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跪在你的面前》我不是很聪明

4、遇见

　　5年前。在离C城不远的一个A城。
　　三月，冬日的乌云密布终于远离这座不大的城市，消失无踪。然而换来阳光的同时，也加重着这群即将参加本年度高考考生的负担。
　　中午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窗子洒在墨涵身上。墨涵看着窗外，春的气息已经很浓了。心情一下子明朗许多。然而和其他学生一样，墨涵无暇欣赏大自然最美好的时刻，丝毫不敢怠慢的做着功课。教室里除了后排有些吵闹声之外，其他人几乎都在认真备考着。高考还有三个月，本市在高考前最具权威性的三月考——也称准高考的考试马上就要举行了。
　　忽然后排吵闹着的几个学生也停止了喧闹。原来是班主任进来了。墨涵抬头，发现在班主任后面跟着一个的男孩。墨涵突然很想笑。男孩个子比班主任要高出半个头。似乎是很温顺的在跟着他，而又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使班主任的样子显得很滑稽。
　　离讲台比较近，所以墨涵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个男孩的五官。从他的身上，墨涵看到了他和同龄男生不一样的成熟。一身只在电视和杂志上爱看你到过的名贵运动服，显得青春而具有活力。脸部轮廓清晰，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自信却不傲慢。他的出现，让在场的女生惊奇不已，让所有的男生自愧不如。
　　班主任示意哗然的众人安静下来，向大家介绍道：“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余杰。希望大家以后相处愉快。”讲台下想起雷鸣般的掌声，却看不出来大家是否真的如掌声说表示的那样欢迎这个男孩。再过几个月，这些相处了三年的同学都将奔向各处。到时候，谁还会有多记得谁。更何况这个即将和大家相处三个多月的转校生。
　　转校生开始做自我介绍。为表尊重，墨涵眼睛望向这个转校生。正好，余杰也望向了墨涵。眼神的交汇实在出乎墨涵意料，墨涵微微一笑，以表礼貌。余杰也回以一笑。做完简单的自我介绍，班主任让余杰自己找个地方坐下。余杰正与走下讲台，忽然班上一位很活跃的男生大声朝他喊道：“新同学，唱支歌吧！” “是啊。”马上就有很多人附和着。看来大家都对这个转校生充满好奇心。就连老师也催到：“余杰，算是给新同学的见面礼。让大家放松一下”
　　余杰倒也不推辞，笑着说道：“有一首歌我倒很想唱，但是我记不太清里面的歌词。”
　　“什么名字的歌？”有人问道。
　　“《那一天》”。余杰自信没有人会刚好有首歌的歌词。
　　“我有。”说话的正是墨涵。说着，从桌上抽出一个笔记本，翻开递给这位新生。如果换了别人，墨涵是不会淌一趟浑水的，但看到眼前的这个男生，墨涵忽然很想让他记住自己。
　　余杰惊愕的望着坐着门口的这个女生。墨涵略显得意的望着他。墨涵正好也喜欢这首歌，所以记下了它的歌词。余杰露出一脸的无奈。
　　余杰略带沙哑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飘荡在这个充满阳光的教室。
　　“记得那一天上帝安排我们见了面
　　我知道我已经看了春天
　　记得那一天带着想你的日夜期盼
　　迫切地不知道何时再相见
　　记得那一天等待在心中点起火焰
　　我仿佛看到了命运的终转
　　记得那一天你像是丢不掉的烟
　　弥漫着我再也驱赶不散
　　那一天那一天我丢掉了你
　　像个孩子失去了心爱的玩具
　　那一天那一天留在我心里
　　已烙上了印永远无法抹去

　　生命在故意和我周旋
　　给你一个难忘的瞬间
　　却不能让她继续永远
　　那天你走出我的视线
　　再也没有出现

　　那一天那一天我丢掉了你
　　像个孩子失去了心爱的玩具
　　那一天那一天留在我心里
　　已烙上了印永远无法抹去”

　　余杰唱完，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余杰将笔记本合上还给墨涵，认真的看了这个女孩一眼。
　　“余杰，你找个位置坐吧。”
