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清人生》镜云

22、转行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去不返，距离小摊开业的那一天已经过去了半年，现在的小摊每天客似云来，熙熙攘攘，好在小摊规模不大，座位只有几十个，三人再加上雇佣的小东，勉强能够维持各位客人的需求，也仅仅只能满足小摊内在坐的客人，小摊里站着的那些等位置的客人和小摊外围着的客人，晋清她们就无能为力了，这样的小摊场面和不断的客源，让庐陵县内上至酒馆、饭馆，下至其他小摊都眼红不已，那些有固定铺子的尚有其他的收入途径，对小摊仍然是不屑的，那些跟晋清她们一样的小摊却不同，他们单调的食物和单一的经营不能再满足客人们的口腹，吸引不住客人，半年下来，许多小摊都是惨淡经营，距离彻底倒闭只差一步了。
　　穷困潦倒的生活，即将食不果腹的将来，使得小摊主们不得不开始尝试向晋清她们学习，改变经营模式，多卖几种食物，提供免费的茶水，增加馅料的种类，不管做得是否好吃，先把自己的主营品种打出去，以留住过去的客人和过往的客人。
　　自从小城里出现一家这样做的小摊之后，其他摊主纷纷效仿，一时之间，许多原本挤不进晋清她们小摊喝茶去馆子里喝茶的，也都前去其他小摊喝茶、尝试她们做的食品，晋清小摊的客人没有总在外面等着了，等得一会又去其他摊吃了。
　　留意到这样的情况，刚开始，小天很愤怒，嚷嚷着要去把那些跟她们学的人打一顿，让那些人改回去。
　　晋清马上拦住她，拉下她和小薄在她们的房里，劝道：“小天，要过年了，你不要惹事，到时候打得头破血流，抓进县衙大牢里，你是不是才舍得消停。”
　　小天被晋清一骂，更加不服气，争道：“这怎么叫惹事呢，这是为我们自己讨公道，那些做法本是老大你提出的，如今那些人看见我们小摊生意做得如火如荼，让她们没了生意，就学我们的做法，争抢我们的客人，这是她们在欺负我们，我去教训她们，你怎么不但不支持我，还拦着我，甚至说我闹事呢。”
　　小天的话说得其实都没错，那些人是没经晋清她们同意，擅自效仿她们的做法，争抢她们的客人。小天去讨公道，去教训她们，去打她们，也没错。晋清拦阻她，不但使小天很生气，而且小薄的目光也透出不解和不满。
　　如果晋清的目标只是做做小生意，老实当个小商人，那晋清她们确实应该去找那些人，让她们长点记性。然而，晋清的目标不是一个老实的小商人，想做的也不是一个小摊主，晋清想称霸庐陵县，在晋清生活的这个城里，没有人敢欺负自己。
　　在筹划小摊的时候，晋清已预料到，她们的做法一开始可能不会有人意识到它的商机，时间一长，当逼得那些小摊都没有了生意的话，她们必然要模仿自己的做法，维持生计。所以，晋清也没有打算长久的停留在目前的生意之上，到现在，晋清估计的最大利润得到了实现，没必要在跟那些小摊主争抢生意了，晋清要转行了，去做商铺的生意。
　　这些打算，在计划的时候，晋清没有告诉任何人，现在，小天和小薄为小摊付出了许多的精力和感情，晋清有些怕说出转行，她们不会轻易同意，而晋清需要的不是她们被迫的服从，而是她们的理解和支持，她们是最重要的姐妹和帮手，晋清必须和她们一起走下去，显然，盲目的服从命令不行，这样的做法只会累积不信任和伤害彼此间的感情。
　　晋清仔细思考了各种办法，道：“小天，小薄有些事我瞒着你们，没有首先告知，现在我不知道我再说会不会使你们气愤，但是，我真的需要你们理解和支持我。关于如今小摊生意发生的事，早在我们尚未开业前，我已经考虑到了，为此我制定的计划里，本来也没打算在小摊上花太多的时间去好好做，我认为积攒的钱财足够我们去盘下一间商铺的时候，我就结束小摊生意，做做其他的生意。”
　　晋清一停下，小天立刻站起，用手指着晋清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花费许多精力去开拓的新局面，只不过是你为了做大生意而玩的游戏，你还一直瞒着我们，你说你需要我们的理解与支持，全是屁话，你连这么大的计划都没有告诉我们，还谈什么姐妹，哼。”
　　小天抬腿便欲离开，小薄制止道：“小天，我也很生气，也不赞同老大的做法，我相信老大这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你坐下听完老大的理由，再选择相信还是不相信，好不好？”
　　静默了好一会，小天重新坐下，却仍旧一脸怒容，看也不看晋清一样。晋清很高兴，她选择相信，为了这份姐妹信任，晋清也会实话实说的，晋清缓缓道出理由：“尽管小摊的生意今天我们是做得很好，客人很多，钱也很多，然而，那样的小生意满足不了我们养活这么多姐妹的需求，更加不可能带上你们过上更好的生活。所以，从伊始，我的计划里做小摊是为积攒原始资本的第一步，购买商铺是第二步，第三步，就是找商家合作，最后，才是做庐陵县的商业老大，否则，我为何在几年前就安排姐妹们调查各个商铺，半年前又让姐妹们务必有人进入各商铺，这都是在为几年甚至几十年后，我们的计划做准备。”
