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跪在你的面前》我不是很聪明

5、再见

　　三个人走出巷子，乘车来到了本市最好的酒店。苏格酒店。
　　墨涵是第一次到这个酒店，酒店的服务员热情的向余杰问好。余杰笑着告诉俩人：“我就住这里”。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有钱人。
　　“尽快给666送一份三人份的晚餐。”余杰对一个服务员吩咐道。
　　电梯到了第六层，自动开了。走出电梯，停在一个房间门口，余杰从口袋取出一串钥匙，打开房间门。这是一间标准的套房。里面干净整洁，各种电器设施齐全。墨涵打量着这一切，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不自觉的望了一眼余杰，这个就在自己身边的人，怎么感觉他是那么的遥远？他的种种行为是什么意思？是对自己的某种暗示吗？
　　爱情。墨涵清楚的想到了这个名词。但是墨涵知道，那是意外之财，可遇不可求。爱不爱也许是一个问题，而在金钱上的差距却足以将俩个人的拉到天涯与海角。“墨涵，你在客厅等一下，服务员马上就会送吃的来的。我和我弟弟到里面去谈一下。”墨涵点点头，就要坐在了客厅沙发上。沈泽却突然开口道：“让这位姐姐也进来吧。”墨涵吃惊不小。这个男孩并不比自己小多少，却心甘情愿的叫自己姐姐。而且，他第一次开口竟提到了自己。余杰见状道：“也好。看来墨涵要比我看上去有亲切感啊。”
　　是的，沈泽从第一眼看到墨涵起，就有一种亲切感。这个女孩，他见过。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她总是静静地靠在自己家对面的一面墙上，紧锁着幼小的眉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自己好久都没有见到她了，今天，她终于出现了。沈泽继续说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说完坐在了沙发上。墨涵起先觉得这俩个人长得一点都不相像，然而少年老成的性格却如出一辙。
　　三人坐在沙发上。余杰开始绞尽脑汁的想该用什么话来说服这个弟弟跟自己走。在找到沈泽前，余杰已经想了很多话对沈泽说，而此刻，自己的弟弟就坐在面前，却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毕竟，他也只是十八岁的少年。
　　沈泽却先开口了。“如果理由充分的话，也许我会多听你说几句的。”语气里充满着挑衅。余杰更加不知道如何开口。 “是谁要你来的？是他吗？”他说的他，就是他们的父亲。余杰顿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
　　依照他父亲的意思，是并不打算认这个儿子的。然而余杰无意中知道自己有个亲弟弟后，强烈要求父亲无论如何要找到这个弟弟。最后父子俩经过协商，让余杰到这座城市来找他的弟弟。找到了，就接他回去，找不到，就算了。因为那是他的一段耻辱的记忆，因为那个女人，自己葬送了自己最的理想。那个除了美丽之外一无所有的女人，竟然给自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比起多一个儿子来讲，那位尊贵的父亲把自己的名誉看得更加重要。
　　“说实话，他并没有让我来找你。是我自己要来找你的。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就凭这一点，我就要带你走。”余杰如实说着。绝美的少年眼睛里透露出一缕失望、受伤的表情，但很快消失了，脸上绽放出灿烂而令人琢磨不透的微笑：“这还挺有意思的，父亲不要我了，没想到多出个哥哥说让我跟他走。你不怕你妈责怪你吗？”
　　余杰此刻露出尴尬的表情，仍旧带着微笑说道：“她已经管不着这些事了。而且，即使她还在世，也不会阻止我接你回家的。她，是一个善良的女人。”余杰害怕气氛陷入僵局。转而轻松的说道：“其实我爸也不反对接你回来的。从今以后，我们的命运会连在一起。”语气万分坚定。
　　“墨涵，你叫墨涵吧？你觉得我要跟他走吗？”一直在旁边没有做声的墨涵诧异的望着沈泽。这个奇怪的男孩，总是要将自己牵扯进来。然而他恳求的语气，却显得那么真诚。然而自己有力量随便决定自己的人生吗？墨涵从刚才兄弟俩人及余杰的话中也算大致知道了故事原委。墨涵知道，如果是自己，是绝对不会跟余杰走的。
