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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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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赶至东海时,云照已然与对方交上了手,只是对方并非鲲鹏,而是十三条巨龙,云照碍于不可随意动杀戒,并未下杀手,只是仔细周旋着,但那十三条巨龙却不一样,招招都是杀招,几乎是冲着同归于尽来的,况且数量占了上风,云照一时也制服不下。
云山飞身上前,还不待出手相助,便有一半巨龙仿若猫见了鱼腥,转而开始攻击云山,云山以黑莲结阵,在周身布下一个防护罩来,暂时顶住了攻击。那边云照见状,双手下压,将围着自己的几条巨龙震了开来,闪身进了云山布下的防护罩,笑道:“你来了。”
“嗯,如何?可有伤着?”
云照摇头:“没有。若不是有所顾忌,我早便将这些长虫杀了。如何还能让它们伤了我。”
“那便好。我来吧。”
“一起吧。我刚与它们周旋了一阵,不知鲲鹏给这些长虫吃了什么,原本这些长虫出世便是开了灵智的,但这些却似被硬生生毁了灵智,只知攻击,完全无法沟通,而且招招是杀招,不留后手、不顾生死;几乎每一条的战力都可与上古龙族相媲美,而且还是不要命的那种,更为棘手。长虫数量太多,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原来鲲鹏之前拿了神农鼎是为了这些长虫,我会小心应付的,你不要出手,至少暂时还不到你动手的时机。”
云照蹲在地上不语,只是脸色有些颓然,云照见状轻声问:“怎么啦?不让你出手生气了?”
“明明我修为高于你,却每每都要你挡在我身前。你每每与人交战,我明明可以出手相助却顾忌着不敢出手,我总觉得特别憋屈。而且你每次受伤,我心里比你还要痛。我不过是想与你并肩而战罢了,我也想站在你身前保护你,我也想为你受伤,可是…”云照脸有懊恼,低声自语。
云照声音虽低,却还是一字不落的进了云山耳朵里。云山蹲下身来,双手捧住云照的脸,深深印上一吻,这吻炙热而深情,不带一丝情欲。分开唇来,云山与云照额头相抵,柔声道:“阿照,我知你心意,便是你这份顾忌才更让我心动。”
云照倏而便释怀了:我有陪你纵横杀场、快意恩仇的决心;但眼下,能安然陪在你身旁才是你所希望的吧。
云山看向云照放晴的脸色,道:“阿照你放心,眼下我既知你在,纵不会任意妄为,必当顾惜自身,才不负你一番深情。”
云照似有些不自在的转开了头道:“那是自然,如此,你去吧。”
云山闻言提剑起身,正要迎击,远处有一人大喝一声:“不可。”
两人朝声音望去,却是追过来的李青晗,云照瞟一眼李青晗,疑道:“你说不可,有何不可?”
李青晗急道:“云山体内还有乾坤噬元散,若用功法,必会反噬元神,最后定会元神自曝而亡。”
“乾坤噬元散!”乍一听这名字,云照几乎下意识的将神识探入云山识海,仔细探查了他元神一番,发现无异常,这才回神要找李青晗问个明白,被云山拦下了,云山看一眼在巨龙攻击下几近破碎的结界道:“无妨,早便解了,现下我先解决了它们,事后再细说此事。”说着,剑指苍穹,飞出结界之外。
云山自记忆复苏后,修为也一并复苏,还有所精进,虽没了河图洛书二宝,却多了混沌黑、白莲的加持。虽如此,但对着不要命的十三条巨龙,还是与之鏖战了三天三夜,终是成功将其全部斩杀,并取走了元丹。最后几近力竭,睡了一天一夜才算恢复。
醒来是在无名镇的酒楼,云照与陆压盘腿坐在榻上下棋,云山下床走了过来,坐在了云照身旁,云照一把搂住了云山的腰,将头靠在他肩上,轻道:“如何?还累么?”
“不累。”云山由着他抱着,伸手替他与陆压接着下棋,陆压对二人的小动作早已见怪不怪,又下了一子棋问:“帝师伯,接下来打算如何?”
