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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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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队员的训练,观月初没有去换下身上的校服,而是决定去冰帝调查,自己一个人。不二裕太问他不用帮忙吗?他笑了笑,已经安抚下上午那总是失态的心,摇摇头,说,没关系,不会遇见什么的。
但其实,他不知道会不会有关系,他只知道,万一没有逃脱那个万一,总是不用在自己重要的队友面前失态的好。
因为一个人,圣鲁道夫队里没有人认识的人。
坐上公交车,并不算拥挤。他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明白自己是必须去的,并且大概并不可能仅仅去一次,他只好看着窗外,让风景在自己黑色的没有焦点的眼睛里快速地扫过,来安抚内心的不安。突然间有大片红色闯入眼帘,那是红色的牡丹,鲜红如同滴血,如同自己那件心爱的睡衣,张扬而美丽,大概很适合平日里假扮出的那个自己。那是一家小小的花店,竟然也有与自己的姓氏很相配的名字。
观花望月。
他对这家小小的店有了莫名的好感,心便平静下来了。
没关系的,观月初。
没关系的,观月初,她不是她。
*
像咒语一样念着那一句“她不是她”,冰帝学园很快就到了。他毫不顾忌形象地蹲在花丛里,紧紧地握住笔快速记录着。冰帝太大了,二百多个成员,正选或者非正选,依照他们素日里的目中无人,无论是哪一个都有可能参加对战他们圣鲁道夫的比赛。他有点不知所措,要调查的东西实在太多。
当晚训练结束,他捧着得到的资料叹着气向校外走。穿着外校校服的他虽然有些特别但好在并不算显眼,冰帝这样的学校来调查的外校生很多的,这样他就可以虽然不怎么甘心但很放心地走。他在头脑里一遍又一遍地演算着迹部或者忍足的习惯击球路线,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视线。那般惊异的视线。
“初?”
他的名字,突然被呼唤。
那个声音是那么熟悉,那个声音,就是每晚,叫着他,说“我很快乐”的声音。
*
她不是她,明明有提前提醒过自己,但他还是害怕了。他浑身僵住,直直地立在那里,向声源望去,眼里也是惊异。对面的女子,同他如出一辙的黑色自然卷,长发,黑亮如珍珠的瞳,扎成马尾,以及,白色连衣裙,用月白的线绣出的蝴蝶若隐若现。
眼前的女子仿佛梦里的观月南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用一双永远迷茫而带着水气的眼睛望着自己。“初,你怎么在东京啊?”说着她伸出手来,要来抓他的胳膊。
他没有回答,只是由惊异变成彻底的惊惶失措。他赶忙后退,甚至恨不得马上逃开。
被这样对待,观月北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笑了的眼睛水气更重了:“初,你怎么了?”
此时观月初的内心似乎被撕扯成了两半,一半挣扎着要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另一半在嘲笑,胆小鬼,你已经害怕到这种地步了么?看清楚,她不是观月南。她是那个从小疼爱你的姐姐,你唯一认可的姐姐。她只是不幸长了同观月南一样的脸。她不是她。
一下两下的加深呼吸,他总算将自己平静下来,低下头:“北北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