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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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山在暗处，人还没进来，他余光瞥到衣架上奇奇怪怪的衣服。稍微拉扯着，挡住。
他背靠着墙壁，手臂自然地垂落下来。
光线暗淡，他敛眸，薄唇抿得很紧。早该想到的，她会很受欢迎，只是没想到这一幕会这样在他面前发生。手指慢慢攥紧，垂下来的发丝残留了一丝阴影。
脚步声顿了顿。
紧跟着，门被推开的声音。
零碎的脚步声也跟着慢慢进来，女声开口说话：“什么话？”
“就是……怎么说呢。”男生吞吞吐吐地站在原地，尴尬地举着花。
冯淇桃正在摘下鬓角的饰品，有些疑惑：“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侧着身的瞬间，好像在角落里瞥到了一团奇怪的阴影。
“我其实，已经欣赏冯淇桃同学你很久了。”一顿，他压低了声音：“不管是在学校里，还是在课堂上，我总是忍不住去关注着你。”
话音落下后便是良久的沉默。
冯淇桃的动作停顿。
她的沉默不回应反而给了男生勇气，他说：“我喜欢你，很久了，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倒吸了一口冷气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不过屋内的两人都没在意。
冯淇桃尴尬地站在原地，双手环在胸前。
她琢磨着措辞：“我觉得，高中生还是应该以学业为主。”
话音刚刚落下。
男生突然一把捧住冯淇桃的手，他的手掌微微有些潮湿，但此刻他已经全然不顾自己紧张的情绪，只想着表达爱意：“没关系，我可以等！”
冯淇桃：“？？？”不是，等什么？感情这家伙完全没明白自己的意思。
用力地把手抽出来，冯淇桃皱着眉：“我的意思是，我不喜——”
话还没说完，就被放置在化妆台的手机铃声打断。
她拿起来看了眼，是林萧依的电话。
于是接通：“喂？妈妈？”
电话那边说了什么，隐隐约约还有哭哭啼啼的声音。
室内死一般的沉寂，冯淇桃皱紧眉头。
“我现在就回去。”这是她挂电话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冯淇桃同学。”男生还想扯住她，但冯淇桃动作太过匆忙，反而无意中打落了他买的花。
“哎——”什么也来得及说，男生只能看到她转瞬即逝的背影。
落寞地低下头。突然，从墙角处传来了一阵声音。
江景山等到冯淇桃走了以后，便走了出来。
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在此刻的寂静中也显得十分明显。
还在化妆间没动地方的男生突然抬头向声源处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奇奇怪怪的男孩冷着一张脸从角落里走出来。其实因为江景山的围巾遮挡住了大部分的脸，照理来说是看不到任何表情的。但他那一双黑眸太过凌厉，重重地落在告白男生的身上，想不发现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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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男生张着嘴，一脸困惑。
这小孩是从哪冒出来的？
下一秒，就见江景山漫不经心且懒散地踩在了捧花上。
男生呆呆地看着他的动作。
是的，他没看错！
故意的，绝对他妈的是故意的！甚至还偷偷碾了几下！
“你这个小孩。”男生想抓住江景山的胳膊，只是手臂刚抬出去，江景山便回过眼。
眼尾微微低垂着，很难相信这么狠戾的眼神是从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小孩眼里迸发出来的。
男生顿时僵住。
正巧，门口勾肩搭背走过来两个男生，一个染了黄头发，另一个则打了耳钉。
看见化妆间内的人，黄毛开口就是一阵邪///淫的笑声：“智哥，怎么样，有没有一亲我们冯淇桃同学的芳泽啊，她的奶///子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么大，那么软。”
被称作智哥的男生一脸为难：“就是，怎么说呢。”
他被拒绝了啊。
黄毛还想在说什么。
电光火石间，突然一记拳头照着他的面门招呼过来，他还来不及反应便吃了痛。
不仅如此，对方的力气惊人，打得他连滚带爬地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才算完。
“卧槽，谁在偷袭老子？”黄毛眼前天旋地转，鼻腔里的酸涩直冲到两眼之间。
他鼻血横流，连说话也是瓮声瓮气的，连站起来都是扶着墙。
旁边的智哥和耳钉男都惊呆了，这一幕发生的又狠又快，其他人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放尊重点。”江景山围巾罩着脸，原本就低哑的嗓音更显得沙哑，威胁意味十足。像是怕黄毛听不懂，他双手自然垂落，敛眸又补充了一句：“对女生。”
“你这个臭小子算什么东西。”黄毛扑过来按住江景山的肩膀，直接将他怼在地上。
