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第 20 章 ...
-
“忠叔?”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脸孔,我眼眶一红。忠叔是丁家的专职司机,自从半年前他自作主张把我带走之后,我就没有再见到他里,本来以为他被我父亲解雇了,没成想能在这里再见到他。
忠叔是丁家里的老人了,从我小时候有记忆以来,他就在丁家任职,这些年来,他一直任劳任怨,从无怨言,他中年失去独子,这些年来一直把我当自己亲生女儿看待。
忠叔像是也没想到能再次见到我,向我深深鞠了一躬,叫我道:“小姐,你回来了?”
我忙把他拉起来,又跟他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忠叔是个典型的锯嘴葫芦,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在说他只管听,偶尔会发出几句评论。
“小姐,”他慈爱地看着我,踟蹰道,“姓杜那小子有没有欺负你?”
我冲他笑了笑:“你还不知道我么,从小到大,都是我欺负他,哪有他欺负我的份,你放心好了,他对我很好,我在杜家那边过得可开心了。”
他顿了顿:“可是,我最近有听说到一些你和他不合的传闻……”
我打断他的话:“忠叔,道听途说而已,做不得真,你看,我一生病他就给我做牛做马的,恨不得代替我生病,我们之间哪有什么不合啦,也不知道这个传闻是怎么传的,烦死小渝我啦~”说完,我摊开手,表示自己的无奈。
忠叔看我无奈的神色,倒有些像小时候冲他撒娇了,他连连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临走的时候,我爸对我欲言又止,杜华城识趣地走到另一边等我,父亲拉着我我的手说:“小渝啊,是爸爸对不住你,但爸爸不后悔做了这个决定,你想要骂的话就骂吧,趁我身子骨还硬朗,挺得住。”
我没有骂他,只是客气地对他说:“爸,你说笑了,你生我养我,养育之恩大于天,做女儿的怎么会骂你呢,你放心,我既然已经答应跟杜家联姻,就不会再临时反悔,我一定替你延续这丁家的荣耀。”
他像是叹了口气,沉默良久后感叹道:“小渝,你长大了,也懂事了,爸爸真的感到很欣慰,若是你妈妈在天有灵,她也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我沉默不语,没有接他这句话。
……
回去之后,我身子好了之后,又恢复了专属于肥宅矮挫萌的快乐肥宅生活,由于前些天发了场高烧,硬生生把我前几个月吃出来的肥肉都烧没了,不过也算因祸得福,我整个人瘦了不少,看起来不再那么臃肿。
杜华城看在我大病初愈的份上,不再计较我的肥宅作息,任我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他不再克扣这些,只是晚上依旧睡在我房里,除了不再跟我抢被子这一点,一如往常。
其实,他不跟我抢被子我总感觉少了些许乐趣,似乎多了份遗憾,于是我跟他说:“杜华城,其实你可以跟我抢被子的。”
此时他正埋头于工作,听了这话,抬起头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噢卖噶,他竟然知道我在打歪主意,真是开窍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其实,我打的也不是这么坏主意,往日他只要跟我在一个被窝里睡,我就会疯狂作妖,跟他抢被子是我最大的乐趣,他往往抢不过我,晚上只能可怜兮兮地搭着一点被子边睡,我本以为他这样会着凉感冒,从而达到把他劝退的目的,没成想他还没被我搞着凉,我自己先着凉感冒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气得牙痒痒。
天气是越来越冷,我怕他夜里着凉,于是又让姆妈给我抱了一床被子。这样就不用两个人抢一床被子了,我可真是个小天才!
我估摸着杜华城最近生意有些棘手,总之这几天他的脸色都不太好。
……
这天吃完晚饭,我宅了一天也累了,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等着杜华城回来,墙壁上的挂钟一下下地走着,发出挂钟特有的“嘀嘀嗒嗒”的声音,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像风一样,转瞬即逝,我看了一眼挂钟,只见上面的时针已经指向数字十。
都已经晚上十点了,杜华城还没回来,我心有疑虑,一般情况下,他会在晚上八点左右回家,接着和我一起吃晚饭,这还是他跟我同居以来,回家回得最晚的一次。
姆妈上了年纪,熬不得夜,看我还窝在沙发上等,叫我早点洗漱休息。
“少夫人,少爷他可能是被工作上的事情给耽搁了,你就早点睡吧,别碍着身子。”
“嗯,我再等一会儿就去睡,”我应了一声,看她已经困了,对她说,“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吧,不用跟我一起等。”
姆妈从善如流地去睡了,我把脸埋进沙发里面,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说实话,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种不安从何而来。
我给杜华城打了个电话,他很快接了,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吵闹。
“姓杜的,你现在在哪儿?”
