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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二人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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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医生还给扣着呐!季雪泽也不说话,怕放人走后这边韩春城又冒出什么事,要是不放人走又违背了当时请人山上时的诺言。
这让他着实觉得脑疼,于是他便甩手当掌柜,让那张豹承担这烦事与那医生周旋。
他想着,上次众兄弟已经那样表示了,这张豹也不会不讲理打人吧!
张豹的确是个不讲理的,可他也没有打那魏医生。
魏医生这两天被扣在这里,先是怕家中着急,就赶快遣助理回去给孤姐报平安后,就安安心心在这里住下,全当是放假休息了。
虽说这围虎山民风彪悍,但自己不惹人,人能来惹自己?于是他又拿起医书,仔细的阅读起来。
小厨房中午炖了两只鸡,又蒸了好些馒头。分了三份,分别是要给那大当家的,季师爷和那位被囚起来供着的医生的。
张豹难得的进厨房,他原本觉得:厨房?女人家的地盘,我一老爷们就不应该踏足!
可如今他就是踏足了。
厨房大娘见张豹的出现,赶快叫他出去,说屋是屋里烟多呛人。张豹也觉得厨房那烟太重,让人受不了,就默默退到外面等了个十来分钟。直到那端着饭菜的小跟班儿迈出门槛时他才上前喊住对方。
“你这盘是送给魏医生的?”
“回五当家的,这盘不是,这是给大当家的和季师爷送去的。魏医生的还在后头呢!”
张豹一细看,那盘子里装的果然是两个人的份量,于是就抬腿进厨房,端起魏医生的那份后走了出去。
今天太阳不错,魏医生正临窗读书呢!
张豹透过那半开的窗缝,盯着魏医生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想到:着斯文人与斯文人也是不一样的哈!就拿那季师爷来讲,年纪不大,鬼点子倒是多。表面上人模人样的,对自己这些兄弟也很是客气,可私下却总是带着脾气的欺负自己的大哥,这样就有些不好了。再看看这位魏医生,长相干净利索,人也是很和气的,对谁都是一副真诚的样子,不像师爷,看着倒是有些假。
魏医生似乎也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了,于是抬头,便望见那端着盘子傻站着的张豹。他先是冲张豹友好的笑了笑,又琢磨着,对方为什么又站在门外不进来?
后来他又想到自己才上山时,这小崽子对自己的态度,便对这当柱子的人的心里也明了了几分。
他是个大度的人,不介意在这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吃亏,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孩子?
于是他便主动放下书,走了出去,一边道谢,一边去接对方手里的盘子。
等这魏医生端着饭菜进屋后,那张豹也跟着进来了。
魏医生见哪张豹还和好几天前那样像个大木桩子一样杵着,就叫他坐在那木椅上。
“张先生是否用过饭啦?若是没用过的话,就来与我一同用饭吧。”
他喊我“张先生”,这样还怪好听的,张豹这样想着。
张豹活了这十七年,当过别人嘴里的小畜生、野孩子、缺爹娘管教的,可就没当过“张先生”,这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顺带又美的脸红咯。
但这位小“张先生”还是拒绝了对方的邀请,表示自己刚才已经和各位弟兄一起吃过了,煎饼还有排骨,香的很。
于是这魏医生就自己独自用餐了。
张豹找了半天话,才有些痴愣的梗着脖子问道:“医生,您喜欢看书?”
那魏医生见对方与自己搭话,就放下筷子与白馒头慢条斯理道:“是啊!这是一些医学方面的书,看着长一些知识,解一些疑惑。”
“我们季师爷也喜欢看书。”张豹接道。
那魏医生听到这话,倒是又细细回想起那位季师爷的模样:模样很是俊俏,个子也很高挑,无论何时都是围绕在那结实的“大哥”身边,寸步不离的样子。对自己倒是很客气,也很讲礼貌的样子,很有文人气质,在这一群“鸡”中,倒是一只顶漂亮的“鹤”。但让人纳闷的是,这位看似受过高等教育的青年年龄倒是看着不大。
“你们这位师爷看着倒是很年轻啊!”
张豹见这医生说师爷年龄小,却微微吃惊的半张开嘴,夸张的说:“季师爷还不大?他都十九啦?”
十九还算大?那多大才算小呢?
于是他盯着对方那稚嫩得脸庞问道:“那张先生,你今年多大呢?”
张豹见对方问自己年龄,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小声道:“我比师爷还小两岁。”
啊?这人才十七?
