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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返程,皇帝赐婚 ...

  •   当唐枫急登登的推开临寒房间的门时,已经是清晨了。临寒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眼眶乌青,一脸幽怨的靠在床边看着唐枫。舟败依旧趴在临寒身上,把头埋在临寒怀里。
      “这么早就来请罪来了?”临寒疲惫道。
      “呃哈哈哈……都怪大憨那小子,我叫他去取点酒,谁知道他就取多了,你说这怪谁。”唐枫赔笑。
      “那你就非要给他喝鹿血酒?”临寒问。“是他问有没有酒的,我是个老实人,有当然不能说没有了……”唐枫装可怜道。
      “算了。”临寒伸手摸了摸舟败凌乱的头发。
      “他……没做什么吧?”唐枫试探道。
      临寒无力的瞪她一眼,然后叹了口气,困顿的闭上眼睛:“没有,什么都没做——说实话这才是叫我为难的,他若是做了什么,倒可叫我放手的利落些,结果他什么都没做,因为他知道是我,知道我不喜欢他,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叫我失望。我……”临寒用手肘遮住眼睛,一行清泪顺着鬓角流下:“我还是太心软了。”
      “你……不打算走了?”唐枫问。
      临寒没说话,唐枫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便不打扰临寒,退出房间。
      半晌,舟败动了动,也不知道唐枫给自己的酒是什么酒,味道怪怪的,而且实在太烈了,喝醉后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更是头疼的厉害。舟败缓缓抬起头,对上临寒萎顿的眼睛,立马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睡在临寒的房间,临寒的眼圈乌黑,一看就是一晚上没睡觉。“我……没做什么吧”舟败涨红了脸,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什么时候下山?”临寒半嗑眼,答非所问的问道。“我,我伤好了就走。”舟败一五一十道。
      临寒微微扬起嘴角,对舟败道:“我累了,不想走了。你说,没人收尸是不是代表我混的很惨,就算当个乞丐也不至于连收尸的都没有吧。要是这样,到阴间我怎么和死去的父母双亲交代啊。再说还没成过亲,这样就死在雪山会不会有点亏。”舟败一怔,下意识的抱住临寒,半晌道:“你的意思是……你不走了,你要和我成亲?”
      临寒装作不耐烦道:“没事快滚,你压了我一晚上,我都没睡觉,现在还来烦我。让我睡会觉行吗。”
      临寒没回答,但他知道临寒不会走了,竟一动不动的看着临寒。“看我干什么,我说了我要睡觉。”临寒瞪着舟败不胜其烦。“我、我看着你睡。”舟败莫名脸红,仿佛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临寒无奈的转过身,露出疲惫的微笑。
      “王爷,吃饭了,别看了。”唐枫出手解围道。分明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竟然也会露出那样幸福的表情。真是恐怖的世界。唐枫叹气。
      “吃饭了,舟败,就让临寒好好歇着吧,别打扰他了。”唐枫不耐烦道。随后就看见舟败厥着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房间。唐枫有点酸,但她不会说的。
      吃罢饭,舟败没有纠缠临寒,而是向唐枫询问附近有没有什么河流可以沐浴。唐枫伸手指了个方向,便离开饭桌去处理她种在山里的珍贵草药。
      都说这里物华天宝、钟灵毓秀,唐枫便尝试将一些难以种植的草药种在山上,结果这些植物不仅生长的很好,而且功效比正常的药材要好上一大截。所以唐枫每天在这里忙于种草药和调理草药,虽然事情不少,但是舟败临寒的伤势耽误了她来都城的真正目的啊。唐枫表面命令他们不养好伤不许走,暗地里常常翻着白眼祈祷他们的伤快点好。
      舟败找到一个很隐蔽的地方,这里岸边满是杂草,藏进杂草后一般眼力不好的真看不出后面藏个人。舟败缓缓脱下衣裤,走进水里。这水不深,而且还带有一丝艾草的气息,想必又是一个疗伤的好地方。舟败盘坐在水中,闭上眼睛周转着真元,半晌疑惑的睁开眼睛。
      通常毒侵入五脏六腑后,无论医者如何神医在世,也无法排出混杂在真元里的那点毒素,可是刚刚自己周转真元却没有感受到毒的存在。这根本不可能,除非……除非临寒在把毒运到自己体内后,忍住毒素在体内扩展的痛苦,第一时间不是帮自己减轻痛苦,而是帮自己运转真元!发现这个细节的舟败既心疼又心喜,这个傻孩子,当时根本就是背水一战啊,在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救他们的前提,临寒就已经做好了自己扛起所有的准备,舟败露出微笑,这个孩子,真的好值得自己爱啊。
      本来想补个觉,结果最后被舟败的眼神搅得心神不宁,翻几个身,头疼的厉害,但睡意全无,最后只好作罢,想来好些时日没洗澡了。临寒也没有犹豫,起身便去问唐枫有没有洗澡的地方,想舒展一下筋骨,说不定紧张劲一过,困意自己就来了。
      看到唐枫时唐枫正在整理草药的新发现,临寒问哪里可以沐浴。唐枫伸手指了指一个方向便又投入癫狂的整理草药的状态。
      临寒走远,唐枫一个激灵:“刚刚是临寒吗?完了,他俩不会再怎么样吧?我要不然去组织一下场面?可是他俩好像已经和好如初……呃,是比以前好像还要好,我现在去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想来想去,唐枫决定不再管这件事,同时选择忘记是自己间接让两人一起洗澡的。
      舟败正运功,忽然停止运功压低身子藏在杂草后。
      有脚步声。
      可是唐枫在料理草药,临寒在睡觉,大憨更是不可能脚步如此轻盈,难不成这地方除了他们四个还有人?会不会是太后派的人?脚步声已经离自己很近,舟败出其不意转身一拳,手下完全不留情。
      临寒已经注意到河水泛着涟漪,其一无风,其二水清无鱼,怎么可能有涟漪。临寒假装不知道有人,却一直注意着杂草后,准备先下手,谁料那人直接鲁莽的伸手就是一拳,临寒抬手卸掉那人的力道,抓住那人的手:“舟败?”
