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清人生》镜云

21、开始创业

　　今日是八月的最后一日，晋清三人在货栈掌柜那里辞了工，领了最后一份工钱，不顾掌柜的挽留和对晋清的涨薪，三人离开了那里。站在大街上，大太阳下，晋清望着货栈，忆起自己在这里上工的每个日子，打工的生活有苦也有甜，老板虽然吝啬但是为人倒也不很坏，她一直有意将晋清留住，等她女儿接管的时候，能够继续为她效力，为此给了晋清相当好的待遇，可惜晋清自己不是甘于平庸的人，辜负了老板的好意。
　　沿着墙根下的阴影，三人躲避着夕阳的余威，缓缓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小天一如既往的聒噪，她所说内容全都是为不用再被掌柜剥削高兴，为可以自己开创一番新事业而兴奋。小薄则在继续算除了拿来做生意的资本外，能够留下支持家用的经费。晋清则再次思索一遍明天出去摆摊，还有没有什么不足之处，总而言之吧，三人都很亢奋。
　　回到家里，坐在桌前，等待小工把饭菜一一摆上，三人不约而同都安静了，因为小工昨天已经告知晋清她们，今天为庆祝她们结束旧工作，开始新事业，特意做一桌好菜，小工的手艺，现在已经在四邻间闻名了，平常三人都吃得很满足，今天是他特意准备的，晋清三人静静的唾液横流的期待着。
　　小工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了，哇，宫爆鸡丁、清蒸鱼、豆腐鱼、东坡肘子、鱼香肉丝、干煸兔丝、辣子鸡、鲤鱼乌豆汤，还有葱饼、各种包子，美食一桌呀，那缕缕香气争相往你的鼻孔钻来，本来就猛吸香气的三人，连口水都控制不住，掉满地了，只待小工一声令下，不出一刻，这桌菜就能让它碗干盘净。
　　在等待小工上饭的时候，突然院子里卷起一道狂风，三人齐齐向院子里看去，不知怎么回事，好在狂风马上又平静了，风住之后，三人的目光再转回桌子时，桌上只留有唯一一道汤羹了，其它的菜盘惟剩下盘，菜都进入某某的肚子存起了，而站在桌边的某化身为人的虎，正把她的爪子伸向那道汤，眼看汤也要没了，三个已经流了无数哈喇子的饿鬼，迅速挥起她们的禄山之爪，也来争抢汤，但毕竟人有高低不同，饿有很饿与多么饿之分，三个之中最饿的小天终究棋快一招，抢先抓到了鱼尾，与某虎展开了关于某条鲤鱼的所有权争夺战，晋清和小薄一看没自己的戏了，缓慢的以最高贵最典雅的姿态落座饭桌前，双眼闪着饿光（饿鬼眼里才有的光芒）紧紧的盯住一虎一人手中的鱼，时刻准备着一有机会就冲上去抢下那条鱼。
　　“咦，白云你怎么还在呀，刚才我不是给你做过饭了吗，你已经吃了十条鱼了，怎么现在还来吃呀，你是不是又饿了呀？可惜没有鱼了，要不然我再给你做点饭吧。”说完，小工看看桌面，又道：“不是叫你们等我拿饭来再吃吗，怎么现在连菜都没有了，你们没菜只好吃白饭了。一条鱼而已，别抢了，放下来，我给你们四人分好，一人一份都不落空，好不好？”小天用询问的眼神望向大家。
　　但“大家”都没人理他了，自打听见他说的前一句话，知道这只该死的老虎已经吃了十条鱼，却还来抢自己的好菜时，三人就用仇恨的目光盯死了白云，再听小工说已经没菜只剩饭了，晋清和小薄毫不犹豫的用手再次抓回属于自己的鱼，白云一听晋清和小薄的动作，竟然不顾一切的张嘴咬住鱼头，用嘴吸溜吸溜的把鱼腹鱼身一起吞下，直到将整条鱼吞入肚中，牙齿咬在小天的手上才停止，小天也很强悍竟支持到现在。才觉到痛，放手，三人只有傻眼的份，谁叫它是虎呢，神虎也还是虎，是兽类，是三人比不了的，太不要脸了。
　　吃完晚饭，三人坐在大堂，准备好了各种刑具，例如板凳呀、水桶呀、菜刀呀、绳子呀，惩罚某害得自己吃了一肚白饭、打碎期盼一天心情的传说中的神虎，只是人家终究是神。。。兽，提早开溜了，小天和小薄用哀怨的目光看着晋清这个罪魁祸首，是晋清把这只只懂吃的老虎领进门的，现在晋清只能承受她们的怨恨，一句话也不敢说，躲得不是一般的远，谎称进去代替小工照顾爹爹，撤了，她们的目光依然把晋清的背上灼红了一片。
　　第二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三人在小工的目送下，推起早已做好的车子，向城镇的主街走去，在原来早就占好的地段，撑起白帆布，搭好帐，摆好炉具、桌椅，小吃摊正式开业了。