　　了解一切，小天、小薄满脸激动，小天眼含泪光的走过来，用她那比晋清的手掌大不了多少的手，重重的拍在晋清肩膀上，断续道：“老大，我早明白你不是一个平凡的人，到今日，我更确定我当初的选择没错，你是一个有大志向的人，我和我的姐妹们跟着你，我们的生活只会越过越好，以后，不论老大说什么，我都做，不再怀疑、不再为老大的隐瞒而愤怒了，老大，请你别生小天的气。”
　　小薄则平静得多，眼里也还是有了泪花，她对晋清微微一点头，只道：“老大，放心去做，我们永远相信你。”
　　晋清心里也很欣慰，不愧是共患难的姐妹，只要解释清楚了，她们的气愤就没有了，对自己的信任如初。
　　取得了小天、小薄的谅解，晋清和她们商量在正月十五过完，正式结束小摊，去做新生意。
　　距离十五，不到十天了，晋清也让小天去联系商铺了，晋清在几个月前注意到了南城门附近的一家酒馆，自从三年前闹山贼开始，没有了过往的商旅，那里的生意日渐冷淡，掌柜的都放出消息来，要转让酒馆了，晋清在她放出消息的同时，秘密吩咐小义派几个人去那附近守着，凡是有意买下该酒馆的老板，统统阻挠，还向那些打听酒馆消息的人说，那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唬得几个先后去过的老板，全部终止了盘下酒馆的想法。
　　酒馆到如今仍勉强维持着，只不过门可罗雀了。晋清派小天去，是接触接触掌柜，谈谈，要价钱不高，晋清可以接受，就不派小薄去谈了，要不成的话，小薄出马，问题大致可解决了。
　　这两人，小天惯能和人东拉西扯，把人弄晕了，不平等条约也签了，后悔莫及。小薄终日计算来计算去，对于怎样让人无奈的接受又能使自己获得最大的利益，那是本能了，谈生意，她两人，可以搞定了。
　　正月十五，酒馆盘下三天，三人回归半年来的生活轨迹，对这样的生活特别留恋。今天过去，明天又是新的开始，很伤感，依旧高兴，摆摊时，许多的客人都来了，一待桌椅放置好，她们选定惯常坐的位置，点上自己喜欢的食品，悠闲的和旁边座位的熟人扯起了东家长西家短。
　　“各位，各位，姐们今天有一大事要说，各位有没有兴趣听听。”是那个坐在后墙边的女人，她是李屠户，每日来我们这吃上一笼小笼包，加上一碗馄饨，吃饱喝足，才姗姗的去市集会相公，一起卖猪肉，职业原因，她倒认识些城里城外的人，常有城外的小道消息拿来宣扬。
　　“你们知道吗？南城外，出大事了，前几天，又有人被劫了。”李屠户故作神秘的道。
　　“这有啥新鲜的，自打那南城外凭空拥出群山贼，几年了，官府没动静，商人常被劫，不是时有发生吗，死人都有，这你也拿来说。”另一个坐在小摊里的常客撇嘴。
　　“这次不同以往，这次不是死一两个人，是死了十几人，还有好几十个男子被掳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昨天我去城外五里峪买猪，那里有人亲眼看到被劫后的现场，惨不忍睹呀，十几个女子倒在地上，死状异常恐怖，那人看见后吓得屁滚尿流的跑回村里，五里峪的里长亲自进城向官府说明的情况，据说现在官府准备悬赏缉拿山贼头子呢。”李屠户一口气说完，满口叹息不止，好似她亲眼看见了那些死人一样。
　　“真的呀，太可怕了，这伙山贼真是丧尽天良，禽兽不如，迟早她们是要遭报应的。”又一客人骂道。
　　一阵长吁短叹，有人就喊小天结账了，这时，晋清大声道：“各位父老乡亲，感谢大家这半年来对我们生意的支持，承蒙各位厚爱，小摊生意一日比一日好，我们姐妹本应继续做下去的，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今我们积攒了些本钱，盘下了南城原‘老周酒馆’，在那里开始我们的新生活，但仍是做吃食的，各位大婶们还爱我们这口食，请你们有空去我们那坐坐，尝尝我们的新手艺，我们仍旧竭诚为大家做到最好。今日，为报答大家，小摊的吃食一律不要钱，请大伙放心吃，吃到我们的小摊空空为止。”
　　有不要钱的吃，大伙当然很高兴，又听说晋清她们要做新生意，做新的吃食，她们更兴奋了，虽不能天天吃到便宜的早点了，但是有更好的菜肴和其他的食物，她们也没多大遗憾。要求三人尽早开店，好让她们一尝为快。

作者有话说

　　看见了大大对我的鼓励，我很开心，为了让自己写得更好，我苦思冥想了好几天，更改了自己文章的部分想法，想来想去，导致自己脑仁更疼，没法写，今天更新，明天应该还有，谢谢大大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