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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鸣瓢秋人（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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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鸣瓢秋人告诉绫子，想从漫天的风暴中逃离，就必须来到身为道标的“佳爱琉”身边。绫子看看铺天盖地的黄沙，又扭头看看悬崖下面的佳爱琉，她现在已经记起飞鸟井木记了，佳爱琉是罔象女制造的数据流，是本来就会死去的存在。
绫子为救佳爱琉能毫不犹豫地选择往下跳，但现在好像突然就选择困难起来了。
“你不是克服恐高了吗？”鸣瓢秋人戏谑地问，现在的绫子，表情十分有趣。
“唔……如果没有更好的方法，可以的，大概！”绫子在做最后的挣扎，她努力祈祷罔象女能突然显灵，冒出一条从未设想过的道路——要是佳爱琉飞上来找她就更好了。
鸣瓢秋人眼里只有这个在胡思乱想的绫子，他有些头疼地问：“有没有人说过，你也许可以试着撒娇？”
在他看来，这个小小只的姑娘过于坚强了，从不愿给人添麻烦，只要她提出要求，无论多无理取闹，鸣瓢秋人都会想尽办法去实现的。
——是吗？我觉得我很会撒娇呀。绫子心想，从小到大，她撒娇撒得可野了。
因为是她，苍崎橙子连夜帮她制作人偶，让她可以安全地返回过去。
因为是她，两仪式顶着女儿震惊的脸，勉为其难地编排两仪绫子“不幸”的童年。
因为是她，飞鸟井木记放弃原本谋划的复仇，亲口对绫子说：不管未来如何，你能来，就已经比最为瑰丽的梦境，更令人向往了。
——我对小姐姐撒娇可熟练啦，目的都达成了。
于是，绫子理直气壮地回答：“没有，有很多可爱的小姐姐都深爱着我呢。”
——呵，女人。
鸣瓢秋人在心中哂笑一声，从很久之前开始，绫子就认识些奇奇怪怪的人。
趁现在风暴还不算太大，鸣瓢秋人决定先和绫子说话分散注意力，然后趁机拉着绫子一起跳下去。他冥冥中有种预感，他从井里醒过来后，就再也见不到这个绫子了。
奇迹和魔法的代价是什么？是鸣瓢绫子的性命。
为了让过去出现希望，无望的如今被她抛弃了。
等价交换，公平得让人无话可说。
如果可以，鸣瓢秋人希望能将这“代价”代为支付。
John·Walker假惺惺地为鸣瓢秋人的遭遇感到遗憾，他怜悯地看着这个在“第八天”被他创造出来的杀人犯，在鸣瓢秋人诘问他目的时，吐出“正义”这个理由。
“我的未来已经像公式般被定死了，你呢？” John·Walker在反问鸣瓢秋人后，饮弹自尽了。
鸣瓢秋人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现在他确实是一无所有了。
鸣瓢绫子放弃了这个世界，并让另一个世界的绫子过来查明真相。
他是如此地羡慕能和绫子相遇的秋人，并祝福他们可以没有一点波澜地，平凡度过一生。
虽然很不甘心，但鸣瓢秋人还是对过去释怀了，他不希望鸣瓢绫子离开他，可这是鸣瓢绫子的愿望，他愿意表示理解。
“John·Walker的真实身份查出来了，是早濑浦宅彦。”鸣瓢秋人来到绫子的井中，对一直追查着John·Walker的绫子说出真相。
——我知道的。绫子心想。
“佳爱琉其实是飞鸟井木记……她现在不能控制自己的能力，希望在过去能找到控制能力的方法。”鸣瓢秋人继续说，虽然飞鸟井木记请求过他终结她的痛苦，但他心中仅存的正义感，让他无法对无辜的受害者下手。
——会找到的，橙子大人是无敌的！绫子心想。她现在又在撒娇了，不过就算苍崎橙子也找不到解决的方法，绫子还是不会放弃的，未来还有19年之长，和她现在的生命同等长度。
“你什么都知道了啊。”鸣瓢秋人说。
绫子完全不会掩饰自己，鸣瓢秋人能从她的脸上读到他想知道的东西。鸣瓢秋人有些骄傲，也有些挫败。
鸣瓢秋人为绫子近乎孤身一人地调查出事情真相而骄傲，也为无法真正帮助她一丝一毫而感到挫败。
“你什么时候会回到过去呢？”鸣瓢秋人明知故问，当然是将这件事彻底终结的时候呀。
——鸣瓢绫子什么时候回来呢？鸣瓢秋人奢望过，可他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命运无法改变,他的绫子英勇地反抗过了，似乎取得了不错的成果。
鸣瓢秋人不是被命运女神青睐的人。