　　班级里有俩个空位，一个是刚好在墨涵旁边，一个在后排。墨涵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座位，然后继续低头做作业。“他肯定坐后面吧。”墨涵想着。反正，她也已经习惯没有同桌了。不出墨涵所料，余杰很自然的向后面走去。墨涵的心里却升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自己这是在被一个陌生人拒绝。余杰还没有坐到他所选的后排座位，却被班主任叫住了。
　　“新同学，据我了解，你的语文不是很好，要不你就坐前排墨涵旁边吧。她可是我们班语文最厉害的，而且你的数学不错，也刚好可以俩人互补一下。”这种互补的学习方法，竟然也用到了高中。余杰看了一眼墨涵，然后让人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情愿的坐到了墨涵旁边。
　　余杰坐下后，开始一系列的忙碌。听着他忙碌的声音，墨涵没有办法安心做一道自己一向最不擅长的几何题。于是侧身抬起头，看着他问道：“请问需要帮忙吗？”余杰连忙摇摇头：“现在还不需要补习语文。”听完余杰的话，墨涵笑出了声。余杰凑过去看着墨涵解得那道题，若有所思的看了半响，说道：“借我纸笔，我来给你讲这道题。”墨涵第一次尝到了有同桌的好处。
　　放学后回到家，墨涵告诉母亲：“我们班今天新来了一个学生。”不知为什么，墨涵觉得这是一件值得说的事。母亲说道：“我知道，是叫余杰吧？他是来找他弟弟的。”对于母亲知道来了转校生墨涵不足为奇，因为他的父母都是这所学校的老师，但对于母亲说的找弟弟这件事，墨涵疑惑不已，问道：“什么？找弟弟？我还以为他是因为我们学校是市重点才来的。”母亲道：“我们学校？要知道，别人可是从C城的重点高中来的。他以后还会出国留学的。”
　　母亲意识道不用跟墨涵讲这么多，于是道：“你好好学习吧。要是我们能有钱送你出国就好了。”忽然听到母亲扯到出国的事，墨涵笑道：“我可不想离开我的祖国。我比较喜欢中文。”母亲笑道：“你呀、就是喜欢写些什么东西、现在关键阶段，可要好好学习，等你考上好大学，就给你买台电脑，让你好好写个够。知道了吗？”墨涵点点头，大声道：“知道了！”不过知道不代表她能做到。墨涵自打会用笔写字起，就爱上了写字。有些东西，是人无法戒掉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反锁上，墨涵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先打开了自己的抽屉，然后打开了自己上了锁的私人笔记本。像这样厚厚的笔记本，墨涵已经用了好几个了。里面有着墨涵最隐私的想法和一些小篇幅的文字创作。
　　翻着刚打开的笔记本，里面还剩下不少页。以墨涵的习惯，笔记本是一定要用到最后一页的。可墨涵忽然决定换一个新笔记本。隐隐的，墨涵觉得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打开备用的新笔记本，墨涵却不知道写什么。看了看今天的日历，才用钢笔认真的记下了今天的日期。一个日期。
　　晚自习，墨涵早早的就到了学校，走到门口时忽然看见同桌余杰正在自己的座位上翻找什么。墨涵激动的上前，愤怒的喊道：“余杰！你在干什么？”余杰被墨涵的声音吓住了。他实在想不到这个外表文静的女生竟然有如此惊人的爆发力。“没什么？我想找一下你的语文笔记。”墨涵看余杰也没有翻到什么，才松了一口气：“以后不要乱动我东西。整理这个很需要时间的。”墨涵不想告诉他自己是因为有一个私人笔记本不想让人知道。说完将自己的笔记本递给余杰。余杰略显尴尬的向墨涵道歉：“对不起。还有，谢谢你。”这个从小被宠坏的大少爷还没有如此卑躬屈膝过。墨涵不做声，坐了下来，开始为自己的刚才的态度后悔，于是对余杰道：“我可以帮你吗？”
　　余杰莫名其妙的望着墨涵：“语文？”墨涵摇摇头：“你弟弟。”余杰轻松的笑脸顿时严肃起来，小声道：“你怎么知道的？”问完后径自笑了，“差点忘了。你父母可都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墨涵说道：“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告诉我。”余杰摇摇头：“我只知道他在这座城市。我也不知道怎么找。帮我？别透漏这件事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我可不希望被人当作怪物看。”