　　小吃摊主要卖饺子、馄饨、包子和面条、还有豆浆、油条，也有茶水，不过不要钱，茶叶是最便宜的那种，一次冲好多遍的，主要为了方便解渴的。之所以这样做，是晋清通过这两年多来跑街的观察所得，这里的街边小吃贩卖的食品都很单调，卖馄饨的只卖馄饨，卖饺子的就只饺子，不能一起卖，而且喝茶的都只能在饭馆或酒店里，那些地方提供的其实都只是最便宜的茶，但也要收费，想喝好的茶要去茶馆里专门喝，由于茶水的价格不贵，因此客人点上了也不多在意，但他们定的茶水价却是茶叶买进价的几倍，因此无论是饭馆或酒店光茶就是一项很可观的收入，晋清提供免费的茶水和将各种主食一起卖，正是为了吸引那些去饭馆或酒店吃饭的人，在那些地方能够吃到的，这里都可以，算是为了增加客源的举措吧。
　　另外，晋清还改进了这里饺子、馄饨和包子里馅的种类，这里的饺子和馄饨原先都只是以猪肉作为主料，再配以其他的佐料，如今晋清将牛肉、鱼肉都引进到了馅的主料里，考虑到这样做，不出多久其他人会学去，晋清都是先在家里将馅做好，然后才带到摊位上，为了保密嘛。
　　一下多出了这许多的事情，一人是不能忙得过来的，只有分配任务了，小薄负责做小二、收钱、管账的，晋清负责饺子、馄饨和面条的制作、烹饪，小天负责炸油条和看着包子，一切准备就绪，三人站在摊位上，等待开业。
　　“老大，忘了最重要的事了。”小天喊，晋清一拍脑袋，拿起推车上的招牌，靠在安置炉具的木车上，上书“馄饨、水饺、蒸饺、馄饨面、油条、豆浆和包子”，也是小摊的主营业务了。
　　街上的行人看见摊子前牌子上写的食品，都很好奇，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女子第一个走进，小薄赶紧过去，先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给她倒了一杯茶，然后道：“欢迎欢迎，小姐要不要尝尝我们这里各种各样的馄饨、饺子和包子，包您满意，吃了还想再来。”
　　那位小姐道：“你们这里还有茶水？”小薄回答：“小姐，我们这里的茶水跟饭馆里的茶水是一样的，您尽管饮用，只是我们这里是免费的。”
　　那位小姐一听，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道：“不错不错，真的一样的，那我要一笼蒸饺，两个肉包和一碗豆浆。”
　　小薄：“好嘞，一笼蒸饺、两个肉包和一碗豆浆，不知小姐要什么馅的饺子和肉包，我们这里有韭菜猪肉馅的，有白菜猪肉馅的，有秘制酱牛肉馅的，也有萝卜牛肉馅的，还有韭菜鱼肉馅的，不知小姐要哪一种。”
　　小姐一听，更加惊奇，道：“你们这里还有这么多种啊，那哪一种更好吃呢？”
　　小薄回答：“小姐，各种不同的用料就各有各的口味，不能说哪一种好吃哪一种难吃，您可以各样都试试，价钱都是一样的，照您的口味点您最喜欢的肉类尝尝，如果您觉得好吃，以后来这里统统都把它们尝一遍，怎样？”
　　小姐听这样说，可能认为小薄的建议很合理，且这些馅料做的食物价钱都是一样的，也没有再问，直接点了鱼肉馅的饺子和猪肉馅的包子，吃完以后满意的付账离开了，说下次还来。
　　有了她的参考，旁边观望的众人都进入这里纷纷要点单，搞得晋清和小天忙得晕头转向，小薄恨不得自己一个人分成两个人用，两个人分成四个人用，三个人忙得四脚朝天。
　　这天到了午饭后，下午寅时，也就是三点到五点的时候，三人才得空做到板凳上歇歇，小天累得比在货栈做工时更没形象，小薄则干脆脱了鞋，在那里数脚上的水泡了，晋清也看着手上被水蒸气烫伤的几处地方，红得都看不得了，可是三人心里很开心，刚才小薄跟晋清、小天计算了一下这一天的盈利，不仅赚回了本钱，而且盈利是投入的一倍。这意味着，盈利跟成本是一样的，获得了百分之百的利润。
　　通过这一天的试营业，小摊获得了大量的客源，刚才要不是准备的馅料和面粉不够了，现在三人还不得休息呢！
　　这一次，三人累点苦点，赚的是自己的钱，不用交给别人，也不用在外面被日头暴晒，爱啥时候手工啥时候收工，不过总还是要早些回去的，否则家里小工又要磨豆浆，又要做馅，晚饭可就没有了。
　　收拾好摊子，小薄一人推着车子回去，晋清和小天在旁边帮她，不是两人不去推，实在是两人两只手已经被蒸汽和油彻底烫成红烧猪蹄了，只有小薄的双手是健全的，只能靠她了。
　　晚上，晋清坐在爹爹的床前和爹爹说起生意，爹爹只是听着，没有说一句话，晋清不敢看他，因为爹爹此刻正用他的双手为晋清的手上药，他的脸上满是泪水，打落在晋清的手上，烫在晋清的心里。
　　晋清在心中道：爹爹，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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