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东京》carrotmiao

21、第一次打女人

　　我把龙一送到了试镜的地点，然后转身往回走。

　　十字路口的大屏幕放送着冰室启吾的最新消息。他似乎参与了一个音乐电影的制作，大投资，大导演，大制作的那种，还未开拍便倍受瞩目的大片子。

　　真是十足的大事业。

　　“啊——不会吧？”“太好了！”“能在大屏幕上看见他吗？”“不会是只负责音乐吧……”“不要啊，一定要出演！启吾一定要出演才行啊！”路过的女孩子们看见了这个消息，拥抱、拍手。高兴得跳起来，就像拍完毕业照的那一刻。

　　明星就是明星，自己的事情永远都是别人先兴奋起来。

　　玲子又和我提了结婚的事。先是貌似无意地提出来，后来越来越频繁地提出，总是一副可怜兮兮地样子问我她今后该怎么办。

　　起先我还能安慰他，但随着说的次数多了，我渐渐有些不耐烦。

　　于是玲子又有了新动作。这天，她牵了一只黄金猎犬回来。

　　“阿慊总不会连狗都不让我养吧。”玲子说。

　　“你从哪里来的钱买的？”我最近并没有给玲子钱，而那个毛色鲜亮的大家伙，却不像是个便宜货。

　　“反正我要养它。”玲子赌气说。

　　“我是问你哪里来的钱？”我的语气渐渐强了起来。“你怎么会有钱？”

　　“你别满口都是钱钱钱，我买了它，花钱买了它，难道错了吗？”玲子也毫不相让。

　　“你该不会……”我突然想到自己存在厨房的那些私房钱：“你不会拿了柜子里的……”我急忙跑向厨房的储物柜，里面的糖罐子是我存私房钱的地方。

　　我手忙脚乱地把那个放在最里面的糖罐子挖出来，费了很大力气弄开盖子，里面空空如也。

　　“你……”我气得摔了罐子从厨房冲出来，巴掌垂下又举起，最终打到了她脸上。“那是我要寄给我妈的！”

　　那一巴掌很大力，玲子摔在地上，那条黄毛的狗东西朝我扑上来，我泄愤似的抬脚踹在它的肚子上。

　　“这里面的钱……你全拿走了？全花了？”我抓着糖罐子，拳头越攥越紧，质问她。

　　这个掉了漆的罐子里面装着我这四个多月用命换来的钱，现在全部没有了。

　　“我拿了！我拿了啊！”玲子的五官近乎扭曲了：“我拿了又怎么样？我拿了又怎么样？我花了你的钱又怎么样？”

　　我又打了玲子一巴掌，玲子痛苦地摔在地上，头发凌乱。

　　“你知道这钱是怎么挣的吗？你是怎么找出来的？”我抓着她的衣领，她挣扎着，好像喘不过来气似的大口呼吸着，用指甲抓着我的手腕。

　　“我就是花了你的钱，花了又怎么样？你还瞒着我！你好过分！我跟着你这么多年得到过什么？你除了钱还能看到什么？”玲子在我的手上狠咬了一口，疼得我松开手。

　　手臂的疼使得我稍微冷静了下来，放开了抓住玲子的手。我从来没有打过她，这是第一次。她成一团，抱着腿哭，满脸泪水。

　　我跪坐在地板上，想摸一支烟，却想起烟被玲子没收了。于是气又不打一处来，全部发泄在了那个已经摔瘪了的罐子上。

　　玲子披头散发地抱着膝盖在抽泣，哭声又使得我的火气消了下来。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的意思是……”我刚想开口，那条狗东西缓过劲儿来就朝我扑过来，我失去了刚才踢它那一脚的勇气，只得在地上滚着躲开它。

　　玲子喝住了那只狗，解决了我的难堪。“阿慊的眼里就只有钱。”玲子抬起头来。

　　“对不起……”这回是我低下头去：“我也只是想大家过得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