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索然无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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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久桉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他向温云归招招手，温云归跟了过去，到了一个办公室。温云归抬头一望：COS办公室。
温云归跟了进去，这个办公室占地面积很大，有一张圆桌放在正中央，围着圆桌摆了五张椅子。房间右边有三个房间，左边有两个房间，只不过都有磨砂玻璃和帘子挡着，看来这里是他们的个人办公室了。
林久桉打开房间左边靠窗的门，把钥匙丢给温云归，说道：“这就是你的办公室了，原来是用来堆积杂物的，不过你来了就给你腾出来啦”
其实你不用介绍清楚这个房间原来是用来干啥的。
这个房间被收拾得一干二净，办公桌在进门后得右边，是一个“厂”字型的桌子，桌子上只有一个绿植。桌子对面是几幅画，有些歪的有些正的，极有艺术感。
林久桉兀自笑起来：“怎么样？还满意吧？”
温云归点点头：“你弄的？”
林久桉飘飘然：“当然，我们组的另外三个人看上去有我这么有艺术感吗？”
温云归摆弄那颗绿植，随口问道：“你是不是学过美术？”
哪知道等了很长时间也没听见回答，温云归诧异地望过去，戳到他什么痛处了？可林久桉正在兴致勃勃地看着那颗绿植，他咽了口水，看向温云归：“你能别这么撸它吗？亲儿子都受不了你这么糟蹋。”
温云归很认真地回想了一下，逮住叶子从上往下抚摸，时不时捏一捏，用指甲轻轻刮一刮，温云归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绿色汁水，慢条斯理地拿出一张纸擦了擦手，无辜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林久桉弯弯嘴角，以为他要说出什么骚话的时候，外面的门突然开了，传出沈右盼翁里翁气地声音：“老大你们在吗？快来帮帮我。”
温云归朝门口看去，只见沈右盼抬着一个巨大的白屏螃蟹似的一步一步挪过来。
林久桉走过去帮他抬进来，后面还跟了一个沈左顾。沈左顾被挡得路都看不清，就开始嘟囔：“老大这东西拿来干嘛啊？”
温云归也疑惑地看向林久桉。
林久桉把巨大的白屏搬了进来，转头对温云归说：“你去楼下把陈西望叫上来，让他把尸检报告带着。”
温云归走出门去，COS重案组在三楼，二楼是法医工作室，跟资料室，只不过那些资料室都没有门牌，鲜少有人来二楼，显得二楼诡异又冷清。
他转过楼梯下去，看到楼梯拐角处有几个烟头。到法医工作室的时候，陈西望和另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小女生正在吃饭，面前的电脑还放着尸体变化图鉴。
陈西望看着温云归进来，冷淡地说：“我马上就好。”又对小女生吩咐，“这不比学校，这里是要真实接触尸体，无论尸体损害得多厉害，都要经过你的手，你要尽快习惯。”
小女生点点头，陈西望放下饭碗，拿了资料就走了出来。小女生也追了出来，她怯生生地问道：“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走么？”
陈西望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不行。”看着小女生那个快要哭了的表情，想了想，又说：“你今天呆到六点半就可以回家了。”
小女生抽抽噎噎地在门口望着他，他头也不回宛如一个渣男。
温云归笑笑，语气温和安慰几句：“陈法医是在锻炼你呢。”
小女生抽抽噎噎点点头。
路上一句话都没有，陈西望像在想着什么，又把头放弃是的低下，看得温云归不明所以。快到了的时候，陈西望似纠结了很久似的，最终冷冷道：“你不用帮我说话”
温云归一头雾水，等陈西望走进去了才明白他在说刚刚的事。
这算是，好心办坏事了吗？
办公室里的人坐在椅子上聊得火热朝天，在他们进去的时候还招呼着：“来了？来坐坐，别客气。”宛如一个酒局。
温云归坐在林久桉旁边，众人一齐向那块巨大的白屏看去，原来白屏是用来放映的，他忍不住问：“你们局里这么有钱吗？”
林久桉毫不犹豫：“我的钱。”
哦，万恶的资本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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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着屏幕上的监控，一遍又一遍地 放着从叶萧出现到消失的监控录像，从绿茵街每一家饭馆里面搜罗出来的监控录像，只有她一个人打着伞从机场那边的方向，一个人，跌跌撞撞逆行在人流中，一时间竟然没有人说话。
林久桉在沉默中开口：“巷子是一个死胡同，要么她在监控坏掉之后走了出来，要么在在那里过了一夜。”说完顿 了顿：“你们怎么看？”
沈右盼犹豫着开口：“正常人去那里呆一晚上干嘛呢？春巷只有几家店后厨的门，她去那里干什么呢？”
“她初次来到这个城市，不去著名的地方逛一逛，来这么个地方干什么呢？”
“她为什么要打伞呢？”
林久桉猛地一瞪眼：“伞呢？伞去哪儿 了？”
沈右盼连忙打电话给技侦：“喂？老杨啊，哎哟是我老沈，什么老几婶？是市局的小沈！哎对对，去帮我个忙.. ...找一把伞....黑色的，全黑，对的，标志？没什么...”
