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外人生》冬日无风

8、第八章 暴怒的路远

　　庄老说一日之际在于晨，让路远早晨四点到平时晨练的小广场，没有多想庄老为什么没说个辰时什么的，路远坐上了马三江的车。对于97年就有车的马三江路远到没有惊讶，他们这一圈人本身就已经超出了路远的认知。

　　车上马三江对路远说了很多国术圈的事，庄老是国术大师，练武的人很多，学个跆拳道耍个票什么的都算练武。但修习国术的并不多，而且多数只是为了强身健体，毕竟现代化武器要比功夫实用的多，虽说功夫入髓不惧枪，但说的只是旧时的土枪。

　　练武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半年的时间路远只能勉强打下基础。

　　回到家中已经10点多，万茜还没有睡，路远准备和万茜说实话，除了刚开始时的逼不得已，路远不想再对万茜说谎。当路远说到要休学半年的时候，万茜坚决的反对。

　　“绝对不行，就算练武是真的，你练会以后能怎么样？上大学才是出路。”万茜说道。

　　“我不会耽误学习的，而且四师兄是大学教授，他会在这半年时间留在雨城教我，姐，你真不用担心。”路远说。

　　“当你姐傻是不？学吉他的时候也是这样，全天下的好人都让你遇上了是不？”万茜已经有些生气了。

　　路远心里苦笑，‘遭报应了’，上次骗万茜说陆鸣免费教他吉他的事没想到万茜还记得，还和这次学武的是联系在一起，一时弄得路远哑口无言。

　　见路远不说话，万茜以为他生气了说：“你现在也是姐最重要的人，姐想让你考上大学，你就当是为了我行不行？你要是想练武可以在周六周日，平时好好上学可以吗？”

　　对呀！万茜才是他最重要的人，他说过要让万茜一辈子都开心，“好吧！姐，我明早和师傅说一声看看能不能把练武的时间改到周六周日。”同时心里想着加上早晚的时间应该也是可以的。

　　见路远答应万茜放心了，“你今天下午画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路远就跑到了小广场，师傅和打着哈欠的四师兄已经站在树下等着他了，四师兄手上拎着个大布袋，他是今早被庄老硬拽起来的，说他最近缺乏操练。大学的生活很惬意，连他这个教授都在那种惬意的生活中变得懒惰，只是没想到庄老一眼就看出他最近的懈怠。

　　并肩站在一起的路远和黄子詹聆听着庄老的教诲“练武先练体，只有把身体打磨到极限才能发挥出武学的最大力量，没有好的身体再高明的招式也只是个花架子，就像你四师兄一样。”庄老说完瞥了一眼黄子詹。

　　黄子詹尴尬的笑笑：“老师，虽然我最近有些懈怠，可也不是花架子啊！这不又来聆听您老的教导了嘛！”

　　“那好，这几天你和路远一起练习体能，把早餐给路远。”庄老说。

　　所说的早餐是一大瓶糊状液体，路远闭着眼睛喝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难喝，只是没什么味道。稍事休息后路远的习武之路正式开始。

　　马步永远都是习武的第一课，八极拳脚跟发力更注重下盘修炼。此时路远和黄子詹已经站了半小时马步，第一天练武的路远并没有得到优待，手腕戴上了10斤重的铁砂护腕，这时的路远才知道四师兄手上拿的布袋就是他未来一段时间的噩梦之袋。

　　相比于双腿已经打摆的路远，黄子詹的状态要好很多，只是额头上出现略微细密的汗珠，这也叫花架子？

　　45分钟后，路远身体开始剧烈的摇晃，庄老适时喊停，路远一屁股坐在地上，黄子詹则站了起来看着喘息的路远说：“小师弟不错，比我第一次站马步的时候强了不少，”然后冲庄老撇撇嘴说：“不过这才刚刚开始。”黄子詹已经45岁，习武也已经27年，如今却还要和路远一起练习基础马步，要让自己的学生看到这张老脸可就丢尽了，无奈师命难违。

