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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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洗澡的时候，是奥德里奇先洗的，洗完穿好衣服就被马歇尔塞进被窝里了。
奥德里奇抓着被子抬头看马歇尔，说:“你一定不能偷偷走掉，不然我会睡不着。”
马歇尔俯下身抱了抱奥德里奇，安慰说:“嗯，不会偷偷走的。答应了爱人的，怎么能失言？”
奥德里奇扬起嘴角笑开，亲了马歇尔一口后伸手推他走，说:“那你快一点！”
“好。”
等马歇尔走进浴室，奥德里奇悄悄钻出被子，脱了白色泡泡袖的丝质睡衣，又脱了成套的裤子，露出匀称健康的上半身和两条细长直的腿来，才又重新钻回被子，并把脱下来的衣服塞到了枕头下面。
不一会儿，浴室水声隐约传出来，淅淅沥沥的。
奥德里奇支棱着耳朵听，听得满脸通红。
没交往的时候，马歇尔就一直穿着深色正装，不管自己多难相处，马歇尔也一直对自己很温和，不会讲脏话也不会很凶地指责自己，态度一直是亲昵里带着点恭敬，像面对一个别人家身份尊贵的小孩一样。
交往第一天，自己同马歇尔告了白。
他当时还想: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要是不答应，就算了；要是答应……
他没敢想答应过后马歇尔和他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见过马歇尔发了狠一样亲吻他的样子，也见过马歇尔沉着脸怪他不听话的样子，还见过马歇尔打着领结微笑着躲过舞会上一个接一个撞上去的女性的样子，见过马歇尔从屋内打开门头发滴水的样子……
不知道出于什么念头，他竟然想看马歇尔不穿衣服的样子。
奥德里奇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觉得呼吸困难，他又有点热，但是实在不想出去。
秋天了，天气转冷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水声变小，浴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男人刚刚喊了屋里的男孩好几声，说是忘记拿换洗衣服了，可是男孩好像没有听见，于是他思索片刻，想了想还是抽了浴巾裹着。
马歇尔走到床边，看着床上被子隆起的一块，叹了口气，俯下身去扯被子:“奥德里奇？做什么又蒙住自己？”
奥德里奇红着脸悄悄探出头来，看到马歇尔的俊脸，突然受了惊，往后挪了点，又放开了被子:“你上来吧……”
奥德里奇视线一转，又看见自己的梦想成了真，忽然就哽住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于是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马歇尔挑眉，刚要掀开被子:“我刚叫你了，你没有听见……等等，不让进？”
奥德里奇的心脏怦怦跳，裹着被子滚过去压住马歇尔手里的被子，想:我之前是脱了衣服想做点什么，可是马歇尔应当是穿了衣服的；我也想看马歇尔不穿衣服，可是……马歇尔现在就没有穿衣服……
他有点害怕:“没，没有不让。”
“那你压着被子做什么？”
“我……”
“乖，听话。”
马歇尔见他没有动弹，反而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了被子里，心下就有点无奈。
马歇尔扯开被子一角，刚坐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了一条腿，奥德里奇就又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同他讲道理:“你睡觉好不好？你不要骂我好不好？”
马歇尔眉头一跳，整个人缩进被子里，想伸手搂住小国王好生安慰一番，却没想到手碰到了一片光滑的皮肤。
马歇尔的心思被手下的触感带偏了，瞳色一暗，喉结动了动，问:“奥德里奇……你难道不知道不能这样吗？”
奥德里奇动了动，又挪远了一点。
他本想着:离远了，马歇尔那么正人君子，应该就不会再凑上来了。
但他实在没想到，马歇尔居然也挪了过来并且把他搂在了怀里，搂得有点紧。
马歇尔腰间裹了浴巾，但是早就被蹭掉了，只剩一条内.裤；奥德里奇也同样只有一条内.裤。
