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脑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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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店两个厨子，一个是胖厨子，叫李东海，A市本地人，没什么学历，就跟着一个老厨子学做菜，做得很好，都可以去新东方了，可惜这孩子小学就辍学。”
“之后师父的介绍，进了这家店，那时候这家店就他一个厨子，前面那个厨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就走了。李大海刚来的那几年，其他的私人菜馆都想挖他，可他一直呆在万长春这里，不管其他店给多少高薪都不管用。”
“万长春的私人菜馆在那时特别有名，但之后来了个瘦小的厨子，那个小厨子叫齐小高，他是B市的，高中毕业，高中在职业中学读的，学的厨师专业。”
“他来才半年就开始阴里说李大海坏话，李大海知道了也不在意，不过在有一年李大海突然放下狠话‘店里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可能是齐小高跟万长春有点亲戚关系，万长春没把他赶走，只是说三五制换班，钱还是照给，李大海勉强应下了。”
温云归的脑袋抽空听了一下，嘀咕道：“豪门闺怨伦理剧。”
林久桉勾了勾唇。
沈右盼没听到这句话，继续说：“万长春老家是B市的，多少都跟齐小高有点儿关系，万长春是大学毕业的，在大学学的是化学专业。”
陈西望斟酌着说了一句：“那菜加的调料可能是自己研发的？就是那种掩盖了酸腐味的调料。”
沈右盼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我说完了。”
林久桉点点头，对沈左顾说：“查查万长春最近都在哪里买肉。”
沈左顾两指一并：“Yes.Sir！”
林久桉扣扣桌子，又瘫在椅子上：“法医上。”
只见沈左顾和沈右盼默默地将椅子转过身去，温云归不明所以，想了想，也跟着转过身去，盯着窗帘的细纹仔仔细细地看。
遮光帘纯白色的，上面有印花，仔细一看全是COS重案组。有一层黑色的轻纱，轻纱还有镂空，镂空了一朵朵玫瑰花，说不出的骚气。看来这个也是林组长设计的。
林久桉不动声色地靠近温云归，看他这么认真的欣赏窗帘，心里飘飘然。
他凑近温云归，在他耳边问道：“你转过去干嘛？”
温云归转头，卸下完美的笑容，冷冷地看着他，眼含警告：“林组长。”
林久桉挑眉挑眉，见对方终于不是那个温和疏离的样子，心情莫名好起来，勾了勾唇。
温云归心底烦的要命，想着为什么要靠近我，耳朵上的余热还在，面无表情地看着林久桉勾起的唇角。
林久桉看向沈左顾沈右盼：“都转过去看啊。”
沈左顾苦着脸：“不了吧老大，我怕我吃不下饭了。”
陈西望听了这话，想了想，认真道：“上次只是因为在突发情况下你们闯进我的办公室才看到了那一幕，这次是有预料的，所以我百分之百保证不会再发生那种情况。”
在上一个案子的时候，沈左顾查到了点东西，急急忙忙拉着沈右盼去找法医求证。当时法医正在观看巨人观的变化视频，慢速播放。看到这一幕的沈左顾连案子都没顾上，愣在门口，过了几秒，跑出去吐了。
沈右盼看着弟弟的反应，暗道不妙，却抵不过好奇心害死猫，忍不住偷偷去瞅了几眼。
顿时，手上的文件掉在地上，惊动了看得专心致志的法医。法医转过身来，才发现法医桌上还有一碗饭。
沈右盼连资料都来不及捡，急急忙忙跑到厕所，正巧遇到沈左顾在干呕。
兄弟俩对视一眼，下定了决心：以后绝不看法医的电脑！
而兄弟两个人现在只能屈服在老大的威严下，摆正了身子。
林久桉似笑非笑地看向温云归
温云归一顿，再次带上面具，慢慢地转过身去，真诚地迎上法医严肃的目光，尽可能显得自己无辜。
法医满意地点点头，才缓缓道来：“我们在死者身体里发现一种化学成分，叫做‘阿普西丁’，市场上‘阿普西丁’是禁用的，只能个人制造。死者左大脑黏膜受损十分厉害，意思是，她的思维不能受自己控制。”
“‘阿普西丁’有一个功能。”他停下来顿了一下，扫视一圈，缓缓开口：“腐蚀人的大脑。”
周围静谧无声，沈右盼拍拍沈左顾，示意他往屏幕上看。
沈左顾抬起头来，像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终于哆哆嗦嗦地指着屏幕，脸上惊恐万分：“你你你，你还解剖了人家的大脑！你你你，你还把人家的大脑发上来给我们看！？”
陈西望有些茫然：“怎么了吗？”
林久桉“咳”了一声，忍着笑：“我们这种人一般没见过完整的大脑，特别是被腐蚀过的大脑。”
陈西望沉默下来，想了想，郑重地说：“你们在害怕吗？大脑不恐怖的，摸起来软软弹弹，热乎乎的。”
沈左顾：......
沈右盼：......
林久桉：......
温云归：......
