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跪在你的面前》我不是很聪明

6、重逢

　　墨涵习惯性的拿出那蹋纸笺，这才记起了自己在大街上收到的那封信。墨涵是一个不折不扣美丽的女孩，加上自身独有的气质，所以大学四年，也拥有不少的追求者。这封信，墨涵并没有引起注意。但以这种独特的方式送信给自己，倒也勾起了她不少的好奇心。
　　打开信封，一张天蓝色的信纸露了出来。
　　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墨涵：
　　见信好！
　　好久不见了。不知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以这样的方式与你联系，不知道你会怎么看待。会嘲笑我吗？也许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可我总觉得，时间改变不了我们之间曾经有过的默契。至少我还保持着和以前一样的心境。
　　写这封信只想告诉你，我回来了。我现在也在C城工作。我不敢直接约你出来，不敢再直面你的拒绝。所以写了这封信给你。如果你还记得我，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另外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余杰
　　看完这封简短的信，墨涵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墨涵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么多年来没有恋爱，是因为没有遇到合适的人，更因为一直在等待着某个人。余杰五年前的话还犹在耳边。“不要到别的地方去了，让我找不到你”、“因为是你”。如今，他真的来找自己了。
　　也许，马上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五年前，错过了的，真的可以回来吗？墨涵取出那枚蓝莲花戒指，戴在手上。钻石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墨涵犹豫着，终于鼓起勇气，拨打了信上的号码。电话通了，传来一阵熟悉的歌声。正是余杰五年前在班上唱过的那首歌曲。
　　“记得那一天上帝安排我们见了面
　　我知道我已经看了春天
　　记得那一天带着想你的日夜期盼
　　迫切地不知道何时再相见
　　记得那一天等待在心中点起火焰
　　我仿佛看到了命运的终转
　　记得那一天你像是丢不掉的烟

　　听到熟悉的旋律，墨涵的心提到嗓子眼。歌声忽然停住了，电话那边传来余杰熟悉富有磁性的声音。“是墨涵吗？”连这句话，都是五年前墨涵听到过的。墨涵轻声嗯了了声。余杰压抑不住自己的喜悦，问道：“这几年过的都还好吗？”墨涵回答道：“说实话，不怎么好。”墨涵急切的想诚实的面对这个自己唯一愿意诚实面对人。因为当你的脆弱在别处展现，回报你的将是嘲笑与同情。而在余杰面前，墨涵觉得自己得到的是他最温暖的鼓励与爱。
　　墨涵说道：“我今天就想约你出来，可以吗？”余杰用难以掩饰的喜悦语气回答道：“你定地点，我现在就过去。”
　　五年的时间，余杰一直在跟自己玩一场漫长的赌博。一个人是记得你，还是不记得你。之间只隔了一个字，但其间漫长的坚辛与所受的折磨，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体会得到。墨涵何尝不是同样置身于这样的赌博游戏？赌的是幸福。筹码是青春，或者是一生的幸福。只是两个同样的人遇到了一起，所以获得了双赢。
　　经过一番仔细的打扮，将自己的那枚蓝莲花戒指装进包里。墨涵敲开小书的房间，告诉小书，自己出去约会去的。
　　小书打量着一反常态的墨涵道：“真想见识是哪位公子爷有那么大的本事，居然能够俘获了我们墨涵小姐的芳心。”墨涵笑着说道：“以后一定跟你介绍。”难得看到墨涵有这样的好心情，小书喊住即将出门的墨涵，道：“今天很漂亮，加油！”边说边朝墨涵做出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墨涵站在约定好的酒吧门口等着余杰的到来。
　　酒吧里放着一首舒缓的歌曲。这个酒吧不像别的酒吧那么嘈杂。它是以安静闻名的。有不少人并不看好这个酒吧的风格，但它偏偏就红了。都市嘈杂的气氛，扰乱着都市人的心绪。这个酒吧，是一个可以让人放松的好场所。墨涵仔细的打量着这家酒吧，心中希望着，有一天自己也开一家这样风格的酒吧。不过，现实和梦想永远离的太远。
　　墨涵点了一杯MISS，静静的等待着余杰的到来。MISS的苦涩滋味进到墨涵嘴里，墨涵希望希望这是最后一杯吧。这个期望，千万要实现吧。
