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外人生》冬日无风

7、第七章 路远的功夫梦

　　有了想法的路远已经迫不及待，他想抓紧时间回家画几张草图。狱中自己无所事事时喜欢画几张速写缓解学习时的疲惫，几张草图不在话下。

　　然而此时的宋茜已经紧紧握住了拳头。

　　“听说你毕业以后就出去打工供杜建上大学了，现在应该过得挺难的吧？上学的时候就和你说别太着急找男朋友，你偏不听，杜建也就是脸长得好看点，以后怎么样也说不准，你俩最后能不能成也不一定，毕竟离那么远。你看我，刚毕业就遇到宋玉，有稳定工作，家里条件也好，老同学，真怕你最后人财两空。”慕冉一副关心的样子言语却很刻薄。

　　“慕冉，咱们关系没有那么好吧？我怎么样也不用你关心，你高二时候出的事肚子养好了吗？路远，咱们走吧！”说完，万茜拉起路远的手转头就走。

　　路远当然听出万茜说的是什么意思，暗叹女人太可怕了，完全没想到温柔知性的万茜能说出这么狠的话，自己必须助纣为虐啊！

　　“姐，你同学怎么找了个爹系男友。”路远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慕冉和宋玉听到。随后是宋茜欢快的笑声。

　　宋玉脸色铁青问：“你高二时候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做了个小手术，宋玉，你别听她胡说，她高二的时候就和我们班一个男生搞一块去了，还以为谁都和她一样。”慕冉微微有些发抖。

　　“没事，我就问问，你紧张什么。”宋玉变换脸色，对慕冉笑笑，如沐春风“万茜......”

　　买了个速写本回到家，路远想着这个姐姐还真是祸水，宋玉当着女朋友的面毫不掩饰，那表情男的都能看出来他在想什么。祸水就祸水吧！得想办法让她祸国殃民才行。

　　年轻的万茜不施粉黛依旧明艳动人，但路远早就有了计划，冷艳女总裁范的万茜似乎会更美。

　　凭借着有限的记忆，路远首先画了一件齐膝连衣裙，腰间佩饰一条束腰腰带，紧袖，领口一颗撞色扣子......满是二十一世纪职场时尚元素。

　　创作时，万茜一直在旁边看着，之前她就很疑惑为什么路远会这么迫切的回家，直到画面成型，她惊讶的张大了嘴，没有打扰，直到路远停笔她才抓着路远的手臂不停地摇晃着说：“太好看了，太好看了！路远，你是从外星来的吧！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看着激动地万茜，路远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之前还担心这跨时代的产物这时的审美接受不了，但此时就连平时不注重打扮的万茜都难以掩饰这份激动，那其他爱美女生会有多疯狂呢？路远记得之前哪本书上写过‘女人的钱最好赚’。

　　一下午的时间在路远的铅笔上划过，包臀裙、小西服、紧身皮裤，长风衣......万茜一下午的目光都在路远和他的画纸上，生怕错过一点。

　　肩膀已经有些僵硬，路远抬抬起头看太阳已经落山暗道一声“不好”，急忙站起身来跑到门口一边穿鞋一边对万茜说：“姐，我有点事出去一趟，不用等我吃饭了。”

　　在万茜反应过来时路远早已跑到楼下，万茜跑到阳台对路远喊道：“你干什么去？”

　　“老师找我有事，晚点回来。”路远回头说。

　　路远说的含糊不清，万茜以为是他学吉他的老师喊道：“早点回来，明天就开学了。”

　　虽说距离不远，路远也跑了10来分钟，来到珠港的时已经将近７点，所说的珠港就是雨城最早的一批海景房小区，好像2000年的时候改造过一次，小区还是挺大的，路远犯难了，这要到哪去找庄老头啊！

　　这时一个中年人拍了拍路远的肩膀说：“是来找庄老的吧？”

　　路远点点头问道：“您是？”

　　“我叫马三江，一会你就可以叫我马师兄了？”马三江一脸英气，腰板绷直，一看就是刚正不阿的那种人，“老师等你很久了，快跟我进去，老师脾气不好，一会小心点。”马三江颇为无奈，‘脾气不好’这句话是老师特意交代的。

　　庄老头还挺有钱，走进别墅的路远想着。这样的别墅在小区里没几栋，前后通透，后门出去就是海滩。

　　再次见到庄老头，和白天判若两人，此时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身着唐装，不怒而威，左右还有４个和马三江差不多年龄的中年人，三男一女。