——John·Walker塑造的名侦探将会把他推入真正的地狱。鸣瓢秋人心想，按照绫子一生只能杀一人的理论，他辜负了鸣瓢绫子的期待，已经无法获得鸣瓢绫子的原谅了
——总有一天会真正相遇的，只不过不是现在，希望不期而遇时，也是樱花烂漫的春日。鸣瓢秋人已经变得不再伤感了，鸣瓢秋人和鸣瓢绫子做的事情都是有意义的。
听到鸣瓢秋人的提问，绫子也在思考自己该什么时候回去，明明一切真相都知道了，但还是觉得不亲自揍John·Walker一拳不行。
她想痛快地否定John·Walker口中的正义，这种正义无比血腥，让人作呕。
在此之前，绫子有些迟疑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灰绿色的眼睛里明明一直带着笑意，可总觉他只是掩饰，“你没事吧，看上去难过得快要哭出来了。”
——并不是想要哭泣，难过的眼泪早在椋和绫子相继离开时就已经流尽，会好好活下去的，在什么都没有的世界。鸣瓢秋人确信。
绫子感觉不妙，感觉非常非常不妙，她说：“等等啊，我有一句话想要告诉你，那句话我认为是鸣瓢绫子想和你说的。”
“嗯。”鸣瓢秋人点头，这句话他会洗耳恭听的。
“抱歉，让你如此为我难过。”
——已经不难过了。鸣瓢秋人在心中回答。
“我希望这句话她能亲自对你说。”
——什么？
“虽然我也需要支付一点小小的代价，但这无伤大雅。”
绝大部分代价都是鸣瓢绫子支付了，绫子只要支付一小点就可以了，从这一点来看，鸣瓢秋人确实是被命运女神青睐的人。
绫子永远也不能理解“法外制裁者”这种存在，谁都不能保证自己心中的白衣侠客能一直公正如初。
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放弃”鸣瓢秋人，是鸣瓢绫子的事情，和绫子无关。绫子是第一次尝试来到未来，不知道回去后的结果是怎么样，她尽力回得快一点，让鸣瓢绫子在血流尽前就回到过去——她说不定能更快，在飞鸟井木记遇到John·Walker前就能回到过去。
虚数空间是一种神奇的东西，绫子这种不成熟的魔法师搞不懂原理，她只是知道她所开创的未来，绝对不是让人绝望，让人惋惜的未来。
鸣瓢绫子曾经为此支付过惨重的代价，现在轮到绫子来代她支付代价啦，她一定会愿意的，因为绫子就是这么擅长撒娇。
绫子会永远记得现在鸣瓢秋人的脸，他的表情非常安详。
“那真是太好了。”他不可思议地说。
2.
最后，鸣瓢秋人决定和绫子手牵着手一起跳下去。他要对John·Walker完成最后的复仇，她要对John·Walker否定这无理的正义。
无论绫子想要做什么，鸣瓢秋人都会答应的，可鸣瓢秋人还是不免笑着吐槽道：“你好幼稚啊，还得数1、2、3。”
绫子笑嘻嘻地说：“这就是会撒娇的女人呀，见识到了吧”
1、她和他对未知的命运，共同踏出了确信的第一步。
2、她闭上了眼睛，并不是害怕，只是习惯；他温柔地看着她，不愿移开眼睛。
3、绫子踏空了。
男人的步伐本就比女人的步伐大一点，鸣瓢秋人先跳下去了。
“我会先一步在下面接住你的。”鸣瓢秋人对绫子承诺，狂风想把他们分开，可绫子还是奋力拉着鸣瓢秋人的手。
“想耍酷的话，找别的理由哦。”绫子被狂风吹得眯起眼睛，她想尽力看清下面的世界，有些东西还是要独自面对最好。
在即将碰到佳爱琉的一刹那，梦境切换，两人来到一片血海。
凶恶的鲨鱼在寻找猎物，满天繁星闪着耀光，John·Walker在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两个蝼蚁。
John·Walker将泛着的银光手杖一挥，像婴儿般的巨大怪物被惊醒了。看起来无边无际的血海对这怪物来说，只是小小的澡盆。
它咆哮着，想要摧毁任何闪闪发光的东西。
JW施施然立于怪物的上空，开口：
“我于井中穿梭，已是不死的躯体。”
最盛大的谢幕演出，即将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1.
命运：我要得不多，作者把刀架到脖子上，我甚至还得倒贴一点.jpg
2.
我写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苏轼的《洗儿戏作》，瓢哥现在是老父亲心态了，希望绫子和秋人普通就好，不行就分（等等）感谢在2020-03-30 22:53:52~2020-03-31 23:57: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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