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在线》燃火枫林

19、第 19 章

　　天气凉爽，夏季的风吹走了热意，树上的蝉声依旧热烈如火。
　　毕业典礼的晚会如约而至，人人都带着兴奋与留恋。庄启站在之前汪泉借的实验室里，望向窗外人群聚聚散散，一波又一波，庄启自己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局外人，热闹是他们的，自己竟一丝留恋的感觉都没有。身后推门声响起，传来着汪泉的声音：“要搬这个吗？” 汪泉好奇地摸摸机器“这是什么？钢琴？”
　　庄启拍拍汪泉肩膀：“就是我用旧钢琴改制的。我就用这个为你伴奏。我们合作试试。”
　　庄启说完，与汪泉一起合作。一人弹，一人唱。
　　“好好听。我竟然词穷了庄启。庄启，这钢琴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好听的？我觉得我的歌声也得到了升华。还有你会谈钢琴？”
　　“你的问题太多了。这架钢琴可以将高难度的部分由机器自己弹奏，我只是简单的部分弹奏出来而已。准确的说这是一套音响组合。我将你的声率与钢琴伴奏的音律相配，匹配程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八，在你气息不足，音色不稳时, 自行调控，简单地说它相当于“调音”机器，即使唱歌再不着调，也能自行给你调回来。”
　　“虽然你属于投机取巧庄启，但还是太棒了。这简直就是音乐界的魔术师。”
　　“魔术师？这名字不错。这也是我送给你的毕业礼物。”
　　“这礼物太贵重了。”汪泉感动的说道。
　　“如果插上电，在夜晚它会更美。”庄启微笑着摸摸这架钢琴。
　　“只不过前身是一台破旧钢琴。”
　　“好气氛都被你破坏了。”
　　夜晚很快来临，广场上搭建的舞台下除了第一、二排领导的位置没人之外，往后的位置陆陆续续坐满了人。领导的桌位上摆放好了一排排名牌，由中间依次排开。此时一群人簇拥着一人来到位置的中间，来人身躯颀长西装革履，显得英气逼人。一到席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尤其他的容貌引起一阵女生的抽气声，来人正是九黎。
　　九黎是华大毕业的学子，在校时就是风云人物，学业优异容貌依丽，毕业后从商，成就斐然，难得的是每年都会捐助学校大笔资金。对现在华大的学生而言就是传说里的人物，他的出现一时引起不小的波动。只因为舞台上灯光暗下来，表演就要开场，台下的学生才按捺住了激动的心情。但学生们的眼神总是不时的飘向九黎身上。
　　前排华大校长笑容满面地问道：“九先生，能来华大我真是没想到。”每年盛大的周年纪念日才会邀请九黎出席，而且九黎也不一定到场，但这次只是一个的毕业典礼，竟然来了，这让校长感到疑惑。
　　九黎：“只是看一位朋友。”
　　“九先生的朋友吗？我有幸认识一下吗？”
　　九黎微笑点头：“可以，他今年毕业。”
　　舞台上的节目已经开始，台下渐渐安静下来。九黎翻开节目单，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名字。他果然如同尹秘书说的那样也报了节目。节目是《离别》这倒是符合毕业时的气氛，九黎想着情不自禁的勾起了唇角。看着一个个节目过去，对庄启的表演也越来也期待，等到庄启上台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舞台上灯光打在一台钢琴上，片刻后两位表演者上台。庄启身穿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装束简单却清爽。明亮的灯光倾泻而下，灯光下的庄启温暖安静。刚刚上台观众被他惊艳到了，沉静了片刻，过后本应该是欢呼的掌声却没有响起，甚至远处有喝倒彩的。九黎忍不住转头望向远处喝倒彩出，只是人太多一排排的学生，将他的目光遮住了。隐隐听到一些词语“不要脸”“脸皮太厚了”。九黎皱眉望向舞台，庄启望着人海嘴角的微笑没有丝毫变动，似乎没有听到台下人的呼声。
　　九黎看向校长：“华大学生的素质就是和倒彩？”
