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与夜宴》西木小叶子

121、番外一：晨曦与夜宴

　　北周。
　　塞北的绝色烟尘，寒烟凝翠，牧草似江南水乡的芦苇，片片轻扫，随风倒，却也要大气的许多，壮阔的许多。鲜花满地，眺望远方，只见草原上那弯弯的小河，如一幅亮晶晶的星河，闪烁着光芒，尽情抒展北周草原的秀美风光。
　　远处，数百只绵羊朝着河流的方向跑来，它们嘴里“咩咩咩”的叫着，大的跑在前面，稍小一点的绵羊跑在后面。待跑近了河流，纷纷俯下身子，喝着河中水。溪水潺潺的流淌，羊群们与溪水还有身后的伏岸青草交相辉映，仿佛一张美丽的画卷。
　　身着一身黑衣长衫的夜宴手握皮鞭，站在羊群后方，他侧身去了右侧方向，随着风儿吹低了草丛，两座坟冢若隐若现。
　　夜宴走近了，右手幻化出灵力，朝着草地上一挥，只见方圆十米内的草坪瞬间被清理干净，拔起来的草，被灵力带至河边，羊儿们看到后，纷纷围了过去，香甜的啃食了起来。
　　夜宴面前的两座坟冢，每座坟冢处立着一个大约半米高的墓碑，墓碑上用红色树胶写着小七和小夜的名字。
　　他走到小七的坟冢处，将手中的皮鞭扔在了地上，坐了下来，右手抚摸了下小七的墓碑：“你二人虽然不在人世，但好在死后能够葬在一起，希望如果有来世，你们可以携手白发终老。”
　　远处的羊儿们吃饱了，三两个聚在一起，公羊给母羊舔舐着羊毛，母羊给小羊舔舐着羊毛。夜宴瞧着眼前的一幕，不禁想起了晨曦，不知道此刻晨曦在做什么。

　　南齐。昨日。
　　晨曦伏案看着奏折，殿内的老臣们躬身恃听。
　　站在一旁伺候的老太监打量着殿内的情况，眼神不时的偷瞄着晨曦，过了好半天，晨曦方才合上奏折，众人见状，赶忙聚精会神的准备听训。
　　“夏河干旱，数日不见降雨，怕是要耽误了农民们的春种，传朕旨意，从国库里拨调五百万两白银，而后分发给各个郡县，去往周边国购买粮食，待南齐的农民们食不果腹食，按时间、按人头分发粮食。”
　　大臣们面面相觑，随即拱手：“是。”
　　晨曦担心有人中饱私囊，特地下了命令，如果有人胆敢贪没赈灾的银子和粮食，待核查无误下，立即处斩。
　　大臣们纷纷跪地，表示一定会监督他们负责的各个郡县。
　　晨曦屏退了除却南齐的十大元老外的其他官员，而后自袖口里幻化出传国玉玺。
　　众大臣见状，不明所以。
　　老太监上前一步，小声询问晨曦：“皇上，这玉玺，万万不可当着众大臣的面拿出来啊，您今日怎么？”
　　晨曦手拿玉玺从龙椅上站起身，缓缓来到众大臣们面前，大臣们俯身不敢直视晨曦，晨曦道：“朕有要事，要离开南齐一段日子，如今南齐偶有灾难祸事，朕今日将玉玺交给你们十人代为保管。”
　　没等他说完，十大元老纷纷表示此举不符合规矩。
　　“你们且等朕说完，朕此行并非不归，只是去了却一件心头的心事，朝中不可无主，朕又膝下无子，你们曾经辅佐父王数十年，朕相信，朕不在南齐这段时间，你们也一定可以将南齐打理好。”
　　十大元老屏住呼吸，猜测着晨曦所说的心事，大都猜到了，他是要去北周，查询夜宴死亡一事。只是，此事无人敢提。
　　此前曾驻扎北周和南齐边境处的黑棋大将军双手置于头上：“皇上，微臣愿意替您分忧。”
　　众人见状，也纷纷表示愿意为晨曦和南齐的江山分忧。
　　晨曦将手里的玉玺递给了黑棋将军，嘱咐他，自己离开南齐这段时间，他们一定要好好管理着南齐，一旦有外敌来袭，或是有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立刻用傀儡纹召唤自己。晨曦右手幻化出傀儡纹，置于黑棋将军的手腕处。
　　晨曦承诺众人，三个月内，他必定回到南齐。

