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鹿鸣/短文集]醍醐纪》琉律·N

43、我们（佐鸣/佐井鸣/佐井视角）

　　关键句：他会利用你对他的爱，杀了你。/你迟早会因为爱着他，而被他杀死。
　　关键词：三角形支架/三角形支架的螺丝钉/鹰/我们仨

　　我们（佐鸣/佐井鸣/佐井视角）

　　一切终究是要缭绕在我们之间开始。
　　然后在开始的背后，完全结束。

　　你无法为他做什么。亦无法保护他。就算是中了幻术，佐井还是那么顽固的说着，嘴角带着假笑。
　　他不怕死，为什么要怕，生在根者，无畏死亡。
　　他没想到当初随意说出口的话。之后真的成了对他的承诺。纵使开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我要保护他，分分秒秒都保护着他。就算我死了，我即将毁灭的灵魂也要伴随在他的身边。
　　一直。

　　佐井，知道吗？你看鸣人的时候才会露出真正的笑容。樱说。

　　那天七班出任务。他虽然知道他永远都代替不了宇智波佐助，因为他是樱和鸣人心中永远都无法磨灭的伤，但是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在维持这样的…状态。
　　什么状态？不去揭露伤疤的状态。他知道他代替不了，他只不过是一个替补。
　　就好象是，一个三角形支架。一头的螺丝钉松掉了，掉在地上，找不到了。就要找另一颗螺丝钉重新按上去，形成新的三角形支架，但是这种重新建造过的支架，往往寿命都很短。他就像是那颗在减短三角形支架的螺丝钉，分明用在别的地方会更好，却偏偏被人安到这里来。
　　那是一个A级任务，是去保护铁之国的大名，让宴会顺利进行。从木叶到那里的脚程是七天，哪怕是日夜赶去也要五天。他们出任务的时候会带上一些路上必备的用品。比如说盛水的器具，苦无和手里剑更不用说了，打不定还会带上几张引爆符。

　　樱和佐井被卡卡西叫去一起去取水时，在路途上樱突然这么对他说。
　　…你…喜欢鸣人吧？
　　顿了顿之后犹豫着说出了这样的话，而佐井只是对着她笑笑说，樱，再不去打水的话，我们的脚程时间就要拉长了喔。
　　啊…是啊。樱低下头，两鬓的刘海挡住了她的面孔，而他也只是无所谓地笑笑，接着加快了脚步。
　　这森林潮湿和静谧，让他想起木叶的死亡森林也是如此。疯狂生长的灌木，盘根交错着的高树，河流潺潺，鱼跃水面，蚂蚁落水。萤火虫停在草丛上面，因他们的路经而飞了起来，绿色或者黄色的光。他嗅到了草的味道，动物在黑暗的林子里匆匆跃过，惊起一大片鸟类腾空飞起，再使无数生长得不牢固的树叶纷纷掉下来，悉悉簌簌的声音。草丛上的露水湿了他们穿着的忍者鞋，鞋面沾了草屑，鞋底的罅隙里卡进了泥土，混合着草的味道。每一步落实在地面上，都能感觉到，泥土底下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或许是那些蚯蚓想要挣扎着爬出来，或许是那些想要探到泥土外的绿芽。

　　他们找到一处取水的地方，在樱确认这里的水无异常后，他蹲下来用水壶取水。然后就听见，在那之后站在他身后的樱如此说道。

　　佐井，知道吗？你看鸣人的时候才会露出真正的笑容。

　　他取水的手微微一顿，有些水洒出了外面，打碎了平静的水面。接着他朝着水面露出微笑。又好象在水里看见樱清莲色的绿眸，被倒映在水里，里面是坚定而果断。
　　将水壶拧上盖子，站了起来说。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樱点了点头，两人以一前一后的状态往回走。

　　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回答她的话。

　　鸣人还是鸣人。从来就没有变过。

　　蓝色的眼，像火。又像风。蓝色的火可以把别人的冰冷融化，风可以鼓动火的生长。
　　可是可是，为什么无法融化宇智波佐助这个冰雕？
　　他微笑着说，因为佐助君的冰一定是有很特殊的东西结成的，所以火是融化不了他的。
　　那么要用什么东西融化？是不是要加催化剂，就好象纲手奶奶做的实验一样？鸣人偏过头来问。
　　他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将视线转移到前方，不再回答他的话。

　　摧毁。用最坚固的锥子，将他连同冰一起摧毁。
　　他在心里这么回答他。

　　他们用了六天的时间，连夜赶到了铁之国。那里的大名热切地欢迎着他们。
　　在到达那里，被大名安排在豪华的房间之后，大名告诉他们要袭击他的人，已经给他传了恐吓信。
　　是一份飞鸽传书，普通信笺。最后署名为：鹰。

　　…是佐助他们。

　　卡卡西看完信之后抬起头如此说到。因为忍者大陆上，没有第二个组织叫作鹰。
　　接着鸣人冲动的性子随之燃起，叽里呱啦说着要把佐助带回去，然后纲手奶奶就会给他付双倍的报酬他一个月的拉面都没问题了。接着就是遭到了樱的拳头的怒袭。
　　能不能安静一点！
　　鸣人看着樱额头上的青筋泱泱闭了嘴。