　　白色的轿车急速飞驰在街道上。车厢驾驶座上，余杰望着自己的生日礼物，不好意思的笑着自己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但那个人是墨涵啊。尽管五年不见，但他始终觉得，自己与墨涵，似乎从来没有分开过。自己能够辛苦找到墨涵，就足以说明，这是命定的。墨涵是无可替代的。余泽露出满意的微笑。即使遭到拒绝，余杰想，自己也不会放弃。永远不会放弃。再也不能放弃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墨涵静静的坐着。等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忍不住，给余杰拨了一个电话。电话反复的唱着熟悉的歌曲，却久久没有人接。墨涵想，只要余杰来就好。他来了就好。
　　直到酒吧的服务员告诉墨涵，酒吧即将打烊了，墨涵才离开。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墨涵疲惫不堪的回到了家里。
　　开门声惊醒了小书，小书望着垂头丧气的墨涵，问道：“怎么这么晚回来？还这么垂头丧气的，谁欺负你了，我找他去。”墨涵只说了句，很晚了，该睡觉了，就进了房间，坐在床上，整理自己的思绪。
　　凌晨三点时，墨涵的手机响了。号码是余杰的。电话那端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你好，是薛墨涵小姐吗？”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墨涵的心头。“是，怎么？余杰呢？”墨涵焦急的问道。“你是我哥的女朋友吧？我是他的弟弟。他出车祸了。”墨涵赶紧问道：‘他现在怎么样？没事吧。”那边的声音顿了顿，许久才小心翼翼的说道：“经过手术抢救，刚刚过了危险期。”“哪个医院，我现在过去。”“好吧，在市一医院。”余泽知道，自己是劝不过电话那端的那个女孩的。
　　墨涵急如星火般的赶到医院，在医院门口见到了等待自己的余泽。余泽进余家后便改了姓。
　　男孩比起五年前，添加了一份成熟。因为着着华丽的衣服的原因吧，更添了几分贵族气质。墨涵随便看了一眼，觉得自己五年前的那枚硬币选择对了。少年看起来过得不错。
　　“余杰现在在哪？”墨涵焦急的问道。秀气的男孩子看到墨涵完全不看自己，略显失望的道：“跟我来吧。但他现在不能说话，你只能看看。”墨涵随着余泽来到了一间病房。这是一间单人间的病房，里面设施齐全。墨涵来到余杰面前，看着躺着一动不动的余杰，眼圈不自觉的红了。但墨涵硬是忍住了欲往下掉的眼泪，静静地望着余杰。
　　墨涵没有料不到俩人再相见会是这种情况。如果真的发生什么意外，墨涵宁愿自己没有再见过他。只要他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就是希望吗？
　　余泽向墨涵使了各眼色，墨涵便跟着余泽走了出去。
　　长长的走廊，余泽隔着墨涵约两米远，说道：“姐，我想我应该这样叫你吧。”语毕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首饰盒，边向前迈着步子，边打开首饰盒，朝墨涵逼近。不知何故，面前的这个男孩让墨涵有一种很不习惯与之相处的感觉。墨涵站着不动，想看清楚他到底要干什么。男孩来到墨涵面前，忽然不由分说的拉起墨涵的手，说道：“这是我哥准备给你的,你要戴上吗？”墨涵点点头，任凭这个男孩将意味订婚的戒指戴在了自己手上。做完这一切，男孩微笑着。“说真的，我现在真羡慕我哥。他生死未卜，你都愿意跟着他。这样的女孩子已经很少了，为什么偏偏被我哥碰到了。现在，我只希望他快点好起来。这样，我就可以光明自大的和他竞争了。”
　　墨涵听完这些话，平静的说道：“你现在应该好好照顾你的哥哥，不应该想这些。”男孩不客气地说道：“怎么？如果他要是一辈子不醒了，我还要一辈子看着你这么好的资源浪费。”望着这个奇怪的男孩，墨涵猛然记起在小书房间里看到过的海报。自己看到他时只觉得因为几年前见过所以才眼熟，但怎么，他和海报上的一个人那么相像？不断思考着这个问题，一时间忘记了余泽说了什么。余泽继续说道：“希望你别介意我说的话，我只是不想那么虚伪而已。我就是喜欢上你了。”
　　听到余泽最后的几句话，墨涵对余泽的感觉，由奇怪变成了略微的欣赏。像余泽这样特别的男孩，墨涵还是第一次遇到。“姐，我这几天比较忙，而且我也不方便总来这里。我哥的家人都在国外，暂时没有告诉他们余杰出事的事。就麻烦你先照顾我哥，我们家会有人来帮你的。”
　　墨涵回家取一些东西，顺便便走进小书的房间，指着房间上的海报问小书：“他是谁？”小书道：“怎么，连他你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忙活着什么？”说完前面的一长串，小书才入正题：“这位呢？就是我的最新偶像，兼最近最具人气的演员，余泽。刚获得了最佳人气偶像奖。”墨涵笑笑，终于明白为什么余泽会那样看着自己。因为自己伤害了这位受众人追捧的万众明星的自尊心。也明白了他所谓的不方便是什么意思。
　　墨涵收拾了自己的一些行李，对小书道：“我这几天可能要忙一点，你照顾好自己。”小书道：“墨涵，你最近真是奇奇怪怪的。”墨涵疲倦的回答道：“等以后了再跟你具体说吧。”