　　北周，加蓝湖畔。
　　夜宴嘴里叼着一朵花，斜靠在山坡上，瞧着湖边吃草的羊儿们。突然，他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是那个熟悉的身影：“晨曦。”
　　晨曦策马而来，待离得近了，他飞身下马，朝着夜宴跑了过来，两人分别多日不见，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拥抱在了一起。
　　“你果真还活着，我没有在做梦吧。”
　　夜宴将晨曦揽在怀里：“你此行来北周，南齐的事物怎么办？”
　　“我已经交给了十大元老，他们此前曾辅佐父王，对于南齐的事物了然于心，不会出差错的，倒是你，怎么会派人给我送去那样的一封信，害得我神伤了好久。”
　　夜宴笑着拉着他坐下，两人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半晌，夜宴才和他解释：“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我没有死，不然不会放下国事不管，前来北周寻我。”
　　晨曦侧身看着夜宴，夜宴也侧身看着他，两人看了好一会儿，夜宴刮了下晨曦的鼻子，晨曦宠溺的笑了。
　　“这样的时光真好，真想永远将这时间定格。”
　　夜宴揽过晨曦的头，放在自己胳膊上，低头亲吻了下他的额头：“对不起，此前应该和你商量一下的，不然不会惹的你这么伤心。”
　　晨曦将头埋在夜宴的臂弯里，浅笑，他知道，夜宴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为了自己好，此前他让人送去书信，声称自己病逝，不过是不想他在登基为帝后被南齐人嘲笑。

　　晚上，夜宴将所有的羊赶回羊圈后，带着晨曦去了埋葬小七和小夜的那个山岗处。晨曦看到他二人的坟冢，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晨曦右手幻化出两束白花，俯身放在了小七和小夜的坟冢处。“谢谢你将他二人带到了塞外安置，他们在九泉之下也是幸福的。”

　　晨曦留在北周这些日子，夜宴带着他去了北周各处，最重要的是带着他去了二人认识的加蓝湖边。只是此刻湖里已经没了夔牛。
　　夜宴右手幻化出灵力，置于湖面上，只见湖面上霎时间呈现一片数丈高的镜像，显现出二人数十年前初次见面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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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的马蹄声惊动了潜伏在水中的水怪夔牛。黑暗中，挂在晨曦胸前的玉佩隐隐发光。水中的夔牛见到荧光后，从水中跃起，身体有数丈之高，张开血盆大口，直扑晨曦。马儿因受惊过度，前蹄弯曲，晨曦落入水中，就在夔牛欲吃掉他的刹那，夜宴大声喊道：“小心”，话落，一支乾坤弓在夜幕下滑出一道火光弧线，射中了夔牛，夔牛仰天惊叫了一声。
　　夔牛被乾坤弓射中后，顿时双目血色，獠牙尽露，它抬起前脚，锋利指甲划向夜宴。夜宴连同马儿，被夔牛毫不费力地掀翻在地上。他及时使出夜家绝世武功—乾坤灵波气罩进行抵挡，夔牛负伤而逃，夜宴捂着左肩，手指间隐隐渗出鲜血。
　　夜宴不顾左肩的伤口，潜入冰湖湖底救晨曦。
　　晨曦落入河中后，自上游冲到了中游，夜宴游了好久才找到他，将他救起。夜宴救晨曦上岸的地方在河对岸的一座小岛上，距离草原拴系马匹的地方隔着百米左右远。
　　晨曦被救上岸后，已经溺水昏迷。夜宴将他吸入肺中之水倒出，而后又嘴对嘴为他过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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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看着镜面中的景象，泪眼婆娑：“那年你才十岁，为了救我，害得你自己差点儿丢了性命，更是被夔牛所伤，加蓝印记的疼痛伴了你半生。”
　　夜宴擦拭掉他的眼泪：“本想让你回忆下咱们初遇时的场景，不想你却伤感了，是我错了。”
　　晨曦被夜宴的话成功逗笑，趴在他怀里肆意的笑着。
　　突然，一抹光亮划破天空。
　　晨曦低头瞧着，只见是自己手腕处的傀儡纹，南齐的黑棋将军利用傀儡纹告诉晨曦，前几日，南齐发生了大规模的瘟疫，死伤无数，请求他回去处理政事。
　　夜宴见状，不禁皱紧了眉头：“各地干旱，百姓本就民不聊生，你不要再耽搁了，快些回去吧。”
　　“我想带你一起回南齐。”
　　夜宴苦笑着摇头：“我不能和你回去，你放心，我会永远在北周等着你。”

　　晨曦回去之前，夜宴用灵力幻化出数万傀儡人，让它们陪同晨曦一起回到南齐。
　　晨曦虽不想离开夜宴，但碍于国事，还是上马带着傀儡人们回南齐。数万傀儡人幻化成黑烟，跟随在晨曦的马后，时时刻刻保护着他。

　　夜宴送别晨曦后，做了些面食拜祭了父亲夜擎和秦娘的坟冢。告知他们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让他们安心。
　　而后，他又去拜祭了北周国主陆郢的坟冢。
　　此前叱咤风云的北周国主，坟冢却早已是杂草丛生，如果不是刻意寻之，根本找不到。
　　他跪地三叩首，承诺北周国主，自己一定会重振北周。
　　微风吹拂着花草，夜宴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了雪菨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