　　缓了口气，路远说：“比师兄还差得远呢！”又转头对庄老说：“师傅，我想了想还是去上学吧！早晚和周末练武可以吗？”

　　“怎么？才练了一会马步就坚持不住了吗？那也就没必要习武了”庄老皱着眉头说，他对路远是给予厚望的，此时看来不免有些失望。

　　觉察到此时说这些时机有些不对，路远急忙解释道：“师傅，我不怕辛苦，就是觉得练武也不能耽误学习，毕竟还要上大学，早晨和晚上我会加倍努力的。”不只是对武术的热爱，昨晚就感受到师傅和师兄们的关爱，路远又怎么能让他们失望。

　　听到这话，庄老神色缓和了不少说：“那是不信任你师兄了？子詹虽然武学造诣一般，教书育人可是首屈一指的。”

　　“不是不信任师兄，只是，嗨！我姐不想让我练武耽误学习。”路远只能实话实说道。

　　“你不是孤儿吗？哦！我想起来了，是和你住在一起的那个‘姐姐’”黄子詹说道最后表情有些戏谑。

　　“继续练习马步！学生这会正在军训，没什么打紧，这几天专心练习，其他交给师傅。”庄老大义凛然的说。

　　路远欲言又止，听从师傅的话扎起了马步，算了，反正姐姐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和他说军训结束之后再去上学她应该也能同意。

　　转眼时间已经过了7点，路远瘫软在地的同时万茜也走到了物业楼下，已经休息四天了，所以今天万茜故意早来了一些，来到二楼经理室敲敲门，经理还没有来，想着先下楼工作等经理来了再销假的万茜来到楼下。

　　等了许久张经理才姗姗而来，万茜走上前去叫了一声“张经理。”

　　“是万茜啊！跟我来吧！”张经理神态冷漠。

　　以前张经理对她挺热情的，平时请个假什么的也都很痛快，今天怎么是这个态度，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了？不应该啊！万茜忐忑的跟着张经理走进办公室。

　　“张经理，我来销假。”万茜说。

　　“万茜，公司低价租给你宿舍是为了方便工作，不是为了给你养野男人。”张经理坐在办公椅上拍着桌子说。

　　万茜瞬间急了“我只有一个弟弟住在我家，哪有什么野男人。”

　　张经理皮笑肉不笑的说：“什么弟弟，亲戚家的吗？什么弟弟能和你在公司门前又搂又抱，那天全公司的人都看到了，随后就有人和我报告说那个小白脸和你不清不楚，已经住到你家了，我也很难做。”

　　“那你要怎么做？”万茜已经看出张经理是有意为难，在听他叫路远小白脸的时候一阵怒意从心底发出。

　　“要不把那个小白脸赶出去，要不租金增加到市场价。”张经理将头靠在躺椅上说。

　　“你加租吧！还有，那是我弟弟，不是小白脸”说完，万茜含怒转身就要走出门去。

　　“万茜无故旷工超过三天，开除处理。”见万茜要走，张经理坐起身来说。

　　万茜回过头气愤的说“张孝刚，你什么意思？”

　　张孝刚站起身来，走到万茜身前说：“你的工作能力我是看在眼里的，一个月加个几百块钱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万茜面无表情的说：“是嘛！那有什么要求。”

　　“听说你和男朋友分手，家里又养了个小白脸，看来你也需要男人啊！只要你跟了我......”说着手向万茜的肩膀摸去，从万茜来的第一天他就注意到了这个刚从学校出来的漂亮女生，他努力装成一个体恤下属的领导，准备在万茜放下戒心的时候方便下手，只是这一年都没找到机会，就在即将恼羞成怒的时候，他看见万茜在楼下和一个男的抱在一起，打听过才知道就是那个没有身份证租房的小孩，已经住在万茜家了，一时恶向胆边生。

