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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清闲,婚礼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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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临寒走在渔何身后,思量很久,才决定开口问。虽然临寒不想去想,但是还是忍不住想,如果舟败真的有正妻,那自己算什么?
池塘里的假山失去挡风的作用,东风在临寒耳边肆无忌惮的嘶吼着,雪不知何时大了起来。临寒拉紧豹裘,为什么这么冷呢?在祸央山上都没有现在感觉冷。临寒抽了下鼻子,渔何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临寒,临寒感受到前面人脚步停了,自己也自觉停了。
“我姐姐……我其实并不喜欢她……”渔何回忆道:“我、姐姐和老大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在外人眼里,姐姐和老大是天作之合。后来有下人嚼舌根说我家有一个丫鬟喜欢老大,不过是三人成虎、以讹传讹,姐姐却相信谣传意外的把那个丫鬟赐死了。再后来不知为何姐姐怀孕了,怀了老大的孩子……”临寒停住呼吸,低着头眼睛瞪得老大,一瞬间感觉身体清空,浑身冷的要命。原来他不光已经有了正妻连孩子都已经有了,那我算什么?姘头么?临寒呼吸通常后竟一不小心笑了。多正常啊,这么优秀的男人,本就该儿孙绕膝,自己不过是他舟败的半个计谋一颗棋子罢了。
“挺好的,那个孩子现在在哪里呢。”临寒咬着牙强迫自己镇定,抬起头问。
“其实那个孩子根本没有资格看这个美丽的世界。”渔何冷笑:“她怀的确实是老大的孩子,但是用了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临寒一愣,没继续问,他认为自己可以猜到渔何姐姐可能会用什么办法。
“后来事情败露,她便自杀了。”渔何的表情淡然,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姐姐:“老大对我们很好,我一直都觉得我和姐姐对不起老大,毕竟未婚先孕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再者老大还是王爷,好在当时先皇还在,虽然发了不小的脾气,险些动手打老大,但好在最后没把事情弄大,再加上事情查清楚了,姐姐也自杀了。要是换成现在,这件事估计就是太后拉老大下马的机会了。我知道老大很不容易,我也希望老大幸福,就像弟弟希望哥哥幸福快乐一样。说实话,开始我很排斥你,总是担心你是不是什么对他不利的人,或者他是由于什么不能说的苦衷不得不和你成亲。但是我错了。”渔何充满歉意的笑了笑。
“我错了,凭我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我清楚的知道,他不会对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年的人这么放心,但是他却从未怀疑过你。不仅如此,他看你的眼神是我前所未见的。我不是讨厌你,更不可能思慕老大,只要是他真心喜欢的人,我也会用心对待。”
“所以。”渔何停顿,随即面无表情道:“,临寒,请你不许背叛他,不管你到底是谁。”临寒没接话,只是搪塞的点了点头。背叛是什么意思?如果说站在他对面叫做背叛,那他临寒无时不刻不在背叛着舟败。临寒深吸一口气,寒冷的风灌满肺,伴随着冰凉刺痛的感觉逐渐苏醒麻木的身体,临寒紧接着剧烈的咳嗽起来。
半晌,临寒笑了笑,沙哑的答到:“只要他不背叛我,我保证不背叛他。”
正厅此刻热闹非凡,大家都是舟败的兄弟,所以几杯下来便不再循礼数,热了直接脱下上衣,什么荤话都往外说。临寒进厅时人们这在兴头上,也没人注意他。
舟败身处人海之中,却远隔人海叫住了他:“临寒,到这儿来。”临寒没有犹豫,越过人群走到舟败身边。舟败放下酒杯道:“你还小,就不要喝酒了。”我小?临寒撇嘴:“我小你还娶我,有本事你就等我成年再娶我。”
“将军,你说的是什么话,他一看都十五六了,别人家十五六的男孩都有当爸爸了。”身旁一位喝醉了的将士道。
“是吗。”舟败冷笑,戾气蔓延:“可是他不需要当爸爸,只需要当我的王妃就够了。”喝醉将士身边的一个人拉住他对舟败道:“将军莫动气,这小子喝多了。”舟败挥了挥手,没再理他们。
“你是不是在想,渔何会对我说什么。”临寒顺势坐在舟败身旁,端起酒壶为舟败祝酒。
“但是你怕是不会告诉我的吧?”舟败放松下来,结果酒杯一饮而尽。
“没说什么,就是叫我好好待你,说像你这样的牙人已经不多了。”临寒取笑道。
“这么说的啊,还不错,我正怕他说些我小时候做的蠢事,讲讲我的坏话。看来他说的还挺轻。”舟败接道。正厅内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但舟败临寒那一隅角落仿佛是与热闹隔绝,两人自斟自饮,好不自在。渔何一个人站在远处举着酒杯看着舟败临寒二人,轻轻一笑。
“喂,渔子亮,你傻了?看什么呢你?”白冼贴过来问。“去去去,自己玩去,我看什么关你什么事啊。”渔何立刻变脸,翻着白眼转身走远些打算离白冼远点。“渔子亮你干嘛去?等等我!”白冼见渔何要出去,当即跟紧他:“你出去干嘛?是屋里太闷了吗?”