　　校长吃惊九黎的一番话，赶紧道：“这，这，这位学生就是你的朋友？事情经过我也不太清楚，我会调查清楚的。”
　　此时，舞台上响起悠扬的钢琴声，九黎打断了校长的话示意看表演。
　　吸引人眼球的是钢琴的灯光，没谈一下就亮一种灯光，交错的光影孕育着各种不同的美妙音乐，迷离的彩色光亮与音乐声从庄启指尖流出，轻轻触按出一组和铉，铉振动出不可思议的乐声。汪泉在此时伴着旋律清唱，瞬间被歌声带入一场梦幻的奇遇。
　　九黎却只仅仅盯着庄启，一个又一个欢乐的音符探出头来，围绕在庄启身边，一敲一弹奏出了音乐的灵魂，九黎似乎站在一望无边的原野，又似乎清爽的微风带来了一丝丝甜味，眉目当双手落在琴键上弹起乐曲时，那就是一幅画，气宇悠扬的琴声自他的手中缓缓益处，似更古般神秘怅然，眉宇间透露着望不穿的空灵，如墨的青丝隐隐划过浅浅朱红的唇，九黎心间慢慢也奏出了一曲陌生的旋律，旋律似乎走过春去秋来，永远弹不止，又突然烈如咆哮的深海，荡人肺腑，撼人心魄。九黎抬手附上自己的心口，那是心跳的声音。
　　这绝对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表演结束，没有掌声，突然一句 “好”突兀的响起，四周的人看向叫好之人，较好的学生意识到什么尴尬的放下手。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四周依然安静的可怕，庄启能感觉到微微的风声从耳边吹过。
　　庄启来开钢琴来到舞台中央：“我的演出似乎给大家带来了不快，在这给大家道歉。我想说的是非黑白就由时间来论证。”庄启鞠躬后与汪泉一起离开舞台。
　　九黎望见庄启走离舞台，马上起身，身旁的校长道：“九先生去哪？”
　　“我随便逛逛，片刻后回来。”说完也不等校长的回答转身离开。
　　九黎来到后台，但早已没人。九黎沿着大路寻找庄启的身影。当转过一个路口时，不远处路灯下站立着熟悉的身影。只不过此时是两人，汪泉正抱着庄启趴在庄启肩膀上，九黎皱眉上前。
　　汪泉语待哭腔：“我舍不得你。庄启，能不能不走？”
　　刚走近就听到，说庄启要走？去哪？是因为刚刚听到的那些话吗？
　　庄启拍拍汪泉的肩旁：“我会回来的。”同时吃惊也发现了九黎。
　　庄启：“九先生？你怎么在这？”
　　“你要走？是不是那些学生说的……”
　　“不是。”庄启打断他的话。
　　汪泉望着九黎有点吃惊： “你也知道这件事？”
　　“不是太清楚，今天才略微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庄启：“我不想谈这个。”
　　九黎：“你去哪？”
　　庄启：“谢谢你今天能来看我。”
　　“你要去哪？是去哪个城市工作？”九黎又重复了一遍，“如果你想……”
　　“临国”庄启补充道，“我要去临国。”
　　“临国？你要出国？” 九黎吃惊地望着他。“什么时候走？为什么突然想出国了？”
　　汪泉解释道：“庄启将他的，关于什么‘计算机’的论文投稿到了临国，觉得他是可造之材，所以破格入取了庄启。那些算计庄启的人，知道这消息，不知道多羡慕。”
　　庄启：“嗯。再过几天就要走了。临国属于发达国家，经济条件那么好，现在可以直接进入临国的最高研究机构不好吗？”
　　九黎仅仅盯着庄启，似乎想从他眼中看出什么。过了良久，久到庄启想要提醒他的时候，九黎缓缓道：“是啊，那里确实比华国好。”
　　“一定要常回国看看我们呀。” 汪泉做势要抱庄启，庄启点头打算回抱。
　　九黎打断他们：“庄启。你的生活费怎么解决？”
　　“小冰箱的专利还没申请下来，所以我一次性将申请专利权转给了一家企业，价格还算丰厚。等我到临国也会有工资的，这个不用担心。”
　　“走的时候我送你。” 九黎小心地抿抿唇，“我有车。”
　　“好。”
　　九黎垂下眼眸，低声道：“庄启，一路顺风。”
　　汪泉接着道：“前程似锦。”
　　“谢谢。”
　　当九黎望着庄启的身影消失在夜幕时，擦肩而去的风，带着走了暖意，夜风吹在身上时更觉凉意更深。
　　三天后，庄启收拾好衣物，一个人来到了机场。庄启不喜欢离别，所以没有通知任何一个人自己今天要走。
　　“再见，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