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五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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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公子？穆沁恫？”为什么会是他。“马二姐，请他进来吧，在树下避雨，万一出事了就不好了。”虽然颇感奇怪，但瑞雪还是不想让他一个人站在外面等雷来劈。
“我有喊呀，可是公子他死活都不愿意进来。”马二娘很是无奈，看着一个俊公子被雨淋得混身发抖，让她好是心疼。
“为什么？”
“不知道,我也有问，可公子就是不说，只是两只眼睛盯着这里。”
盯着这里？这人到底想干嘛。不是让他回家吗？一个大家公子，虽有武功防身，但他不是还有仇人追杀吗？还在外面乱跑。外面这么大的雨也不进来，难道知道自己在这破屋里，为了昨天早上丢他一个人在客栈里不愿意进来。可是为什么他会知道她和马二娘在这里呢？莫非是跟着她们来的。
再想了想，昨天晚上在青楼里，肥香老鸨挂在她身上时别人用银子当暗器帮她解围，今日一开始其他马匹在雨中的嘶呜，无一不说明他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哎，自己也太掉以轻心了，自以为坐在马车上没人看得见她，居然没发现还有人跟着。好得是穆沁恫，如果换了是皇家的人，那就危险了。
“紫小姐，紫小姐？你怎么了？”马二娘见瑞雪沉默着，连喊了几声，心疼那白衣公子在外面被暴雨摧残。
“哦！没有，我去看看吧。”这穆沁恫跟着自己的动机可疑，不弄明白不行。
穿着马二娘脱下来的蓑衣，打着雨伞，瑞雪步出了草屋，在这里生活了多年，其他的都习惯了，就是下雨天出门不太习惯。布做的鞋子，一接触到雨水便湿了个通透。离草屋没多远，瑞雪就看到一颗大树，这个季节，树叶还没长齐，站在树下的穆沁恫与他身边的马相比甚是让人感觉娇小。从远处看，象是只被雨水淋湿了的小稚鸟，在风中颤抖着，让人联想到，如果下一阵稍微强烈的风刮来，他会被吹跑。
树下一直盯着草屋的穆沁恫也发现了她，他马上向大树背后躲去。
“穆公子，刚才马娘叫您进屋躲雨，为什么不进来呢?”走到树后，瑞雪看着瑟瑟发抖的穆沁恫问。
“主人不愿意看到奴才，奴才不敢打扰主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穆沁恫看了一眼瑞雪，垂着头说。
瑞雪愕然：主人？奴才？自己什么时候成了眼前这个穆沁恫的主人了？她怎么不知道。还有，她什么时候说过不愿意看到穆沁恫了。这个女权国度真的太奇怪，男人们说的话，她感觉永远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天际边，又响起一道雷鸣，看着旁边这颗避雷针似的大树，瑞雪觉得还是先闪为妙，她不由分说，一把拉过马缰，一边将穆沁恫的手拉起：“这些一会再说，打雷的时候，树下不安全。还是先进去草屋吧。”
被拖着手的穆沁恫挣扎了几下，没有任何作用，只好半推半就的跟着瑞雪进了草屋。
进入草屋，刚想开口说话的穆沁恫就被瑞雪打断了：“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吧，你的行李呢？”看了下穆沁恫的马，上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马车上有。”他指了指角落里的马车。
“是吗？那就快进去换吧。”
将穆沁恫推进马车后，瑞雪暗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现代人的原故，总觉得救了别人一命只是举手之劳，从来没想过要别人回报自己。而这个穆沁恫昨天和今天的所做所为，似乎有点超过了想要报答自己这么简单的动机。还是他真的只是想要报答这么简单，是自己经历得太多，太低估人性了吗？想了半天，还是找不到答案，只得作罢，他要跟就让他跟吧！日久才能见人心，平常自己不心提防着点就是了。
马车内窸窸窣窣的换衣声停止了，瑞雪回到了火堆边。
