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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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淇桃自小就知道，林萧依并不坚强。
所以这会儿她心底里并没有多少慌乱，反而是崩溃之后的平静。
只是冯辉耀意料之外的受伤，也实在让她心疼。
靠着背光的一面，医院里的角落有些阴冷，空气中满是消毒水的味道。
闻久了，甚至觉得很安心。
林萧依低垂着头，细长白皙的手指攥紧搭在A字裙上，她说：“要是你爸爸……”
冯淇桃专心地看着病房的门。
没听清，她略微思索着：“妈，你在说什么？”
林萧依站起来：“没什么。”
从冯淇桃的角度看过去，林萧依的眼神闪烁，眉头也紧蹙在一起，像是在思考什么。
大学的时候，林萧依学的是服装设计，但从成年以后她就一直兼职着模特的工作。
林萧依身材很好，任何一个摄影师看到了她的身材比例都会求着拍一张。
虽然这几年在当全职太太，但她身材依然没有走样，而且腰肢更加纤细，双腿修长。
冯淇桃的好身材，也是继承了林萧依的好基因。
“我要出国一趟。”
这是从医院病房出来以后，林萧依对冯淇桃说的第一句话。
她开着车匆匆忙忙地离开，说是要办什么手续。
医院已经打点好了。
冯辉耀醒过来以后的照顾和护理，林萧依已经托人办的妥当。
夕阳斜下，光亮一点点地散尽。
冯淇桃站在医院附近的公交车站等着。
丢下几句话的林萧依走得快，她只能自己回家。
傍晚时分，公交车站的人很多。
大概是因为在医院附近的缘故，人流量总是特别的多。
汗水的味道混杂着其他香气，空气中还有太阳炙烤后的灼热气息。
夏天的傍晚，就是这样的味道。
等了半天，她要坐的第十九路公共汽车才慢慢地开过来。
就在冯淇桃点开扫码界面，准备支付上车的时候，余光一瞥，突然看到在公交站牌的斜后方，有几个穿着打扮很古怪的人正盯着她。
眼神交汇的瞬间，对方突然拉低了帽檐，心虚地转过身避开。
冯淇桃收回视线。
她漫不经心地扫码上车，选择了车身后方靠窗的单人座位。
人群簇拥着，一起挤上了车。
她余光一瞥，刚才盯着她的那几个人果然也跟着上来。
被跟踪这样的局面，冯淇桃也不意外。
现在外面一群要追债的人等着冯辉耀清醒，恨不得眼珠子都摘下来盯在医院。
她还穿着今日演出的服装，鬓角处的发丝太长时间没定型，已经慢慢地垂落下来。
抬起手，她慢慢抚过耳边整理。
“让一让。”
“来，前面的往后走一走。”
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是沙丁鱼，公交开动的瞬间，所有人都向后方倒去。
空调车的冷风吹着。
倒是拂去不少刚才的燥热。
冯淇桃看着窗外，挎包里拿出来耳机，戴上。
她余光瞥了眼，那几个男人借着攒动的人群慢慢向她这个方向靠近。
眯着眼，冯淇桃轻咳了一声。
几个男人立刻低着头左顾右盼，还藏在其他人身后来掩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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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将至。
江景山靠在院墙的石壁上，双手插进口袋，帽檐低到盖住了他的脸。
脚尖踢了踢，石子顿时蹦得很远。
比起白天的沉闷，夜晚的风已经算是清凉。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江景山偏过头去看。
在被路灯灯光照亮的空旷街道，冯淇桃盯着路面，戴着耳机。
江景山微微弓起的身体挺直，刚想动。
眼睫颤了颤，突然瞥到在冯淇桃身后的不远处，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四周寂静。
江景山慢慢地攥紧拳头，他再次用力压低了帽檐。
等到冯淇桃从他面前走过后，他默默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这边小区人不多，但几个男人在看到突然冒出来的江景山后，还是犹豫着离开了。
江景山就这么跟着冯淇桃一直快走到了她家的楼下。
明明距离不算很远，但在这片只属于他和冯淇桃的空间内，江景山突然心跳很快。
他跟在她的身后，步伐不紧不慢，视线一直牢牢地看着她的每一个举动。
只见冯淇桃突然在前面的路灯下停顿。
随后，她突然猛地转过身。
江景山慌乱，连忙垂下脑袋，回避对方视线。
匆忙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等到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冯淇桃已经跑到了家门口附近。
