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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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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一片树叶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它藏进森林。”因为莫里亚提的出席发现自己的推理出现差错后,福尔摩斯立即带着几人赶往了不远处的酒店,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爆炸的火光和四处逃散的人群。
耳边似乎还依稀伴有《唐璜》华丽的唱腔,仔细检查着现场的福尔摩斯面对着这一地狼藉觉得格外的讽刺。
“所以他们就为了狙击这一个人炸毁了整个酒店?”愤怒的美国队长一拳砸在了旁边破损的石柱上。
即使接触过各种铤而走险的罪犯,经历过最为残酷的战争,生性正直的史蒂夫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能毫不在意地做出这种事情来。那入目所及的那依然富丽堂皇,歌舞升平的剧院使得这一片断壁残垣更为嘲弄。
“阿尔弗雷德·迈因哈特,他可不能算是普通人,他手下的军火可造就了不少的战争……以及财富。”福尔摩斯摩挲着墙壁上的弹孔边缘,漫不经心地回话道。
“据我所知不久前他的公司被一个不知名的买家给收购了,但很明显我们的教授似乎仍然放心不下。”他一边查看着地上的尸体一边回忆着自己之前跟踪莫里亚提收集到的信息,“或许我们应该去他的工厂找找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又或者,我们可以去某个即将在瑞士举办的和平峰会上看看。”娜塔莎从旁边摇摇欲坠的窗外跃了进来,甚至潜伏进教授的临时休息室里搜查的女特工明显掌握了更多的消息。
“塞巴斯蒂安·莫兰?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个名字,他和教授在瑞士安排了刺杀行动,但他们说的很模糊,重要的名字上都用了代称,我没办法对号入座。”
满载而归的黑寡妇从怀里掏出了福尔摩斯重点提到过的红色记事本递给了他:“虽然对方确实很谨慎,但我还是找机会调了个包。”
“谢谢?”颇感意外的福尔摩斯接过记事本,难得礼貌性地道了声谢后,就到一旁翻阅起这在他的推断里应该记载着账目的潘多拉之盒。
“你怎么了?”归来的黑寡妇看出托尼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劲,不由地上前询问道。
“没什么,只是希望这事能快点结束。”托尼收回了自己注视着角落那片碎石的眼神,反问迟来的娜塔莎:“不过和平峰会?我们都知道那里最容易爆发战争了不是吗?”
“看来我们确实应该去莱辛巴赫探望一下我亲爱的哥哥了。”草草浏览过一遍记录的内容后,福尔摩斯一把合上了摊开的笔记本,“他肯定想你了,华生。”
“那我弟弟呢?他也在那里吗?”辛姆森焦急地追问道,她现在已经知道了他们究竟是和一个怎样的危险人物打交道,因此更加担心自己弟弟的安危。
“不出意外的话。他很明显是莫里亚提计划里重要的一环。”福尔摩斯在心里复盘着教授可能制定的方案,整个案件的轮廓已经隐隐浮出水面了,现在就缺少几个至关重要的零件而已。
“我们现在先去火车站看看吧,前往瑞士的班次应该算不上太多。”埃尔维斯看了看已经彻底暗沉下来的天空,觉得在这种紧急关头,在列车上应付一晚也是不错的选择。
“说的也是,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我可以试试说服那个嗜甜如命的胖子停止这愚蠢又无用的议会。”福尔摩斯响应了他的提议,在将手中的记事本转交给某个得到消息前来的可信的朋友后,众人便动身离开了这已经因为爆炸毁于一夕的,曾经颇负盛名的酒店。
“你究竟是谁呢?我神秘的客人。”在前往火车站的路上,福尔摩斯刻意落后一步凑到了埃尔维斯的身边,轻声说道:“虽然都有一种格格不入的古怪感觉,但你身上的割裂感似乎更为严重。”
“Spoilers.”埃尔维斯看着眼前敏锐的侦探,竖起了一根食指放在嘴上笑了笑,跟上了前方的众人。
瑞士,莱辛巴赫瀑布
堆积着皑皑白雪的阿尔卑斯山脉中,一道瀑布紧贴着陡峭的悬崖一泻而下,湍急的水流迸溅在突出的岩石上,带出升腾的水雾。使得这建于瀑布之上,崖边一隅的城堡看起来更为巍峨壮观。
“我还是不理解为何不取消峰会。”室内壁炉里熊熊燃烧着的柴火给奔波了一宿的众人带来了温暖,在福尔摩斯说服麦考夫未果后,华生依然提出了质疑。
“总不能让那群养尊处优的政客白跑一趟,看,他们现在正在外面大谈和平呢。”托尼从桌上的干果里随意拿了一颗丢进嘴里,继续嘲讽道:“现在谁阻止他们积累政绩,就是另一种犯罪了。”
“守卫已经增加了一倍,不会有问题的,先生。”因为先一步到来的电文做好了准备的侍卫队队长在一旁说道,在他看来现有的证据并不能证明阴谋的真实性。但稳妥起见,他还是安排了更多的警卫仔细巡视整个峰会现场,以保证来往人员的安全。
“更微妙的是,莫里亚提教授还是一位被邀请来的,相当重要的知识界精英。”虽然麦考夫相信他的弟弟不会出错,但在缺少证据的前提下,上级的压力让他不能采取更多的措施。
“快放下,夏利,那是我的私人氧气储存设备。”正给众人解释自己的无奈之处时,麦考夫注意到了福尔摩斯正在把玩自己刚得到的新玩意儿,连忙制止了他:“别乱动。”
接着便转过头来继续讲诉自己的安排,却没发现背过身的福尔摩斯正悄无声息地将它藏入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我们可以先搜查一下房间和与会人员的随身物品里有没有炸弹。”即使议会的参与者们可能会觉得冒犯,史蒂夫还是认为现在彻底的检查才能确保所有人的安全。
“不会有炸弹了,教授不会想大张旗鼓地和整个国家为敌,最大的可能就是暗杀,悄无声息的,只需要一个枪手。”福尔摩斯在房间里转悠了几圈后,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瑞内。”听了福尔摩斯的话,辛姆森一下就想到了自己那下落不明的弟弟:“可是他怎么进来?”