两人可算是实实在在的肌肤相亲了。
奥德里奇的头被按在马歇尔的胸膛上，他听见马歇尔问他:“奥德里奇，你听见了吗？我现在心跳非常快，所以你一定不要乱动。”
奥德里奇确实也不敢动，他只要一动，手就会碰到马歇尔的腰腹，马歇尔的腹肌很明显，线条明晰漂亮，呼吸的时候，肚子起伏，也会不经意擦过奥德里奇的手。
马歇尔的身体很烫，奥德里奇的手很凉。
于是马歇尔就伸手牵过奥德里奇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呵气。
“陛下，不要总是引.诱我啊。我现在还不会碰你，等你长大吧，等你长大就好了……”马歇尔下巴蹭了蹭奥德里奇柔软蓬松的金发，又拿奥德里奇的手心贴着自己的脸，说，“或许是我年纪大了，我总觉得你还是个孩子，并没有说你小的意思，你成年了，但是……还是等等吧，好吗？我也想，但是你还在长身体。奥德里奇，以后别这样了，好吗？秋天不穿衣服睡，不怕冻着吗？”
“……不冷。”
“嗯？”
“马歇尔抱着我，很暖和，我很喜欢。”
“那我不能每天都抱着你睡呀。”
“那我也不是每天都不穿衣服睡啊。”
马歇尔没说话了。
奥德里奇反应过来，也没有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马歇尔哑着嗓子问他:“您难受吗？”
“什么？”
马歇尔叹了口气，小声说:“我很难受，所以您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于是奥德里奇就乖乖巧巧地缩在马歇尔怀里不动了，只是脸一直贴着马歇尔的胸膛，能听见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男人的呼吸声有点重，像是忍耐到了边缘快要崩溃了。
奥德里奇于是不知道是什么心作祟，偏头亲了马歇尔的胸膛一口。
随即，他整个人被一股大力翻过来，脑袋发蒙。
等反应过来时，马歇尔已经压着他在咬他的脖子了，手也掐着他的腰又捏又揉，并且有向上摸的趋势。
马歇尔掌心干热、粗砺；奥德里奇从小被娇宠着长大，皮肤一向光滑细腻。这一碰，就惊得奥德里奇心跳加速，马歇尔也喘着亲吻顺势微微抬头咬住奥德里奇的耳垂。
奥德里奇没了睡意，又被马歇尔的手摸到了胸，热得脑门冒汗，急得要哭。
马歇尔在亲他。
马歇尔在咬他。
马歇尔要吃了他！
马歇尔虽然在咬，也只是用牙咬着那一块肉，没有发狠地真的咬下去，听到耳边有轻微的啜泣声，他又放缓了动作，手也乖乖撑在床上没有再摸奥德里奇。
他亲了亲奥德里奇的脸蛋，盯着奥德里奇紧闭着的、带着泪花的眼，忍得有点困难，开口就是缱绻的“陛下”。
奥德里奇回过神来，睁开眼看他，眼眶通红，映得那双绿色的眸子，有些异样的风采。
马歇尔偏头不敢看他:“陛下，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勾我……”
他翻身躺在奥德里奇身边，脑袋也偏过去不看奥德里奇，“我是个欲.望正常的男人……而你是我心上放了很久的人……我最开始亲近你，就是因为喜欢你；半年前给你挡枪，也是因为喜欢你……我尽力使自己不要让你害怕，但是忍不住想抱你、亲你、想做更过分的事情。子弹打进身体的时候，真的特别疼，但是幸好你没有事，你也因为这件事情离我更近了。我不想你是因为愧疚和感激才和我这样，我忍不住，我不想拒绝你，我承认我是一个很贪心的人，所以我给你甜头，我亲你，我一边满足你，一边满足我自己……我一定很过分……我第一次亲你，你没有拒绝，也没有露出讨厌的姿态，我就开始纠结，一边害怕又心里泛酸，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能不拒绝身边人这样失礼的行为呢？一边又欢喜你没将我推开……这样的日子过了半年，我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过，我承认我在这半年里，有拿你当做是……的对象……”
这几个字，他说得极为小心，像是难以启齿。
