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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浮沉随浪记今朝5 ...


  •   二人送走霍殊后,里堂里那被认定为郦清的男子被弟子们含泪抬上马车,送往总堂。

      “总堂里郦堂的好友颇多,此去恐怕会被揭穿的。”

      “不会,好友再多,阁主和几位分堂主才是和他最亲近的,只要他们说是,谁能怀疑?”莫笑芙一顿,声音微沉,“若有人说不是……”

      下面的话没有说完,南宫文却知道是什么:若有人说不是,那人就是想害死此刻不知身在何处的郦清。

      “对了,你师父不在,你作为副手,不在总堂处理事务,跑来这里做甚?”
      “早先出了府衙官差的命案,因阁里对外事务一向由老师负责,资料档案都在老师手上,所以铁副让我带着资料一同前来,以备不时之需。”
      “你师父为什么不自己来?”
      “老师出城去接谢堂了。”
      “她出城去接谢堂是在铁副来此之后。”
      “……”

      莫笑芙嘴角一弯,道:“南宫,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南宫文一脸坚决:“这是老师的私事。”

      “成成,”她无奈摇头,眼角余光见唐秀川站在另一侧的廊道遥遥看向这边,便道,“你别忘了霍殊的白马。”

      “我记得,”南宫文看着她走开,忽然又喊住她,“笑芙!”
      “什么?”
      “我近来时常梦见……”她眉间紧皱,却不说了,只道,“万事小心。”

      莫笑芙摆摆手,向右廊走去。

      “怎么了?”远远地见唐秀川神情凝重,她眉头一跳,“这回是谁?!”
      “秦川陈堂主。”
      “陈森?怎么是他?”
      “陈堂月前染了恶疾,这次观赛他派了副堂来。他在家中遇害。枍如在城北遇上了他的马车,很惨。”

      “第三人……”莫笑芙双手按着扶栏,手背青筋连起,“不,第五人了。”

      “你的意思,是算上柯子筠和凌玉?”她面色一变,“他二人是在海军基地被砍去手脚,难道此事和朝廷有关?!”

      “有关?无关?”她低声自语,神色怪异。

      “笑芙,”唐秀川有些难以启齿,“阁主归来数月,已经拆分六个堂口,阁中许多弟子私下都在议论,阁主要将有功之人尽数逐离。而如今分堂主们接二连三地出事,昨日四名府衙官差被杀之时阁主又确实在场……”

      莫笑芙忽地回头:“你怀疑他?”

      “我只是告诉你,阁中弟子现在会怎么想。”

      “他不会拿……”她忽地顿住,面色难看至极。

      击风军海军基地里,被锁在深牢下的青衣人在离开牢笼前,曾那样愤怒地质问——他就在这里,哪怕他只剩一堆枯骨,我也知道他在!他把我锁在这个地方,现在又让姓柯的来救我,这个卑鄙无耻之徒,难道不是在耍我?!

      放他出来的人是五哥。

      “不会,他不会,”她心头烦躁不想再说,便道,“走吧。”

      唐秀川微叹,不再说。二人往外行去。她道:“华庭说过,伤他那人威胁若他敢进总堂大门,就砍两人手脚。而郦清陈森二人都是在之前遇上的杀手,当不计在内,谢洲苏宛现下也到了,那么……”

      莫笑芙一声冷笑:“他接下来所有的目标都在总堂里。”

      船行外即是晋江,宽阔的河道里往来船只不断。码头上泊着一艘货船,打着赤膊的民夫正在搬运货物。临江街道十分拥挤,来往运送货物的车辆和民夫使得整条街都存着热火朝天的意思。

      二人出了船行后,仿佛有人正注视着她们,莫笑芙屡次回头,却看不出任何异样。

      “怎么了?”

