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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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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望无际的大海上。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去巴黎找一个莫名其妙的吉普赛女人?”对这个时代简陋的造船技术嗤之以鼻,享受惯高科技技术带来的舒适度,托尼觉得这猛烈的颠簸感简直难以忍受。
即使他现在已经为了躲避船舱内那糟糕的、没法流通的空气和拥挤的人群逃到了宽敞的甲板上,广阔迷人的海景和一碧如洗的天空也不能让他的感觉好上一丁半点。
“那里有一个吉普赛营地因为这种桃干而出名,而我们得想办法知道一个分身乏术的罪犯首脑为什么会单单和她过不去,顺便将这包还给她。”
福尔摩斯从甲板座椅下的布袋里掏出自己占卜时顺手带走的装果干的雕花小罐,递向托尼:“你想要来一块吗?味道挺好的。”
“我可以试试吗?”在托尼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拒绝后,埃尔维斯好奇地从罐子里掏出了一块儿尝了尝。虽然被放置了一段时间,桃干的味道还是意外的不错,极为香甜,干脆中带着韧性。
一旁正眺望海景的的华生这时回头注意到了被福尔摩斯草率地塞在包里一角的手帕,上面绣着的熟悉的英文字母显示了它原来的主人究竟是谁。
“艾琳……”华生有些迟疑地开口询问,担心那个女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却从福尔摩斯的沉默神情中知道了某种令人不安的答案。
福尔摩斯将小罐重又塞入包里,拿出了角落里的手帕。白色的丝绸柔软细腻,上面似乎还附带着某种艾琳常用的香水味。福尔摩斯将它缠在手上,深深地嗅闻了一下,然后松手让手帕乘着风随波逐流地飘散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福尔摩斯注视着它,就像透过手帕看到了现在下落不明,被教授暗示了死亡的那个女人。华生知道已经没有必要追问下去了,此时他难言的神色说明了一切。
托尼在旁边看着这突如其来的静默,那是种力有不逮的懊恼和担心,对自己能力的怀疑和对不可控未来的担忧。他曾经无数次在镜子中看到同样的神色,特别是在纽约大战之后。
“我们走吧。”随着一声轰鸣打破这有些微妙的沉默,航行的轮船终于靠了岸。熙熙攘攘的码头上吵闹的人声传来,娜塔莎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托尼,她发现最近钢铁侠脸上经常有种莫名的凝重。
几人下了船后,更换了马车准备前往吉卜赛营地寻找那个叫做辛姆森的女人,然而坎坷不平,布满石子的道路使得马车上的托尼开启了新一轮的抱怨。
“我都快忘了,这年代还能有比坐船更糟糕的出行方式。”在感受过坐在由四条腿的生物驾驭的交通工具上能有多么难受以后,托尼不得不承认汽车实在是近些年来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了,起码它能拯救自己被折磨的难以言表的臀部。
“习惯就好了,托尼。”史蒂夫倒是对此习以为常,实际上在他参军的那个年代,即便拥有了汽车,选择马车作为交通工具出行的人也不在少数。
“你就先忍忍吧,应该快到了。”和美队一辆马车上的娜塔莎对钢铁侠吃瘪这件事表示喜闻乐见,或许他应该会怀念某些堆在地下车库里落灰的跑车了。
“下次有机会我可以带你试试某个大胡子的雪橇,虽然也是四条腿,鲁道夫的拉车水平相比起来确实要好太多了。”埃尔维斯在一旁凑热闹地提议道,经历过各种出行方式,他其实也并不是很喜欢这种交通工具。