林久桉向他招招手：“伞柄尾端刻着一个英文字母W.”
“哎老杨啊，伞柄尾端有一个字母W.什么？信息太少？我们没用？那你们来干啊！？”
温云归表情沉在阴影里，闭着眼睛胡思乱想，电话对面是个老人吗？
林久桉看着他：“他和老杨是一个校毕业的，老杨是上一辈重案组的成员了，老一辈的成员渐渐退休，就老杨坚持要留下来，就去了技侦，找点事儿做，就是因为一场意外，耳朵不太好。”
温云归思绪在胡乱地飘着，费力地听清林久桉的话，却没有力气去回应，显得无比冷漠，林久桉也毫不在意他的冷漠，自然地坐正身体。
沈右盼打完电话，回到座位。
林久桉道：“温顾问先来讲讲死者的大概心理吧。”
温云归在阴影里轻轻拍了拍快要爆炸的脑袋，缓了好一会儿，在别人以为他睡着的时候才抬起头，慢慢开口：“她可能是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选了一个暂时躲避的港湾，心理学上叫做‘自我防御机制’，意思是在自我受到外界的人或者是坏境因素的威胁而引起强烈的焦虑和罪恶感时，焦虑将无意识地激活一系列的防御机制，以某种歪曲事实的方式来保护自我。”
“你们看监控里，她走路姿势十分僵硬，回避街上的所有接触，伞盖住了大半身子，不敢露出自己的眼睛，从肢体语言上，她有很严重的社交恐惧。”
“一个人来到这里，大概的可能就是在躲避某个人，而那个人....”
林久桉打断了他：“你的假设建立在她是个正常人的条件下。可从监控中的种种行为都表明，她不是个正常人。”
“她也可能是精神病突然发作，比如，被害妄想症，只可惜真的有人想杀她。”
推翻一切重来。
温云归面无表情地看着林久桉，而林久桉就像没注意到这个视线一样，脸色沉在黑暗里，说不清道不明，他懒散地坐在椅子上，仿佛不是来破案，而是来喝茶的。
现在已经七点半了，天已经完全黑了，办公室里愣是一个人也没发现，灯也没开，只靠屏幕上的白光支撑着整个办公室的光明。市局门口的一颗百年老树此时张牙舞爪地被映在墙壁上，温云归突然一切都索然无味。
自己的专业水平被质疑，就像自己放了满心的希望最后得到的却是对方的失望，他懒得与对方争论，温和地笑笑：“林组长说得对。”起身将落地窗的窗帘拉上。
林久桉自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哑着嗓子道：“沈右盼，把你查到的说出来听听。”
沈右盼点点头，拿出文件投到屏幕上：“这家店是靠他们店里特制的秘方火起来的，还在网上做过广告，有许多人都来这里吃。但是我们去看了一眼，卫生极其不达标准，垃圾全部仍在后厨。”
“再过一段时间后，会产氢、产乙酸，这是在产酸菌如胶醋酸菌、部分梭状芽孢杆菌等的作用下分解产生的小分子物质，生成乙酸和氢。这一阶段产酸速率很快，致使料液pH值迅速下降，使料液具有腐烂气味。”
“就在这一阶段，会污染食物，食物慢慢腐烂，万长春贪小便宜，现在的肉价贵，所以拿着这些腐烂的肉切下不怎么烂的部分开始做菜。”
“因为需要掩盖住腐烂的气味，所以加了很多的味精和盐，客人们觉得好吃的也是味精和盐。”
“这家店没什么长久的顾客，味精和盐吃多了血压会升高，诱发胃癌，所以这家店的顾客大多都是尝一时嘴快，下次再来的就很少了，所以需要在网上宣传，吸引大量客源。”
“他们会做新鲜肉，但因为长久的影响，所以客源还是流动的，久而久之，发现新鲜肉的效果跟腐肉的一样，就不再过多的买新鲜肉了。”
“最重要的是，在他们家提取的环境样本中，发现了人体组织！”
四周静悄悄的，连林久桉都紧绷起身子。温云归无聊地写写画画，头疼减轻了很多，但脑袋开始乱七八糟地给这个新闻取题目，震惊！黑心老板贪小便宜，买下的肉竟然是这种肉！
林久桉扬扬下巴，问：“具体是什么地方的知道吗？”
“呃...这个是....”沈右盼咬了咬牙：“屁股墩儿上的花儿！”
林久桉压了压唇角：“男性还是女性？”
“女..女的。”
林久桉按了按眼睛，示意他继续。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索然无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