　　墨涵被兄弟俩人同时注视着，许久才开口说道：“用硬币决定吧。”此刻，墨涵不想向着任何人。尽管，她是那么的在乎余杰的感受。但她也无法无视沈泽的处境。也许这是一个很幼稚的方法，但又不失两全齐美。这样做，既不为难沈泽，也不会为难自己。尤其，如果沈泽真的跟余杰去了余家，那么也有了一个好的说辞 “一个陌生的女孩、一枚偶然的硬币，决定的。”那么，高傲的少年就可以少面对一些难听的闲言蜚语。兄弟俩人都没有反对这样的做法。余杰从来都想不到，自己那么重要的一个心愿，竟然即将被一枚硬币决定。
　　一枚硬币转动在玻璃桌上。三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硬币。连一路以来都保持高傲的沈泽都盯着它，毕竟，这关系着这个少年的命运。
　　硬币不知疲惫的转着，终于停了下来。三个人此时更是连眼睛都不眨的望着这枚硬币。一元的硬币静静地躺在玻璃桌上。
　　按规定，字。沈泽跟余杰走。花，余杰不再找沈泽。

　　余杰高兴地抱住墨涵。是字。这辈子，他也没有像刚才那样紧张过，也没有像现在这样高兴过。他仿佛把他一辈子的运气都赌在了这枚硬币上。看到余杰高兴地像个孩子，墨涵忽然有点嫉妒沈泽。亲人，果真是血浓于水的。大慨，也只有血液间的联系能让人必须找到或留住某些东西。
　　余杰意思到自己的唐突后尴尬的放开墨涵，冲她一笑，转而将目光放在沈泽脸上。然而从沈泽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见到余杰看着自己，沈泽冷淡的说道：“你运气真好。”说完转身望向墨涵，说道：“我相信你的选择。”
　　墨涵坐在沙发上，听着余杰径自高兴的对沈泽说着自己今后的打算。带他的弟弟出国的打算。余杰偶尔会看墨涵一眼，看她的反映。墨涵从第一天起就知道了余杰不久就会出国的。所以，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吃完饭，三人一同出了这个酒店。

　　趴在窗户口，沈佳丽，也是沈泽的妹妹耐心的等着沈泽的回来。看到沈泽的身影，赶紧开了门。
　　沈泽的母亲当年便是嫁给了沈佳丽父亲，组成了现在的家庭。然后沈泽从自己的这个父亲姓沈。之前，他是从母亲姓的。然后沈泽除了有了一个可以养自己的人外，还多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哥，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我们吃饭吧。”沈佳丽牵着沈泽的手，向厨房走去。自从余泽的母亲因病去世后，一家人用餐就挤在厨房狭小的空间里。因为沈佳丽的父亲是极少归家的。
　　“我吃过了。你去吃吧。”现在沈泽只想好好睡一觉。沈佳丽非常了解这个冷漠的哥哥，也不多说什么。
　　走进房间门口，沈泽忽然转过身对望着自己背影的妹妹说道：“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了。”沈佳丽呆住了，马上轻松的笑道：“你要去哪里？带我也走吧。”
　　沈佳丽是完全理解沈泽想走的心情的。从他的母亲离开后，可以说这个家和他已经没有什么实质的联系了。高傲如他，怎么能容忍自己这样寄人篱下呢？然而这个妹妹对自己的哥哥有着很深的非比寻常的依赖。
　　余泽回答道：“我可能带不了你。”说完愧疚的望着这个妹妹。沈佳丽的脸色马上沉了下去，不情愿相信的说道：“可是我还需要你照顾。你走了，我怎么办？”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虽然多半时刻是自己在照顾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哥哥。因为这个哥哥，自己每天都在上课之余赶着给他做饭。虽然很辛苦，但沈佳丽却乐在其中。她希望，这个哥哥能永远不要离开自己。
　　余泽心疼而无奈的抱住这个妹妹，他对她虽多数时候是极冷漠的，但对她也是有感情的：“等我过好了，我会回来——真正来照顾你的。”沈佳丽止住眼泪，问道：“那要多久啊？”
　　“不会很久的。”然而余泽自己也不知道。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哪里，才是这个少年的家呢？