“准备好了,我们要被找茬了。”临近目的地,看着逐渐围上来的,明显并没有抱着多少善意的营地居民,福尔摩斯打断了几人的对话。
与人为善的华生却觉得福尔摩斯有点小题大做,直接跳下车用并不熟练的法语询问路边几个凑在一起的年轻小伙有没有见过辛姆森,却被靠拢的居民扒掉了身上值钱的物品,簇拥着他来到一个火堆前。
紧跟着下了马车的娜塔莎和史蒂夫巧妙地隔开了意图向他们身边凑来的吉卜赛人,克制着自己的力道驱散了他们。虽然没下重手,但深谙生存之道的当地居民在这之后也相当有自知之明地远离了几人,凑到了看起来更为和善的华生医生身旁。
手中包被抢走,大衣被旁边的人拿开,连围巾都被夺去的华生终于来到了营地中心,无奈地和面前的大白鹅大眼瞪小眼:“所以它就是辛姆森?”身边众人的哄笑声让他很清楚地明白了自己又一次被耍了,有些急恼的医生一拳向面前的人揍去。
“我们有她弟弟的消息。”在事态不可开交之前,福尔摩斯高声说完了这句话。人群陡然安静了下来,其中几人交头接耳了一会儿后忽然散开。
没过多久众人找寻已久的吉卜赛女郎就拿着刚被抢回来的包出现在了福尔摩斯几人的面前,制止了其他人的无礼行为后,邀请他们前往自己的帐篷里坐坐。
出于礼貌和对弟弟下落的关心,辛姆森端出了营地的特色美食招待不远而来的客人,但是即使对身在黑暗料理大国的福尔摩斯来说,这味道也实在不敢恭维。然而为了之后的谈话进行顺利,福尔摩斯还是只能笑着向这位满是风情的吉卜赛女郎道谢。
“刺猬杂烩?我还以为会是蜗牛呢。”一边拆台的托尼搅拌着碗里看不清原型的食物,听着耳边福尔摩斯言不由衷的称赞,再一次想念起了芝士汉堡的味道。
埃尔维斯也对这诡异的料理有点敬谢不敏,尝了几口后就露出礼貌的微笑将餐盘放在了一边,打量起帐篷里颇具异域色彩的装饰物。
“你们究竟是谁?”看着不请自来的几人,即便对有了弟弟的消息感到欣喜,辛姆森还是有很多疑惑需要解答,特别是对曾经在占卜时救了她一命的福尔摩斯。
“热心市民。”回答她问题的是托尼,他抬起拿着叉子的手一本正经地回道:“很高兴为您服务,女士。”说完还夸张地躬了躬身以示致意。由于他与福尔摩斯如出一辙的相貌,才注意到这点的辛姆森愣了愣。
“为什么会有人想要追杀我?”回过神来,对之前的遭遇心有余悸的辛姆森仍然有点后怕,暗中潜伏的威胁让她这段时间为了安全一直待在营地里。
“现在有个危险且图谋甚大的阴谋家认为你弟弟瑞内告诉了你一些你本不应该知道的消息,所以他想要让你这个不稳定因素消失,这样就能保证没有其他人会知道他的计划了。”
华生代替福尔摩斯简单地解释了为什么会有人想要辛姆森的性命和现在情况的危急,然而这使得她更为困惑,因为她已经一年多没有见到自己的弟弟了。
“你弟弟有留给你什么东西吗?来往信件之类的?可能里面藏有什么信息?”华生根据现有的情况猜测着。
“他只留给我几张普通的画而已。”一头雾水的辛姆森将弟弟留给自己的画找了出来,递给福尔摩斯检查。上面只有简单的线条,甚至连文字都没有。
即便如此,福尔摩斯还是从辛姆森弟弟瑞内留给她的画里找到了蛛丝马迹,将目标锁定在了某个无政府党派组织的身上,里面还有一个福尔摩斯不久前才打过交道的炸弹专家。
“更巧合的是,我上周才见过他的作品。”回想起那个在石棺里爆炸的炸弹和仍然没逃过一劫的医生,福尔摩斯终于将这两条重要的线索联系在了一起。
“或许我可以去直接跟踪你们说的这个莫里亚提教授?你们去见见这个组织首领?”娜塔莎看着正安排着下一步计划的福尔摩斯,冷不丁地开口道。
“教授有很多得力手下,虽然没有放在明面上,但我敢肯定安排了不少人在暗中保护。我之前有易容接近过他,行动言语相当谨慎,仍然有种被暗中观察的窥伺感,很容易就会被发现。”虽然知道对方受过系统的训练,福尔摩斯还是有些担心娜塔莎的安危和可能会出现什么差错打草惊蛇。
“相信我,我见过许多比他们狡猾多了的敌人,而现在那些人不是在监狱里呆着就是已经不再会说话了。”美艳的红发女特工极为自信地笑了笑,在没有高科技武器的干扰下,追踪一个人对她来说实在是再轻易不过。
“是吗?”再一次深深地看了娜塔莎一眼,福尔摩斯对他们的来历更加的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