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鹿鸣/短文集]醍醐纪》琉律·N

40、《無可避免》

　　《無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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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恨。

　　是組織成忍者大陸精神因素的最重要的元素與分子。若忍者大陸分崩離析，那麼分解出來的一定是仇恨的分子或離子。這是一個無法逆轉的命題。
　　所有的人心中都有著屬於著自己的仇恨。
　　仇恨或大或小。或高或低。有人因為看透了而放棄仇恨去往深山隱居或者遊曆世界。有人為了複仇不顧一切去得到力量。比如。宇智波佐助。

　　仇恨是世界不可或缺的因素，是每一個人心中滋生的藤蔓。想要將其克服、或者抑制，想要將其開得更盛、或者更旺，有的方式成千上萬。

　　宇智波佐助屬於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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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選擇拾起仇恨，開始痛恨。
　　他選擇放棄仇恨，開始保護。
　　一個光一個暗，一個天一個地。相交的是地平線水天相交的錯覺。
　　在鳴人還沒有喘完半口氣的時候，前面就降臨了宇智波佐助向木葉宣戰的消息。
　　大概是很長時間都沒有去在意“要帶回佐助”、“就算是將他的手腳都打斷都要帶回來”這樣的執念，自己的心情一直被前來破壞村子的曉給攪亂。一直將自己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對付曉、佩恩上面。完全沒有想到宇智波佐助居然會在這樣的時機向木葉宣戰。

　　得到消息的鳴人當時並不是驚訝，而是差點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他自知宇智波佐助並不是那種趁機而入的小人。他一向做事光明磊落，他絕對不會因為木葉殘損大半的兵力而將其一舉殲滅。

　　除非。
　　除非他不知道木葉現在的實力與情況不然的話不可能會這般“突襲”木葉。就好比這樣而已。
　　他既然向木葉宣戰，那麼他就不會與一個殘損到輕而易舉就能將之打敗打挎的木葉對決。因為他不知道緣由。
　　鳴人一直是自認為是一個了解宇智波佐助的人。
　　其實他並不是冷血，也不是冷漠，他將自己的內心隱藏起來不讓人看見。他既然能放過一個與他毫無幹系，絕對不會幹涉到他複仇道路的人。那麼他就絕對不可能向現在的木葉宣戰。
　　這是一個事實。從很早之前的鳴人和他，與神農的一戰就可以看出。

　　那個家夥其實很善良。
　　——這是鳴人得出的結論，雖然有那麼多的人一直不那麼認為也不那麼認可。一直認為宇智波佐助就是一個危險的存在，畢竟他殺了宇智波鼬。

　　“現在怎麼辦？小鳴人你的仙人模式才完成了一半……”
　　“沒關系，我有辦法。”
　　鳴人擦拭掉了自己嘴邊幹涸的血跡，一邊望著如血的殘陽，一邊這樣回答。他早就想好了對策，既然他與佐助之間免不了一戰，那麼也只好那樣。
　　成長了那麼多，他也算是了解到一點。

　　有些人不是自己一直追逐就能追逐回來的。與其說追逐，那還不如叫死纏爛打。
　　他是很想要佐助懂。但是他那張爛口才怎麼也不可能說服不了他。
　　他是很想要佐助回家。但是就拼他現在的本事，還遠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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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向夕陽。
　　燕雀叫喊撕裂白晝，無數墨汁傾倒在天際上，染成曜黑色。那是他的眼睛。
　　他看向天空。
　　光束掙紮裂開黑夜，無數光芒拋撒在蒼穹上，染成清藍色。那是他的眼睛。

