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风未眠》化卿年少影

13、月下影（七）

　　后来张云衢知道这件事，也要送白落珠和夏芳绮回家，美名其曰顺路。
　　“诶，你这样谁还敢追求落珠。”夏芳绮看着走在旁边的张云衢有些不满。
　　“这就不敢了？”张云衢有些鄙夷。
　　“拜托，你张少，配枪，谁敢？”夏芳绮有些无可奈何，看着张云衢问“你都结婚了，你还指望落珠陪你一辈子？”
　　张云衢没说话，走着路，沉默了一会“下个月我生日，落珠给我唱首歌吧，就在你上班的餐厅。”
　　“你干脆在家里办行了，别影响她工作。”夏芳绮担心白落珠工作又要丢了。
　　“我就正常吃个饭，不包场。落珠给我弹唱一首《无双》吧。”张云衢转头看着白落珠“我已经四年多没听过你唱歌了，可以吗？”
　　“嗯。”白落珠总觉得有一点奇怪。
　　“如果不行，也不用勉强的。”张云衢还是那样温柔“弹弹曲子也行。”
　　“我去英国学习了一些，应该不会再跑调了。”白落珠看着张云衢却又微微皱着眉。
　　“怎么了？”张云衢被白落珠看着有些奇怪。
　　“你没事吧？”白落珠有些担忧“我总觉得你有什么地方不对。”
　　“没什么不对，只是落珠长大了，要有自己的生活。”张云衢笑了笑“作为哥哥，我很高兴。”
　　“嗯。”白落珠心里还是有些奇怪，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没想到原来落珠你唱歌会跑调，留洋主修的还是音乐。”夏芳绮打破了奇怪的气氛。
　　“她对乐器比较精通，而且我让她留洋只是去玩，没选其他专业给她压力。”张云衢回答说。
　　“你确实是什么都为落珠想得周到，我家老头都不准我出去玩。”夏芳绮有些羡慕，突然停下来鬼精的问“你有没有想过照顾落珠一辈子？”
　　“有。”张云衢回答得很果断，没有迟疑“不过我更希望她能过她想要的生活，平安快乐。”
　　白落珠望了一眼张云衢，突然说“好想看新年烟花。”
　　“明天我们去买烟花。”夏芳绮觉得这种小要求还是十分简单的。
　　“她是想看过年的烟花。”张云衢看了白落珠一眼“或许我不该让你去留学的。”
　　“没有。”白落珠试图在解释“国外也挺好玩的，总会有乐队在喷泉广场演奏，人们奔放热情。总的来说，很热闹很有趣。”
　　奇怪的气氛，夏芳绮突然觉得自己嘴欠，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周义深呢？最近怎么没看见他。”夏芳绮赶紧换了个问题。
　　“在忙一些事情吧。”张云衢回答说。
　　“我看他是忙着约那些妹妹们。”夏芳绮有些鄙夷。
　　“那你怎么突然问起了他，莫非是想他了么？”张云衢调侃夏芳绮。
　　“我……我才没有，我只是觉得他重色轻友。”夏芳绮在为难的解释。
　　惹得张云衢和白落珠都笑了，这一路倒是过得轻快。

　　从那以后，张云衢还是偶尔会出现，只是次数不多，像一个忙于自己工作的哥哥。
　　到了张云衢生日那天，的确没有在元帅府办宴席，只是约了周义深和夏芳绮出现在餐厅。
　　张云衢给白落珠送了一束花，有院子里的花，有白玫瑰。
　　白落珠把花放在钢琴上，开始弹奏。
　　“燕落满斜梁，歌春水一江，双鲤舞涟漪，谁陪我细赏……”白落珠纯净的声音响起“谁料相遇后，水远复天长……”
　　“没想到小白还会唱歌。”周义深有些赞叹，看着张云衢“这首歌是小白唱给你的？”
　　“是我让她唱的。”张云衢望着白落珠。
　　张云衢看着白落珠弹唱，周义深偶尔会看张云衢一眼，夏芳绮敏觉的发现了。
　　但正主白落珠却还是不明白的样子，亦或许，她真的就只是习惯依赖张云衢，当他是亲人。
　　“……许千般情意，隔云海汤汤……”白落珠结尾的时候手指落下变得轻柔、缓慢“啊~不思量，自无双~”
　　最后一段音乐弹奏完毕，餐厅里的人纷纷鼓起了掌。
　　白落珠起身提着裙子鞠躬，寻找张云衢，却见他正望着自己。
　　白落珠刚刚走到夏芳绮这边，苏西坡也出现了“落珠，你唱得真好。”
　　“谢谢。”白落珠回答。
　　“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吗？”苏西坡看着三人和蛋糕“我可以参加你们聚会吗？”
　　“西坡，今天不方便，改天吧。”夏芳绮出了声。
　　“真遗憾，改天我再找你们。”苏西坡有些难过，挥了挥手。
　　张云衢也点头示意，继而转头对白落珠说“落珠有新朋友了，挺好的。”

　　大家聊的也是无关紧要的小事，饭后有人端上了张云衢的生日蛋糕，绿茶味。
　　张云衢透过烛光看见白落珠，而白落珠还是看见张云衢的瞳孔映着烛光，依旧那么漂亮。
　　“但愿，院里的白花不要死。”张云衢虔诚的说。
　　“你这算什么愿望？”周义深有些不解。
　　张云衢笑了笑，吹灭了蜡烛。
　　“落珠，蛋糕好吃吗？”夏芳绮知道这自然是白落珠喜欢绿茶味。
　　“比以前的略微苦一点。”白落珠回答。
　　“怎么会，我觉得茶味甜味刚好。”夏芳绮觉得奇怪。
　　“难道落珠觉得我不高兴吗？”张云衢笑得很温柔，开玩笑的模样。
　　“你很久没有陪我吃晚饭了。”白落珠说得很小声，低着头“我觉得以后也是。”
　　“可落珠要长大，有自己的生活。”张云衢鼻头有些酸，却还是笑着“不能什么都让张云衢给你决定，落珠要学会自己决定。”
　　“我可以决定偶尔和你一起吃晚饭吗？”白落珠眼里分明闪着泪光，看着张云衢请求。
　　张云衢哪受得白落珠这个样子。
　　“你再这样，张云衢就要盯你死死的，你还怎么长大。”周义深按住了张云衢，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
　　“当然可以，我会偶尔陪你吃晚饭，只要你愿意。”张云衢笑了笑也不知道说服谁“就算以后妹妹出嫁，哥哥始终是哥哥。”
　　“我们偶尔在一起聚餐就可以了，落珠谁都可以见到。”夏芳绮安慰她。
　　“嗯。”白落珠答应着，可她总有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