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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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熟悉的塞巴斯隆喷剂的味道，耀眼的灯光从场馆顶端洒下，落进正司的眼里，刺的他下意识的眯眼。
最后一球，把刚刚起飞的乌野狠狠地压在了地上。比起失落，更多的是不甘，不论是刚才大放异彩的怪人组合，还是卯足劲的王牌。
就算离开了球场，他还是能体会那种感觉，渴望赢，渴望留在场上，渴望触球，不甘化作泪水灌满眼眶的感觉。
但是乌野的高中杯止步于此了。
他从观众席上站起来准备离开，此时获胜方的青城已经开始准备下一场比赛了。
比赛就是这样，更强的实力意味着能在场上留得更久，败者尽管懊悔，胜者仍在向更高处进发。
还是一样的默契啊，及川和岩泉。正司压了压帽檐，并没有打算和他们打招呼，一方面是长久没有联系见面免不了尴尬，一方面是时机不巧。总之，没有留在这的必要了。
和夜久的约定要如何兑现，他还在烦恼着。
他慢慢踱步出了体育馆，看到漫天的霞，长吁一口气。
*
爸妈习惯性地不在，管家刚好也请假，正司闲的发慌，出来慢跑。一个人的好处有很多，比如可以随意的乱逛，也不用被强迫着吃蔬菜。
他跑乏了，就站在公园边上看公园里的小孩踢球。高个子在运动上总是吃香一些，初中要是没加入排球部，估计也会被拉进篮球部，只不过他对篮球没有一点兴趣，反倒不怎么抗拒排球。
啊啊，又开始回想了，还是早点回去吧。他离开公园，沿着步行道慢慢小跑。
“正司成之助？”突然有人叫住他，声音听着很熟悉。
连名带姓叫自己的人倒是稀罕，正司回头，看见了牛岛若利。对方穿着一身运动服，微微喘着气，估计刚刚在跑步，此刻正朝他跑来。
两人同在U19青年队接受过训练，虽然同为主攻手，相处却意外的和谐，两人虽然都追求高度和力量，正司则在精度上更下功夫，算是各有所长，训练结束后也再没联系过。
因此正司略有点吃惊，跟他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在这里？我记得你是在东京吧。”牛岛跟上他并排小跑，一边问道。
“噢，跟家长工作有关。”正司不想跟他谈论这个话题，马马虎虎的应道。
“说起来。”他看向牛岛，“你是在......训练吗？”
“对，正在跟队员一起训练，跑回白鸟泽。”
正司回头看了看身后空旷的步行道：“......好吧，我正好顺路。”
“话说回来，预选赛赢了，恭喜啊。”也就是说青城输了，他完全可以想见及川气歪了嘴的表情，这样想想笑了出来。
“谢谢，及川依旧表现的很优秀。”牛岛知道对方曾经是及川的队友，惋惜地说道，“希望可以在全国大赛上跟你对上。”
名为正司成之助的主攻手，即使是在全国也仅次于井闼山的佐草，U19训练期间的表现着实让他吃惊，虽然没有什么热情令牛岛略有反感，不过对方的击球精度和接应能力都足以弥补这一点。可惜高一高二的比赛音驹和白鸟泽没有对上过，这让他有点遗憾。
正司不想跟他解释太多，装没听见不回复他。
他正顾自想着拿什么借口跟他岔开，就听见了充满元气的大喊。
“白鸟泽，就是那个牛若的学校吗？！”
他和牛岛同时扭头，看见了乌野的怪人组合，出奇天然的牛岛马上回应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是，牛岛，这一听就知道他没有在找你啊。
这背后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日和影山呆愣在原地，像卡住的机器人一样咯吱咯吱得慢慢回头。
“JAPAN！！还有大高个前辈！”
“......正司前辈！”