魏医生见那当时威胁这自己上山,又穷凶极恶的不给自己走的霸主儿居然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就不禁皱起了眉头。
但他很快就想到,才十七岁就能在这土匪窝当上当家的?那肯定还是有些能耐的,自己最好不要惹他。
张豹这人的确是有些能耐的,十岁跟着韩春城练武,从头到脚,一身好功夫。
韩春城叫嚣要吃大煎饼,季雪泽让他闭嘴。
韩春城用那粗手捏了捏那白馒头,宣软的就和师爷的皮肤一样。可他不爱这细软的大馒头,他就爱和那师爷脾气一样有嚼劲的大煎饼。
师爷这人少爷做久了,服侍人也是第一次。
季师爷盛鸡汤,韩大当家的道:“这种小事让小虫来吧。”
季师爷瞥了他一眼,韩大当家又缩头当乌龟了。
吃完饭后,厨房又端了盘红枣儿,二人盘着腿坐在炕上吃甜枣儿。
季师爷纳闷,这韩春城能把那画儿画的那么顺水儿,怎么写个倒霉字就这么难呢?
看着对方百无聊赖,举着那条好腿笔直的冲天而上。他又觉得此人干的些无聊事的确配不上与自己同享那白面馒头。
可废物也有可以利用的时候,所以这韩大当家的就在那炕桌上专心致志的画起了围虎山的群山地图。
韩春城这画艺算是一绝,别看他手粗脑袋大的,可人家那双糙手就是能把那地图画的细致漂亮。
季雪泽好奇,“你这画画,是谁教的?”
韩春城头也不抬的回到:“师傅。”
“你不是说你师傅是习武的吗?”
听到这话,韩春城倒是停了笔,抬头看着对方说:“师傅是练武之人,但也教我们也画这一招一式的。但他们都学不会,师傅只叫我一个人画。”说道末尾,季雪泽还能听到对方语气里那股骄傲的劲儿。
想到师傅,韩春城有些想哭,他从小无父无母,靠着拳脚闯天下。遇到季雪泽之前,他最念着的就是师傅,师傅也很是疼他。
季雪泽见着对方那黯然神伤的样子,估摸着自己又是提到对方的伤心事了,所以又拿起书本,准备岔开这个话题。
指着书上一个比划比较多的字道,“韩春城,你看这个字叫……”
“师傅对我很好,可我却还是没能孝敬他。”
季雪泽见他平常总是炯炯有神的杏眼此时失了些神采,心里也心疼起来,韩春城这人很是可怜的。
傍晚时分,众兄弟都回来了,韩春城命小虫把王立成喊到自己屋子里来。
王立成回屋子里换下了白天穿的脏棉袄后,就立刻起身去韩春城那屋子里了。
小虫汇报了一声后,才迈进了大当家的那屋门槛,王立成就见到那侧坐炕边上的季师爷在认真的看书,而那一旁翘着残腿的韩春城正在慢条斯理的画着什么。
见到王立成已经毕恭毕敬的侧在一旁后,韩春城才将那刚刚画好的地图举了起来,轻轻吹了两口气,待那地图晾干。
等那图纸上的墨水差不多干了些后,他才招呼王立成靠近些。
王立成眼往那画上瞟,心道:这是地图?
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大当家的就发话了:“来,老三,你来瞧瞧这地图。”
王立成伸头凑近了些,看到那地图上山连着山,每座山上都清清楚楚的标着每一条小路,其中还包括这些小路的宽窄,和一些可容纳若干人的山洞,都一一列清了。
“妈的,不能指望老二这个烧包货了。他那脑子简直像是在天天茅坑里涮了两把似的,都是大粪,让他干点要用脑子的东西,他就发臭!来,老三你过来,你脑子灵活些,你把这地图拿回去背两天,回头我抽你背看看。”
这最后一句话可把王立成给惊到几分,这大哥也是逐渐师爷化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近朱者赤”,对,就这样。
见着大哥和师爷的氛围很是融洽,他便摸了摸鼻头,又觉得全身骨头有些酸痛,于是他便找借口准备告辞。
“老三,你先别走。”
王立成一听,大哥这是还有事情要吩咐自己,又立刻掉头恭恭敬敬的待命。
韩春城一手从那炕桌上拿烟,一边悠闲道:“上次让你派人去给师姐送去的粮油大概吃完了罢。”
王立成知道对方不是在问自己,但还是附和的点了点头。
韩春城觉得那烟盒怎么好像有些重的需要使劲拉,于是他瞟了一眼,原来是被那季师爷用手压住书的一角使劲卡住了,在往上看。
呀!那季师爷的眼光着实不善。
韩春城有些尴尬的抽回大手,表示这烟不吸也罢,反倒更潇洒。
“这样吧!老三,明天麻烦你再下山跑一趟,给师姐多送些油面粮食,再送些布料,春天到了孩子们要做新衣裳了。那,再给几块大洋,让师姐手头也能有些现金能流动。”
王立成得了命令后,又毕恭毕敬的退下了。留下那讪讪的准备把烟盒准备收起来的韩春城,和那眼神带着杀意的季师爷。
韩春城会错意,道:“师姐一人带着两孩子,日子不好过,再说他们也吃不了多少。而且我也就是只是在这些家用上面照顾照顾嘛,别的我也没有多问的。”
这话说的到像是给自家妒妇解释昨夜为何晚归家的倒楣男人。
这也不怪韩春城想多,记得年前,季师爷屁股还没有疼的时候。
季师爷一天从众人调侃里听说了这韩春城和自己师姐那“娃娃亲”,于是在众人调笑中直接就把书摔到桌子上怒气冲冲的往屋外走,这举动倒是像往那欢乐窝里投了一颗炸弹,那韩春城也只能结结巴巴的问季师爷是要去干嘛。
季师爷侧头瞥了一眼那一群狼狈为奸的东西,表情很是不悦,最终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面无表情的道了句:“方便”。
可这在韩春城眼里确是又别有一番风味了,可他也不敢瞎想,这季师爷毕竟很是高贵,不可轻易亵渎的。
王立成见大哥这二五不挂,四六不搭的样子,就凑近对方耳边道,季师爷这是不开心了呢!