　　佐井知道他为的并不是拉面，小樱也知道。

　　但是想要改变佐助，何其困难。
　　…或许，只有他能够做到了。他将目光剃向，正露出傻笑摸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的鸣人。

　　佐井又抬起头看向平静的苍穹，秃鹰鸣叫着盘旋在九霄。他当即就想到了，佐助为何要将蛇小队改名为鹰小队。
　　是死而重生…
　　他喃喃。

　　什么？站在他身边的鸣人疑惑说道，他疑惑佐井为何突然说出这样的词组。
　　低下头摇摇头说没什么，鸣人也就只是喃喃说，你这家伙真奇怪，就将头转到一边，重新开始认真听着卡卡西的策划。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很平静，他们脱下了忍者服，穿上平民百姓的服装，混进了人流，为的就是保护大名。
　　换上一般的衣服是为了掩人耳目。
　　虽然这样做始终没有什么效果，因为鹰小队的成员，早就已经认识了他们的面孔。
　　鸣人惊讶地赞叹穿上和服的樱果然漂亮了很多，然后又跳到穿上黑色和服的他的面前扬起微笑说，佐井果然更帅了。
　　接着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放到他的头上，用力揉了几下。

　　…恩、要是再夹几个夹子家更像女孩子了。
　　佐井非常非常非常诚实地说。

　　鸣人暴走，甚至提起螺旋丸就要朝他冲过来。还好被卡卡西和樱及时制止。
　　唉…你这家伙…樱没好气得叉着腰对被她揍晕了的鸣人叹息，接着又提起了拳头转过身，看向佐井道，你要是再和鸣人这小子一样耍小孩子脾气的话，你也会和他一样！
　　纤纤玉手一指被她打到晕厥的鸣人。
　　…我会的。他汗颜，少女拳头之威力他已经不止一次感受过了，他可不想和那种人的拳头再次亲密接触。

　　那次的任务…最后还是失败了。
　　鸣人和佐助对上的时候，佐井真的有一种无力感。

　　他们之间的羁绊，无人可驻足。

　　他眼睁睁地看着螺旋丸和千鸟流对上时，鸣人清蓝色的眼睛变成红色，脸上须痕胎迹更深了。
　　是九尾。

　　他可以打败水月，或者是重吾，可是他远远不可能打败宇智波佐助。他还是知晓他自己的能耐的。所以想要更加强大，更加更加强大。
　　鸣人说，为了带回自己想带回的人，会更加强大。
　　那么，他想要保护一个人，也会变得更加强大吧？

　　他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全身动弹不得地躺在地上，看见黄昏降临，大地进入沉睡，那只秃鹰突然发出凌厉的鸣叫，低低地略过地面，朝九霄冲去。
　　他注视着鹰离开的方向，一直喃喃着一个词组。
　　死而重生…死而重生…死而重生…

　　宇智波佐助就是那只鹰，他已经经历了重生的洗练，变得更加老成和凌厉。
　　他的翅膀还是如以前一样健壮，他的喙依旧还能啄食狩猎他的猎物，他的指甲长而有力且为弯曲，可以更好的抓住猎物的皮毛。
　　他已然从死亡中重生。
　　鹰小队鹰小队。好一个鹰小队。

　　他突然想笑。要张狂而肆意地笑，最好让别人认为他在发疯。要不羁而且高傲，但不能乱了呼吸。
　　他最终还是没有笑出来。实在是…笑不出来了。

　　所以、所以。
　　鸣人，请让我变得更加强大吧…
　　我不想做那个，只会减短三角形支架寿命的螺丝钉。

　　三年三年又三年。
　　恍惚间已经过去了九年。

　　鸣人似乎小孩子的天性永远都不会改掉，会把火影帽拿在手里当飞盘玩，还会拉着鹿丸一起翘班逃避那成堆的文件资料。
　　佐井在这那么多年里，为漩涡鸣人做过很多事情，虽然鸣人自己都不知道。
　　他会为了保护他，而忍受根的诅咒杀死靠近他，对他有威胁的人。他反复和那群老不死的强调，漩涡鸣人不是九尾妖狐，而是鸣人，是漩涡鸣人。

　　樱总是问他为什么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了，佐井说最近的任务挺多的啊。
　　然后拿起樱给他配的药，穿上了衣服就要离开。
　　把手放在门的把柄上，轻轻压下，可听到喀嚓声，于是门就开了。

　　佐井。
　　樱叫住他，他转过头露出微笑说，樱，还有什么事吗？
　　她顿了顿，然后坚定地看着他，用一种，不可否认的语气对他说道。佐井。你是七班的成员，佐井，而不是监视鸣人的，根之佐井…我相信你。
　　他扬起了微笑，谢谢你的相信…
　　说完便开门离开了那间房。