　　墨涵失望的笑笑，承诺道：“放心，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由于要找自己的弟弟，余杰经常不在课堂上。班主任因为之前就知道这个学生，将是特别的。所以没有多说什么。这个班级的学生，只有墨涵知道他在干什么。余杰没有坐在自己身边时，墨涵会觉得特别轻松。那样，在她专心学习之余，还可以和以前一样，将自己的一些想法简单记下。这正是墨涵要求独坐的原因。然而轻松之余，墨涵偶尔也会有点小小的失落。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自己的桌上除了满满的书外，还有许多无缘无故的漫画与字条。自从俩人传过一次字条后，就经常依赖这样的方式沟通了。俩人的感情，就是靠着那些字条堆积起来的。
　　成为同桌后的俩人，经常总爱相互抬杠。
　　墨涵会假装责备余杰：“总是不来上课，一上课就睡觉。”余杰也会不屑一顾的反驳道：“你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思想复杂，总爱写些什么东西。”
　　“你干吗用我的笔？”“你的就是我的。”
　　余杰的座位在里面，墨涵进去里面需要余杰移动板凳时，余杰总会说道：‘你该减肥了。”尽管墨涵已经瘦到了不行。
　　墨涵会说余杰块头大，占地方。余杰毫不留情狠狠的撞一下墨涵的胳膊。
　　俩人也会有很要好的时候。墨涵会将从家里带来的糖果给余杰。余杰每次都嘲笑她干嘛对自己这么好。嘲笑时露出两个酒窝，是墨涵爱看的。墨涵总是不做声，余杰则会乖乖地吃掉。余杰也会经常告诉墨涵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拿一些有意思的东西给墨涵看。
　　字条上的内容更是千奇百怪。有墨涵无聊时给余杰画的睡觉肖像，也有余杰充满创意给墨涵画的漫画图案。
　　墨涵都想不到，自己还有这样的一面。如同一个小女生般，所以余杰偶尔会说墨涵很可爱。
　　趁余杰不在，墨涵仔细整理着这些东西，将它们整齐的夹进自己的笔记本。自己都意外，竟然会对这些小事情这么记忆犹新。
　　墨涵也会时常记起那条深巷。从上高三来就因为学业的繁重而没有去过了。那面墙壁。那道温暖的目光。却依然令她想念不已。可是看到余杰时，那些片段似乎变得模糊了一些。那种想念也变得抽象一点了。自己可真够忘本的，可是因为余杰就在眼前啊！
　　自习课上，也不知道是谁提的建议，周围坐着的同学不知原因的在比手的大小。
　　“余杰，墨涵，你们俩也比比啊？”
　　两人不自然的看了对方一眼。余杰开口道：“好啊！”
　　于是两只一大一小的手，一左一右贴在一起。一股神奇的电流通过手传到全身。墨涵顿时有点呆住了，只是感觉，这一刻，实在不应该这么的短暂。如果没有从认识他的那天起就知道他会出国留学的，墨涵此刻甚至愿意想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看到余杰首先将手拿开，墨涵也将自己的左手拿回。墨涵低头看着自己的这只手，似乎上面有了一种奇异的东西。墨涵小心翼翼的，不让左手碰到任何东西。墨涵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来到洗手间，墨涵拼命的用水冲着手，然后楞楞的望着这只左手，用右手握住它。刚刚萌芽、似是而非的爱情，与即将面对的不得不有的离别，形成一对深深的矛盾，种在墨涵心里。
　　日子如流水般，转眼就到了阴晴不定的六月。
　　仍然四处寻找自己弟弟的余杰在老师讲课中途的进来了。坐下后，余杰满头大汗，似乎很辛苦的样子。然后目光扫射向墨涵的桌子。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墨涵桌上的水瓶上。忽然坏坏一笑，不等墨涵反应过来就拿起水瓶，将瓶里的水一饮而尽。墨涵惊奇的望着自己的水瓶，再望望余杰。余杰朝她笑笑。
　　墨涵忽然想知道这个这么想找到他弟弟的人、找的怎么样了。于是从笔记本下撕下一张纸，好奇的写道：“请问你找的怎么样了？”余杰收到墨涵的字条，笑着看完，然后在纸上画了一个沮丧的人物表情。并写道：“人海茫茫，真不知道怎么找啊。”墨涵看完，继续在上面写道：“你都有他什么资料啊？我一个叔叔是警察，可以帮你的。”余杰回了一个摇头的卡通人物，回道：“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找警察的。”墨涵看着这回余杰回的字条，自嘲的笑笑：别人是多么有钱，还会需要自己的帮忙吗？看完后撕掉这张字条，扔进抽屉。
