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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我的条件,帮你处理余货的后续问题,所有菜品你可以卖向其他地方,我的报酬要福满楼收入的两成。”李恒翘出两根手指,配上甜美的微笑。
      “不可能,这鸡翅偏甜,也就在南方好卖些,去了北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别说西北那边了。我出连两千两买你所有方子,临安府管下五座福满楼的一成收益,少说有近两千两,日后只会更多,我劝你,见好就收,福满楼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齐芳芫冷笑,气势全开。
      李恒撇了撇嘴,得,谈不过人家,小声道:“那我有个要求。”
      “你说。”齐芳芫冷哼一声。
      “我要一个你人情,日后我要是有什么事,你要帮我办。”李恒开口,毕竟有些事情,不是有钱就行的。
      “哼,心眼不少!能力范围内,不耽误我生意,就办。”其实,齐芳芫的心眼也不少。
      签字画押,写了契子,生意达成。

      李恒申时去成衣铺拿了新衣服,回家的路上,隐隐感觉小腹坠疼,穿越前李恒总是七八号来例假,算算日子还迟了两天。李恒心想,她大概是最惨穿越女尊的人了。李恒回家准备棉布,又抓紧烧水洗澡,免得再过两天就臭了,把换下的衣服洗净后,李恒悲催的发现没有晾衣绳,只好借凉在隔壁。
      李恒感觉,小腹疼的厉害了,拿了暖炉,窝在床上,一柱香过后,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李恒感觉腹部被人撕裂之后,不断击打着,满头的冷汗打湿头发,上衣也隐隐发透。李恒撑不下去,将手中的暖炉,用尽全力掷出去,砸到门框,乞求隔壁苏姨能听到动静。李恒蜷在床边,看着暖炉落地滚了一圈一圈,终于晕过去了。

      黑暗中,耳边有声音传入李恒耳中。
      “…醒了吗?苏…叫我来看看。”
      “还没…”
      李恒也没想醒,一转眼,又睡了过去。
      李恒怎么醒的,她是被扎醒的!开始短暂的疼痛,李恒还以为是被蚊子咬了,直至后来疼痛感越来越密集,李恒彻底清晰了,颔首看着自己肚皮上密密麻麻的长针,大叫一声:“啊~”
      “喊什么!”耳边传来苏清墨清冷的声音,李恒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被这一声,吓回了眼眶。
      “我疼~”李恒小手摸着眼泪,带着颤音道:“给我拔了吧。”
      苏清墨看李恒每说一个字,金针就随着皮肤一颤一颤的,有些好笑。
      “不行。”
      李恒歪头睁大眼看着苏清墨,他坐在黑色圆凳上,手撑着下巴,靠在园桌旁,今天他一身玄衣,好看的紧。
      李恒撇过头不在看他,慢慢的,疼痛变成一丝丝的暖意,直到连成一片,苏清墨起身,将金针一个个取出,李恒本以为要咬牙定过去,没想根本不疼,神奇的很。取完后,李恒连忙将衣边撂下,坐起身来。那边苏清墨已经把金针包卷好系上了,转身要走了。
      李恒连忙带着外衣,趿着鞋,喊道:“喂,你等等。”
      李恒到主院时,苏清墨已经进了屋,只看到他的一小片衣角。主院内苏哲在西北的躺椅晒太阳,见来人是李恒,坐起身招呼道:“醒了,坐这吧。”苏哲伸手给他倒茶。
      “苏姨,我怎么了,早上咋给我针灸呢?”李恒问道。
      “你啊,体内阴气过多,下行阻滞,引发寒症。针灸是一是给你拔寒,二呢,可以帮你疏通脉络,行气血。”苏哲回答。
      寒症?不是经痛吗,但没有来的感觉哎,扎针给我扎憋回去?“这样啊,那我好了吗?”李恒问。
      “五天一次药浴,每月一次针灸,三个月看看效果。”苏哲道。
      李恒心想,三个月,这要花多少钱,我的医保白交了,没法报销了。李恒小心翼翼的问问“要…花多少钱啊?”
      苏哲大笑道:“哈哈哈,不贵,药浴一次一两,针灸一次也就十两。”
      也就?李恒面无表情,心情爆炸,三个月下来五十两银子没了!搁现代五万块没了。
      “昨天我见你怀里,可有银票呢,几十两应该不成问题。”苏哲向李恒抛个眼神,继续调侃她。
      李恒现在嘴角抽搐,想死的心都有了,那银票咋不知道先放盒里呢?苏哲见她脸色青白交错,十分好看。
      “哈哈哈,不逗你了,给,这是你的银票,还有契子。”苏哲从怀中掏出纸张,又安顿她说:“自己收好了。”
      李恒看看一分不差,笑着揣到怀里:“好勒,那苏姨,那帐怎么算?”
      “一会去前面找苏正就行,放心,不会很贵的。”苏哲拍了拍李恒肩膀,转身进了主屋。
      李恒望了望苏清墨的门口,屋门半掩着,从窗户缝隐约斜看到苏清墨轮阔。