马歇尔侧过身来看着已经吓呆了的奥德里奇，目光灼灼，“宝贝，我确实要告诉你，我很想压着你日日索求无度。但是不是现在……所以你不能撩拨我，不能勾.引我，不能……”他恍惚着又想起来一周前的事情，“我喜欢你，所以我亲近你，但是你来亲近我，你想亲我，这是另外一码事。我做的的事情我能负责，但是你对我做的事情我就不太敢想，可能也没有那个精力去想要怎么回应你，索性就没有想，直接随着自己的心思，想做就做了。喜欢了那么久的人都这样撩拨我了，我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马歇尔伸手，把手搭在奥德里奇腰上，“我成年很久了，而你才刚成年，很多事情，你可能不太懂它背后代表着什么，我会教你，所以，你一定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今天我确实有点失控，以后我会注意的，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有咬人这个坏习惯，我尽量改好吗？”
马歇尔把奥德里奇搂进怀里，“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听到了。”
深夜里，只有月光透过没有拉紧的窗帘微微照进房间里。
奥德里奇极其缓慢地伸手回抱住马歇尔的腰身，又把脸贴在马歇尔的心口，听到男人的心跳声，他有些安心，问:“那以后，请你务必温柔一些吧，好吗？”
马歇尔愣了半晌，亲了亲奥德里奇的发顶，低低应了一声“嗯”。
夜很轻、很温柔，又带着点古城堡特有的庄严肃穆的意味。
夜里马歇尔做了一个梦，梦到一年半前奥德里奇的加冕仪式，
年前十二月开始下雪，一直下到了来年的二月底，等三月雪化，温度回升，暖阳照耀人间，威斯敏斯特大教堂见证了第四十一位国王的加冕仪式。
年前六月份，克丽丝塔尔女王病重逝世，留下刚满十五岁还未成年的王储奥德里奇和丈夫亚度尼斯亲王。
举国悲痛。
十二月初雪的时候，亚度尼斯亲王站在威斯敏斯特大街的街口，向王子奥德里奇挥手，说:“奥德里奇，初雪是我见到你母亲的那一天，我们相爱十九年，结婚十七年，在第十八年的时候，我终于失去了她……真希望，以后的每一年初雪也能陪在她的身边。”
奥德里奇愣了半晌，因为天气冷，鼻尖冻得通红，他哈了一口气，从红色的围巾里抬了抬下巴，问:“父亲？”
亚度尼斯亲王伸手揉了揉奥德里奇的金发，笑眯眯地说:“再等等，我等你成年加冕，就要出国了，随便去哪里……她说她想去澳大利亚，那里暖和；也想去中国，中国很好……我都想去看看，带着她一块儿去。”
奥德里奇把两只手从口袋里伸出来，捧住父亲的手，问:“您也要离开吗？”
亚度尼斯亲王没有说话，良久才笑，温柔地小声说:“并不是离开，我们永远都会在你的身边，不管什么时候。奥德里奇，等你也找到了心爱的人，你会明白的……”
雪下了三个月才停。
亚度尼斯亲王却始终消沉。
等女仆伊莎贝拉打开房间门，涌进来一群仆人的时候，奥德里奇坐在床上才反应过来，自己接替了母亲的王位。
一切准备好之后，奥德里奇戴着乔治四世国王王冠，乘坐着金马车前往威斯敏斯特大教堂。
金马车前由两列八匹白马拉着，后有两匹棕色的马护着，马上都坐着穿着白底金色花纹的英国传统服饰的卫兵，马匹两边有有穿着红底绣金色花纹的卫兵。
大街两边，卫兵持着长枪站立，身后是挥舞着小国旗的民众。
街道中央被清扫一空，公爵骑着黑马打头阵，左后侧跟着骑白马的卫兵，后面就是一众步兵，步兵再后面，才是国王的马车。
游行时，道路两边摆了全长二十七英里的座位台。
马车渐渐靠近大教堂。
教堂广场外的白色雕花大门被打开，马车进入广场，在教堂门前停下来。
六位身姿婀娜、容貌秀丽、穿着暖白色礼服裙的贵族姑娘们在门口等待着。
国王奥德里奇被人扶着下了马车，进入教堂时，六位姑娘小心翼翼地提着他的红色斗篷。
少女少年们站在教堂高处的风琴室里为仪式吟唱赞歌，神父接过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主管递过来的盒子里保存的圣壶，将圣壶里的圣油倒在圣勺里为新任的国王涂抹上。
又有人来摘下小国王头上的王冠，给国王以圣球。
国王的右手被戴上白色手套，接过象征着权利的权杖；左手接过镶满了钻石和绿宝石的圣剑，象征着国王将以圣剑保卫国家。
之后，国王被授予圣爱德华王冠。
在加冕仪式和宣誓效忠之后，奥德里奇来到教堂后部的礼拜堂，换上了帝国王冠和紫色披风，披风刺绣花纹以麦穗和橄榄枝为主。
马歇尔接着梦见奥德里奇戴着帝国王冠，右手拿着权杖，左手捧着圣球向他走近。
马歇尔张开怀抱，奥德里奇手里的权杖忽然变成了圣剑，刺进了他的心脏，然后奥德里奇扔了圣球，又摘了王冠，抽出带血的剑，上去抱住他，说:“马歇尔，没事了，干净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他猛地惊醒过来，借着月光看见奥德里奇正安稳地睡在他怀里，于是他松了口气，把爱人搂紧了些，又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