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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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两人在被窝里通过亲吻确定了关系，奥德里奇就总是不敢在餐桌上面对马歇尔。他很局促，就像个孩子一样想把自己最好的那一面展现给马歇尔看，他连吃牛奶饼干都不敢发出声音，喝果汁也是小心翼翼的。
马歇尔已经看了他好久了。
目光灼热且专一。
奥德里奇偷偷红了耳尖，脸颊发热，他咽下最后一口饼干，问:“为什么这样看我？”
马歇尔放下报纸，叹了口气，两手十指交叉着撑着下巴:“奥德里奇，你是不是很怕我？我很凶吗？”
奥德里奇几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没有，绝对没有怕你的意思！我，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那你为什么最近一周，面对我时吃东西都没有干劲了？我听说，你晚上也不好好睡觉，通常是凌晨一两点了才睡着；前天天气很好，伊莎贝拉想要拿你的被子出去晒，你为什么不让她碰？”
马歇尔离开座位，走到奥德里奇的面前来，一手撑着椅背，一手撑在餐桌边缘，黑色西装被扯得腰腹间的扣子差点崩开。
“为什么不说话？您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吗？不说在我面前吃饭的问题，就说你夜里不睡觉的问题。你十七岁，你现在在长身体，你能不能不要让我操心？我特别害怕你长不高，我们接吻还得你踮脚我低头，不累吗？”
奥德里奇被马歇尔变相环抱着，又听到他这些话，就不由自主有些委屈；又想到前天早上起来床上湿了的那一块，以及梦里断断续续的片段，面上又开始发热。
他眼眶一红，好像要哭出来。
他被父母护了将近十六年，虽然说确实有接触过相关方面的知识，但是他也还是张白纸。亲吻在他看来，也是一种礼节，只不过，亲吻的对象换成马歇尔，他就忍不住会想许多别的方面。尤其是那天被子里，马歇尔灼热的呼吸打在他脸上、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忍耐，他就越发拘谨。
他一边害怕，又一边渴望。
渴望什么他也不太清楚，更不敢问旁人。
尤其是马歇尔。
马歇尔叹了口气，蹲下来抬着头看他。
蓝灰色眸子深情又温柔。
“陛下，您总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对吗？我们彼此相爱、我们是恋人。我年长你八岁，许多事情我或许能帮到您。您愿意相信我吗？”
奥德里奇拘谨着，不太敢告诉他，只是一双眼更红了。
马歇尔看了他半晌，又站起来，小心翼翼把他的小国王抱起来:“陛下，再不说话，我就要在餐厅亲你了。”
奥德里奇的呼吸有些不稳起来:“我……我没有不让伊莎贝拉碰我的被子……”
马歇尔听见这话笑出声:“是，您没有不让她碰，您连门都没让她进。所以为什么呢？为什么不让她看看您的房间？您的房间里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宝贝吗？”
“没……房间没有宝贝。”
马歇尔垂首亲了一口小国王的脸蛋，小声说:“是，您说得对，全天下最好的宝贝，不在您的房间里，而在我的怀里。”
奥德里奇听后反应过来，瞪大了一双碧绿色的眸，随后看到马歇尔眼底映出来自己面孔，又羞得把脸埋进马歇尔的胸膛。
“陛下，现在您可以告诉我，您不让伊莎贝拉进您房间的原因了吗？”
“你亲亲我吧，亲亲我，我就告诉你。”
马歇尔眸光暗沉:“那我们回房间吗？奥德里奇？”
奥德里奇迷迷糊糊地问他:“为什么要回房间？这里又没有别人。”
马歇尔心里窝着一团火，被他强行压住了火势:“陛下，我会忍不住的。”
奥德里奇似乎明白了过来，又似乎没有明白，只是把脸埋得更深了，几乎要解开马歇尔的西装扣子、拿衣服遮住自己的脸、最好把耳朵什么的也挡起来。
马歇尔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出餐厅，又走上楼梯，穿过长长的走廊，停在奥德里奇的卧室门前。
“陛下，可以麻烦您伸手开一下门吗，我实在不愿意放开任何一只抱着您的手。”
奥德里奇探出头来，又伸出手去够门把手。
待开了门，马歇尔走进去把奥德里奇放在床上坐着，又起身去关门。
马歇尔正关了门要转身时，就被奥德里奇从背后环住了腰身。
马歇尔微愣，随即面上带了和煦的微笑，微微偏过头，温声问:“怎么了吗？突然……”
男孩儿尽力把下巴靠在男人肩上，说:“我喜欢你。”执拗得不得了，“我喜欢你，很喜欢。”
虽然说两人已经在一周前确定了关系，也听到过彼此的告白，但现在再听一次，也仍然感到欢欣鼓舞。
马歇尔虽然年轻，但是因为少年时期的某些事情，成长得非常快，意志一直非常坚定，对自己的生活也有规划，喜欢上一个小自己八岁的男孩，应该算的上是他目前人生中唯一的意外。
不，那不是意外，那是惊喜，是上帝赐给他这种人的礼物。
马歇尔转过身来抱住奥德里奇，同他接吻。
“陛下，您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那马歇尔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这个啊……喜欢哪里有什么理由呢？”
“唔。”