“先把那些长虫的元丹炼了,然后便是算账的时候了。”
“找鲲鹏么?算我一个。”陆压摩拳擦掌,几乎立刻就想飞上九重天去。
云山轻瞟一眼陆压,淡然道:“急什么。你去帮我办件事。”
“什么事。”
“从前是圣人爱背后玩阴招,如今我们也没必要与他讲什么正道仁义。如此,我们先兵分两路,我去与鲲鹏算账,你去找你母神,是时候该给那几位找些事做做了。”
“我与鲲鹏亦有笔血帐,我自是要去算账的?挑拨离间这事我母神在行,一人足以。”
“……”云山瞟一眼陆压道:“你是看你母神不在罢,否则非要躺上几日才可。”
陆压挠挠头,讪笑道:“嘿嘿,一时口误,师伯饶我这一次吧。”
云山转过头来,一边落子一边道:“也可,你先与你母神传个信罢,待那头火起,我们便找上北溟宫去。你输了。”说罢落下最后一子。
陆压顺势起身去与陆荧传讯。云山正想着将巨龙元丹化为己用,却听闻门外有叩门声,遂扬声道:“请进。”便见一人推门而入,正是李青晗。
一见李青晗,云照脸色霎时便黑沉下来,不悦道:“你还敢来?”
李青晗神色淡然,双唇轻启:“我来此是为了结尘缘。”
云山二人对视一眼,一时不解。云照道:“你要了结尘缘我管不着,正好问你,你当时说的乾坤噬元散是怎么一回事?”
“我亲手所下。”
云照闻言似要暴起,被云山拦下了。轻拍云照手背拟作安抚,抬眸淡然道:“那时你连着几日来我太极殿与我闲谈便是为了下药吧?”
“是。”
“为了不让我有所怀疑,你自己只怕也中了毒罢。”
李青晗不语,算是默认了。
“我原本还奇怪,你明明不懂丹术为何要拿了神农鼎,只怕这神农鼎原本便是个幌子,一开始要对付的便是我吧。”
“是。”李青晗抬眼望向云山,眼底总算有了些许波动:“从始至终要对付的都是你。不过因为我的私心才将圣神扯了进来。”
云山略一思忖便将前情大半捋清,目光清冷道:“难怪!上头那些人想借你之手将我除了,你没有依着他们意思,反而将云照扯了进来,却遂了鲲鹏的意,主动找上你来。哼,有意思。”
李青晗又沉默了。云山不过瞬息便敛了神色,道:“如今你来,打算如何了结尘缘。是要我助你?”
李青晗盯着云山良久,才轻叹道:“我不过是想来再看你一眼,这几日,我才算想明白,你二人之间必容不下我这第三人,从始至终,都不过我的一厢情愿。所以,关于以前,我来与你二人道歉,有何惩罚我自当受着,若还能留得性命在,我自当斩断红尘情缘,随玄清道长一同闭关。”
“看在玄清道长的面上,也看在你我同在昆仑虚修行千余年的份上,之前种种,便一笔勾销吧,此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良久,云山才轻轻开了口。
李青晗最后深深看一眼云山,眼底万般情绪翻涌,尔后不动声色垂下眼帘,略一拱手,自行离去。
云山回过头去看云照,却见他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什么,抬手抚了抚他的脸颊,轻道:“怎么?我放他走了你不高兴了?”
“你与人相处总归是包容的,你自己顺心便好。”
云山笑了笑:“倒也不全是,李青晗不过为情所困,虽每每出手,但总归是留了一线。况且,玄清道长对李青晗这个弟子极为爱护,我那日原本是动了杀心了,被他拦下了。冲着他留我在昆仑虚千年,我总是要还他这份情的。”
“嗯呐,为情所困呐。话说玄清便不顾你感受?你难道不是他弟子?”
云山把玩着云照的红发,轻笑道:“他李青晗都能看明白的事,也不打算纠缠了,你倒是吃起了味来。”缓了缓又接着道:“若严格来说,李青晗才算是玄清的关门弟子,玄清只怕初遇我与陆荧二人时,便知晓我等身份,明知如此,还能容我二人在昆仑虚不怕上头为难,说来,我该感谢他的。”
“行吧。你去将元丹炼了,我为你护法。然后便该去找那只大鸟了,他的命实在是留的够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