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东京》carrotmiao

19、无法确认的心情

　　我应该是爱玲子。

　　没有理由不爱啊。她人漂亮，身材又好，虽然时不时地会凶恶一些，但也算温柔。

　　我也一直想着让她过好一些，不要吃苦，不要做不好的工作。

　　但问题的问题是，如果女朋友不是玲子，而是其他女人的话，我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

　　不知道。

　　不知道……

　　没试过。

　　懒得想了。

　　龙一穿校服的样子俨然一个好少年，如果耳朵不扎那么多洞，手上也不戴那些骷髅的戒指的话。他眼睛清澈，笑容明朗，白皙的皮肤有种男孩子中很少见的洁净感，一进店门就引得店里的女高中生为之侧目。

　　“老哥，你伤好了？”龙一趴在柜台上问我。

　　白天的时候，我在音像店打工。而龙一那个臭小子居然还在上学。如果不是他今天穿着一身校服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怎么也不相信。

　　“盯着我看干嘛？”龙一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我收回目光，笑着说：“还是校服比较适合你。”

　　“那是，本大爷穿什么都好看。”他又得意起来。

　　“原来你还上学的啊。”我接过客人要买的唱片，接过付款，找零。龙一趁我忙活的时候，就跑去听唱片了。

　　学校放学的时间，是这个唱片店最忙活的时候。不断有手拿着两三张唱片客人来结账付款，我的手在收银机的按键上飞速按着，然后脑中迅速闪过一个想法。

　　开唱片店似乎是个很赚钱的生意，如果有足够的钱的话……不如我也……

　　“收您3000元，找您815元，欢迎光临。”我一边把一叠零钱放到客人手上。同时接过另一位客人的付款，扫描唱片的条形码，准备好找零。

　　客人稍稍散去的时候，我发现龙一在货架后面看着我偷笑。

　　“老哥，我发现你很有当收银员的天赋耶。”龙一的话怎么听都像在看好戏。

　　“当然顺手了，我打工生涯的三分之二都是在当收银员。”我哭笑不得。“收您2100元，找您35元，欢迎下次光临。”

　　但忙碌还不止收钱找钱这么简单，有客人询问本周的推荐唱片，或者本周最热销的照片之类的。但我是个完全不懂音乐的人，回答这些询问成了一个令人头痛的事。

　　龙一却主动站出来去介绍了，貌似讲得头头是道，惹得那位女顾客频频在笑。

　　美少年果然是受欢迎的存在。我想，不如让龙一晚上来这里打工，六番目的那个工作就不要再做了。

　　忙碌的高峰期过去之后，我打卡下班。龙一跟在我身后，往同一个地方走去。

　　“我说……”我把心里的想法告诉龙一，但龙一却像被激怒的刺猬，混身的刺都竖了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啊？耶稣？上帝？拯救我吗？”龙一朝我吼起来：“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你管。你嫌我脏是吧？以为自己很聪明是吧？”

　　我被训得低着头不敢说话。

　　龙一抬起头看着我的时候，眉毛又挑了起来，初见面时的那种陌生感又出现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下意识的挠了挠头：“因为店长说晚上还想招一个员工，还问我想不想晚上也在哪里干。”

　　龙一又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像所有这个年龄的小鬼都习惯摆出的叛逆的不屑的表情。“那你为什么不干？”

　　“我……”这句半真半假的话说得我有些心虚，所以不由地压低了声音。“还是钱的问题……钱太少了。”

　　“那我也是啊。”龙一接着我的话：“我也嫌打工费少啊，只要是钱多的工作，我可不在乎干什么。”

　　一句话顶得我又没了语言。我没资格教育别人。

　　这样的我，还没资格教育别人。

　　毕竟我只是龙一眼中，一无是处的大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