　　晚上回到家，走在家门外的楼道里，老远就听到了争吵声。墨涵静静的坐在楼梯阶梯上，打开随声听，将声音调到最大，以盖过里面的争吵声。墨涵已经习惯了。忽然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墨涵不情愿的关掉随声听，拿钥匙打开门。
　　客厅已经是一片狼藉。正摔着东西的父亲看了墨涵一眼，转而将东西放在桌上。母亲抱住墨涵，一阵痛哭。父亲拉开母亲，大声吼道：“别哭哭啼啼的，影响孩子学习。”墨涵心里一阵苦笑。但这种场面她已经习惯了。母亲也不甘示弱的说道：“到底是谁在影响孩子学习？”父亲拉着母亲进往他们的卧室，重重的关上门。
　　墨涵弯下身子，认真的清理地面。收拾好地面的碎片，墨涵进到自己的房间。坐在书桌前。隔壁房间传来的争吵声，已经对墨涵没有任何影响了。
　　余杰？说不定，明天就见不到他了吧。他的任务完成了。所以，该走的人他要走了。
　　墨涵让自己完全投入到学习的状态中。即将离开的余杰、争吵不断的父母。似乎都被墨涵忘记了。
　　第二天早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吃早餐。父母看起来很要好的样子。这反而是墨涵最讨厌他们的地方。每一次吵完、和好。反反复复。父亲显得心情很好的问墨涵：“墨涵，好好考试。等你考完了，不管结果如何，我们全家人一起去出去玩。地方由你挑！”父亲轻松的说着，和昨天那个暴戾的人判若俩人。
　　晨读课上，墨涵出奇意外地看到了余杰。
　　余杰招呼墨涵坐下，拿过墨涵的笔记本，撕了一张，在纸笺上写道：“打算上什么样的大学？”墨涵望了眼余杰。与平常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不一样，他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墨涵迷惑了。回道：“不出意外，当然是Z大。C城的Z大。”余杰拿过字条，点点头，笑了笑，却并没有回答的意思。而是反问的语气写到：“到时候别到其他的地方去了，让我找不到你。”墨涵在心底问道余杰：“为什么要找我？”是的，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去主动联系谁的义务。所以墨涵将疑问放在心里。可余杰却主动问道：“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找你？”墨涵笑了。这个大男生，有时候很可爱。然后听到他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因为是你。”墨涵听到余杰近乎表白的话语，甜而苦涩的感觉溢到心里。
　　余杰不再写字条而是小声沮丧的说道：“我要和我弟弟一起出国上学。昨天我想到要和弟弟一起生活了，很高兴。可晚上睡觉时，总感觉缺少了什么。”余杰径自说着，然而后面的话，墨涵一句都没有听清楚，脑海中一篇空白。好在，墨涵已经早有了这种心理准备。
　　俩个人都不再做声。
　　墨涵不希望俩个人最后变得这么严肃，改了轻松的语气道：“请问余杰同学，旅行上哪里去比较好。前提是不用花太多钱的那种。”关于一家人的旅行地点，墨涵没有太多想法。也许这次旅行后，能让这个家变得融洽一些。是墨涵奢侈的愿望。
　　余杰毫不犹豫的告诉墨涵：“当然是上泰山！”墨涵看着他写完后，收回字条，认真点点头。俩人聊着一些不咸不淡的问题。
　　余杰忽然告知墨涵：“下午穿得漂亮些。”“为什么？”墨涵不得不问。“毕业照。”墨涵心里高兴地点了点头。也许，自己能够与余杰有一张合影吧。一个不错的留恋品。
　　然而课间时间，墨涵竟意外听说，毕业照是由余杰去照。墨涵问余杰：“听说我们班的毕业照由你来照，是真的吗？”余杰略现得意的道：“怎么，不可以吗？”得到余杰的确认，墨涵的心里忽然感到了莫大的遗憾。余杰说道：“我最大的梦想是摄影师、然后是导演。你呢？”
　　墨涵告诉他：“是长大然后离开家。”墨涵对这个男孩说出了只有在日记本中才会说出的话。余杰不置可否的笑笑。
　　墨涵伤感的想着，如果照片由他照，那就意味着，毕业照上将没有余杰的影子。墨涵并未想以后会和余杰有什么样的联系，同学一场，留一张照片留恋。不管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与感情，都不容人多想。但像余杰这样的人，是值得一辈子去怀恋的。
　　墨涵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示给了这个男孩。墨涵最原始的纯真，墨涵的固执。
