心事重重。
　　周义深开始频繁会送她们回家，四人进行了聚餐。
　　“落珠，最近有些不太平，你工作时间晚，要不你先辞了工作吧。”张云衢不敢看白落珠。
　　“哪有什么不太平，你就是太紧张了。”夏芳绮着实觉得张云衢太紧张了。
　　“最近真的不太平。”周义深难得正经“要不这样吧，你周末教我侄女钢琴，工钱我给你照算。”
　　“你们以后出来玩，天黑前回家。”张云衢又说“可以少出来玩。”
　　“嗯。”白落珠回答，心里有些不安。
　　“你们不会换个方式管落珠吧？”夏芳绮有些试探的问。
　　“夏芳绮，我没心思拿这种事情跟你开玩笑。”周义深难得脸上不爽快“回去跟你爸说一声。”
　　“噢。”夏芳绮有些不乐意了。
　　“张云衢，最近你很忙吗？”白落珠问。
　　“有点，怎么了？”张云衢停下来看白落珠。
　　“没什么。”白落珠回答。
　　一顿饭吃得各怀心事，气氛也没有多愉快。

　　苏西坡请白落珠和夏芳绮出来玩，看电影。
　　但无奈的是只能看白天场，因为天黑之前要回家，夏父也盯得紧。
　　“你们真的像灰姑娘，到时间要回家。”苏西坡感慨又有些抱怨。
　　“我们没有南瓜马车和水晶鞋。”白落珠回答说“所以不是灰姑娘。”
　　“你竟然会读欧洲的童话故事。”苏西坡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们会听不懂呢。”
　　“她去英国留过洋。”夏芳绮对苏西坡说。
　　“真的吗？我来自英国。”苏西坡感到惊喜。

　　电影看的是《乱世佳人》，讲乱世中的两个人相遇相知离别相思的故事。
　　电影是黑白无声的，幕布旁边有个女人在唱《无双》。
　　“……能与你相识一场，度最好时光，今世已无双……”音乐对映这两个主人公离别的画面。
　　白落珠觉得胸口有些闷，她猜想张云衢是看过这部电影的，她有些不安，张云衢是否要与她分别。
　　白落珠心不在焉的看完了电影，急着回家。
　　天色还早，夏芳绮有些意外，但苏西坡还是送她们回家了。
　　“谢谢今天你带我们玩。”白落珠在门口跟苏西坡道谢。
　　“不客气。”苏西坡回答。
　　白落珠要转身进屋的时候，苏西坡突然叫了她“落珠。”
　　“嗯？”白落珠又转了回来。
　　“你觉得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苏西坡有些紧张。
　　“英俊、绅士、真诚，还精通中国文化。”白落珠客观的评价。
　　“这样的一个人，你会跟他谈恋爱吗？”苏西坡小心翼翼的问。

　　白落珠觉得有些惶恐，她慌乱的鞠个躬“谢谢，抱歉。”
　　苏西坡还未说什么，白落珠就跑进了屋，关好了门。
　　“怎么了落珠，苏西坡跟你说什么？”夏芳绮觉得奇怪。
　　“他问我会不会和像他的人谈恋爱。”白落珠说心有余悸“我觉得有些害怕。”
　　“你怕什么？”夏芳绮问“你不会是太紧张吧？”
　　“不知道，我就想逃离。”白落珠说着实话，她心跳快了些。
　　“下次勇敢一些，不妨告诉他你真实的想法。”夏芳绮虽然也不懂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建议道。
　　“嗯。”白落珠认真的回答。

　　白落珠给周义深的侄女教钢琴，周义深来回接送。
　　小姑娘倒是很喜欢白落珠，连连追问白落珠是不是小婶婶。
　　周义深有些尴尬，回答说张云衢叔叔的妹妹。
　　小姑娘闹着让白落珠做自己的小婶婶。
　　周义深无可奈何，只得说如果白落珠当小婶婶，张云衢会吃了他。
　　小姑娘又乖又怕，白落珠有些奇怪，张云衢还能吓到小姑娘。

　　一天雨夜，夏宅门铃被按响，来的人竟是张云衢。
　　夏芳绮和白落珠准备睡下，又被吵醒。
　　“落珠，我们回家。”张云衢全身湿透，眼睛泛红。
　　“张云衢，你发什么疯。”夏芳绮挡在白落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外面还下这么大的雨。”
　　雨水不断从张云衢头发滴落“我来接落珠。”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夏芳绮有些不满。
　　“我们回家吧。”张云衢的目光一直看着白落珠。
　　白落珠看着不似平常的张云衢，说“我跟他回去。”
　　“落珠。”夏芳绮觉得白落珠也跟着不理智。
　　“谢谢你，夏芳绮。”白落珠语气尽量变得温柔“张云衢，你等我一会，收拾一下，可以吗？”
　　“好，我等你。”张云衢答应的爽快。
　　张云衢就这样乖乖的站着等，像一个倔强的孩子。
　　“不如，我叫人开车送你们吧。”夏芳绮拿了把大伞，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用，就在隔壁街，我搬家了。”张云衢说。
　　夏芳绮着实不安心，又找夏父说了一通，但夏父却说让张云衢白落珠自己解决。

　　白落珠和张云衢在雨中走回家，白落珠总觉得张云衢哪里不一样。
　　回到了张云衢租的房子，和梧桐街67很像，而她的房间，一模一样。
　　白落珠刚刚进屋，却突然被张云衢抱住。
　　“我梦见你跟那个洋人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张云衢低沉的声音在白落珠耳后响起。
　　白落珠不知如何回答，轻轻拍了拍张云衢的背。
　　“我不知道他和你说什么，你又害羞又慌乱……我从来没有见过你那个样子。”张云衢在自顾自的说“白落珠，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嗯。”白落珠答应着“我也喜欢张云衢。”
　　“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你明不明白？”张云衢有些绝望有些恼怒。
　　白落珠不明白，所以没有回答。
　　张云衢一手托着白落珠的头，吻了下去，霸道带有侵略。
　　突如其来的吻，带着红酒的味道，白落珠想推开，却被张云衢紧紧抱着，白落珠没由来的害怕。
　　直到张云衢发现白落珠在哭，就立即松开了，却又很愧疚“对不起，落珠。”
　　白落擦了擦眼泪，没有说话，也不敢看他。
　　张云衢退了出房间“你睡吧，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