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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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挣扎着从南宫珏的背上下来。本来想尽快逃离南宫珏去找他，却不料，他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还以为，你会回到我身边来。毕竟三个月的时间，快要到了呢。”他淡淡开口。然后，唇角扯出一个细微的弧度。
“她跟我在一起过得那么好，为什么要回到你身边呢？”南宫珏理理有些褶皱的衣裳，笑着反问？
好不容易等到了他想等的人，他自然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打击烁言飞的机会。
“因为我想她。”仿佛脱力般，他的语气有点轻飘飘的感觉。
“哦？那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任何关系，”烁言飞闭了闭眼，又很快睁开。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眼里已是冰凉一片。
“只是，我见不得你们这对狗男女在我面前幸福。所以，我过来抓走她。”烁言飞的脸完全垮下，恶狠狠地说着。然后又马上拔剑，刺出。
南宫珏轻巧地躲开，他的剑却没有丝毫地停顿，直朝我，刺了过来。
血，很快染红了我的衣裳。
“你...”我张口，却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什么好呢？早该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了，不是吗？看来我真是离开他太久，连他的本性都忘了呢。
他狠狠地拔剑。然后，轻轻抱着我的腰。身后，他的银卫很快缠上了南宫珏。饶是他武功再高，亦脱身不得。
“你不在我身边，怎么还可以过得那么好？那个男人的怀抱，很温暖吗？原来，你也并不是非你的翊哥哥不可啊。”温柔的笑容，却是嘲讽的语气。
“没错，在谁的身边，都比待着你身边要好。像你这样的人，留在你的身边，还不如让我去死！”我恶狠狠地回应他。用手捂住伤口。鲜血，还是透过我的指缝，渗了出来。
“原来你心里，是这样想的！我还在想，若是你求我，我真的不介意，再原谅你一次呢。”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再求你。”
我伸手去抓他手中的剑，血液的流失让我丧失了一些力气。可是这并不能妨碍我去死。若是抢到剑，我就用它再给自己补上一剑。他刺中的，只是我的小腹，但是，再补一剑到心脏，死亡会加快很多呢。要是抢不到，他一怒之下结果掉我，也好。
可是，我抢到了剑，却无法把剑刺到腹部去。因为烁言飞，早在前一秒，就死死握住了剑刃。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恨我，恨到这种地步。”他轻笑，然后使力。
“当”是剑掉落的声音。
我怔怔地看着他滴血的手，殷红的颜色，刺痛了我的眼睛。
“妍儿说你是我的报应，看来真是被她说对了呢。那时我伤害了那么多女人，却一直不相信会有什么报应。可是今天，我相信了呢。”他哀伤地看着我，“你说你怎么就那么狠心，舍得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背叛我，伤害我呢？可是我居然会认为，只要把你绑在我身边，就能连带着你的心，一起留下呢。”
他用那只带血的手，轻轻摘下了我脸上的面具，“现在我终于可以相信，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不会爱我了。你看，离开了我以后，你的脸，全好了呢。”他轻轻笑开，“还好我也不怎么爱你呢，不然我岂不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可是我为了做了那么多事情，说我不是很爱很爱你，有谁信呢？”
他缓缓松开了环住我腰的另一只手，“你就给我滚出我的视线，去幸福你的吧。老子已经倦了，演戏也演累了，不管是真的对你用心还是假装不在乎你，都很累呢。从今天起，你爱跟谁好跟谁好去吧，以后就算你被你的翊哥哥抛弃也好，被南宫珏抛弃也好，别死回老子的面前哭。到时候，我只会好好的嘲笑你。”
他潇洒地转身，又回过头来，深深地看我一眼，“我诅咒你得不到幸福，他妈的如果你幸福了，那我的幸福找谁去讨呢？”他自嘲地笑笑，“我真是一个笨蛋，你幸不幸福，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慢慢地，走出了我的视线。鲜血沿着他的手指滑落，在地上留着一道极淡的痕迹。
而他留下的那些与南宫珏缠斗的银卫，一个都没有留下。
南宫珏安安静静地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血，一滴一滴，从我的指缝，掉在地上开出了一朵绚烂的花。
他的白袍溅上了不少血，连带着脸上也有不少。原本漂亮地脸现在瞧上去竟有点诡异。他愣愣地站了半响，然后飞快地朝我奔了过来。
“你怎么样？”他扶住因失血过多而有点站立不稳的我，一脸关切地问道。
“好多血，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紧紧抓住他的衣袖不肯松手。“怎么办，我就要死了呢，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怎么办？”
他一把把我抱起，急急地施展轻功。
我缩在他的怀里，心很难受，一想起自己马上就会死，眼泪更是抑制不住地掉下来。
“怎么办？就要死了呢...怎么办？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死死扯着他的袖子，语无伦次地哭诉着“我怎么可以那么悲惨的死去？我还那么多事情没有做...月妃那个贱人，划伤了我的脸，我还没有找她算账呢，还有易妍，我代替她成为了烁言飞的饵，她怎么就可以无声无息地走掉？还有易离，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在极度绝望地情况下答应六姐去沙城。还有姐姐，她跟我说她会回来，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还有翊，还有他...”
那一刻我好无助，死亡的阴影牢牢笼罩着我。那些红色的血液一直源源不断地从我腹部涌出来，手也黏黏湿湿的，可是我都不敢放手，只能一个劲地按住腹部。若是放手，血只会流的更凶...
“你说，若是我现在就杀了你，他会不会为了你，有丁点的难过？”烁言飞冰凉得话在我耳边回响。
他会不会，为了你...
有丁点的难过？
会不会...
那日他扼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低语。当时我怕的甚至不能很好地控制住身体的战栗。我不得不承认，他那句话，尤如一把刀，扎进了我心里最深处。因为我甚至无法像平日里与他针锋相对那般，一脸无所谓的回答他会或不会。
他不会，他不会，他不会！就算我死，他也不会有丁点的难过。
就算我死，他心里也依然只有姐姐...
哪怕我现在就死在了天域。若干天后，就算凌翊得知了我的死讯，在他的脸上，一定也是看不到半分哀痛的。他的目光，永远都只会停在姐姐身上。他的心里，装得下他的家国天下却装不下小小的一个我。我永远只能是被忽视，被牺牲的那个...
为什么，为什么就算是死，也是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去？我不甘心，好不甘心。夺剑的时候我不怕，因为我觉得反正都会死，不如让我给自己一个痛快。可是现在那么多血，我都有点不清楚我身体里到底还有多少血能流了...以为最痛快的死亡方式，可是，在我直面死亡的那一刻，如此胆怯...
渐渐地我不闹了，血液的过度流失让我神志开始不太清醒，我只是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南宫珏漂亮地侧脸，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
这样，也好！最起码临死的那一刻，也有个人，在旁边陪着我...
这样，也好！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