　　晴朗的下午，余杰带着他的全套摄影装备来到了学校，立刻成为了关注焦点。为大家照完合影，大家提议让余杰多拍几张留作纪念。余杰不亦乐乎的给班里的同学拍着。从取景到摆POSE。余杰认真的拍着每一张照片。墨涵发现，投身到摄影中的余杰，身上如同发着光。也许，那是一个适合他的梦想。
　　这个略显古老的校园，因为一群年轻人的喧嚣。徒然增加了许多生气。墨寒是一个不喜欢凑热闹的人，照完没有意思的合影，望一眼淹没在人群中的余杰，墨寒进教室，继续低头做永远不可能做完的试卷。
　　离高考还有一个星期，大家都进入了自由复习阶段，各科老师不时来到这个重点班转，来尽可能的提供他们最后的帮助。
　　余杰与墨涵俩人，这一对同桌，珍惜着彼此最后在一起的日子。
　　俩人相处的最后一天，余杰问道：“你最喜欢的是蓝莲花，对吗？”墨涵点点头。他们有聊到过。余杰得到肯定，像变魔术似的从口袋取出一个盒子，递给墨涵。
　　结婚戒指。是墨涵的第一反应。“不会想向我求婚吧？”余杰笑道：“傻丫头，是为了感谢你，帮我找回了弟弟。这可是钻石的哦。”墨涵仔细打量着这枚戒指。戒身是蓝色的。上面是一朵蓝莲花，蓝莲花里面镶着一颗，钻石？墨涵完全相信这是一枚钻石戒指，所以郑重的将盒子盖上还给余杰。“收受不起。”
　　“骗你的，不是钻石的。我有钱，但也不会乱花的。咱们同桌一场，留个纪念。”说着将取出戒指戴在墨涵手上。大小刚刚合适。墨涵问余杰：“真是假的？”余杰继续说道：“你还真奇怪。不管真的假的你都要给我戴上。等过个几年，你没饭吃了，还可以凭此信物来找我。我保证喂得你肥肥的。”
　　墨涵将戒指放在自己锁着的抽屉里。
　　高考终于来临了，墨涵想，一切过去就好了。逃避，一直都是是她最喜欢的方式。
　　余杰由于要出国留学，所以没有参加高考。他将提前的出国，以习惯那边的环境。高考那天，余杰却意外出现在了墨涵所在的考场。余杰四处寻找着墨涵的身影，终于看到了墨涵的自行车停在一处;然而却并未见到墨涵的人。她正在买水。望着正望着自己的自行车的余杰，墨涵想叫住他，终于没有叫出口。眼看着他走向别处寻找自己。
　　高考终于结束了。墨涵疲倦的回到家中。母亲赶紧边递上冰冻的饮料给墨涵边告诉她：“刚有一个叫余杰的男孩打电话找过你，让他回电话过去。”说完转身来给墨涵一个小字条；“这是电话号码。找你找的挺着急的。” 然后继续道；“今天晚上妈有点事，可能会晚点回来。你和爸爸饿了可以到外面吃。”一旁的父亲道；“今天女儿就交给我了，你忙你的去吧。”
　　墨涵拨通这个号码，传来余杰急切的声音。“是墨涵吗？”墨涵点头。“是，什么事？”余杰似松了一口气的说道。“总算找到你了，今天晚上我组织了人聚会。你也来吧。”“在哪。”墨涵问。去吧，就当作是最后的告别吧。
　　“晚上6点老地方。”
　　挂掉电话后，默涵对父亲道：“爸，今天晚上我有个同学聚会，怎么办呢？家里就只剩下爸爸一个人了。”“不用管我了”，父亲道：“去吧，玩得开心。”
　　晚上五点半，默涵穿着今年夏天母亲给自己买的新连衣裙，前往苏格酒店。那是本市最好的酒店。
　　乘往通向包厢的电梯，默涵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什么。
　　走出电梯口，默涵却碰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她的母亲，站在她旁边的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两人手挽着手，正说笑着。
　　默涵预怔怔的望着他们，不做声。母亲看到墨涵，赶紧抽出自己的胳膊，诧异的喊了一声：“墨涵。”墨涵更诧异的望着他们，脑海中无数各想法在挣扎着，却不做声，半响才问了一句。“我爸知道吗？”母亲点点头。墨涵继续问道：“你们会离婚吗？”“我们，已经协商好离婚了。”母亲轻声道：“原本是打算等我们一家三口旅游一次后，再告诉你的。没想到—” 说完母亲低头不语，默涵望着面前这个称作母亲的女人，在心底对自己讲，那爸爸怎么办？虽然自己对暴戾的父亲有着许多不满，但她深知，他的父亲的内心是孤独的。
　　母亲对旁边的男子道：“你先回去吧。”中年男子点点头，进了电梯。，母亲对墨涵道：“我们找个地方聊一下。”“要跟我解释什么吗？你没有这样的义务。”母女俩相互对视着，望着熟悉而陌生的彼此。墨涵交代道：“先别告诉爸我已经知道了。”母亲点点头。“你先回去，就当作我们没遇到过。”