      “没什么,”她眸光一敛,“你先回去。”

      唐秀川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船行方向,那里,白秀池正好出门,二人眼神一交错,而后,她转身挤入了人群中。

      莫笑芙则沿着晋江江畔往上走。

      而这里,唐秀川和莫笑芙分开后,并不回总堂,而是回北峰街区的玉绣坊。远远地看见玉绣坊的后门时,她忽的一个折身,转进了玉绣坊和梨香汤间的巷道里。

      玉绣坊和梨香汤是相通的,因此这巷道其实是条死路,平日里除了洒扫的奴仆之外,不会有人进来。然而此时,却有一名黑衣人侧身站在巷子尽头的石墙下。就在她走进巷子后,一驾马车稳稳停下,堵住了巷口。

      而后那名黑衣人看向她,道:“蜀中分堂主唐秀川,左手右脚,右手左脚,你挑一个。”

      “蜀中分堂解散一年,没想到还有人记得,”她唇线微提,笑得温婉,“本想说深感荣幸,很遗憾,对着尔等,我实在心情不佳。”言罢她抬手掠起耳边的一缕长发,然后,极轻极轻地一弹发丝。

      “铮”地一声锐响,飞钉一般的发丝激射而出。同时,巷口的马车上,白秀池已勒住车夫的脖颈。

      ×××

      莫笑芙沿着江畔缓行,萦绕心头的那股被注视的怪异感觉始终没有消散。若是普通的监视跟踪,绝不至于给她这样的感觉。

      “莫姑娘。”

      身侧不知何时有一人无声无息地跟着,莫笑芙悚然一惊,仔细一看,只觉得面前这人有些眼熟,便问:“你是?”

      “莫姑娘不必多问,宁姑娘有请。”那护卫打扮的男子抬手指向江滨的一座酒楼。莫笑芙看去,一眼便看见酒楼二层临江雅间里凭窗而立的青衣女子——“宁姑娘”苏陈。

      沿着木梯拾级而上,每几步便立着一名护卫,眼神警惕,将莫笑芙从头到脚狠狠检视了几遍。

      推门而入时,苏陈已坐在桌旁,抬手示意入座。莫笑芙反手关上门,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她对面,道:“苏姑娘,何事请说。”

      苏陈半倚桌台,一只手握着白瓷杯子轻轻抚弄,闻言,面无表情地纠正:“在这里,我是萧宁。”

      “是,你是萧宁,”她几乎失笑,“那么你作为前总堂主,为何在这种时候出来招摇?莫非是想引出杀手,而后加以擒拿?”

      “你笑什么?”苏陈凑近她,绝美的面容上,一双眼睛却沉如死水,“你觉得我很可笑?”

      “不,你不可笑,”她站起,走到窗边重新打开窗扇,自此望去,晋江一片繁华景象,她说,“景色如此美好,你却戴着他人的枷锁站在这里怨恨,你不可笑,你可悲。”

      “啪”地一声,苏陈手中的瓷杯碎裂,满手血红。莫笑芙没有回头。

      “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我要你离开青玉阁。”
      “理由。”
      “我不想看见你。”
      “你是不想看见我在阁里?还是不想有朝一日会在青玉山庄里看见我?或者……”她忽地转过身,“不想在五哥身边看见我?”

      苏陈眸光突变,冷静的面具再也挂不住,她道:“你喊他什么?他允许你这么喊他?!”

      “这个称呼值得你如此惊讶?”莫笑芙走近她,“你拥有这张面容,却不能这么喊他。我什么都不是,却离他最近,很不甘心是吗?说中了?”
      “莫笑芙!”苏陈面带冷笑,“你不过是他的弟子,我却是他的妹妹。不管我是萧宁还是苏陈,我都是他的血亲。我……”
      “然后?他会听你的话赶我走?”