得到这样的提示,韩春城心都快飞了,季雪泽这是不开心了?他的师爷这是不开心了?方才那话统共就是绕着两人讲的,一个就是自己,另一个是自己的师姐。可季师爷也不认得自己的师姐啊!所以季师爷主要是生自己的气,那这个生气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是师爷吃醋了?那吃醋了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对方是喜欢自己了?
韩春城那心都快沸腾了,全身酸爽。
没成想,晚饭后,这韩大当家的还是被季师爷找茬揍了一顿。
韩春城这就纳闷了,只是别人开个玩笑罢了,他怎么还拳脚相加呢?虽说这拳脚也不重,还是打着“练武”的噱头来的,可他依旧能感觉到对方的怒气。
这季师爷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当时季师爷并没有对方所想的那样满肚子酸气直蹿,他只是有些惊愕,想着自己现在这是对韩春城什么感觉?很是关注的同时又觉得很恼怒羞愧,又想着要是能打上他几下,到是能轻松几分。
韩春城这人吃一堑长一智,见现在二人关系也是半挑开了,于是也就能多添一嘴就是一嘴,宁愿多说话,也不能添误会。
但这次韩春城倒是真的会错意了。
师爷最后还是把手头的书放下,义正言辞的强调伤口未好不许他抽烟。
夜深了,季师爷要回房休息,韩春城见状赶忙留人道:“你今天留在这里看着我吧。我怕我夜里起身碰到腿。”
听到这话,季师爷脸上又蒙了一层红雾,低骂了句后又大声说道:“你要是起来,就叫小虫吧!他天天守着你,还怕喊不到人?”
听到对方语气里那欲拒还迎的意思,韩春城又赶快道:“小虫这几日受你差遣,整天上山下山的,每回夜里都累的大打呼噜,昨天夜里我怎么叫他他都不醒,最后还是我自己跳到夜壶边的。”
季雪泽听到这里,又觉得很是担忧,这样的话,要是这伤口在绷开来了怎么办?
可自己一个大男人,又是个师爷,留在他房里,让人看到也太丢面子了吧。
于是他又准备喊一些小弟过来看着,可那韩春城却又抢着道:“你过来睡我一旁,我不怎么你,要是你怕人见着,明天早上我陪你早一点起身。你就留在这里陪陪我吧!这些天我也不能下床,就像找人聊聊,可你白天尽是看书也不搭理我。”
这话说的倒是很委屈,但季师爷还是准备转身离去,喊个小弟来守夜。
“主要是这炕夜里总是烧的不暖和,我这腿受了伤,一个人也捂不热,夜里也常常冻醒。我也不好意思找人来和我一起捂被窝。”
这倒是有些道理,季雪泽想到。难不成能让那些小弟来给韩春城捂被窝?
那些小弟白天练武,晚上睡觉打滚,别再把韩春城那条残腿给压折了哦。
这理由倒是让季师爷说服了自己的。
于是季师爷准备先回去洗漱后,再蹑手蹑脚的回来了。
季师爷屋里,才顺等了都有些时候了,趴在桌子上直打哈欠。
见到少爷回来,才顺立刻起身要服侍对方洗漱。没想到季雪泽却体谅他这两天下山上山的辛苦,又赶快谴他回屋休息。
才顺见少爷脸上浮着些烦躁,不敢多问,就赶快跑了。
留下季雪泽一人在这接着桌子上那一豆灯光在慢慢盘思。
季雪泽接着那昏暗的灯光,心里细细思索:我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顺了韩春城啦?