      李恒找苏正交了九两银子,一个月三两,药浴的药材不贵,就是量多;针灸一般都是苏清墨开价,换言说没有标价,看人家心情。李恒有些肉疼,九两银子在江城县的村子里,算村民半年的收成了。李恒听苏正说了昨天的情况:李恒将暖炉砸的声响,被苏清墨听到了,他叫苏正去探查,在院里叫了没人应声,进屋里看到李恒在床边摇摇欲坠,看着了无生气,连忙喊了其他几人过来。李恒听完一阵后怕,要是住在村里,人没了都不知道。顿时觉得这钱花的值,好歹还包括了急救费呢。

      “让开,让开——”,不断有呼喊声传来,李恒在巷口探身去看,两名粗布短丁的女子,边跑边喊开道,身后有辆的骡车,眨眼间到了巷口。
      “让开,让开,大夫呢,大夫呢,有人溺水了,溺水了——”,一名女子哑声喊道,两名女子连忙把人抬到药铺,一路上不断有水渍滴下,成了一条。
      李恒见此情形,连忙赶上,跪在地上查看,两指贴在颈静脉上,没有搏动,连忙将头后仰,打开口腔,没有异物,向口中吹气,做心脏复苏。
      苏哲苏清墨敢来时,看李恒有节律做着奇怪的动作。苏正将看客赶到店外,将情绪激动两名女子安置到一旁。苏哲查看女子状态,探了脉搏,看了双眼,掐了掐人中。蹲在地上的苏清墨转头对苏琪:“快去把银针拿来。”
      “她没脉搏了,你这是在做什么?!”苏哲皱着眉头问。
      “我知道,这样可以救她。”李恒已经满头大汗,没有时间擦干。
      苏哲苏清墨对视一眼。转眼苏琪来了,苏清墨接过,迅速展开,一针接一针,在头顶行针。李恒的双臂已经僵持,药铺里只有她的粗气声,苏正抱臂,苏琪两手交叉在胸口,其他人则一直凝视李恒。
      忽然,女子手臂一动,口鼻呛出水,苏哲一搭脉,有了缓缓的搏动。苏清墨忙将金针取下,转瞬的功夫,女子开始咳嗽。
      苏正苏琪等一众人发出欢呼,那两个女子边笑边哭,手一摸泪,也欢呼起来。
      李恒瘫坐在地上,手撑不住,软软的侧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不只是激动,也有惊吓,如果救不回来,药铺怎么办,会不会连累苏姨和苏清墨。苏哲叫人把女子搬到诊房,继续把脉检查。
      苏清墨收拾好金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李恒,勾了勾嘴角。

      次日一早。
      李恒到苏哲面前,端着两个发抖的手,惨兮兮说:“我抖一天了,给我开点药吧。”
      “她好像李奶奶啊,哈哈哈——”苏琪最后竟然笑出了鹅叫。后来才知道李奶奶是偏瘫。
      “阿正,去拿些药酒来,”苏哲转头对李恒说,“给你推拿放松一下就好了。”
      “你那救人的方法,从哪学的?”苏哲往她小臂上拍着药酒。
      “嘿嘿,我做梦梦见的,一个老太就用这方法救了个小女孩,哎呦—轻点。”李恒嘻嘻哈哈的说。
      “你不想说就算了,知道这两天外面在传什么?”
      “什么?”
      “他们传:你是我的徒弟,特意从京都,辞了太医院的位置来找我的。”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都没去过京都呢!”
      “这些不重要,人家说你是我的徒弟,你说我认是不认,认了,万一以后有人找你看病怎么办,不认,我怎么跟他们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他们怎么说让他们说去呗。”
      “哼,你想的倒是简单。知不知道,当大夫是经过府城大考的,及格了才能当,你不是大夫,让县衙知道了,我这药铺就得关门!”苏哲悄悄用了下力。
      “那我怎么办,救个人,还救出祸来了。”
      “这不是祸,救人是好事。为今之计,只有拜师学医一条路。”
      “学医?!”李恒震惊,会个人工呼吸,就要学医,而且学中医!!!要费多少多少脑细胞。
      “你只是施救,未开药方拿药,只要病人不出事,县衙找我们,也有说法,就说你是我弟子,情急下按我的嘱咐帮忙而已。”
      “这,这…”这,也太扯了。
      “那你想过办法吧!”
      “我…我斗大的字不识一个,脑子又愚钝,学不了的。”
      “哼,不识字愚钝的人,能三日挣得两千两?”苏哲冷笑。
      “……”
      “得了,你回去考虑考虑,过几天给我答复。”苏哲收好药酒,去了前房药铺。
      李恒抿了抿嘴,看着不在发抖的双手,叹气。
      “为何不想习医?”后方传来清冷的声音,李恒拍了拍胸口。
      “哎呦——你要吓屎我了!”
      “不想习医?”苏清墨没有理会,继续问道,“那为何昨日全力救人?”
      “这两者有关系吗?”李恒不解。
      “自然有关系,那女子躺那里一动不动,你都不忍心放弃,若是老孺泪流满面的恳求你,救救他们亲人,你忍心弃之不顾?”苏清墨质问李恒。
      好个杀人诛心!“你知道我家乡流传一句什么话吗,”李恒顿了顿,“劝人学医,天打雷劈。我救不了他们,自然会力所能及的帮他们。”
      苏清墨没说话,深深直视着李恒的眼睛。
      李恒莫名有些愤懑,转身离去。