　　只是还未如愿，就‘啪’的被一个巴掌打醒“下流”，说着，万茜转身打开了门。

　　张孝刚一把将万茜拽回，一把巴掌打了回去，万茜捂着脸跑了出去，张孝刚想再次把万茜拽回来，可门已经打开，他不敢有下一步动作。

　　刚跑出物业大门的万茜就看到路远和两个人已经走到门前，本不想让路远发现的她，在看到路远的那一刹那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她不是爱哭的人，一直跑到物业门前她都没有掉下一滴泪，可看到路远她再也忍不住，流着泪扑到路远的怀中，他们本就是彼此的依靠。

　　没有顾虑庄老异样的目光，就这样轻轻拥着万茜，直到她平静下来。一直站马步到9点，庄老觉得路远是第一天学武，过犹不及，便表示想见一见路远的姐姐，路远就带着他们来到物业，刚走到门口万茜就扑到他怀中，没有哭声，却能感受到她的眼泪，一身疲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万茜轻轻离开路远的怀抱，路远才看到万茜脸上的巴掌印，怒从心起，向着物业楼跑去，却被庄老拦下。万茜也同时抓着路远的手说：“姐没事！咱们回家吧！”

　　“师傅，别拦着我，连最亲的人都保护不了，我学武还有什么用。”路远双眼已经通红。

　　“为师没想拦你，只是现在连要去找谁都不知道怎么去替你姐报仇，逞的只是匹夫之勇。”庄老嘴上教训着路远，内心还是非常欣喜的，没有那点血性还学什么武，自己身边的人都不去保护，还谈什么保家卫国，只是这性子还需打磨。

　　路远挣开万茜的手，双目依旧赤红：“我进去一个一个问。”说完跑了进去。

　　这次庄老没有再拦着路远对黄子詹说：“子詹，你跟进去看看。”又转头对万茜说：“小姑娘别担心，咱俩聊聊......”

　　路远一走进物业楼就看见一群人聚集在门口，刚刚万茜跑出去他们就趴在门口看。一个女孩悄悄地对路远指了指楼上，路远跑上去一脚踹开经理室的门。

　　此时的张孝刚也是一肚子气，本想着万茜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大庭广众之下和男人搂搂抱抱，自己的计划可以轻易拿下，却不想不仅没成功还挨了一巴掌，以后万茜应该也不会再来上班，要想个什么办法才能把她弄上床。看着破门而入的路远，张孝刚心中有了想法。

　　“小杂种，我认识你，你不就是那个小贱人养的小白脸吗？”张孝刚坐在椅子上轻蔑的说。

　　路远红着双眼，一句话都没有说，走过去一拳砸到了他的脸上，张孝刚连着椅子被砸倒在地，路远自然不可能打一拳就算了，蹲在地上一拳一拳打在张孝刚身上。

　　“保安，保安......“张孝刚大声喊着，本身就计划刺激路远打他，然后报警，以此要挟万茜。只是没想到路远会这么快，力量也不是想象中的少年那样，长期缺乏运动的他反抗只是一种想法。

　　保安来的比较快，四个人，拎着胶皮棍，只是还没冲进屋就被拦下“小师弟，继续。”，不消片刻，四名保安就躺在了地上。

　　没有在意师傅口中的“武学造诣一般”的师兄，只是专注的一拳一拳打在张孝刚身上，直到警察将路远拉开，此时已经过了近十分钟。

　　被扶起来满脸是血的张孝刚看着跟着走进来的万茜模糊不清说：“你个贱人，就算你跪下求我，他也得把牢底坐穿，我张孝刚......“

　　路远挣开警察，一脚踹在张孝刚胸口，张孝刚彻底晕了过去，路远也再次被警察控制住。

　　“小子挺狂啊！当着警察的面还敢打人！回局里有你哭的。”这张孝刚他是知道的，自己没什么本事却跟了一个好大哥，此时打了他就是打了张老板的脸，事情没法善了了。

　　路远和黄子詹被带回警局，万茜也被带回去录口供，此时的她已经慌了神，没想到少年老成的路远会这么冲动，想到张孝刚凄惨的样子，她打定主意一定不能让路远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