“换好了吗？过来，坐。喝点热水暖暖吧。”看到穆沁恫从马车上出来，瑞雪将倒好的热水递给了他。
穆沁恫顶着湿璐璐的黑发低垂着头接过碗，然后缩到草屋的角落里。
“公子呀，过去烤烤火吧，看你脸白得。”马二娘站在一边劝着穆沁恫，一边心疼着，一边在心怪瑞雪不怜香惜玉。
瑞雪叹了一口气，在马二娘稍带谴责的眼神下，再次捉着穆沁恫的手，将他带到火堆前，硬逼他坐了下来。
“你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回家吗？怎么跟来了？”
“奴才说了，以命换命，从前日起，沁恫就是主人的奴仆了。既然小姐不愿意看到奴才，那奴才就只有躲起来不污了主人的眼。”
低垂的头，让瑞雪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在他脸的下方看到几颗断了线的珍珠掉了下来，没入地上消失不见了。瑞雪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几下，上下打量着静坐着的穆沁恫，又望了望角落里的马车，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好吧，既然你意以决，我再让你走难免有些不尽人情。你要跟就跟吧！不过先说好，我只要忠心的人，如果有天你背叛了我，就别怪我。”
“好！”穆沁恫一脸惊喜地抬头望着瑞雪，抬眼的一刹那，含在眼里的两颗晶莹泪珠掉下。很美，但这么美的画面却让瑞雪觉得怪异极了，至于是那里怪，她也说不上来。让他跟着，到底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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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小姐，走上这条路，就算是到了边境了。”爬山涉水一个月，马二娘露出笑脸对着坐在马车里的瑞雪说。
“这么快？”瑞雪从马车里钻了个头出来，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还以为从京城出发，至少要好久才到边关呢！没想到短短的一个月就到了，这一个月里，平平安安的，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顺利得让人感觉才刚出发。
“紫小姐，还不是您说想尽早到边关吗?我马家世代做马夫，对这桑弘国可说是了若指掌，小姐不要求走官道，我当然就直接走小道抄近路罗。”说这话的马二娘，神情很是得意。
听到二人对话，穆沁恫也从马车里伸出头来:“对，马二姐从京城走来，几乎走的都是直路，我很小就跟父母在外游历，从京城到边关这条路也走了好多次，可还从未听她们提起过有这些近路呢。”
听到穆沁恫的夸奖，马二娘得意中还有几分不好意思。“那是，这些小路，可是我们马家世代相传的，平常这些雇马车的客人，要求的都是平、顺、安全，基本都走官道。所以这些小道都是我们自己回家的时候走的，不过，这些小道不太安全，有很多坏人会打旅客的主意。要不是紫小姐、穆公子有都功夫，小的也不敢带两位走。”
“不管我们再怎么厉害，没有你，我们也不行呀。马二姐，到了镇上，直接找家客栈住下来吧。已经到了，我们就不用赶路了。”吩咐完，瑞雪缩回了马车。
“沁恫，你有女装吗？”
穆沁恫有些不明就里，但是还是如实的摇了摇头。
看到他摇头，瑞雪捣鼓起自己的包袱来，找了半天，找了一套最女性化的衣服出来递给了他：“这套衣服你拿去穿着，这里是边境，不太安宁，男儿身不太方便，还是换成女装吧。你换衣服，我先出去了。”
“是。”穆沁恫听话的接过衣服。
钻出马车的瑞雪和马二娘平排坐在车头上，观察着街上来往的人，仔细观察了一阵儿，发现这里的人和其他地方遇上的百姓都差不多，不是说相貌上有何差异，瑞雪只是想从他们脸上看出，京城里流传的边境不稳对人们的影响到底有多少。结果发现这里的百姓脸上没有什么惊惶之类的，这个镇子挺热闹挺富足的，百姓的生活很平静，与其他普通小镇上的居民没什么区别。
“马二娘，我在老家的时候听人说边境不太平静，可到了这里却感觉不出与其他地方有何区别。你对这里了解吗？”瑞雪问。