　　余杰看着墨涵的一连串动作，从墨涵的桌上取过一张纸笺。那是墨涵专门为俩人准备的。好看的一踏纸笺。余泽写道：“你叔叔帮不了我，你也许可以帮我的。我给你看他的照片吧。你们女孩子应该对帅哥比较敏感的。”墨涵看完笑了。余杰从书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墨涵。并小声强调道：“不要看上他哦。”余杰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了，能让一向自恋的他说出这样的话的男孩，墨涵不得不仔细看着。
　　照片上的男孩，墨涵发誓，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好看的男孩。男孩约摸十五六岁的样子，清秀的样子，连作为女生的墨涵都自愧不如。男孩静静的抬头望着天空，仿佛浑身无力的靠在一堵墙上。似乎这个世界上只有这堵墙能给他力量。这是墨涵再熟悉不过的感觉。如果不是看到他后面的背景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巷子，墨涵觉得，这一定是一张明星的照片。但在墨涵印象中，也没有这样模样的明星。只是那好看却苍白的唇，黑而幽深却看不到没有焦距的眼神，让人无形中萌生一种想要照顾他的冲动。难怪这位哥哥这么焦急的找着他。
　　墨涵睁大眼睛仔细的看着，以确定这是一个男孩子。照片却突然被余杰抢了过去。余杰笑着问道：“怎么？不会真的看上他了？”墨涵对无理取闹的余杰摇摇头，抢过照片指给余杰看：“你到这个地方找过吗？”余杰摇摇头：“这是哪里我都不知道。”墨涵略显得意的说道：“我知道啊。”余杰激动的问道：“快告诉我，这是哪里？他说不定还会在这里出现。”墨涵笑道：“这个地方很难找。哪天有空我带你去。”余杰心里很着急，恨不得马上找到弟弟，却不表现出来，只说道：“我请你吃好吃的，你带我去那里。有空？我看今天就可以。上完课我们就去。”墨涵面露难色。要知道，在这个非常时期，父母管自己很严，根本就没有出去的时间，自己都好久没有去过那个巷子了。但看到这个男孩是真的急了，墨涵点点头：“我带你去。不过我可不保证他就在那里。”余杰感激的直点头，露出他好看的笑容。
　　下午上完课，墨涵在学校便利店给家里打电话，“我还有一套试卷没有做完，晚饭就不回家吃了。”墨涵是极少撒谎的。为了这个善良的哥哥，她牺牲不少。余杰在一旁坏笑的看着墨涵，自己抽着烟等着她。打完电话，墨涵带着余杰朝一个巷子走去。
　　余杰好奇的问道墨涵：“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的。”她怎么能不知道呢？这是墨涵常来的地方，也可以说是她的避风港。从小到大，只要她不开心的时候，都会一个人这里静静待着。有时是淋着倾盆大雨、有时是顶着炎炎烈日。她已经离不开这个地方。然而高三开始后，就没有来到过了。墨涵猜想，余杰的弟弟说不定也有过同样的心情。墨涵只回答道：“因为我是这儿的人啊。”
　　路上，余泽问墨涵：“你想了解了解我弟弟吗？”这几个月来，余杰都陷在寻找弟弟里，独自一个人，感受到了莫大的孤单与压力，很希望有人能为自己分担一些。然而墨涵笑道：“我对你都是不甚半解。”余杰笑了。至少面前的这个女孩将注意力是放在自己身上的。所以他更想告诉这个女孩。
　　深巷里，余杰点燃一支烟，显得极其成熟的说道：“墨涵，我一定要找到我的弟弟。对比他而言，我实在是幸运多了。他、他是一个私生子。”艰难的说完最后一句，余杰长吁一口气，望着墨涵，想看看她的反应。然而墨涵脸上，却没有半点讶异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望着余杰，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下去。余杰却忽然笑了：“你还真是一个特别的人啊，至少也假装惊奇一下，让我更有说故事的欲望啊。”墨涵跟着笑着，认真的说道：“他不是你的故事。他是你生命里不可或缺的部分了。”
　　余杰不可思议的望着墨涵：“小女生，干嘛说那么深沉的话。不过哥哥今天就给你讲一下哥哥生命里不可或缺的那个人的故事。”
　　“你知道，从小我就是个贵公子哥。不过总是觉得很孤独。因为周围认识的人都有兄弟姐妹，就我的一个人的。其实很多独身子女都会有这种感觉的。
　　就在前不久，我的母亲去世了。她告诉了我一个秘密。说我其实还有一个弟弟。还让我去找他回来。就算她不说我也要找他回来。可是母亲除了给我这张照片，告诉我他在A城，就没有其他的线索了。我父亲也不肯告诉我。