      她面上嘲笑不屑之意实在太明显,而她所说的话又是如此可恶的事实,苏陈连声笑,她道:“他不会。你走了他也不会到我身边来。”

      莫笑芙眸光微动:“你何必……”

      “我到泉州来就是为了嫁给他!”苏陈忽然抬高了声音,嗓子里带着无法消弭的怒气,“姑母将我们接到泉州,就是为让我们嫁进萧家!我的四位姐姐先后嫁给他的兄长,只有我,只有我还在这里等,一年又一年地等!从前是萧宁,现在是你!我连靠近他都做不到,为什么你们,你们……”

      “太失态了,”莫笑芙拨开紧拽着她手臂的手,“这些话你该问他,我回答不了。还有事吗?我很忙。”

      苏陈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忽地面露狠意,道:“你不在意?呵,你若不离开,我就让他离开。”

      莫笑芙双眸微眯。

      “左手右脚,右手左脚……”苏陈嗓音阴冷,“你说他会挑哪一种?”

      此言一出,即便是莫笑芙也无法保持冷静了,她上前一步,“你竟然和此事有关?!”

      那一刻,苏陈竟然下意识地退了半步,对面的女子冷厉的神态让她有莫名熟悉的恐惧感,但退出半步,她便感到刻骨的耻辱,怒极而笑,道:“是,想杀了我吗?你说青玉阁的弟子会怎么判决你?”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不必这么害怕,”她冷笑一声,“我留在这里,不是为他,你威胁不了我。你若有本事砍他一手一脚,我倒要对你刮目相看。”

      青衣女子面色发青。

      莫笑芙越过她,踏出雅间时,听见苏陈在她身后说:“我晓得他为何独独对你青眼有加,你和她一样目中无人。你最好能一直这么下去。来日见他缺手缺脚时,但愿你不要变了脸色。”

      ×××

      莫笑芙回到总堂时已近午时,堂内处处一片哀沉。诚然,不过两天,阁中便接连收到三位分堂主遇袭消息,两亡一残,这于多年来江湖独大的青玉阁来说,不啻于当头棒喝。

      医师馆外几名弟子正在牵马,显然是不久前有人直接策马至此。莫笑芙进门时,门口守卫的弟子上前搜身,另一名弟子拦下,道:“这是阁主弟子……”话未完,她摇头示意无碍,接受女弟子的检查。

      青玉阁现有的九大堂口所有的代表人都候在此处,六名堂主三名副堂。九人在院中或坐或立,武器随身,神情严谨。莫笑芙进院时,抱剑倚靠着廊柱的南宫景扫过的眼神在她面上似有一瞬的停留。她微一怔,越过南宫景身侧后,便看见他身后的一名另青衣人——面如铁石,正是副阁主柳若兰——半年不见,看来他的伤势已全好了。

      柳若兰没有抬头看她。

      她环扫一眼,果然,谢洲苏宛也都到了,她同苏宛打了个招呼,而后走向里侧的洛枍如。

      “陈森怎么死的?”

      “不清楚,”她摇头,“颜卿正在检查。”

      一行人已等了些时候,半晌,屋内有人推门而出,正是颜卿。院中众人一时便迎上前。颜卿正要说话,从房间后走来一名弟子,朝她附耳低语了几句。颜卿点点头,对众位堂主堂副道:“诸位,华堂已醒,尸检结果也出来了,请诸位移步杏苑。”

      杏苑即医师馆内最靠里的院落,是白君雅研制药物和救治特殊伤员的地方,平日里绝不许人靠近,这时却请众人进院,该是苏醒的华庭有话要说。

      白衣弟子将众人引向白君雅主治的医房,一进门,便见萧凡坐在案旁,看样子已到了颇久,莫笑芙上前,立在他身侧。萧凡对众人一一示意,而后低声问她:“谁跟去了?”

      这话问得突兀,她却听得明白,轻声答:“霍殊。”

      他点点头,不再多问。白衣弟子将隔开了半间屋子的竹帘卷起,里头,坐着轮椅的白君雅正将病床上的华庭扶坐起。只是微动,华庭便咳声连连,面如鬼色。萧凡走近,轻声劝:“不要太过勉强。”

      “阁主,属下撑得了,”他声音虚弱,但仍算连贯,不至气力不济,“先生可以作证。”

      白君雅微笑,道:“无碍,我在这里。你让他说吧。”