　　再次来到医院，墨涵再次碰到了余泽。“姐，你以后打算住这里吗？”墨涵道：“上次对不起，没认出你这个大明星来。我平时不怎么关注这些的。”余泽笑道：“正因为不关注、没认出来，才更让人觉得可贵。”墨涵不理会余泽的话，径直走向余杰的病房。余杰正接受着医生的检查。待医生检查完毕，墨涵问医生：“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确定脱离生命危险了？”医生取下听诊器，回答道：“你放心，我确定病人不再有生命危险。他现在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所以身体太虚弱而昏迷不醒。只要照顾的好，过几天就会醒来的。”听完医生的耐心解释，墨涵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墨涵守候在余杰身边，已经整个48个小时了。这两天，余泽果然没有来，安排了一个中年的女佣来帮忙照顾余杰。墨涵向工作单位请了假，晚上就住在医院。墨涵希望，自己是余杰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墨涵不断的对余杰讲着话，讲着俩人曾经的故事。那些恍如隔世的短暂时光，还能回来吗？
　　医生进来，朝墨涵笑笑，问道：“你是病人什么人啊？”墨涵举举自己的手 ，颇为自豪的道：“未婚妻子。”检查完余杰，医生对墨涵道：‘病人现在恢复得很好，说不定很快就可以醒来了。”
　　墨涵由于长时间没有得到好的休息，终于疲惫的倒在了余杰的身旁。睡梦中，墨涵似乎感觉到一双温柔的眼神正望着自己，一只宽阔的手正抚摸着自己的长发。墨涵醒了，看到了终于睁开眼睛的余杰正望着自己。“余杰，你醒了。”余杰艰难的点点头，道：“真是对不起，我一回来就给你添麻烦。我睡了多久了？”“五年。”墨涵说着，笑出声来。余杰点点头：“是啊，五年。”墨涵欲站起身，道：‘我去喊医生来。”余杰摇摇头，道：‘你难道不知道你是最好的医生吗？我可是听到有人在我耳边念念叨叨的说些什么我才醒来的。说，你说了我什么坏话?”墨涵不语。余杰忽然拿起墨涵的手，高兴的问道：“你是答应嫁给我了？”墨涵想到戒指是余泽给戴上的，于是摘下戒指，放到余杰手上。“等你完全好了，再来问我这个问题。”墨涵希望，结婚戒指是由余杰亲手戴上的。
　　余杰问墨涵：“我父母还不知道这件事吧？”墨涵点点头。余杰继续道：“你见过我弟弟余泽了吧，现在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我醒了。”“还是你自己打吧。”墨涵想尽可能的减少与余泽的接触。给余泽打完电话不久，他便来了。
　　一进门，余泽就说道：“哥，我可真是羡慕你啊。你瞧，墨涵姐对你真好。要是出车祸可以这么幸福，我也心甘情愿出一次。”说完转身向墨涵看去，目光落到墨涵的手上。忽然拿起墨涵的手道：“墨涵姐，怎么？订婚戒指呢？”墨涵说道：“等余杰好了，让余杰亲自给我戴上。”墨涵故意加重了亲自俩个字。墨涵并不讨厌这个男孩，但更不想给他一丁点的机会。余杰的脸上露出失望与难堪的表情，转而朝余杰笑道：“哥，我可等着你快点好。”说完望向墨涵。余杰自然不懂余泽的话里话，道:”余泽，你放心吧。我马上就好了，等我能下床，我们的电影就可以开拍了。”
　　墨涵听到余杰这样说，松了一口气。问道：“余杰，你现在在干什么？”余杰道：“拍电影。还记得我以前总爱盘弄DV吗？现在我可是入了正业了。以后记得喊我余导演。还有，我弟弟更厉害呢，你应该看过他演的电视剧吧？”墨涵道：“原来你们都是圈内人。”余泽道：“听姐姐的语气，像是对圈内人有什么偏见。”墨涵道：“谈不上偏见。其实人都得活在圈内。只是圈子的大小不同而已。”“那墨涵姐的意思就是，你喜欢比较小的圈子了？”不等墨涵说话，余泽继续道：“我怎么听说你在杂志社工作，而且你还在杂志上发表着连载小说。这样看来，墨涵姐的圈子也不小啊.。”说完这些，余泽得意的望着墨涵。墨涵道；“所以我也不喜欢我自己。”余泽接道：‘你不喜欢没关系，自会有人喜欢。’
　　余杰听着两人的对话，此时才说道：“在说我吗？”余泽道：“哥，像墨涵姐这么少见的女孩，自不乏人喜欢。你只是其中一个。”聪明如余杰，如果换了别的人说这样一连串的话，一定明白了他的意思。然而说话者是自己视为生命的弟弟，所以余杰没有任何猜测，只道：“墨涵，我不会让你从我的生命里逃走第二次的。”墨涵握住过余杰的手：“.你要快点恢复。明天我就要开始工作了，以后只能晚上来看你了。”
　　余杰说道：‘墨涵，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息。你不介意的话，我把我的床分你一半。”不等墨涵回答，余泽抢着道：“姐，你住哪里？现在还不算太晚，我送你回家休息吧。然后我回来照顾我哥，我明天刚好休息。”余杰的点点头，道：“对呀，墨涵。余泽比我想的周到。就让余泽先送你回去，你明天不是还要工作吗？你正好可以好好准备。”墨涵点头，答应了。
　　墨涵决定和余泽好好沟通一下。墨涵不希望有朝一日，余氏两兄弟因为自己而有什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