“没有。”渔何假笑道:“只是单纯想离你这个话痨远点。”
“我很话痨吗?有吗?”白冼想了半天,依旧觉得自己的话不多。
“滚,我要一个人静一静。”渔何抓狂吼道。
没过两天,大太监带着赐婚的圣旨前来宣诏,两人恭恭敬敬的接旨,便开始准备成亲仪式。算过吉日,便定上元节后成亲。接下来便是忙碌的准备。
按照顺序,最先定下的应是三书。三书既聘书,迎书,礼书。聘书为男方交于女方的象征成婚信物的书信,迎书则为成亲当日男方送与女方的信物,至于礼书,则为女方明细过大礼的物品和数目的列单。临寒本身就靠舟败养,所以就免了礼书这么回事。其次成亲前要有六礼这个流程,六礼分别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最终亲迎。纳采为媒婆提亲,只不过二人是皇上赐婚,自然免了这一步;问名为问女方的八字,临寒知道问名是问女方,气不过便不告诉舟败自己的八字;纳吉为请人推算八字是否匹配,临寒不告诉自己八字,这一步也办不了;纳征为男方送聘礼,以两人奇妙的关系,又省下了;第五是请期,便是择吉日成亲。其实吉日舟败在去祸央山之前就已经算过了,当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活着回来,便拿这个日子当一个盼头。最后便是亲迎,两人一直相互不让,很久也没定下来到底是谁亲嫁,谁迎娶。最后白冼出主意让两人抽签,最后临寒含着泪,决定当新娘子。
也就几天的功夫,王爷府内红字满墙、喜气生辉,王爷府外张灯结彩、年味十足。舟败满意点点头,一手抱住临寒:“走,请你去吃如意糕。”
没走几步,临寒便见了熟人,快走两步拍了一下衣着臃肿的一个孩子,那孩子一脸烦躁的转过身:“谁啊,讨不讨厌,没见着我拿着这么多东西吗?”当看到临寒和舟败撇撇嘴:“切,原来是那个皇帝找来欺负我家主子的人啊。”
“芜绿,你不在皇宫呆着,在这里干什么?”临寒问道。
“你们还好意思说?”芜绿瞪了一眼临寒:“皇上根本没为我家主子准备年货,主子馋了,想吃糖葫芦,我便偷偷跑出来买的,顺便买点别的东西。怎么?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
临寒耸耸肩看向舟败:“他们好惨啊,正好要过年了,要不然我们去拜访一下你舅舅吧。”舟败点了点头:“我觉得应该买点吃的玩的,要不然空手去总归是不好看。”临寒点了点头,转手开始买东西,忘了要吃如意糕的打算。芜绿跳着脚叫道:“没听见我说什么吗?我不许你们去,你们都是坏人!”