      “如大家所见,我被断去了一手一足。”他的第一句话出来,众人面色都不太好。

      华庭是阁中第一代弟子,曾随萧凡灭重华楼,立青玉阁,灭离天宫,种种大仗他都是先锋队长。刀剑在他手下的威力,不仅江湖传遍,便在人才济济的阁中,亦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这样的华庭,如今竟少了一手一足,需要靠人扶持才能坐起。

      “六天前,我带着两名弟子从福州出发往总堂来,半天后就在福州境内遇上了拦路马车,”他语气平静,神色却很阴沉,“对方问我,‘左手右脚,右手左脚,挑哪一种’。随后不久我的两名弟子被杀,对方斩断我的手足,将我置于荒野三天。我醒来时已在泉州城外。车夫对我说,若敢进入总堂大门,下一回便砍两人手脚。”

      “啪”地一声,有人拍断了座椅扶手。

      华庭渐渐激动。

      白君雅轻轻压着他的胸口,说:“保持平静,华堂,你若再昏厥,我便不让你说了。”

      “抱歉。”

      白君雅放开他。

      “华堂,”坐在萧凡身侧的谢洲问,“对方都是些什么人?”

      华庭答:“对方只有一个人。”

      此言一出,座中的人即便有的依旧面上平静,内心也不禁波澜狂起。

      “只有一个人。瘦削男子,年届三十,双目失明,行走不便……”

      最沉不住气的当属苏宛,他的声音稍大了一些:“华堂,你的意思是把你伤成这样的,竟然是一个瞎了眼的瘸子吗?”

      “是,”华庭面色沉郁,“他双目浑浊无光,却能一刀致命。没有双腿支撑,却势如闪电。我拼尽全力,只撕裂了他的左袖。”

      三步是近距,对于华庭这类擅长近身搏斗的人来说,这是能让自身威力最大发挥的距离,可他却在这个距离内被对方砍去了一只手。闻言,苏宛一时也惊愕无言了。

      华庭最后说:“阁主,他左边肩膀到手腕,一共有三处明显伤疤,像是长年铁链锁骨留下。依我看,这样的伤疤他应当全身都有。”

      “很重要的线索,”萧凡向他点头,而后看向颜卿,“颜队长,陈堂的尸检结果如何?”

      “回阁主,陈堂生前最后一段时间因风寒过重转了肺闭喘咳。据尸检结果,他死前进的药物中掺入大量酒精,以致短时间内中毒丧命。他的手脚是在死后被人砍去的。洛副堂在城北接到他的马车时,他应当死去近十天了。”

      立即便有人提出:“难道是亲近之人所为?”

      “稍后再议,”萧凡打断,向颜卿问了第二个人,“郦堂呢?”

      屋中所有人面色更加难看。莫笑芙不动声色地看去——苏宛额际青筋浮动,若非萧凡在侧恐怕就要失控了,而谢洲则一脸若有所思,南宫景面上神情仍然没有丝毫变化,至于柳若兰,他似乎已习惯将自己隐形了,她一眼看去竟然看不见他的脸。

      “郦堂遗体伤痕遍布,背部腹部腿部甚至头部都有不少钢丝缝合痕迹,是战斗时做的应急措施。以此来看,他经历了近乎半个月的恶斗,前后至少应对过二十名敌手。致命伤在喉咙,是匕首所致。”

      几句话,众人便可体验到郦清所经历过的惨烈。苏宛眼眶发红,紧握着的拳头不住发抖,咬牙切齿却说不出一句话。

      “诸位,到丹枫楼去吧,让华庭休息。”萧凡神情不明,首先踏出门槛。

      谢洲起身拍了拍苏宛的肩膀,道:“冷静一些,我们要为他报仇。”

      丹枫楼里,一名灰衣人拄着拐杖立于楼内。除了萧凡师徒两人外,一行人在进门时都有些惊讶地看向这名缺胳膊少腿的男子,不正是消失近一年的柯子筠?其中尤以苏宛为甚,距上次他和柯子筠在威海卫外兵分两路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纵然知道他没死,并且就在总堂里,也没想过他竟然是这么一副样子。

