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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其二】踏莎行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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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难,把手电筒打开。”
一束光打在窄小的地道里,这里的每一层楼梯都很窄,只堪堪踩得下半个脚掌,非常陡峭,几乎和地面呈九十度。余归一个没踩稳,顺着楼梯就滑下去了。
“余归!怎么样?”
“还行,还行,没什么事儿。”除了屁股有点疼之外,真的没什么事儿。
易难照了照四周,和这楼梯相对的地方还有一个楼梯,依旧的窄小陡峭。底部很干燥,墙边还坐着一个人,其实不能算人了,它已经烂得只剩下骨头,两条腿骨断掉了掉在旁边。
“这里死过人,上面还是香玉小姐的屋子,所以这人是死在她家的,不是踏莎客栈,对不对?”林飞和骨架蹲了个面对面。
“你忘了,那间房子是一个中介,无论是家宅还是客栈,它都是存在的,只是我当时没注意客栈的这间房里是不是也有这个地道。”
“对对对,我忘了这茬。”
他们又手脚并用从那边的楼梯上去,易难用手轻轻推了推,外面的门阀是开的。他手停在半空,几秒过后他感觉到小门有轻微的震动。
易难小声喝到:“快走!”
“什么?”在他身后的余归小声问他。
紧接着,不用易难回答,他也知道易难在说什么了,小门被突然拉开一个口子,一张笑眯眯的白脸探进来:“嘿!好不好玩儿啊?”
易难一拳打过去,把那白脸打出小门,一把把门拉上,回头对他们说:“你们从那边上去,找样东西把他打晕,我在这边拉着门。”
“好,你坚持住。”
“余归,小心点儿。”
“知道了。”
余归和林飞一前一后往回走,路过那骨架的时候,林飞抄起一根腿骨就走:“对不起对不起,等我办完正事,一定帮你安葬。”
这间屋子的门外确实没有声音了,他俩悄没声地溜出去,挨个房子找那白脸。
余归拿了个矮灯架,蹭着门边推开一个门,没成想一下就中奖了,那白脸好像正要出来,见门自己开了,还有点疑惑的样子。余归举着灯架给他了狠狠一下,他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
“你出来啦?不玩儿啦?你拿这做什么?它能有我的刀厉害吗?”
他的匕首上沾着血迹,在余归面前晃来晃去,对他步步紧逼。无论余归怎么打他,他都像感觉不到一样自说自话。
“这刀要是戳在你眼睛里,会怎么样?你觉得痛不痛?你要是尖叫的好听,说不定我就饶了你,让你每天都叫给我一个人听。”
“我去你的!”林飞冲过来一骨头敲在他后脖子上,白脸转过去看他,冲他笑。
“喂,你怎么把这个拿出来了?让我娘子看见了,她会伤心的。乖啊,把它放回去。”
“你哄三岁小孩呢!谁跟你乖啊乖的,跟谁俩呢!”林飞连着敲了他几轮,他还是像没感觉到一样,谁也不知道他的弱点在哪。
那白脸变了脸色,像是要翻脸了,他举起手里的匕首冲林飞扎过去,林飞用手里的腿骨使劲敲在他胳膊上,余归也打他的后脑勺,却一点用处都没有。眼看就要见血了,他突然被人一脚踹到腰侧,飞出去撞在墙上。
“易难!”
“他猜到你们要偷袭他,所以把这边的小门锁了。”
白脸被踢得狠了,瘫在地上起不来,脸上还是那样瘆人的笑眯眯:“你是谁啊?三番两次踹我。我看你……哈哈,原来是你,你居然也沦落到这里来了!啊哈哈哈!诶,你们俩还不知道呢吧,他可是有重要的事情瞒着你们呢。”
“林飞,把骨头给我。”
易难照着他的太阳穴一敲,白脸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我们得赶快把钥匙找出来才行。”
“这个小门原来是通到书房的。”这一侧是一间亮堂的书房,宽大的桌子,上面放着成套的笔墨纸砚和一个玉镇纸,笔筒里的笔如森林一般,只是明显许久未用,落了很多灰。
“他知道那个小门的存在,那下面的人也有可能和他有关系。刚才他说,这骨头让香玉小姐看见了她会伤心,那这个人会是什么人?”
林飞把白脸拉进这屋里,找了根绳子把他捆住,又说:“那个说书先生说的故事里面也就那几个人,香玉小姐、白玉书生、香玉小姐的爸爸,那下面的死人不是香玉小姐自己,就是她爸爸。这白脸儿不是还没死呢。”
“不是香玉小姐,”余归正把笔筒里的笔倒出来找钥匙,“你看看那根腿骨的长度,香玉小姐可没那么高,怎么长得了那么长的腿。”
“她爸爸?”林飞连忙把扔在地上的骨头捡起来,“对不起啊,我这就把你放回去。”
几个人在一楼找了半晌,没找到什么暗格什么钥匙,NPC既然都发话了,那必然是有钥匙存在的,可是怎么都找不到那钥匙,这屋里其实并没有多少家具,除了风格古风些,整体还是蛮简约的。
“易难,林飞,我记得有一部电影里,那个罪犯把毒品藏在了身体里,成功躲过了安检。他会不会也……”
易难听他这么说,过去把那白脸身上的绳子解开绑住手腕和脚踝,直接把衣服给他撕了。
“他身上没有伤口,那么能藏东西的地方就剩下消化道了。”
白脸还活着,在胃里是藏不住的,除了……三个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他光溜溜的屁股蛋儿。
“易难,算了算了,我就是突然有这么个想法,估计也不是。大不了弄醒他,你揍他一顿逼他说。”总不能掏那什么难以描述的部位吧……
“等一下!”林飞蹲到白脸旁边,捏住他的下颚,想把他的嘴捏开,可是捏不动,“我差点儿忘了,我和余归搞不定他,易难,你来把他嘴捏开。”
“你们看!果然有!他的口腔内壁,有一条口子。天呐,他不疼吗?缝也不缝,还把钥匙塞进去!完了完了,我看得脸疼……”
白脸突然醒了,一睁眼面前四个大膝盖、两张脸,一张脸很痛苦,一张脸很冷漠。
“吕刚很么!巷该嗷子!”
“你说啥?”
“他说‘你干什么,放开老子。’”余归帮他翻译。
易难松开手,对他说:“钥匙交出来。”
“我傻么,你说给你就给你!”
易难眼睛一眯,站起来用脚底对着他:“你不给,我就踩死你。”
白脸好像真的有点忌惮他:“你要让我给你,也得把手给我解开啊,不解开我怎么拿出来!你自己来抠啊!”
林飞把绳子给他揭开,易难还站在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白脸伸手在嘴里扣了半天,“呸”一声把钥匙吐在地上。
“你们就去吧,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居然碰见你!”
林飞又给他捆上了。
余归把口袋里塞的纸掏出来包那钥匙,钥匙上面沾着血和口水,黏糊糊怪恶心的。
那钥匙确实能开二楼锁上的门,屋子里面堆着许多杂物,一箱男人的衣服、一箱书画卷轴,还有其他一些东西,零零散散堆了三分之一个屋子。
“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啊,这么多?而且,我们毫无头绪,从哪里下手呢?”
余归顺手打开放在角落的一个小箱子:“要不就从书信开始吧。”那里面整整齐齐装着信件,“一般来说,信里面总是有线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