　　我父亲是一个大导演，年轻时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演员为了能够成名，获得拍戏机会而不断勾引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当时已经结婚了，那时候我的母亲还正怀着我。我父亲当然不答应！。
　　由于我父亲刚正不阿，那女人竟然爱上了我的父亲。由于那个女人实在是美到了极致，而且很用心，我父亲便动心了。他们便有了一段时间的交往。后来被人发现了，可那个女人又刚好怀孕了。我母亲刚好生下我了，我父亲还是选了我母亲。便让那个女人打掉孩子，离开她。可那个女人回了他的故乡，也就是这个城市，执意生下了那个孩子。后来我父亲就退出了娱乐圈，开始经商了，那个女人也失去了音讯。只有我母亲在暗地里照顾着他们…”

　　说完这一大串，余杰忽然说：“我不和你说了。对了，你家离这应该不远吧？”墨涵不理他，说道：“我们走快点，否则赶不上自习了。知道你不在意，我可是很在意的。”
　　余杰跟着墨涵加快了脚步，边走边问道：“我在你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墨涵停住了脚步，忽然转身对着余杰，身体却不小心碰到了余杰。由于刚刚加快了脚步，余杰的重心有些不稳，撞在了墨涵身上。余杰赶紧拉住墨涵，扶住她的肩膀。好在，俩人都没有摔倒。俩人尴尬的相视一笑。
　　墨涵缓缓的说道：“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本来她是想借机会损一下这个平时太过自恋甚至有一点自傲的人的，可看到他认真的神情，墨涵不忍了，于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余杰听完情不自禁的微笑了，认真的对视着墨涵的眼睛，问道：“那么？把你的初吻献给一个优秀的人，怎么样？”模糊迷惑的望着余杰，变得异常紧张。忽而转而轻松的撅起嘴问道：“你敢吗？”然而心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祈求着，他敢。余杰说道：“你撅嘴的样子还真是可爱。”说完俯下身去，墨涵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加快了。
　　然而墨涵却忽然闪开了。“那是你弟弟吗？”“哪里？”问着，余杰赶紧放开墨涵，加速朝前面跑去。墨涵立在这里，望着离开自己的余杰。
　　余杰来到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清秀的少年面前。少年疑惑的望着他。“沈泽？你叫沈泽吧？”男孩不做声，以表默认。余杰激动地握住少年的手。“我是你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少年惊慌的望着余杰。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一个有钱的父亲、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哥哥。然而承认这些的同时，也就意味着自己要面对自己赤裸裸的私生子的身份。上帝赐予了这个少年最完美的□□，也给了他最耻辱的命运。他不能忘记自己曾是怎样因为这样的身份而遭到别人的嘲笑与欺辱的。私生子三个字曾烙在他的身上那么多年，即使是现在，这些耻辱也依然埋藏在少年心里。
　　很多时候，少年几乎认为自己已经忘掉了自己私生子的身份了。然而余杰的出现，如同揭开了他深藏已久的伤疤。
　　少年突然逃走，朝墨涵的方向跑去。“墨涵！拦住他！”余杰着急的喊道。先留下他，再去解决其他的问题吧！余杰如何能让这个苦苦寻找的少年从自己眼皮下跑掉！
　　墨涵犹豫着要不要插手这俩兄弟的事，男孩像是铁了心的不愿理余杰。然而看到余杰焦急的神情，墨涵站在少年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这个比照片上更美的男孩。
　　男孩看到眼前的墨涵，止住了脚步，惊慌的望着她。墨涵轻声说道：“相信我，你哥会保护你的。”男孩慌乱的神情忽然平静了下来。余杰松了一口气，跑了过来。
　　“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吧。”
　　墨涵说道：“余杰，我先回去上自习吧。”余杰摇摇头：“你还没吃晚餐哩、我们一起吃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