      “算起来,子筠是阁里第一位遇袭的堂主,同时出事的还有原温州分堂主凌玉,凌玉已经不在了,我原本以为这样的截杀仅止于威海卫外,因我阁弟子闯了禁地才遭袭击,”萧凡坐在首位,无意识地抚触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看来是我错了。子筠,你和大伙说说。”

      “是,阁主。”

      柯子筠站出来时,众人心下都有些奇怪。原本阁主未归时,阁中势力属南宫景、柳若兰和谢洲三方为大,而在那时,柯子筠便是出了名的和任何一方都和不来。原因大概是六年前蓬莱事件时他曾协助萧宁瞒着所有人代战,结果却是青玉阁险些四分五裂。那时,萧凡的反应是何等决绝激烈,亲近之人皆亲眼所见,以他一贯固执的性子,今日会同柯子筠和解?

      “属下任归云堂堂主时,曾于去年秋同另外六名堂主一起出海执行任务。我等七人去四人归,三爷和庄青玫至今下落不明,凌玉已死,余下这四人是华庭、陈森、苏宛和我,”言及此,他看向坐于谢洲身侧的苏宛,道,“苏堂,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应当就是你。”

      “你的意思是这帮杀手要杀的是当日负责夺信的七人?”苏宛对他的敌意显然至今未褪,“那我郦哥是怎么回事?他可不在这七个人里!”

      “据玉沝堂弟子所说,郦清在广州分堂处理事务时,曾遭遇过一次爆炸暗杀。那次暗杀无人伤亡,只炸毁了分堂一座房子,事后郦清从房后池塘里挖出一只箱子,而后便立即带着一名弟子回泉。看来他找到了什么东西,以致那些杀手的首领对他下达了必杀令。因为无论陈森、华庭还是早先的凌玉,他们都只遇见了一名杀手,只有郦清,他遭遇了车轮战,”柯子筠面无表情地作出假设,“我可以猜测,他们的目标实际上是抢夺郦清手上握有的那件东西。”

      一边旁听的莫笑芙眉头一跳,她不留痕迹地敛眉垂目,隐下自己眸中的了然。眼角余光瞥到有人注视,微微偏过头去,正是南宫景的方向,只是他表情淡漠,分明又不在看她。

      楼中诸人仍在不停地对话,突地谢洲略显过高的声音响起。

      “慢着!柯堂,你此言何意?莫不是想让阿宛去做诱饵不成?!”

      柯子筠居然点头,道:“正是。”

      这下谢洲显然气着了,尚未说话,竟连一贯不言不语的南宫景也忽然开口,道:“不行。”

      柯子筠看向他:“为何?”

      南宫景目光微抬,冷冷地盯着他,出口的话却会教苏宛气死,他说:“郦清、华庭尚且不敌,阿宛更不行。”

      “敌方身份动机不明,藏身之处我等更是毫无头绪,与其坐等他们再一次突然上门,不若先发制人,”柯子筠的态度也很强硬,“否则明日在场会是哪位和今日的郦清华庭陈森同一下场?!”

      “子筠,够了。”萧凡忽然出声,柯子筠咽下后头更难听的话,拄着拐杖退后一步。萧凡站起,走到苏宛面前,问:“阿宛,你看这计策如何?”

      “五弟!”谢洲低呼。

      “极好,”苏宛龇牙咧嘴地笑,“若不主动出击,何时才可为郦哥报仇?如果他们的目标是我,我会让他们把砍去的手脚一一还回来!”

      “有信心就好,我们兄弟联手,没有做不到的事,”萧凡拍拍他的肩膀,而后转身对众人道,“各位,近期莫要离开总堂范围,包括你们的副手在内,不得单独出行,结伴出行也必须有我的批准,我们不能保证对方的下一个目标一定是青衣。”又道:“阿宛、二哥、老六、若兰,你们随我进来。其他人散了,都回去歇息吧,我们很快就会有一场恶仗。”

      进入里厅前,见莫笑芙眉头围拢,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萧凡轻声道:“你也回去。”

  •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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