他好像说了一个位置,但声音很小,很快淹没在吵闹的背景音中,我把耳朵凑近了去也没听清,我想了想,又丢下一句“你自己注意”就挂断了电话。
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数字十二,发出巨大的“叮”的一声,我被这个声音一惊,瞌睡醒了不少,抬头一看,原来已经夜里十二点了。
我从沙发上爬起来,心里默默地想,看来,某人今天可能是不会回来了。
我站起来,正准备上楼睡觉,铁质大门却在这时发出“当啷”一声,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了,这个声音吓了我一跳,我转身去看,一身酒气的杜华城从门外走进来。
我看过去,只见他气息不稳,衣衫凌乱,丝绸领带胡乱散开,只解开了一半没有完全解开,挂在他脖子上四处飘荡,衣裳倒是穿的好好的,但仔细一看,西服却是皱巴巴的,白衬衫的领子上沾上了几滴可疑的污渍。
他身子摇摇晃晃地往前走,脚步仿佛虚浮一般,踉踉跄跄地,他一步步往我这边靠近,这时,有风吹过,一股子浓烈的酒味烟味往我的位置飘来,悠悠钻进我的鼻尖,我仔细一闻,似乎并不全是烟酒味,里边仿佛还夹杂着某种甜腻的香水气,不仔细闻察觉不了,这股味道与烟酒味一混合,显得尤为突兀,总而言之刺鼻得很。
我捏起鼻子,看着这个衣衫不整的杜华城,他面色如水,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只在眼尾露出淡淡红晕,昭显他的异常姿态。
我想他应该是刚参加完应酬,他这个样子,倒像跟我记忆中的父亲有些重合了。我爸也经常参与此类应酬,通常情况下,也是这样浑身酒气披星戴月地回家,接着和衣眯几个小时,第二天一早爬起来,面不改色地接着上班,像尊不知疲倦的机器人。
其实有钱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就像我爸和杜华城,得到了丰厚的报酬但失去了时间和自由,想想也是挺可怜的。
虽然我对杜华城有些怜恤,但并不妨碍我对他产生嫌弃,我站在楼梯口面无表情地问:“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他大概喝了不少酒,显示出几分醉态,身形站立不稳,眼神迷离,眼尾泛着隐隐红晕,他并不回答我的话,而是问我:“你还没睡,可是在等我?”
他说着说着就踉跄地往前走了两步,烟酒之气直往我这里飘,我不动声色把身子地后退了一步,离他远一点,免得被他身上的臭气波及。
“既然已经回来了,就早点洗漱休息。”说完,我抬脚就往楼上走,还没走两步,身边突然激起了一阵旋风,紧接着,我感觉自己被一股神秘力量禁锢住了,再也动弹不得。
我心中一跳,偏头一看,呵呵,哪是什么神秘力量,分明是杜华城,只见这厮在我身后伸出双手,把我圈在了怀里。
我闻见那股子难闻的气味,心中微恼,立马伸手去推他。他身形挺拔高大,但由于精瘦,并不十分强壮,我竟推不动他,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还是个处在青壮年时期的男人,力气比我高出几个级别不止,我只好使出我浑身的劲儿,把他往外推。
他竟也纹丝不动。
这下我可怒了:“你干什么?!杜华城,起开!姓杜的,听到没有,快给我起开!”
他并没有起开,而是把我抱得更紧了,双手紧紧箍着我,我直觉喘不过来气,我真是/日/了动物园了,这狗比想干嘛啊,想勒死我吗,多大仇多大怨啊真是!
我心中有些恼怒,用力给了他一肘子,打在他胸膛上,他被我打得闷哼了一声,竟还是不撒手,抱着我不放。
我想了想,深呼吸一口气,低下头,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在他手臂上!
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了!我就不信你不撒手,这可是我丁氏自创绝招——呔,狗咬吕洞宾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