　　此时老人右侧中年男子一声虎喝：“奉茶！”随后随后侧门打开，一个年轻女孩走出来将茶杯交到路远手上。路远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双手将茶杯奉在庄化羽面前，双膝跪地：“师傅请喝茶！”

　　听到‘师傅’二字，包括马三江五人齐齐一震，他们都叫庄老老师，老师和师傅意思相近，但在他们看来确是天差地别，如果庄老喝下这杯茶就证明路远将是他的衣钵传人。

　　眼见庄化羽接过茶杯，仰头喝下，五人齐齐站起身来对路远双手抱拳“小师弟”，路远被这气氛弄得有些尴尬，急忙站起身来，同样别扭的将双手抱拳“各位师兄师姐好。”

　　“今日起路远即为八极门17代弟子，当牢记本门门规，勤练武学，肖倩，宣读本门门规。”

　　“是，老师。”五人中唯一的女性说道。

　　“一、入八极门者，必以操练健身，习武为国。不可持血气之勇欺压乡里，不可在国家用人之际畏缩不前。”

　　“二、习八极拳者，必首重人格，束身自爱......“

　　共八条门规，肖倩背完对路远一笑“小师弟，我是你三师姐肖倩。”

　　随后四人依次介绍自己，二师兄王挺，四师兄黄子詹，五师兄张洪，还有个大师兄张战祥有要事没法赶回来。

　　看看六师兄马三江，路远知道以后跑腿什么的任务就全落在自己身上了，庄老说的酉时应该是５点，自己将近７点才来，也就是说马三江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

　　“我叫路远，请各位师兄师姐多多关照。”路远献媚的说，冲庄老头白天那下子就知道，这五人都是大高手。

　　“嘻嘻！今日喜得小师弟，我是欢喜的紧啊！三江，你在雨城，小师弟有任何问题唯你是问。”三师姐笑着说。

　　“那是自然，盼了多少年老师终于找到了关门弟子，小师弟有任何闪失，我任你们处置。”马三江应承道。

　　“好了，路远，今天你刚入门，为师要考察一下你的基础，随我出来。”庄化羽说着走出门，路远和众师兄跟上。

　　别墅的后院竟是一个小型的演武场，有木人桩，一应健身器材俱全。

　　“王挺，你和路远对练。”随着庄化羽的话，二师兄站到场中。

　　这个二师兄是几个师兄中最严肃的，路远只是看着气势上就已经输了半分，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不上的话以后就很难走进师兄师姐的圈子里，习武之人最讨厌的就是胆怯，畏首畏尾之人！

　　王挺自然不会主动出手，但人往那一站自成气势，给路远的感觉是毫无破绽。硬着头皮冲到王挺身前一计右勾拳击向王挺左侧面门，王挺摇摇头，抬臂挡下，感觉着拳头没什么力量，想想也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有什么力气，随后便感觉不对，老师看重的人起码力量不会这么差，事实证明他瞬间的想法是对的。

　　路远的右勾拳只是虚招，左拳快速的击向王挺的腰间。打架路远又不新手，怎么可能会朝着别人的脸打，腋下，腰，肋都比打脸痛的多。

　　他的虚招的确有一刹那骗过了王挺，但王挺的战斗意识完全不是他可以比拟的，他后退一步，又将右臂绷直于身侧。

　　路远一拳打在王挺手臂上发出“嘭”的一声，“这力量！得和成年人差不多了吧！还有这出拳速度......”王挺惊讶的想着，随即笑笑，毕竟是老师看中的人：“小师弟没少和人打架吧！都会用虚招了。”王挺呵呵笑着说，但其他人完全看不出他在笑。

　　一拳打中王挺的路远也很惊讶，王挺后退那一步明明已经躲开了他全力的一拳，为什么还要用手臂硬抗？

　　“还不谢谢你师兄，在不确定对方无法躲避时，打出的力道要留三分，全力打空会伤到自己。”庄化羽严肃的说。

　　“老师，小师弟刚入门你别吓到他！”肖倩撇撇嘴说，早上还在沪市开会的她被老师召回，原因是要给新入门的小师弟一个下马威，也不知道小师弟是怎么得罪了他。

　　听到庄化羽的话，路远心里有一丝感动，他知道他那一拳的力度，打在手臂上应该挺长时间动不了吧！“谢谢师兄”路远发自内心的说，醒来之后运气越来越好，遇到这么多关心自己的人。

　　“没事，小师弟！”王挺挥着右臂说。

　　“你师兄皮糙肉厚没事的，这也是我今天要教你的，练武先练体，所谓武学就是为了更好的将身体的力量，速度发挥出来。八极拳发力于脚跟，行于腰际，贯手指尖，故爆发力极大。”庄化羽说着便一脚踏碎地上的青瓷砖，肩膀一晃喝到：“晃膀撞天倒，跺脚震九州。”

