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裕观少年像风筝一样》魇晴

12、06

　　早早赶回来的不二裕太，看到的就是社团里奇怪的气氛。社团更衣室里是那么安静，静得志听见衣料与肌肤摩擦的声音，就连平素万分聒噪的柳泽慎也也大气都不敢喘。没有人同男孩说“你好”或者“你回来了”，只是微笑着点一下头，那微笑里压抑着什么。
　　对了，昨天，输了，圣鲁道夫输了，我们输了……
　　男孩下意识地躲避开那些压抑着什么的微笑，胡乱地点头示意，目光却在搜索者另一个身影，那个有着白皙的肌肤和乌黑的头发的他，男孩那么喜欢的他，那个，一定是全队里最难过的他。
　　观月初。
　　没有找到。
　　宿舍楼里的小厨房，提拉米苏已经凉透了，依旧没有人吃。
　　赤泽吉朗说：“观月，不想笑的时候，你就不要笑了。”平日里那个没有威严的部长，偶尔会说出一些话，让平日里那个牙尖嘴利的经理硬生生地无法招架。
　　于是观月初将手里装着提拉米苏的盘子放下，没有应答，而是说：“今日照常训练，都走吧。”
　　关于这些，不二裕太都不知道。
　　男孩只是到处去找他，急急地退出压抑着的更衣室。男孩其实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只是下意识地走向某一个方向，不一会就听见击球的声音，也是那样，压抑着什么的声音。男孩猜不远处那就是他，用力地击打着球，一下，两下，三下。
　　再走一点，就看见他了。他穿着网球队的制服，拉链拉到最顶端。对面有三台发球机，刷刷刷地冲出球来，如同子弹一样向他射来。他的汗已经湿透了衣服。这样的他让男孩看着，那么心疼。
　　“观月君。”男孩叫他的名字。男孩叫完他的名字，却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了。
　　他已经听到了。他停止疯狂的击球，发球机还在一个一个不停地射出球来，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男孩，不动，任凭球擦着自己的脸疾速飞过，也没有躲避。
　　男孩嗫嚅了半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男孩本来想安慰自己爱的他，却是不懂得如何去安慰。他站在嗖嗖飞过的球里，似乎在等待男孩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或者说只是单纯地等待着男孩开口，听听男孩的声音，让他的心安定一会儿。于是男孩简直是没话找话：“那个……观月君，我听说，昨天，冰帝败给了不动峰。”男孩恼怒自己，恼怒自己从来不懂得安慰。
　　他的眼睛突然睁大了！“裕太，你说什么？”
　　男孩被吓到了，男孩没有想到他的观月君会是这样的反应。但还是顺应着他的意思重复了一遍：“冰帝……昨天……败给了不动峰。”
　　这样重要的情报本来早就应该收集得到，只是那简直应该说是12-0的7-5的失败揪住了他全部的心。已经过去了一夜，才听到这样的消息，观月初立时着急了：“冰帝？他们本是种子队，怎么可能输？”
　　“……那个……他们……好像没用全正选阵容……”
　　观月初慌了神：“他们……复活赛只有一个名额……他们太强了……不行裕太我得去冰帝侦查！尽量做足他们的数据！我们必须赢！”他说着放下手中的球拍，连发球机都来不及关上，连身上浸湿了汗津的衣服都来不及换下来，就要向外冲。
　　幸而不二裕太及时拦下了他：“学长！现在是晨练的时间！晚间部活再去不行吗？再说，我们还有一个星期啊！”
　　被学弟这样提醒，观月初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默不作声，慢慢地去关掉发球机，回头只是命令不二裕太：“去更衣室，他们磨磨蹭蹭的是在干什么呢！我们还有复活赛！我们复活赛一定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