　　“妈”，墨涵叫住母亲，“如果我让你别离开我们，你还会走吗？”母亲不做声，愧疚的望着她。“墨涵，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和爸爸。可是你也知道，这些年来，母亲过得都是怎样的日子。”墨涵听完，转身任凭泪水往下掉。
　　墨涵实在是没有参加聚会的心情了。回家，陪伴父亲，是此刻墨涵最想做的事情。然而此刻，墨涵不能回家。擦干眼泪，墨涵进了包房。现在，这是墨涵唯一能呆的地方。
　　余杰高兴的招呼着进门的墨涵。毫不吝啬自己的热情。接下来，余杰时不时的主动与墨涵攀谈着。然而墨涵只是敷衍的回答着。常常让余杰不知所措。
　　墨涵坐在沙发上，余杰也跟着做到沙发上，以轻松的语气道：“今天是怎么了？”墨涵望着余杰，她也讨厌这样冷冰冰的自己。余杰有错吗？于是准备调整自己的心态，来面对这个自己其实在乎的人。此刻，就忘记余杰要走、也忘记电梯口的一切。墨涵在给自己做心理暗示。
　　“墨涵，你什么时候走啊？”忽然有同学问余杰。余杰回答道：“明天就要去C城了，后天坐C城的飞机。估计今天，你们是最后一次见到我了。”说完望向墨涵。而墨涵仍旧无动于衷的坐在沙发上，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墨涵想，他还是要走的，这是逃避不了的事实，何必自欺欺人，再想到要离开的母亲，忽然道；“走吧，都走吧。”声音不大，但众人都听到了。于是纷纷望向她。墨涵站起身来，道：“我也走了。”余杰明白因为自己要走，墨涵心里肯定不好受。但没有相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怒气。但是余杰像是要把以前不够好的地方，在今天全部补偿给墨涵。
　　余杰紧跟墨涵：“我送你回家吧。”墨涵不理他，径自走着。余杰赶紧拿了自己的物品，跟上墨涵。路上，墨涵疾步走着，余杰紧跟不舍，边走边说道：“今天你太奇怪了，是不是我要走了。你舍不得，生气了？其实只要你说“余杰，你不许走。你给我留下。”我就留下。”墨涵听完，停下了脚步，望着余杰。余杰坚定的望着墨涵，期待墨涵的答案。余杰抱住墨涵，你不用说了，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留下。墨涵感觉着余杰温暖的怀抱，，眼泪不停的掉，落在余杰身上。感觉着余杰的气息，忽然间，墨涵有一种想吻他的冲动。比巷子里的那一次更强烈的想吻他。
　　“你留下吧”这句话就要呼吁而出，然而电梯口的一幕，忽然闯进墨涵的大脑，扰乱了墨涵的思绪。墨涵错觉自己的强留是没有用的。对母亲没用，对余杰也不会有用。母亲为了一个不知名的男人、余杰要为了他的弟弟而离开。墨涵用力推开余杰，“你走吧。”余杰放开墨涵，不解的望了她一眼，转身离去。“不要后悔”四个字是留给墨涵的最后一句话。高傲如余杰，这样的低声下气却也得不到想要的结局。
　　墨涵现在还不想回家，实在没有去处的她，想起了那条好久未去的巷子。于是独自一个人走进那条熟悉的巷子里，像以前一样，静静的望着那面普通的墙壁。这一次，依然有一道温暖而关切的目光在注视着和鼓励自己。墨涵在心里谢谢那道目光。是它，陪自己度过了自己最难熬的时光。
　　窗台边的沈泽看着这个女孩。这个依然不肯抬头的女孩。今天，她居然来了。他以为他走前都见不到站在这里的她了。她，竟然是和余杰有联系的，这些日子没有来，大概就是因为余杰的关系吧。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有点愤怒，可是目光依然不肯从墨涵身上移走。他怕他走后，就再也看不到她了，再也不能鼓励她了，也再也不能和她一起成长了。
　　忽然沈佳丽进了他的房间，问道：“哥，看什么呢？”好奇的沈佳丽偷偷朝窗外望去，看到了墨涵的身影。沈泽拉过她，转身道：“没什么。我们去吃饭吧。”而沈佳丽还是记住了墨涵的身影。
　　对着墙壁的墨涵抬抬头，忽然想知道上面站着什么人。然而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墨涵甚至怀疑以往自己以往产生的都是错觉。
　　时间差不多了，墨涵回到家。
　　“爸，我已经想好上哪里旅行了。我们就去泰山吧。”
　　一家三口按约定，进行了一次旅行。在这次旅行中，父亲特别关照这母女俩人。父亲以为这是送给墨涵的最后的纪念。然而，这是墨涵唯一的一次旅行，也是她人生旅途中最痛苦的一次旅行。
　　然后就是母亲的离开。母亲和那个男人一起搬到了C城。也是墨涵上大学的城市。墨涵如愿考上了那所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