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要是按照自己本来的性子,非得折磨那人半年,接着才要假模假样的思考对方的行为,衡量对方是不是真的爱自己,看看对方对自己的心又有几分真。
可现在自己这急腾腾的心是咋回事?一股子像被热油烹的急躁感追着自己跑,就想去摸韩春城那伤口,亲亲对方的脸颊,细声细语的去安慰他几番。
想到这里,季师爷觉得自己有些恶心,又觉得还是一开始对韩春城那硬的像石头那样的态度才是正好。
可这都过了好几天了,他觉得自己的气都消了好几分了,现在反倒剩下一些着急了,所以现在这季师爷就慌怕自己一个端不住就把自己给卖了。
季师爷是个会算计的,当然,他认为韩春城也是个会算计的,不过对方没多大文化,又是个性格粗糙的主儿,所以很多小事他都懒得算计。
季师爷觉得,这样的空隙可不能让自己给错过,那可是他韩春城不要的,我也要把它捡起来,占那韩春城几番便宜。
想到这里,季师爷又觉得自己有些气愤了。想着他韩春城是个不拘小节的汉子,我季雪泽就不是嘛?我凭什么要在他后面捡漏啊?我看他韩春城远不如我高贵。
所以就算是我急躁,我也不能让他掌握着我咯!那我要怎么做呢?
季师爷,望了望脚盆里浸在水中那双雪白的脚,有些发愣。
我也不是什么胆小的人,不是就喜欢个人吗?我季雪泽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今天我就还和他睡一起了!谁要是敢有什么意见,我就一枪崩了他。但我也不能因为胆小就害怕咯,那这样,我又会在这场感情里失了先机。
韩春城翘着残腿儿,在心里琢磨,这人走了半天怎么还没有回来?难不成是反悔了?
韩春城觉得这不会的,季师爷是个好面子的,绝对不会干这种事到临头就连颠带爬得逃走的鸟事。
难不成他还要去准备上几番?可他一个汉子,还要梳头梳个半年?
韩春城又想了一番,这事情,季师爷倒是也能做出来。
韩春城就这样闭着眼,躺了好一会儿,可对方还是没有推门进来,于是他心里有些急躁了这人怎么回事?难不成真的是临阵脱逃了?
韩大当家的马上还是定下心来了,因为他知道他这个师爷是个顶爱算计的。年级不大,脑子的弯却转的多的要命。但做“逃兵”这种没种的事情,对方可能没脸子做吧。
于是他又开始放足耐心,等起来。
最后他还是等到了“吱呀”的一声门响。
师爷到底还是进来了。
季雪泽先是左右望了望,接着熄了油灯,轻轻的爬上床了。
韩春城从他后背搂着他,这季师爷也不敢轻举妄动的,就怕会压到对方的伤口。
但他还是忍不住轻轻捏着对方那好肉道:“还疼不疼?”
“不疼了!”
“下次用枪要小心些。这子弹是实打实的,不比你那花拳绣腿只是皮外伤的。”
季师爷这段时间脸色一直不太好,现在难得说了几句软话,韩春城心都快激动的飞了。
但他还是把架子摆正,一只手从对方肩膀前拿下,从季雪泽的后背往下滑,最终停到了那两缝只间,问了句:“不疼了吧。”
季雪泽见到对方有些目的不纯,又赶紧翻了个身,与对方面对面,又用眼神警告对方。
可月光下韩春城那双杏眼很是纯净可爱,倒是与他那土匪身份、高大的身躯以及那棱角分明的脸很是不搭。
季雪泽觉得若只是看这双眼睛,对方是真的纯澈干净的像个小娃娃。
这是白天看不见的,可他却在这夜里得以窥见。可这一幕又让他想到那月圆清冷的那天晚上。
“韩春城,你就是把我当做兔子。”
“我没有。”
“可是你上次压我压的很起劲!”
“那次我喝醉了,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也只是随着本能罢了。”
“可事实就是你做出那样的事情了!”
听到这里,韩春城又很是无奈,只能把手臂锁紧。然后小声道:“要是弄疼你了,我给你道歉,要是还是你不愿意,下次我给你压!我不介意的。”
听到这里,季雪泽倒是抖上了三抖,表示自己对压那比自己高一个头的汉子很是没兴趣。
可他又真正的爱上了那个压不下去的人儿!也很想和他亲热亲热。
于是他嘴里不住道:“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韩春城有些激动,颤颤巍巍的亲了一下季雪泽的嘴角,嘴边念叨:“我晓得你喜欢我,可我就怕你不愿意搭理我。”
季雪泽闭起眼睛,心道:在这他人见不得的黑暗地方,就暂时安安静静的做对野鸳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