马歇尔抱起他，将他放在床上，随即解开西装扣子，脱了外套和小马甲，又解开白衬衫上面的三颗扣子，低头继续亲吻他的宝贝。
奥德里奇内心急躁得冒了一头汗。
“陛下，别乱动好吗？”
“什么？”
“哎呀，我忘了，您说什么来着？亲亲你，就告诉我不让伊莎贝拉进您房间的原因？”
奥德里奇清醒过来，小声说:“我喜欢你。”
“我知道。我也爱您。”
奥德里奇赌了气，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马歇尔翻身躺在奥德里奇身边，将人搂进怀里问:“为什么生气？气我不理解您的意思吗？可是我是在跟男人谈恋爱，不是在和女孩子谈恋爱，您为什么总要让我去猜您心里的想法呢？您经历过的事情，或许我也经历过；你没有经历过的，我也经历过。有什么事是要闷着不肯告诉我的呢？”
奥德里奇闷了一会儿，也没有说话。
“小骗子，再不说话我就要离开啦，你怎么总能占我便宜呢？”马歇尔往后挪了两寸，“我真的要走了哦。”
奥德里奇急起来:“等等……我告诉你，你别走……”
马歇尔于是又挪回去:“小骗子快说吧。”
奥德里奇伸出手搂紧了马歇尔一点，很小声地说:“我做梦了。”
“嗯。那是什么样的梦呢？”
“我梦见了你……”
马歇尔眨了一下眼睛，有点恍惚:“什么？”
奥德里奇气得张口咬在马歇尔锁骨上。
马歇尔愣着，也不知道疼:“所以您是说，您梦到我对您做了什么，然后……”
奥德里奇紧张得不得了，胡乱应着。
马歇尔忽然笑出声，觉得他的陛下实在很可爱:“陛下，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您长大了。您是国王，也没有人会刻意去教您这些，是我疏忽了，我向你道歉。我身为您的爱人，我应该告诉您的，是我不对，没有考虑到您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的心情。”他顿了顿，又说，“以后发生了什么，还是要告诉我知道吗？你不告诉我，我怎么教你解决呢？”
奥德里奇乖巧地应着:“嗯，以后我会告诉你……可是马歇尔，你以前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你当时，梦见了什么？”
马歇尔顿住，一手搂着奥德里奇，一手握成拳状挡在唇边，轻咳两声:“陛下……您真的想知道吗？”
奥德里奇点头。
马歇尔忽然起了坏心思，想要逗一逗小国王，于是说: “啊，我曾经，也有喜欢过……”他拉长了调子，小心翼翼地观察奥德里奇的反应，果然见他沮丧起来，于是改口，“没有梦到什么，就是正常反应，也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宝贝，你就是我的唯一。”
“真的吗？”奥德里奇可怜巴巴地开口，“就算你以前有喜欢过的人，也没有关系的，我很大度，我是一个相当大度的君主……我可以理解你的。”
“没有，真的没有，那是骗你的。小气鬼，你都快哭了，还来跟我讲‘大度’？”
“哼！”
“好啦别气了。换个话题吧，您能告诉我您为什么晚睡吗？”
奥德里奇一下子又梗住了。
“这个也不方便和我说吗？”
“我睡不着……我……我还想你亲亲我……你这几天，一直很忙，只有晚餐才会匆匆过来陪我一起吃，这一周，你一共才陪我吃过两次下午茶。我都没有机会能和你好好地谈恋爱。你这样……一确定了关系，就不再关注的行为，让我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马歇尔听了这话，心脏几乎停住了，血液也僵了一会儿才开始流动。
他搂紧了奥德里奇，闷声说:“陛下，您可真是……想要我把命都给您吗？”
奥德里奇没能听明白，整个人还沉浸在悲伤里。
马歇尔继续说:“陛下，这算我的错。我也想同您好好谈恋爱的，我太忙了，我……我以后尽量抽时间好吗？您一定要相信我，我不可能扔下您欺骗您的，我爱您还来不及，怎么舍得让您经历这样的痛苦？我也想每时每刻都同您待在一起，希望您时时刻刻都能开心，如果是我让您开心，那就再好不过了。您能明白我的心意吗？我从来没对您说过一句谎话的，我对您说的，都是我的真心话。我也想等您年纪再大些，我们就结婚……原本，原本是打算孤独终老的，却实在没有想到，您居然在一周前同我告白，给了我那样的惊喜。我对我的行为向您道歉，奥德里奇、我的爱人，对不起。”
奥德里奇一愣再愣，实在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一句抱怨，竟然能引得马歇尔说出这么多话来。
又听到马歇尔说“结婚”，他心里于是又震惊起来:“我……我们结婚？”
马歇尔红着眼眶问:“您没有想过要……和我结婚吗？就算是皇室，法律也是允许同性婚姻的……奥德里奇……”
奥德里奇看到马歇尔红着眼眶的模样，恍若觉得心里一下子空了许多:“我觉得，有一些早。”他又恍惚想起马歇尔原话说的是“再大些”，于是又松了口气，凑上去亲了亲马歇尔的下巴，说，“按你的意思来吧。”
马歇尔松了口气:“那您是原谅我了吗？您是不是，也同意和我结婚？”
奥德里奇小声答应着，又补充:“其实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很忙。你今天，能不能留下来？”
马歇尔重复:“留下来？”
奥德里奇说:“嗯，陪陪我吧，我睡不着，想让你陪我。”
“好。”
两个人抱着睡了一下午，直到晚餐时间才醒来。
吃过了晚饭，两个人在城堡下面的广场手牵手一起散了步，在月光照耀下的草坪上接了吻，又慢吞吞地走回城堡。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