江景山也不甘示弱，膝盖稳准狠地袭击了黄毛最脆弱的腹部。
一番缠斗下来，江景山的嘴角擦破了皮。
而黄毛的鼻血被他自己蹭得满脸都是，两个人都多多少少挂了彩。
被拉开的时候，江景山瞥了眼墙角的铁棍。
一个人和对方三个人，并不是什么有利的形势。
在小时候被欺负的时候，江景山就明白。
对于这些人，道理根本讲不通，只有让对方惧怕，才会明白自己不是那么好欺负。
至于想保护的东西，无论怎么样，保护的冲动永远不会湮灭。虽然行为笨拙。
但其实江景山初入社会，为人处事的方式也十分的过激。
难免会有不理智的冲动。
再加上又涉及到冯淇桃，触犯了他的禁///区。
如果说几年前的江景山还会被周围男生们欺负，现在的江景山早就已经不会。
只是冯淇桃很少关注着他，所以心里还以为他是那个柔弱的小孩。
江景山抿着唇，抬起手背，擦拭了嘴角的血迹。
再次抬眸的时候，眼神冷淡地看着房间里抱团的三个人。
“算了算了。”智哥察觉到江景三的眼神不对劲，他担心把事情闹大以后不好收场，于是便出来缓和一下气氛：“不打不相识，而且黄毛你确实言语上有些毛病，不要对冯淇桃同学这么不尊重，很难听的。”一顿，他开口：“怎么说也是我喜欢的女生。”
黄毛骂骂咧咧很不服气，智哥突然凑近他耳边：“真把事情闹大，你难道要退学吗？”
“是啊，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耳钉男也凑过去，“你已经背了不少处分，再这么搞下去，退学是必然的啊，忍一忍吧，屁大点的小孩而已。”
从市中心广场周围的绿化带走出来。
炙热的阳光烘烤着，仿佛连空气都被融化成一滩热浪。
周围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全副武装的江景山。
这么热的天还捂得和粽子一样，太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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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淇桃赶到家里的时候，就连服装都没换。
一路上的人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简直就像是在打量什么。
不过她也来不及顾虑。
“爸爸情况怎么样？”冯淇桃在门口看到林萧依，便问道。
林萧依的情绪已经安定了很多，只是攥着她的手说：“没什么大问题，现在在医院。”
一顿，她拿出车钥匙：“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去医院的路上。
车内沉默了很久，冯淇桃一直看着窗外，直到目光里一闪而过的人影。
这么热的天，那人穿得还这么厚。她多留意了几分，直到这道身影从车窗前彻底消失。
好像，这人影有些熟悉。
冯淇桃一顿。
在刚才化妆间的角落里，她貌似看到了这个人。
手指微微蜷缩，她心里突然涌出来很多的不安心。谢周放的挑衅，爸爸的生病，好像生活在暗示她，不好的事情已经悄悄降临。
无忧无虑当了十几年的冯家小公主，突如其来的变化真得让她感到压力。
想了想，冯淇桃默默开口：“妈，是不是还是爸爸赌博的事情？”
林萧依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差点忘了打转向灯：“是。”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隐瞒下去也无济于事。
这短短的一段时间，林萧依也跟着憔悴了很多，人看起来都消瘦。
她红唇动了动，决定把自己知道的真相都告诉冯淇桃：“你爸爸之前骗我们没事，原来是想借高利贷来还高利贷，甚至还动了挪用公款的念头。”
车内没开音乐。
林萧依的声音清清楚楚，连哽咽声也是：“结果他被人发现，那个人要去告发他，两个人争执的时候，你爸爸竟然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而原本答应你爸爸可以周转的人找上门，说是来收利息。但是利息却要比本金都高，你爸爸在医院一听，直接昏过去。”一顿，林萧依的神情有些崩溃，“你知道吗，那个人十几年前做生意赔的倾家荡产，几乎要跳楼的地步，是你爸爸当时帮了他一把。”
林萧依接着说：“你爸爸这次会陷入网赌也不是意外。”
正是这个朋友做套，把冯辉耀骗的团团转。
“但说来说去，还是你爸自己意志不坚定，这一点是怎么都抵赖不掉的。”所以他在自食苦果。
林萧依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远，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而冯淇桃沉默着。
现实版的农夫与蛇。
她手指攥得越来越紧，沉闷压在胸口，却无论怎么样吸气呼气，都无法顺畅。
有些事情要开始变了，她心里清楚。
深深吸了一口气。
车子的速度慢了下来，冯淇桃对林萧依说：“妈，我们。”
“慢慢想办法，会过去的。”只要不被压倒，所以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车子停稳在医院的停车场内。
林萧依转身去看冯淇桃。
她的长相和之前并没有半分的改变，只是又好像变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