她的身影在门口处停顿。
江景山抬眸去看。
倏地，冯淇桃突然朝着他慢慢地举起来一只手。
她没转身，只有左手做成了一个八字模样，然后突然向下一转。
江景山怔住。
这是？什么手势？
感谢的手势吗？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冯淇桃已经打开门溜了进去。
江景山自己一个人在路灯照不到的暗处站了很久，他尝试着用自己的手比出相同的姿势。
但还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良久。
一声叹息。
江景山眯着眼，看着对面二楼的房间亮了灯。唇角才跟着弯了弯。
他回去的时候。
保姆正煲汤：“少爷，你出去了一下午，太太来了电话。”
江景山朝着房间走的步伐一顿，抬眸看了眼保姆。
“有什么事么？”他问道。
保姆说道：“好像是因为生日礼物邮寄错误。”
不提这件事，江景山几乎都要忘记，今天是他的生日。
光线暗了暗。
保姆突然瞥到了江景山嘴角的伤势，惊得差点打碎手里的盘子。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又被人欺负了吗？”保姆慌慌张张地跑去拿医药箱。
电话就是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江景山离得近，顺手接通。
那边的女人嗓音淡淡，很好听却也很疏离：“是景山吧。”
听到电话里没反应，女人便有了答案。
“生日礼物邮寄错误，是妈妈的失误。”女人踌躇着停顿了片刻，“但确实是有不得已的原因要拿回来，这样吧，最近我抽出时间来回国一趟，好不好？”
江景山动作僵硬，他喉结微微一动。
回来？
自己妈妈长什么样子，他都已经忘记了。
在电话挂断之前，他散漫地开口：“随你。”
保姆匆匆忙忙拿着药箱过来的时候，江景山已经挂断电话。
“是太太吗？太太说了什么？”
江景山敛眸：“说要回来。”
保姆眼睛睁大：“真的吗？”
那可真是，太好了啊。
但是，怎么少爷看着好像不太开心的模样。
江景山回到房间里。
精致的礼品盒还随意地摆在桌案上，他走过去打开。
很漂亮的胸针，上面还嵌着宝石。
倏地，他手指摸到了胸针下面不一样的厚度。
试探地将下面拆开。
是几张照片。
江景山一顿。
指尖慢慢探过去，却像是顶着炙热的熔浆。
是，她的照片么。
良久没听到江景山的声音，保姆敲了敲门。
“少爷，汤已经煲好了，您尝一碗吧。”
倏地，房间的门被打开。
江景山阴沉着脸，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保姆在想他是不是跟太太吵了架，于是还劝着：“这次太太要是能回来，带着你出国也行呀，总不叫少爷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江家的保姆并不是随随便便从家政公司招过来的。
这里留下来的人，多多少少是因为跟江家的关系。
在江景山出生前，江家曾在海外定居。
保姆一众人等，也是跟随着当年的江家人一起回来的。
“不是说，有汤喝。”顿了顿，江景山才默默说道。
保姆现在是越发看不懂他的脾气，但毕竟也是上了年纪的人，懂得青春期的小孩子都是这样，于是只能哄着来：“是呀，我这就去给你盛一碗。”
“不用了，我自己去。”江景山说。
房门没关，屋内也没开灯。
走廊的灯光从半掩的门缝中渗漏进去，留下了一道光影。
在桌案上，有几张照片被随意地扔在一边。
照片中的三人，看起来像是一家人。
男人金发碧眼，高大威猛。
女人娇小美丽，手臂仅仅地揽着男人的臂弯，笑容幸福又甜美。
而在两人中间，有个看起来像是混血的男生。男生下颌微微抬起，一副骄傲的模样。
在照片的背后，还写着时间。
这已经五年前的照片。
其余几张，要么是男人和女人甜蜜恩爱的照片，要么则是一家三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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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慕青从机场出来。
她整理了被风吹过后凌乱的丝巾，漂亮白皙的锁骨在丝巾的背后若隐若现。
打电话回了江家，她随手招了辆出租车，上车后还是询问了保姆才得知的地点。
电话只有保姆的声音，姚慕青便问道：“景山在在家里吗？”
“在呢。”保姆说，“少爷在自己的房间里弹钢琴。”
一顿，保姆接着说：“可能是知道太太您要回来了十分高兴。”
黑色的太阳镜遮住了半张娇小的脸，姚慕青漂亮的唇角勾了勾，似有若无：“是么。”
电话那边又斟酌着问了句：“太太，这次回来的，就只有您自己吗？”
姚慕青一顿，推了推墨镜，舒口气：“是啊。”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