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在线》燃火枫林

18、第 18 章

　　卓欧的话没有错，现实就是这样，接受对自己有好处，不接受自己找工作都难，自己现在只是鸡蛋碰石头，但如果自己这样做了，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庄启自嘲，枉自诩聪明，原来自己蠢得一塌糊涂。但庄启，不行命，自己有无数领先这个世界的想法和理论，不可能没有科研机构，收下自己。
　　庄启这几天又将自己泡在图书馆，准备着一份以自己前世专业领域相关的资料，这是一份学术论文，论证的是还没有出现在这个时代的新名词 “计算机”。
　　庄启将自己的论文整理好后投到华国知名的学术网。这个是庄启最擅长的事，庄启相信它将是推动这个世界进入新时代的发明。
　　文学院办公楼里班导与学习委员白丽珠正在对话。
　　“这些是我们班成绩拔尖的同学，可以保研。你把资料拿过去给他们看看，询问一下，这些同学的意见是否有继续深造读研的意向。”
　　白丽珠结果后，看了一眼名单，刚想说些什么，又没有说出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班导看到她这个样子，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白丽珠：“我想反映一下庄启同学最近学习的情况。近段时间庄启经常逃课，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白丽珠知道这事可轻可重，从轻看只是行为习惯有问题，但若要要追究起来，也可以是严重的纪律问题。
　　明显班导有些吃惊：“庄启平时表现很好，以前也没有逃课的情况呀。”
　　白丽珠：“老师，这庄启好像，好像……”
　　班导：“他怎么了？”
　　“学校里现在到处都是关于他的流言。”
　　班导放下手中的工作，望着她，一副继续往下听的意思。
　　“在传他为了出名，想跨专业搞研究课题，朱院长好心让他打下手学习一下，结果他还不满足，发现课题成果没有他的名字就闹到了最高科研所朱院长那。”
　　班导：“我刚刚出差回来，竟不知道有这事。”
　　虽然不知道事情真假，但如果是真的，保送了庄启，说不定某天朱院长会追究起来，思索片刻后道，“你说得对。保研不仅仅看成绩，还要看学生的品德。”
　　庄启当然不知道，自己与推荐的保研名额失之交臂。如果知道，庄启也会嗤之以鼻。爱听八卦的人总是很多，而八卦的中心还是校草级别的文学院的才子，关于他的传言，传的人越来越多：为了转院，加入“翠液”研究组，贪心不足蛇吞象，想要加自己的名字。此时的庄启刚刚在饭堂坐下，饭菜的香味刺激着庄启的味蕾，拿起餐具慢慢品尝。
　　这时右侧隔着两张桌子的距离，两位女生坐了下来。
　　其中一位悄悄的扯旁边一位矮个子女生的衣袖，声音有点低沉： “诶，就是那位。刚刚说的那位。”
　　“庄启？”
　　“就是他。”
　　两位女生故意压力声音：“我以前还挺喜欢她的，但没有想到长的这么帅，但品德不咋地。”
　　“他不会听到吧。”
　　“我们小声点。”
　　听得清清楚楚的庄启：……
　　两位继续交谈：“为了跨专业，居然恬不知耻的巴结朱院长。还想在“翠液”研究上安排名字。”
　　“真是得寸进尺。”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华而不实”
　　“徒有其表。”
　　“斯文败类”……
　　这时显然变成了成语拼斗大会，越来越难听的词语和明显的恶意灌入耳中，让庄启紧锁眉头。
　　“败类”
　　“人渣”
　　“渣滓”
　　……
　　“你们以为而我耳聋吗？”庄启交叉着手，俯视着两人。
　　两人吃惊的望着庄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与刚刚口若悬河的祥子形成鲜明对比。
　　庄启指着那位个子较矮的女生：“喜欢我？笑话。喜欢我的时候你在哪？我看不见你。现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麻烦也请滚远点，不要脏了我耳朵。”
　　食堂事件后关于庄启的传言愈演愈烈：食堂表白被拒，当众羞辱同院的女同学。庄启品行不良，说话粗鄙，毫无素质。
　　一个星期后，庄启投递到各级行政研究单位大多求职书杳无音讯，偶尔一些研究单位出于礼貌回信，拒绝的理由也千篇一律，学历不符要求。他果真被封杀了。
　　期间庄启被 “礼貌”性的多次谈话。班导、文学院院长、副校长。谈话人一级比一级高。但谈话的内容几乎千篇一律：不应该不务正业搞研究，庄启的行为给学校给朱院长造成困恼。朱院长并没有追究，不代表学校不追究，继续下去毕业都将成为问题。
　　离开校长室时，庄启留下一句话：“多可笑的话，造成困恼的应该是我。毕业证这东西你想要，你拿走便是。” 在流言和权势面前，黑可以变白，错可以是对。
　　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所有的过节和误会都是有原因的。性情刚烈才貌出众能避免祸事吗？流言和蜚语总喜欢滋生于美丽的事物身上，嫉妒是养分，贪婪是雨露。
　　校园中流言四起，传播速度惊人，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故意扩散。流言，这种东西，力量可以强大到大众的眼睛已经看不见是非曲直。那些嫉妒的，虚伪的在自己风光时他们默然无声，一旦自己失势，人性的嘲讽、嫉妒、扭曲都跳了出来。
　　寝室里的室友当初的友善现在也变成了尴尬和梳理，庄启觉得空气也变得有点憋得慌，庄启觉得应该出去透透气。庄启嘲笑道：“外面的光景，看似也一样。”人群对庄启避之唯恐不及，只要走在校园里，幸灾乐祸的神情，鄙夷的眼神，嘲讽的话语，如影随行无处不在，流言更向黑幕一样令人窒息。
　　“妈妈，是那个坏孩子吗？”
　　“是呀，你不要像他一样。”
　　“嗯，我讨厌坏孩子，我不学他。”
　　一位牵着孩子的母亲将小孩拉离庄启身边，离开时小孩给了庄启一个眼神。庄启的身行顿住，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渺视？鄙夷？鄙薄？庄启已经形容不出。相似的对话和神情庄启在校园经常听到，有些甚至更难听，更恶毒。庄启自问，前世自己也曾遭到网络的攻击，那时候自己能平心静气，但现在为什么心口觉得堵得慌？也许是单纯的孩子的一个眼神？也许是为他人做嫁衣的不甘心？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庄启。”
　　庄启转身往后望：“汪泉？”
　　“你看，你看看这个。”
　　汪泉递给庄启一封信。庄启接过后发现是一家杂志社的面试通知书，自己根本没有投过这家杂志，怎么会收到通知书？
　　“我知道你一直在找工作。所以就帮你投了一份简历。虽然不是研究院，但好歹先要工作吧。”
　　庄启握紧手中的信件，望着通知书眼睛隐隐泛起水花。这是在出事之后，唯一一个还站在自己身边，替自己着想的人吧。
　　看到庄启的表情后汪泉故作轻松道：“你这么优异的成绩其实找本工作也不难。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良久庄启盯着信封，隐去眼中的泪水，真诚道：“谢谢。”
　　“还有一件事，就是毕业典礼还有四天就开始了，我帮你请假吧。毕业晚会咱就不去了。”
　　庄启从信封上收回视线：“去，为什么不去。你不是要留下深刻回忆吗？就冲着这个也不能放弃。”
　　汪泉：“现在你还管管什么回忆？你去了不知道又会传成什么样。”
　　庄启：“现在这情况更要去。他们不是想看我笑话吗？那就让他们看看。”
　　汪泉沉默数秒，盯着庄启认真点头道：“好。他们幸灾乐祸，我们偏不如他们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