　　時間推移。
　　“佐助，真的要把向木葉正式宣戰的時間推遲嗎？”水月一邊擦拭著自己的倒一邊回頭問著從早上就一直坐在窗臺那裏的佐助。
　　“恩。”淺淡的回答。連頭都沒有回。
　　水月將擦拭好的刀擱到一邊：“這我就不懂了，你當初說要立刻宣戰木葉的對吧？怎麼到了現在又說要推遲了呢？我記得你明明不像這種人啊啊。——啊呀香磷你幹什麼打我！”
　　香磷握緊拳頭狠狠地朝水月的頭上揍了一下，然後又踹了他一腳：“笨蛋，佐助像是那種人麼？木葉現在被曉那群人損傷了一大半，現在我們過去，勝利簡直輕而易舉，佐助才不是這種人，好好用那的鯊魚腦袋想一想事情的緣由！”
　　“現在木葉損傷大半才好啊。這樣直接殺進去直接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多過癮啊啊嗷嗷！”自說自話的水月居然激動地直接拿起自己的大刀在屋子裏開始雜耍了……
　　“你個笨蛋！不要在屋子裏耍大刀！你以為你雜耍的啊！”
　　“女人！不准說我笨蛋！我不是笨蛋！你個豬頭啤酒瓶底！！”
　　“夠了！你個鯊魚頭VV牙腦袋裏肯定裝糨糊！”
　　“……*—%%￥**#”

　　佐助因為受不了兩個人的爭吵而直接從窗戶裏翻了下去。

　　的確，他不是那種人。他不是那種絕對不會趁虛而入的人。要報酬就要報得正大光明。何必要跟在別人後面收拾他們剩下來的殘局。就算真的去攻打了，他也會覺得沒意思，覺得這樣草草報仇實在不符合他的個性。他喜歡尋求的只是一時間的殺戮，在報完仇的最後得到的自認為的靈魂的升華。
　　他雙手在身側握成拳。
　　他少一個理由。他要木葉還他一個為什麼殲滅宇智波一族的理由。

　　他在報仇的同時他想要知道事情的緣由是不是像斑所說的那樣。
　　——但是他忘記了如果斑說的是假的，他將失去的是什麼，他之後將得到的是什麼。

　　重吾從林子裏走回屋子，看見佐助在屋外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對他這樣說：“剛剛我見到那個叫漩渦鳴人的小子了。他要我對你說：‘如果想要向木葉宣戰，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他的手瞬間一緊，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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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漩渦鳴人想要這樣做的原因還是有一個的，他還有最後一次讓佐助回頭的機會。雖然他這樣做了之後被櫻還有那麼多的人知道，被櫻當場一拳打飛外。其實也沒有什麼。
　　鳴人知道櫻是在擔心他的安慰，雖然他一直笑著摸著自己的頭發說沒關系啊。
　　這一去，要麼死要麼活。

　　很簡單的定義，很好判斷。
　　櫻早就不知道宇智波佐助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有著現在什麼樣的性格。
　　對於鳴人來說，他很可能不念舊情毫不猶豫斬殺。

　　想到這裏的櫻就一陣哆嗦與恐慌，她雖然也成長到了那麼大，醫療的技術也漸漸超前。綱手一直認定她是她的得意門身。

　　畢竟她與鳴人的想法不同。

　　掠過的樹林已經成為過去。
　　鳴人知道成敗只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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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終結之穀一如往常。他知道佐助要到達木葉的話必須經過這一帶。
　　再於是他到了終結之穀，閉眼都是十二歲時的戰場。

　　那個家夥依舊是不變的容貌，可能眉宇更加犀利了，可能棱角更加分明了，穿的是雪白色的和服，一身不變的是與當年看見的他一樣。他就站在那雕塑的頭頂上，與站在另一座雕塑的他對望。
　　終結知穀之間的瀑布嘩嘩流淌。水濺得高，無數雪白色的水沫阻隔了彼此的目光——雖然如此但是他們還是能看清彼此。

　　“喲，佐助好久不見。”他笑著對他打招呼，從盤腿而坐的狀態站起來，豔紅色開滿黑色火焰的袍子在空中作響，就算是被那水沾濕了衣角也毫不在意。
　　“你想阻止我向木葉宣戰麼。”他不動，草雉也安靜地躺在劍鞘裏。
　　“沒錯。說了‘如果想要向木葉宣戰，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你難道沒有收到嗎？”
　　“……收到了。”
　　“那麼佐助。我會保護木葉。”
　　他聽到這句話之後開始誠惶誠恐。他以為那個家夥已經不再追逐他要他回到木葉了，雖然他在他的面孔上沒有做出任何的表情，但是他的內心早就很早告訴了他這樣的感覺。
　　雖然他一直不說。

