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7、最后的祈祷 ...
-
“你在看什么？”荀子鹤显然是注意到了对方的目光。
“看你！你看书的样子真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他在心里想，要是可以再久一点就好了，可以多看几眼，再多看几眼……
“那现在你可以一直看着。”荀子鹤笑着说道。
他的侧脸也同样完美，在灯光的勾勒下显现出极致的美感，像一块精雕细琢的玉。
“你知道吗？我在宿舍的时候也经常这样看着你？”祁千屿不知不觉就说出了自己以前干的事。
“我知道，如果我能勇敢一点，走出那一步，是不是我们两个都不用挨那么久的痛苦了？”荀子鹤放下书，看着对床的祁千屿。
“是啊！为什么我们当初都不勇敢一点呢？伸手怕犯错，结果缩手就错过。”祁千屿苍白的脸终于有些血色了，他像是在感慨往事，“如果没有这一场疾病，我们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有再见的机会？”
“当时的我以为你……需要的只是一个朋友，所以我就以朋友的身份陪在你身边。毕竟走出那一步，需要很大胆勇气。”荀子鹤也说了自己那时候的想法。
因为爱得太深，怕失去对方。
“可是，那时你对我的好已经超过了一个普通朋友吧？”
“是啊。可是你知道吗？人就是这样。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像逆水行舟，不是进，就是退，就算是要保持在原地，也要不停地划桨。”荀子鹤看着窗外，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
祁千屿盯着他想：可惜，没有如果。现在已经发生的事，再对其假设都是不成立的。
“以前我不敢，你也不敢。现在，我敢了，你敢回应我吗？”祁千屿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呃？荀子鹤没反应过来，这么快就转变了话题？
祁千屿开玩笑道：“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你以为你是孙悟空和金角银角大王吗？”
听到他的话，祁千屿又想起了《西游记》里的桥段，故意开了个玩笑：
“荀子鹤学长，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你叫叫看！”
“我爱你！”
“我在此，也爱你！”
明明是死亡的降临，却充满了欢乐与喜悦。祁千屿和荀子鹤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仿佛自己是在梦中。
*
两人在隔离区，但还是可以了解外面的消息。就在中午时候，研究中心宣布了一条令人振奋的消息：他们研制出了新药物，可以治愈感染初期的患者。目前该药品正在加紧生产。
但是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并没有改变什么。
荀子鹤再次回来时，又拿了两份饭回来。
他把床的角度调整好：“吃吧。”
祁千屿看着荀子鹤，忍不住开玩笑道：“你看我这手都插着吊瓶，要不你喂我？”
荀子鹤看了一眼他的手：“来，张嘴。”
他用勺子舀了一口饭送进祁千屿嘴里，祁千屿很开心地张嘴。
“嗯！今天的饭菜特别好吃！你从哪儿哪来的？”
“你医院的食堂。不是饭菜变好吃了，是你太久没吃饭了！”这几天，祁千屿一直都是输营养液为主。
两人都成了感染者，在一间病房里，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各种骚气的浑话满天飞。
“我也好久没有吃你了！”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一个人？还好这里没别的人。”
“你是上了贼船这辈子都难下了喽！”祁千屿边吃饭便玩味地看着对方。
“收起你的眼神，像几百年没有见过活人一样。”
“好了，多看你几眼，把你的样子记在心里，下辈子我还要来找你。”
荀子鹤的表情有点难过：“我等着。”
“别哭！我的纸鹤。”祁千屿戴上口罩，将荀子鹤拉到面前，揽入怀里，顺势吻在对方的唇上。
他虽然叫荀子鹤别哭，可是他自己的眼泪却从眼里流出来，滴到对方的脸上。
荀子鹤原本在他怀中，在感觉到泪珠滴到脸上时，他将形势反转过来，将对方托在臂弯里。
另一只手伸去抚摸祁千屿的脸，帮他擦去眼泪。
“还说叫我别哭，你自己为什么又先哭了呢？”
他的手指摸到祁千屿的耳后，想把他脸上的口罩摘下来。
祁千屿握住他的手：“不要！不要这样做!会传染！”
“都已经感染了，还怕什么呢？”
“不一样，我是重症，你还是轻度的。”
“不，你忘了吗？我已经是中度的了。我跟你不就是五十步笑百步吗？都是没救了。”
祁千屿还在犹豫：“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的一层薄薄的口罩就被拿下来了，而后对方真的亲上来了。
他下意识在挣扎：“不……不可……不可以。”
一边推开荀子鹤，一边逮着亲吻的间隙说道。
荀子鹤没有放开他，而是将对方两只连着吊瓶的手举过头顶，摁扣在身后立起来的靠背上。
“不要！……我……传染……你……会传染”
祁千屿的话断断续续的，完全已经被对方打乱了节奏。呼吸和心跳都变成了毫无规律的混乱状态，但是身体还在反抗。
荀子鹤在强力镇压他的反抗，两个人的重量压断了支架，也可能是医院的设备比较旧。
整张床又恢复到了平放状态，祁千屿被压在身下。
“是天意！亲爱的！”荀子鹤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语气里满是勾人心魄的暧昧。
祁千屿躺了太久，在对方的暴力压迫下，自然是没什么力气反抗，他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还好自己主动申请搬到了这个“临时病房”，这要是在其他地方被看到，他还要不要在这里混了？
荀子鹤小心翼翼地扣着他的手，尽量不碰掉插在静脉的针头。宽松的病号服很快就被解开了，露出了一片美景，是“冬天雪地”的干净，以及雪中的“红梅”……
“怎么样？可是你先勾引我的。”
“痛！我……我明天……会下不了床的。”
“别怕！我就是不打算让你下床！”
……
一场温存的云雨过后，两人的眼睛都有点迷离，湿润的眼角，还有每一寸皮肤都沾染上彼此微妙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