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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宁夫人-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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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瑾国以后的槐香自然是想通了。
宁公是迫不得已。为了大义自己也的确应该刺探一下祭祀的日程,但是,至于从不从伍季满,她有自己的主意。
但她不知道的是,季满虽然看着一副少年的模样,但暗地里可称得上是老奸巨猾。她来伍候府的当日,季满就迫不及待地跑到了她的房里。
她冷着脸看着季满:“哟,侯爷来了?请滚出去。”
季满露出了惊异的表情:“宁公居然没让你从了我?”
“没有!”槐香嘴硬。
“看不出那宁公还是有些血性的。”季满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那里青青的一片,打理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胡茬子。
他的指甲里也是干干净净的,脸上的皮肤虽然因为常年征战和训练晒成棕色,但总体是干净的。不像宁公,只要是有缝或者皮肤有褶皱的地方,都张牙舞爪地藏着恶心的污垢。
槐香咽了咽口水。
沉默了一会后,季满若有所思地开了口:“如果一个国家,它的存亡维系在一个弱女子的自我牺牲上,这样的国家,还值得这个女子效忠吗?”
“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吧。”槐香回答他:“这是人应该有的道德吧?”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道德?”季满笑了起来:“为什么会有道德规定一个人去服从愚蠢?”
“这… …”槐香哑口无言,半晌,她才反应过来,气得涨红了脸蛋:“喂!你说谁蠢呢!”
“哈哈哈哈,你这姑娘有趣的很。”季满哈哈大笑,声音也提高了八度。
“你小点声!”槐香骂他,这要让别人听见了,还不得说她和伍候调情得顺顺畅畅,第一天离开宁公就忘了他。
“我在自己家,为何还要小声?你若是害羞,我叫家仆都走开便是。”伍候快快活活地说,音量并没有降低。
“不!别叫他们走开!叫他们听着!”槐香心想那要是都走开了,我这可更说不清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的好的,我不叫他们走。”季满翘着嘴角,声音终于低了下去:“姑娘,实话跟你说了,将你强行带来我府上,没有要轻薄姑娘的意思。你的舞跳得好,我有心好好待你。你若是愿意,将宁国抛在脑后,我定不负你。”
“我不!”槐香拒绝地毫不犹豫:“我生是宁国的人,死是宁国的鬼,我愿为宁国肝脑涂地。”
“槐儿。”季满的微笑中露出些许悲伤,好像被她拒绝真的有些难过:“一个男人的承诺是有时限的,你还是好好考虑的好。”
“我考虑好了。”槐香说,有些恼怒地发觉自己的声音没有那么坚定了。
“那么,就对不住姑娘了。”季满低头,闷闷地说。
接着,他突然一把抱起槐香,将她丢到了床上。
“你!你… …”槐香还未来得及叫喊出声,季满飞快脱掉了她的鞋袜,拿出一片鹅毛,轻快地在她的脚底心挠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槐香怕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边笑便喘着气:“不要!不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混蛋… …你… …”
“怎么样?”季满柔声问。
回应他的是一长串的笑声和间或疲倦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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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槐香发现跟着她来的下人们在放鸽子,她觉得奇怪,明明她是唯一与季满有接触的人,其他人已经背着她有进展了?
下人们见了她,仿佛见到了瘟神,抱着鸽子跑远了。
槐香心中奇怪,暗中叫了一个季满府里的丫头,叫她捉一只鸽子给自己带回来。
鸽子自然是顺利地带回来了,丫头问她:“宁姬,你要这鸽子做什么?”
“没什么,看着挺可爱。”槐香摆弄着咕咕乱叫的鸽子,摆摆手让丫头走开。
槐香打开鸽子的翅膀,从里到外数到第八根羽毛,她轻轻搓动羽毛的根部,蜡化开了,将羽毛掰开,从尾管中掏出一卷卷得比针尖还细的绢来。
展开绢,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的,是那日她与季满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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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满:“你这姑娘真有意思。”
姬:“你小点声。”
季满:“在自己家我小声什么?你若是害羞,我让下人们走开便是。”
姬:“不,别叫他们走,让他们听着。”
接下来,便是姬连绵的娇笑和喘息声。季满还不时询问姬:“怎么样?”
姬以笑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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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毕,槐香如遭雷击。
她完全没想到那天的对话在他人耳中竟然是如此的… …
槐香狠狠把绢丢到地上。
当晚,季满又来了,见她脸色不好,关切地问她:“你怎的了?丫头说今天你哭了?”
槐香红着眼睛不说话。
季满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怎么了?”
“都是你!”槐香躲开了他的手:“若不是你,我还在宁国,我还,我还… …”
我还有好名声!
“宁公将你送我,你为何不怪他?”季满有些落寞地坐在她旁边。
“那是因为你比他强,他迫不得已。”槐香说。
“是啊,我比他强,这不好吗?一个女子,寻到一个更强的依靠,不好吗?”季满尝试去揽她的肩膀。
槐香再次躲开了。
季满呆呆地望着她的侧脸,最终长叹一口气:“槐儿,你定要这样吗?”
“要的。”槐香不知为何自己也这样悲伤。
“知道了,我不会问你第三次的。”季满呼啦一声站起来,眼睛里再也没有什么柔情了,他的感情瞬间收了起来,仿佛不曾存在过:“过七日是春神的大祭,我给你准备了一件跳舞的衣服,过会儿丫头会给你送来,如果你回心转意了,就来跳一支舞吧。”
“祭典什么时辰开始?”槐香警觉地问。
“日落之后。”见槐香一脸诧异,季满解释道:“瑾国的习俗就是夜晚祭祀,会一直持续到清晨。一开始会很累的,但你习惯就好。”
七日后晚上,持续要清晨,接着总要休息一段时间吧?这个时机运送绿石髓,也太棒了吧!槐香高兴地差点笑出声,但她表面保持了冷淡,向伍候行了个礼,目送他离开了。
第二天,季满也和跟她一起来的下人们交代了祭典将近,给他们各自分配了任务。
但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季满没有具体说祭典是晚上才开始。
毕竟对于下人们来说,七日后开始的祭典,大概从明天就要开始准备了,实际什么时候开始并不重要。
槐香便去找他们要鸽子,因为上次那只被她一气之下炖了。
“候姬,鸽子还没回来呢。”其中一个听闻,用鼻子看她。
“侯姬过得安好,还找鸽子做什么?”另一个背着她侍弄着花草,头也不回。
“你们不给我也罢,但祭典是在晚上,你们得告诉大人!”槐香急的跳脚。
“侯姬,您偏袒侯爷也编个好点的理由。”终于有一个转脸看着她了,但眼神中皆是不屑:“哪有祭祀在晚上的说法。”
“可是… …”槐香从何解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