　　那个时候鹰向木叶宣战。
　　鸣人苦笑说和佐助之间免了了一战。长老团早就蠢蠢欲动，巴不得鸣人早些死好了了他们的心事。然后把新的火影推向火影座。
　　有人吃亏时，当然有人再囫囵吞枣，吞下更多的东西。
　　佐井抬起头看见破空的鹰，伸出手将木叶的护额系紧。他是佐井，不是根之佐井，他不再效忠根。

　　佐井有想要保护的人吗？
　　有。
　　诶？你也会有要保护的人？！
　　怎么，很不可思议吗？
　　…是有点啦，不过，对方是谁啊？说来听听如何？
　　和鸣人想要保护木叶是一个性质哟。
　　诶诶，你太赖皮了啦，好歹也透露一点点信息给我嘛。怎么怎么是不是你暗恋人家啊，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佐井依旧微笑，他与鸣人的对话总是率先沉默。答案在心里，不就是在我的面前吗。你守护木叶，却想要带回佐助，而我，选择站在你的面前，率先阻挡佐助对你的攻击，如此而已。
　　会死吧。他沉默地想，笑意丝毫无减。会死吧。他反复这样想着。
　　不过这样做也很值得。

　　他已然强大。
　　可是否超越宇智波佐助，不知。或许根本触及不到。

　　鸣人…如果真的要杀掉宇智波佐助，你会下手吗？
　　这…
　　他在犹豫，佐井从他眼睛里真真切切看到了逃避和犹豫不绝。他突然想或许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谁都杀不死谁。可是现实总比想象要来的残酷。

　　他会利用你对他的爱，杀了你。你迟早会因为爱着他，而被他杀死。
　　——鸣人，你是否爱着他。

　　鸣人抬起头，岁月让他们俩个人的个子拔高增长，总是停顿在相差五厘米这样的一个距离。佐井低下头望进他眼睛里。清蓝色的天空下起了狂风暴雨。
　　他看得真切明白，对于佐助的感情、对木叶的守护、对自己同伴的承诺。混乱成一团，无数线缠绕在一起，找不到这条线的线头，却找到了那条线的线尾。全部毁灭吧，燃烧光吧，要带着所有丝线的灰烬去毁灭他摧毁他杀死他。

　　你只有一个选择，杀死他，或者，被他杀死。

　　鸣人低下头，在身侧的拳松了又紧。他咬住下嘴唇，不知如何是好。在某些方面来说，漩涡鸣人确实还只是一个孩子。

　　前方的号角吹响，硝烟四起。旗倒人亡。
　　佐井将眼放远，知道战争已经迫在眉睫。

　　鸣人，有一句话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请让我保护你，虽然我什么也做不了。
　　他说完之后，就瞬身离开，不给他时间回答，他知道若这一去，定是无法回头。他看见已经好几年不见的鹰。他的翅膀，他的喙，还有他的爪，依旧如初。
　　抽出了随身携带，曾经被鸣人嘲笑那是断掉的剑的剑。

　　他会利用你对他的爱，杀了你。你迟早会因为爱着他，而被他杀死。
　　可是鸣人，我不想你死。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要确保你不死。就算是宇智波佐助来了，我都愿意替你挡着。

　　佐井利落地挥出剑，超伪忍兽的忍术在一瞬间就完成。

　　鸣人鸣人。
　　如果、如果。如果我可以代替你去死。

　　他躺在地上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让他想起了那一年出A级任务时，自己无用地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螺旋丸对上千鸟流，浑身无李。而现在的情景，居然悲剧地一模一样。反而多了几分凌厉。
　　他终于在那么多年后笑了出来。
　　疯狂而狂妄，高傲而不羁。他笑得连血都咳了出来，他感觉到身体的生命在渐渐流失。很快、很快就要死了…

　　他将手抬起来，穿越了夕阳，遮挡住了千鸟流和螺旋丸产生出来的光。

　　佐井好象感觉又回到了那森林。静谧而幽静。河流潺潺，鱼跃水面，蚂蚁落水。萤火虫停在草丛上面，因他们的路经而飞了起来，绿色或者黄色的光。他嗅到了草的味道，动物在黑暗的林子里匆匆跃过，惊起一大片鸟类腾空飞起，再使无数生长得不牢固的树叶纷纷掉下来，悉悉簌簌的声音。草丛上的露水湿了他们穿着的忍者鞋，鞋面沾了草屑，鞋底的罅隙里卡进了泥土，混合着草的味道。每一步落实在地面上，都能感觉到，泥土底下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或许是那些蚯蚓想要挣扎着爬出来，或许是那些想要探到泥土外的绿芽。

　　到了最后，他还是忽略了一点，就算他再怎么变的强大，他们也在为着自己的目标和梦想变得更加强大起来。而不是停滞不前。
　　他太愚蠢。第一次那么认识到。

　　佐井渐渐闭上眼睛。手滑落下来。他再也看不见光的刺眼了。
　　缓缓吐出几个字。

　　我们…

　　我就好像那个只会减短三角形支架的螺丝钉。毫无用处。我只能用手保护你，可是却永远也无法保护你保护地安然无恙。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