      “李娘子,李娘子…回神了。”苏琪在李恒面前摆着手。
      “怎么了?”
      “快跟我去前房,你救的那人,来谢你了!”苏琪兴奋的满脸发红。
      前房,李恒入眼十几号人,老少都有,冲着李恒三拜行拱手礼。李恒不敢不还礼,三位老年人和她爸妈年纪差不多了。
      原来,那两个女人姓李,是发小,差不多年纪成婚,孩子年纪也一般大,也经常一起玩。三个小女孩去河里摸鱼,一个滑倒了,另一个去拉,结果两个人,都被冲到了河中。来救人的女子姓王,救了第二个女孩,有些脱力,溺水了。幸亏第三个女孩聪明回家叫了人,女孩没事,王女子被两女子送到县城。
      两李姓女子,他们的夫郎,母亲 ,孩子;王女子的母亲和怀孕夫郎,还有村长,村正。一行人多次感谢,拿出脚下的礼品,两包稻米,两筐鸡蛋,四只野鸡,两只兔子。
      苏哲引一行人进了院子,坐席子,或坐凳子,围了个大圈。
      “奴家多谢李娘子和苏大夫,若是没二位,奴和为出身的孩子,怕也是----要去了。”王夫郎红着眼睛,哭声说。
      众人安慰好些话,又说保重身体,照顾孩儿的话,王夫郎才止住哭。
      渐渐没有人说话了,似乎都在庆幸劫后余生。
      李恒冲两个女孩招手,两女孩眼睛红红的,害怕的不行。
      “宝贝,你们多大了?”
      “七岁。”“八岁。”糯糯的声音。
      “你们在水里害怕吗?”
      “怕。”“怕。”
      “怕什么?”
      “怕再也见不到阿爹阿娘。”
      “你呢?”
      “怕再也吃不上肉,”女孩顿了顿,“还怕阿树不理我。”出事后,两人一直没有出门,也没见面。
      “后悔去河边玩吗?”
      “嗯。”“嗯。”
      “那你们从这件事上学到了什么?”
      “不该去河边玩。”“不该离亲人太远。”
      “不是,这是规则,”两人摇摇头,“你们应该学习王姨姨的勇,面对危险,没有犹豫,勇敢施救;二就是学会保护自己,不管有没有危险,在没有能力救人的时候,应该先保护自己。”
      两人点头。
      “你们看看周围这一圈人,如果没有王姨姨救你们,现在你们的阿爹正以泪洗面,哭到晕厥;你们的阿奶,也会因为痛心生一场大病,来药铺买药;你们阿娘会因为自责,一夜间多了许多白头发;两个阿娘会因为一见到面,就想起你们而不在见面;这两位姨姨,因为要安慰你们阿娘而消瘦,想起你们会伤心,会下令村子里所有的小孩不允许靠近河流;王姨姨,也会在有孩子后,给他讲你们的故事,吓他不要靠近河流;药铺会因为你们,多进些急救药。这个时候,他们想的最多的是:如果有人救了你们该多好。”
      “我说这么多是想让你们知道,因为你们的一个决定,我们这么多人会受到影响,会受到伤害,我想让你们知道,三思而后行,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更没有如果!”

      五人在巷口目送一行人。苏哲在门口问李恒:“想的怎么样了?”
      几人看向李恒,苏清墨看了一眼,转头看向东面,一行人被行人遮挡看不见背影。
      这几天李恒脑中一直浮现,仰视看到苏清墨的浅笑,还有被他凝视的眼神,有不解,有失望,还有些遗憾?李恒有些害怕那个眼神。
      “我不太识字,”苏哲眉头一紧,李恒改了话把,“咳,这样吧三个月为期,你教我啥,我尽力学;学不会,习医的事就算了。”
      苏哲露出笑容,轻声说:“成交。”拍了拍李恒的肩膀。
      苏正也拍了拍李恒肩膀,大概是鼓励的意思吧。
      李恒看苏清墨连个眼神都没给就走了,撇嘴。
      苏琪不怀好意的笑道:“我看好你!”
      额,你看好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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