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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爱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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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当我神经病吗?我泄愤地砸了一把窗户,震得玻璃有些动摇。
回到病房的时候,旁边那张病床的人已经散去,但周围摆满了鲜花和水果。能被这么多慰问品簇拥着的人,怎么都不像寻常人家。
玲子来看我了,还走错了病房。见我的时候吓了一跳。
她问我是不是得罪雄哥了,是不是得罪山口组的那帮人了,我摇头否认却坚决不肯说出发生过什么事。
男人是有尊严的。我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自己是靠被别人打而赚钱的这句话。无论玲子怎么问都不说。
玲子也不问了,她坐在床边和我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也难怪,在家的时候,大小事都是我处理,玲子基本是个不下地弓腰的人。所以现在,她面对生病在床的我,也缺乏女性的贤惠。
“想吃什么我会自己叫外卖。现在还不饿。”我说:“你回去吧。”
“阿慊……”玲子没有行动:“你这口气分明像对待一个外人。”
我低下头:“我只是觉得没伤得那么严重,你也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玲子皱了皱眉:“好像你总不喜欢我管你的事。你以前打工的地方也从来没对我讲过,还有什么时候租的房子也没告诉过我。你这哪像对待女朋友的态度。”
“告不告诉都一样。反正日子不都过来了?”我小声说道。
“可是我是你女朋友啊,你干了些什么总该跟女朋友说一声吧。”玲子的音调又高了起来。
其实我有的时候也想把成功或者失败的事情对一个人说,也会想把挣钱不容易这件事跟玲子说清楚。但说清楚了又有什么用?我不能指望玲子去挣钱,也不能吝啬她花钱,更不能告诉她我每天被打得很惨。
一来二去,就只有打着马虎眼过去。玲子也习惯了。
如果不是因为住院这件看似很严重的事情。玲子可能也不会问我,我也不会说。
“我经常会觉得孤独。即使阿慊在我旁边的时候也一样。”玲子克制着自己的语气:“阿慊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而阿慊对我的感情,我也不能确定。阿慊对我的温柔,使我有一种被爱着的感觉,但回味这些温柔的时候,却不得不怀疑,阿慊对我温柔就是真的爱我吗?”
玲子抬起头来,正视我的眼睛。我被盯得低下头去,像一只灰溜溜的鼹鼠。
“没有承诺,也没有未来。”玲子的声音喃喃地响在我的耳边:“阿慊从来没有说爱我……从来没有。”
我想伸手揉揉太阳穴,但又缩了回来。在玲子质问的目光中,我被盯得动弹不得。
难道五年是个坎吗?怎么最近玲子尽说这些有的没的,还动不动很煽情地问我爱或不爱。
不爱的话,我能大把大把地拿钱给她花吗?
“爱你的啊。”我轻轻说。
玲子趴在我的被子上无声的哭了。我抚着她的后背,不停地说“爱你的,爱你的……”,像念咒语一样。
是爱她的吧,否则不会在一起。
但爱是什么样的?我却真的不知道。就像我不知道医生所谓的“爱自己”一样。
爱自己是什么?爱别人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