“了解呀，我男人的外家就住在这儿。以前有听传过几次这种消息，可是这年头，什么时候打仗，打不打仗又不是我们百姓说了算。顶多不过，开打的时候逃乱呗，必竟自己的根在这儿，走到哪儿都是牵挂着的。我们草民命贱，能过一天安稳日子就算一天吧。”马二娘对未来不是不担心，只是不愿意杞人忧天而已。
“对不起！”瑞雪说，因为马二娘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没有关……啊！你们看着路走啊。吁……”突然从一条叉街里窜出二个人，直直的向马头前跑来，眼看就要撞上了，马二娘连忙停止说话，用力一扭马头，将整个马车调移了四十五度角。
“姐，姐，马车，马车。”明明是要被撞上了的人，可那人一点不怕，脏得看不出模样的脸上，挂着两道已经洗出脸上肤色的泪痕，惊喜的向她身后的人指着马车叫着。
那个被叫做姐的人，还在街边呆呆的站着，脏兮兮的脸蛋上最明显的眼珠瞪得快要掉下来了，显然，刚才马车与人的差点相撞吓坏了她。连被呼喊了几声，她才缓过来，这人反应很快，立刻将马头前的妹妹给提了回来，向瑞雪她们坐的马车上推去。
正当瑞雪想制止她们的时候，就发现一把菜刀靠自己很近。“听着，我们不想伤人，只是想借个方便。”
这是打劫吗？瑞雪差点问了出来，暗自好笑，在她面前玩抢劫，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更好笑的，打劫用菜刀，这玩意操作起来不会太过费力呀？刚将内力运上，准备一掌打下的时候，已经爬到车上的人说话了。
“姐，不要，不要伤人。她们一看就是好人，会帮我们的。求求你，把刀收起来吧。杀人了会被砍头的。”
这情况看来，似乎另有隐情。瑞雪收回手，暗中拍了拍马二娘，让她不要乱动，运起内气，观察四周的情况。
“妹，不能夫人之仁。她们有钱人，都不是好东西。没有人会帮我们的，你快进去。”拿着菜刀的女人，一手拿刀，一手支撑着也想跳上了马车。
“好，好，有话好说，我妹妹还在里面，你们别吓着她，我先给她说一声。”瑞雪故做胆怯的说着，然后将头伸进马车对已经换好衣服，发现外面情况正准备给任何想冲进马车的坏人突袭的穆沁恫打了个眼势，说：“恫儿别怕，姐姐让两个人搭个车，你在里面不要说话哦。”
穆沁恫满眼疑问，但还是点了点头，装着怕生的样子缩到了马车的一角。
拿菜刀的女人这会也爬上了车，但她妹妹正捉着她的手，想让她把菜刀给丢开，两人就这么在马车上拉扯了起来。聚起内力在耳边的瑞雪听着远处急跑的脚步越来越近了，逼不得已将两人一脚踢了进去，心里气得想骂娘。明明是她们玩抢劫游戏，结果还要让自己帮忙。
两个被踢进马车的姐妹定下身体后，都想冲出来质问瑞雪，但瑞雪却压低声音打开车帘的一角对她们说：“你们要争我不阻止你们，可是追你们的人来了，要怎么做，你们看着办吧。提醒你们一句，别吓着我妹妹了。”说完，就缩回了头，与马二娘两人依然呆在马车的左右两边，驾着马车继续前进。
远处的脚步也近了，一群官兵打扮的女人从叉街冲了出来，左右张望了一会儿，将目标定了移动中的马车上，她们从后面追了上来，毫不客气的将马车的缰绳抢了过去。
“喂！我说，赶马车的，你们看到有人从那条叉道跑出来吗？”一个女官很粗暴的问。
“没，没有看见呀！”马二娘虽说长期在外求生活，但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多提着刀的官兵，明明知道人在就自己的马车里，说话便有些结巴。
“是吗？”马二娘的心虚果然引起了为首官兵的强烈怀疑，看着她将视线移到了马车上，瑞雪轻笑了一声说道：“大人，您们带着刀在追犯人吗？我家马娘胆子小，一看见大刀就双脚发软。刚才我和她一起坐在外面，从那叉街经过的时候确实没有看到有人跑过来。不过我们过了后，似乎是听到有二个人的脚步声，没太注意她们去哪儿了，不过肯定没有向超过我们。”
一个自作聪明的小兵立刻指着马车相对的方向说：“大人，她们肯定是向那边出城的方向跑了。”
为首的一脚向那小兵踢去：“爷爷的，知道了还不快追。要是找不到人，今晚你他爷爷的就别吃饭了。”
那群官兵一阵风似的城门口的方向追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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