屏幕上的大脑损害很厉害，左脑的整个表层有一层黑色物质。
“那就是‘阿普西丁’。”
“那...那她已经没有思考能力了？”
那么，这个“阿普西丁”是死者自愿吃下去的，还是被迫吃下去的？
林久桉看向温云归：“温顾问你怎么看？”
温云归集中注意力，温和道：“可能在心理暗示的作用下被迫吃下药品。”
陈西望点点头，接上：“对，心理暗示。她很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吃这类的化学药品，被下了心理暗示，在没有思考能力的情况下，所有举动全都是下意识。”
“无论是她来到A市，还是去到绿荫街，都是大脑还未完全发育所拥有的意识，这可以证明，她以前可能来过这儿。”
“可是....没有记录。”
林久桉皱眉：“你刚刚说，那个万长春，大学是学化学的？”
“是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可能是巧合。万长春大学成绩并不出彩，能制成这种通过吃或注射腐蚀大脑药物的人，可以称为出色。”
“还有死者，死者现场勘定为18岁，但身份证上显示24岁。”
“她被保护得太好了，好到不正常，根据身上各种分泌腺上来判断，她的确 24岁。”
“我的法医现场勘定从来没有误差这么大过，所以我觉得这里也是一个突破点。”
“在她的手臂内侧，有注射器的点，但是体内没有毒品。”
“体内化学成分只查到‘阿普西丁’。”
温云归语气温和地开口：“一只金丝雀，被保护得太好，可能因为注射了某种药品，甚至骗过了法医，以至于看上去18岁？”
“不排除这种可能。”
“其他的跟我在现场整理出来的一样，就这么多了。”陈西望扶了扶他的黑色眼镜，又沉默着回到椅子上。
“老大！我查到了！”一旁的沈右盼兴奋地说：“我推算出他可能去的地方，用我的专业IP直接缩小范围，然后....”
“说重点！！”在他旁边的沈右盼拍了他一下。
“哦...他最近都去王记卖肉，还有一个肖记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如果王记没什么收获就去肖记看看吧。”
林久桉看向沈右盼：“交给你了。”
沈右盼点点头，走出办公室。
林久桉看着沈右盼，勾唇一笑：“做得不错。”
沈右盼笑嘻嘻地应：“那是。”
林久桉看向很久都没说话的温云归，随意地摆摆手：“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先去休息吧。”
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温云归以为可以回家了，正要起来，被林久桉按了下去，他忍不住皱皱眉。
温云归刚刚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写写画画，仔细看，有玫瑰的雏形。
“温顾问”林久桉笑道，呼吸打到他耳边：“你这么喜欢玫瑰吗？”
温云归看着自己纸上的图案，烦躁地揉成一团，温和道：“林组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安全范围，要是别人触及到了我的安全范围，那么我就会感到很烦躁很生气。所以以后请不要靠得这么近。”
他顿了一下，又笑着道：“玫瑰花好看 而已。”
好看而已，花瓶而已。
林久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会记住这一点的，看来温顾问是真的很喜欢玫瑰。”
温云归笑了笑：“我可以下班了吗？”
林久桉点点头：“我去买点儿宵夜，你要吃什么？”
已经快九点半了，温云归笑着拒绝：“林组长，我家里有食材，不麻烦了。”
林久桉愣了一下，才想起什么似的，似懊恼地扯了扯嘴角：“我给忘了，我们在办公室住习惯了，饭都在这里吃的。”不想提起一样，含糊着糊弄过去。
可糊弄不了温云归，在和别人谈话时，他喜欢去观察对方的表情，这也是职业病。所以在林久桉说话的时候，他静静地看着。
林久桉平时脸上的肌肉是放松下来的，提起嘴角时会有两个不深不浅地梨涡。但在说这话的时候，肌肉僵硬，嘴角都是勉强提上去的，梨涡的比平时深了不少，也僵硬了不少。眼睛毫无目的地看着一个东西，在逃避什么。
当然是在逃避这个话题，看来他们有什么东西瞒着自己，不过他没说什么，问道：“我也需要留在这里吗？”
林久桉犹豫了一会儿：“也不是，但如果你想回去的话我送你。”
温云归毫不犹豫：“好，那麻烦了。”
林久桉瞪大眼睛看他：“你没听出来我在挽留你吗？”
温云归勾唇笑笑：“我倒是可以留下来，但我这里床没有被子没有，我还想回家泡个澡。”
林久桉千算万算没想到算漏了一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好吧，我送你。”
两人走出警局，林久桉不死心地问：“你真的不吃宵夜吗？”
温云归莞尔：“不吃了。”
眼睁睁看着林久桉停在一辆迈巴赫面前，还不解地看着他：“上车啊。”
温云归摸摸自己的口袋，现在的警察都这么有钱吗？
林久桉看穿了温云归的心思，好笑道：“我在我朋友公司入了点儿股，平时没事儿的时候指导指导，也算是个大股东。”
“哦。”温云归默默上了副驾驶，默默系上安全带。
林久桉看着那颗闷声做事，失落的白菜...不是，脑袋，随意问道：“怎么？没想到朕这么有钱吧。”
温云归敷衍：“皇上您腰缠万贯，无限江山都是应该的。”随即又小声嘀咕：“万恶的资本主义。”
林久桉耳尖动了动，把一切动静收在耳朵里，开玩笑似的问：“要朕包养你吗？”
温云归心不在焉，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随口答道：“可以啊。”
没有注意到林久桉越来越深的眼。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