　　肖倩捂住额头：“大舅，又得换地砖了，这是自己家，下次能不能出去搞破坏！”肖倩一句话立刻打散了庄老继续半天的气势，继续说道：“也陪你老人家演半天戏了，差不多得了！你怎么装严师也早晚都得露馅”

　　“咳咳！今天先这样吧！路远，和师兄师姐多聊聊，以后你们师兄弟7人要互敬互爱。”说完向屋内走去。

　　“老师今天是怎么了？”四师兄黄子詹问。

　　“让三师姐说不好意思了呗！”马三江说。

　　“我是说他今天为什么要在小师弟面前装......”似乎感觉有些不敬，转而说到：“为什么要戏弄小师弟？”

　　“哈哈！黄夫子说话就是文明，为什么得问问小师弟啊？”

　　路远讲完早晨的经历，就连严肃的二师兄都有了笑意。一时间关系竟真拉近了不少。

　　“哈哈！你居然把大舅当成了骗子，难怪这老头把我们都叫回来陪他演戏，说要给你个下马威。”肖倩笑着说，36-7岁的年纪的年纪风韵犹存。

　　“三师姐，你这么快就把老师卖了不太好吧！路远，其实老师平时也不总这样。”马三江说。

　　“三师姐你为什么叫师傅大舅啊？”路远问。

　　“因为他是我妈的哥哥。”肖倩说。

　　“你们为什么要叫师傅老师。”在路远心里，他们学武的都应该叫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

　　“老师在你之前只收了我们6个记名弟子，说得经过考察之后才能正式入门叫他师傅。”马三江没有说他入门已经20多年，大师兄自小跟随师傅，如今已经40多年。刚开始大家还为谁先入门比着努力，但时间久了，庄老好像忘了入门弟子的事，大家也叫习惯了“老师”，直到今天才忽然想起这个衣钵传人的问题。

　　听到马三江的话路远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啊！还以为咱们习武之人都应该叫师傅。”

　　“小师弟没事，老师接了你的茶就证明他接受了你当入室弟子，其实除了大师兄我们跟随老师的时候都已经过了练武的黄金年龄，老师年纪越来越大，也确实需要个衣钵传人，本来大师兄最合适，可他现在的身份有些不方便。”黄子詹说。

　　路远没有追问大师兄什么身份，以后自然会知道，也没有再纠结入室弟子的问题，虽说几位师兄豁达，但再说下去不免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便转移话题说：“三师姐，你今年才27-8吧！怎么当的三师姐？”路远问。

　　“小师弟真会说话，师姐已经39了，咱们是按入门先后排序的！好了，开饭了，快去吃饭吧！”三师姐笑着说，自己要是真27-8多好，虽然常年坚持的锻炼，但仍抵不过岁月的侵蚀。

　　席间，庄老表示要见路远的父母，说收徒是很严谨的事，必须告知父母，在听到路远说自己是孤儿时面露狐疑说：“你这性格可一点不像孤儿。”

　　“也没谁规定孤儿就得孤僻自闭啊！”路远毫不在乎的说，生活的不公是生活给的，路远始终在做着自己，乐观向上。

　　“那你住在哪里？要不搬来这里吧！明天就要开始学武了，刚开始很辛苦的，得吃好睡好。”肖倩听到路远是孤儿一时竟有些心酸。

　　“嗯！穷文富武不是空话，你身体虽然不错，但接下来的高强训练没有好的营养匹配同样吃不消。”庄化羽说。

　　“谢谢师傅师姐，不过我和一个姐姐住一起，住习惯了，换地方不适应。”路远说，刚刚一刹那想到要和万茜分开很心酸。

　　注意到路远的表情肖倩笑着说：“呦！小师弟还有个小情人，要不一起搬过来吧！”

　　“真不用师姐，她真是我姐姐，不是小情人。”似乎越描越黑，路远换个话题说：“师傅，我明天就要开学了。咱们什么时间练武啊？”

　　“上学？你今年13应该是上初中吧！也没那么关键，这样，你先休学半年，三江你明天去学校给路远办个手续，子詹，这半年你别走了，晚上教路远学习。”庄老吩咐道。

　　马三江表示没有问题，黄子詹也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堂堂大学教授就这样成了路远的私人教师。路远更是没什么意见，初中的课程他早就学过，眼下练武更加重要，他已经做好准备迎接他的武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