“屋内温度太低了,这里有手捧热炉,你们暖暖手。”袁陌见来者,温雅起身。虽然衣着朴素,甚至还有点简陋,但身上的书卷气衬着袁陌仿佛不食人间烟火:“没想到你们这个时候会来,听说你们已经把日子定下来了?这几天应该很忙吧。”
“舅舅说笑了。”临寒微笑道:“快过年了来舅舅家转一转很合情理吧,倘若不来才是真正的不对呢。”
袁陌看了临寒半天,把眼神移开:“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只可惜我这个当舅舅的没办法招待你们,真是抱歉了。”
“哪里的话?”舟败接话:“我们是来看舅舅的,可不是来蹭吃蹭喝的。”
“是啊,只可惜你们成亲的时候,我这个做舅舅的没办法到场给你们祝福。很可惜啊。”袁陌低下头,灿若星河的眼睛失去光泽。舟败知道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就会涉及到他困在藏佛院这件事,便想转移话题。
“没关系啊。”临寒没等舟败说话抢道:“我们可以去找皇上说情,总有办法让你来参加我们的成亲仪式的。”舟败表面没露出什么表情,心里却皱起眉头:怎么回事,平时挺聪明的,怎么敢说这种话。既然皇上有意把舅舅关在藏佛院,临寒再厉害也不可能从皇上手中撬出人。
“你在说什么话。”袁陌依旧是刚刚那个表情,但很明显语气紧张起来:“这种话要是叫皇上听到了,可不得了。”
舟败挑眉,没说话,但手已经握住临寒的手。意思很明显;无论临寒说什么,责任舟败都承担。临寒道:“我知道你是困在这宫中的,身边没有亲信家眷多少年了?舅舅对孤独的体会想必比我们深吧。若能在我们成亲之际救你出来,岂不是双喜临门。”
袁陌发呆半刻,以头痛的借口抱恙离席。舟败临寒在院中喝了的热水,无人说话。
傍晚,二人到了家中,舟败拉住临寒,把他推到墙上,手肘倚着墙压住临寒道:“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想把舅舅从藏佛院中救出来,无疑是在老虎嘴里抢食。”
临寒瞪着大大的眼睛咧开嘴:“就算再危险,你不是都握住我的手了嘛。”舟败愕然,随即宠溺一笑:“这话倒是真的。”
“你既想知道舅舅为何被困宫中,最简单也最无后顾之忧的办法自然是带回家里询问了。带到自己身边,不就什么都好问了。”临寒推开舟败,沿着铺满月光的小路漫步,走到不远处转身招手;“发什么呆,过来啊。”
舟败几步走到临寒身边,道:“这个道理谁都懂,可是救出舅舅谈何容易,你以为皇上能坐在那个位置是逗小孩的?”
“你该不会觉得我说不过皇上吧?你可知皇帝赐婚,走皇宫正殿是最不能少的过场,只要那个时候……”临寒欲言又止,停住了脚步。舟败转身对上临寒的眼睛,临寒的眼睛大而亮,但眼底却像死气沉沉的沼泽地,森森的吓人,但舟败知道,这就是真正的临寒:“你打算在过正殿的时候……”
“只要你信我,我肯定即能救下舅舅,又可以让你在皇上面前下的来台。只不过我若救下舅舅,你的处境只怕会比现在更危险。所以你自己定,是救你舅舅,还是保自己太平。”临寒的话说的刻薄,意思很明显——不救人就是护己,就是不孝。舟败摸了摸临寒的头发:“你都说了,就算在危险,我都会握住你的手。再者说,你是我夫人,我还不是要事事都依你。”
临寒瞬间面无表情:“你叫谁夫人呢?”舟败服软:“你是夫君,你是夫君。”临寒这才作罢。
准备年货也绝对不会劳烦二位,二位自然无趣,天天在钏钰面前演戏。之前舟败可信誓旦旦对皇帝说会用行动证明他对临寒的爱,自然要在皇上派来的细作前再肉麻一点。
“相公,我的猥衣找不到了。”临寒夸张的扑到舟败怀里娇嗔。
“好弟弟,你相公把你的小猥衣藏在秘密的地方了,你要是今晚乖乖的,为夫就把你的猥衣还给你。”舟败抱紧临寒,主要他也是真害怕临寒一不小心掉下去,毕竟临寒从来没真扑到自己身上过。
“可是人家里面没有衣服穿啊,不舒服嘛。”临寒呢又在舟败的怀里拱了起来。舟败小声道:“你是我祖宗,你能不能轻点动,再动我可忍不住了。”临寒瞪了他一眼,不再扭动:“不舒服嘛。”
“你是因为没猥衣穿难受,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啊。”舟败邪魅一笑,把脸埋在临寒的发间。
“死相!有外人看着呢。”临寒害羞一笑,眼里满是妖冶之气,小脸染上淡淡粉色,耳尖通红,简直秀色可餐。舟败抱起临寒:“这是我家,谁是外人?”钏钰见状退出房间。临寒乘胜追击:“大人在干什么啊,小的没有罪,不要惩罚小的。啊。”
“你勾引本王算不算罪……”舟败坏笑。
“别演了,人都走了。”临寒从舟败怀里脱出来,站在地上都有些站不稳:“你都在那学的话,酸的要死。”
“你还说我,咋俩分明是不分伯仲,你要不要告诉我你是在哪里学的?”舟败也站起身,其实假戏真做也不是不行,都怪那个钏钰走的太早了。
于是太后得到每日临寒与舟败行程中专门加了一条:日常互相调戏,无论白天晚上,茅房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