　　“那麼現在來打倒我！要麼打倒我，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要麼被我打倒，然後乖乖和我回木葉！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絕對不會讓你對木葉做出任何危險的動作！”
　　——還是亙古不變。
　　他現在已經將保護村子的念頭放在第一位了。沒了家，他沒了家就沒有家可以回去了。那裏有他的親人他的同伴。就算沒有血緣關系，但是他們依舊是他最親的人。
　　他曾經在村子與佐助之間徘徊選擇過，但是自從知道了自己的師傅想要得到的是什麼樣的世界的時候，他毅然選擇了將木葉排在第一位。

　　他輕哼，心情漸漸平靜。
　　“不可能。”
　　——所有阻止我複仇的人，絕對不會放過！……就算是曾經的同伴也好。

　　他抽了草雉，銀亮的劍身在陽光的折射下射進水裏，暈開七彩的光澤。眼睛是黑色的六芒星，緩緩輪轉開來。
　　他的眼睛成了陽光的色澤。金色的刺眼，眼瞼上的橘紅色色彩暴露了他的仙人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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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能用的攻擊都使過去。影分身。螺旋丸。手裏劍苦無齊刷刷查他飛去，折射的寒光並未將兩人的眼刺得眯起來。不留一點舊情。鳴人知道什麼樣才是戰爭才是決鬥，稍微有一點點不放心就絕對會輸。
　　不可松懈不可松懈。

　　他這般對自己說。

　　他亦想佐助回來，真正來到他的面前。他突然發現自己先前准備好的說詞都是徒勞，只要對上他那張冷漠的臉他就會想要立刻立刻帶他回到木葉。
　　他想要的不多，他想要的不少。他只是想要一個和平的世界，一個有佐助的木葉。這樣就夠了。他努力了那麼長的時間，沒有一點好轉的跡象，反而越來越糟糕，他從來就沒有要放棄的念頭，因為他是漩渦鳴人。
　　鳴人不記得佐助是怎麼中了自己的一擊，他先前早就想好這樣的招數佐助絕對會奪過去的。但是有時候就是那麼戲劇性。明明想好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那麼發生了。
　　他記得那個時候連時間都開始緩慢前進，他的螺旋丸一分一毫刻進他的胸膛裏的樣子他清楚記在腦裏。
　　就是這樣。

　　他以為那個時候回到了十二歲的時候，這個家夥還穿著卡其色的大頭衫外套，一臉臭屁樣和冷淡的樣子。看得他直叫不爽。
　　還有熱騰騰的拉面。他的最愛。紅豔豔的番茄，他最討厭的蔬菜的一種。
　　少年還是戴著與他一樣的護額和他出著一樣的D級任務。然後不爽的時候開吵開打，然後合作的時候天衣無縫。

　　他不知道佐助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他不想知道，他也不想去尋找答案知道。
　　因為他寧可自己死掉也不會想要佐助死掉。

　　“混蛋佐助你故意的對不對！！”
　　“你自己故意撞上來的對不對，你明明可以躲掉的你明明可以躲掉的！你為什麼不去躲掉！為什麼！你這個混帳快點回答我的問題啊！”

　　終結之穀對於這兩個家夥有著至深的回憶。
　　不想也難。因為記憶那麼深。

　　問他他不答。
　　為什麼要撞上來。
　　回答他的是空氣。
　　鳴人記得最後是這樣的情景。
　　他的手穿越了空氣的阻隔觸碰到他的臉，他的眼睛還是那樣好看的夜空的顏色。他只留下了一句與當年十二歲留給他的話一模一樣的話。

　　——“呐……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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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佐助死了。
　　木葉所有的人都感激漩渦鳴人保護了整個木葉。他們都說漩渦鳴人是如何如何殺掉叛忍宇智波佐助的。雖然他們都沒有看見過程是怎麼樣的。

　　只有鳴人懂佐助，他只是間接殺掉他。真正殺了宇智波佐助的凶手。是他自己。

　　之後一個月六代目正式冊封大典上，漩渦鳴人正式宣告失蹤。火影五代目並不記過他為叛忍。只說了一句話就封了奈良鹿丸為七代目。

　　那句話是——“光怪陸離，終要過去，這是他的選擇，我們無權幹涉。”

　　漩渦鳴人正式開始他遊曆忍者大陸的漫長人生。他將在自己生命中找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和自己曾經沒有擁有過的東西。

　　因為有些事情。無可避免。
　　忍者大陸組成的因素本來就是仇恨。

　　-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