两人夸张的大喊令正司头有点痛。他揉揉脑门，总觉得事情变得麻烦起来，牛岛先他开口：“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虽然影山还在纠结为什么正司前辈会和牛岛在一块，但是见牛岛要走，他下意识地踏步上前。
“我们是从乌野过来的，能不能让我们侦查一下白鸟泽？”影山看样子是抓定这个机会了。
牛岛看了看影山：“乌野......使用奇怪快攻的那支队伍。”
“请便吧——无论你们的实力如何，我们也不会因为被看到了，实力就变弱的。”牛岛也没忘了搭上正司，“你也来吧，参观一下白鸟泽。”
“哈？不，我...”正司刚往后退一步，又被日向推了回来。日向满眼放光：“大高个前辈！一起去吧！”
可恶......我不想跟你们一道......可是面前一个天然一个热血脑袋，还有一个情商为负数，说什么也不好使，愣着愣着就被推着一起跑起来。
不知是跟日向影山较劲还是怎么的，牛岛明显加快了速度，刚刚还在慢跑的正司欲哭无泪。好不容易挨到白鸟泽了，他扶着墙差点有气进没气出。天知道他不是耐力好的人，这一遭就好像回到了在排球队时训练。
日向和影山还有精力扒窗户，他就坐在白鸟泽排球馆门口歇口气。
怪人组合扒着窗户惊叹时，牛岛走过来说道：“你们太慢了。”
正司还在大喘气：“......”可恶，你这个怪物。
影山认认真真的问道：“我是乌野高中的影山，真的可以侦查白鸟泽吗？”
“影山......北川第一的吗？”牛岛面不改色，在影山点头后依旧是一贯冷淡的口吻，“白鸟泽不需要，不能为王牌全力付出的二传手。”
尽管冷漠，这就是白鸟泽的理念。高度和力量站在顶端的牛岛，确乎有实力说出这样的话，但在影山听来，这话着实刺耳。
正司坐在台阶上抱着腿，听到这令人及其不爽的发言直接反击了回去：“也没见你带白鸟泽拿过全国冠军。”他接着给这个可爱的后辈打气：“别理傻大个，白鸟泽不要是他们没眼光。”
牛岛皱眉：“你怎么突然讲我？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我现在在乌野，影山是我的后辈。”意思是护他天经地义。
闻言牛岛眉头皱的更深：“你应该来白鸟泽。”他一向有话直说，就算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在乌野，事实上白鸟泽确实是培育排球精英的最好土壤，更何况对方是天赋异禀的正司成之助。
“......”正司觉得他一脸正经的跟自己讲这话实在很好笑，“你是不是也对及川这么讲过。”
牛岛点头：“及川是一名优秀的选手，他应该来白鸟泽的。贫瘠的荒地上，注定结不出丰硕的果实。”正经的表情和若隐若现的果园背景让正司实在憋不住，歪过脸笑得浑身发抖。
*
“那乌野......算是水泥地吗？”
高高跃起的少年，这一刻揽过的是承载着小个子的尊严和不甘人下的骄傲的一球，飘起的衣角和高高伸出的手臂，那样的身姿就像一只真正的鸟儿。
正司有些恍惚，原来小个子后辈有着这样的魄力，能在强者面前说出“我要打败你”这样的话。
至少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志气。一直以来高度和力量都是他仗仰的武器，所谓“天赋”也不过是在空间距离上比旁人多出的一点精准度，失去了扣球的力量后，他觉得就算止步于此了。
这伤在跟自己说着“你已经没用了”，一个人在房间里打出的无数颗普普通通的球也在说着“放弃吧”，明明已经被打压的乌野却在准备用下一次比赛兑现“还没结束，进军全国”的诺言，夜久则是笑着告诉他“春高要一起去”。
为什么呢，明明应该结束了，不挣扎就不会有痛苦。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可偏偏有人在这时出现在他眼前，用小小的身躯说着“我不服”，要他不得不改变自己的看法。
他站起来，对牛岛笑道：“我也要走了，抱歉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