“这或许就是我最后需要解决的问题了。”福尔摩斯拿起麦考夫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打开了通往宴会大厅的大门,他相信自己能在现场找到某些缺失的答案。
城堡外面已经临近傍晚,有纷纷扬扬的雪花飘下,塔顶和屋外都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大厅里却依然灯火通明。各国政要齐聚一堂,绅士们向站在一旁微笑着的女士邀舞,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一派歌舞升平。
“不论什么年代,聚会都是老样子。”看着除了衣饰跟二十一世纪几乎没什么差别的宴会,托尼有些许的失望。然而还是很快端起了一杯红酒,借机加入了人群游刃有余地攀谈了起来。
“Can I”看着福尔摩斯带着辛姆森步入舞池,娜塔莎也发现了不远处正跟人说着什么的莫里亚提。反客为主地邀请了在这种场合下显得有些拘谨的史蒂夫一起加入了跳华尔滋的行列,随着起舞变换位置观察着所有人的动态,密切注意着教授的行踪。
“交换女伴。”随着舞曲的切换,福尔摩斯将正努力辨识弟弟的辛姆森推向了手足无措的美国队长,让不太能适应场合的两人退到了一旁,向娜塔莎解释起了自己的发现。
“整容手术?那可真是新兴技术的实践者了。”了解了前因后果的娜塔莎依照福尔摩斯的示意,同样地发现了远处侍卫脸部的疤痕和不协调的行为后,黑寡妇甚至有些佩服这份大费周章的创意:“如果他为某些贵族小姐夫人们服务,说不定能赚更多的钱。”
福尔摩斯有些不明所以,只是让曾经跟踪过教授的娜塔莎留意一下大厅里还有没有他的手下混了进来。结束一曲后,娜塔莎便脱身而去,福尔摩斯顺理成章地邀请一旁正努力观察各个政要的华生担当他下一任的舞伴。
“还以为你不请我了。”华生偏头调侃道,还是没有在众目睽睽下拒绝福尔摩斯的邀请,即使两个大男人一起跳华尔滋总有种莫名的尴尬。
“你留在这里和辛姆森一起找出她的弟弟,我得出去一趟。”再次将自己推断的情况说了一遍,福尔摩斯便让华生待在大厅一起寻找瑞内:“挑起德法争端的最好方法就是让代表国家的大使完成一场所有人都能目睹的刺杀,你们得阻止这一切。”
“那你呢,福尔摩斯?我知道你会去哪儿。”预感到什么的华生看着对方将一张纸条交给侍者,很明显那是对教授的邀请和挑战。
“那是最合我胃口的解决方法了,华生。”福尔摩斯拉开了通往阳台的大门:“我相信你。”
华生看着他消失在门外夜色里的背影,尽管有些担心,但是出于对福尔摩斯的信任还是回身向此时待在舞池外围寻找弟弟辛姆森走去。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离开了温暖的大厅,门外的空气显得格外的寒冷,被裹挟着冰雪而来的寒风刺激得一个哆嗦。出来准备等待莫里亚提的福尔摩斯却发现已经有一位不速之客静候在这里。
“没什么,我只是无聊和自己下了会儿棋而已。”将自己带来的棋盘留在了阳台外的石桌上,埃尔维斯便准备回到宴会厅内,打开门时却刚好和从里面出来的教授错身而过。
“女士们先生们,请过来一起拍照。”摄影师的叫喊声响起,透过还没有合拢的大门传向门外。嘈杂而热闹的人声在屋内混作一团,一门之隔外却是瀑布从悬崖上倾泻而下的轰鸣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