      舟败也是没料到,立刻失去力量。临寒当即失去支撑,脚没站稳便扑进水里,舟败怕摔倒临寒身手环住他。一个衣冠楚楚,一个□□。当两人意识到互相尴尬的处境,各退一步,没人说话。
      “那个,你不是要睡觉吗,怎么来这里了……”舟败拉着临寒结结巴巴道。
      临寒见舟败□□,本能的低下头,正巧看到舟败的身下,瞬间脸红成了一个大番茄。
      很久以后,唐枫紧张的看着和舟败一起回来的临寒,结果两人没人理她,一个跟着另一个进了临寒的房间。唐枫撇了撇嘴转身继续整理药草。
      晚上唐枫收到一张红色的纸人,便急匆匆的收拾东西离开了寒池,并指明了下山的路。两人伤势好的差不多了,第二天一早便动身离开祸央山。
      “祸央,真是讽刺。”临寒忽然随口道。“怎么了?”舟败不明白。
      “太后选在这里对你动手,是因为祸央山这个名字,祸央祸央,祸国殃民啊。”临寒轻道:“你若死在这里,怕是太后就有机会在史书狠狠给你划一道,到时候就不止是祸国殃民这种词,可能是‘不忠舟败,祸国殃民,老天爷看不下去,便罚舟败暴毙于祸央之山。’,实在是不好听。说不定皇上还会因此取消鬼神禁言,简直一举两得。”临寒微笑道。
      “那……你说我们回去第一时间见太后去,太后会是什么反应呢?”舟败轻松道。
      “应该,会气死吧。”临寒随口道。舟败哈哈大笑:“最好气死她。”临寒也跟着笑了起来。
      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刚刚还身处温暖如春,一转眼便是狂风怒号,暴雪如瀑。不过两人已经泡过寒池,自然早就不再畏惧这种程度的寒冷,寒冷的天气并没有减缓两人的步伐,正午便到了山脚驿站,不到天黑便骑马进了都城。
      宫里还没宵禁,舟败连马都没换,带着临寒便进了宫。“皇上,王爷已在殿下求见。”净音公公垂眼道。
      “什么?你是不是看错了?”太后坐正,杏眼圆瞪,不可思议,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活着?怎么可能!
      “回太后的话,正是舟败王爷,他报了名字,还有准王妃。”公公回。“传爱卿。”皇上大挥衣袖,净音公公弯腰退下。须臾,舟败拽着临寒进了大殿,双双跪下,舟败死死压着临寒的手,低头让人看不出表情:“臣见过皇上母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请恕临寒理解不周,因为这几天太过紧张,导致他的疯病又犯了。”
      太后表面毫无波澜,心中已经掀起惊天骇浪,分明派出去好几拨熟悉祸央山地形的人,又有自己的死侍报信绝对不可能活着回来,再者说,无柴无碳在那冰雪封道的祸央山根本不可能住这么长时间依旧毫发无伤,甚至连冻伤都没有,太后借题发挥:“远辰啊,哀家叫你去祸央山,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舟败恭敬道:“回母后的话,儿臣确实在祸央山,但这一趟并非顺风顺水,儿臣因遭人暗杀才耽搁了些时日,刚好在山中找到一间储备齐全的木屋,便住上了几日。”
      “只怕是魔教的人啊。”皇上接过舟败的话同太后唱起了双簧。
      “臣也有所怀疑。正因如此,臣之前提议的彻查朝前后宫不知皇上考虑的如何了。毕竟家贼难防。”说罢抬起头对上太后的眼神,太后若有所思的转开眼神。
      临寒忽然装疯,讽刺的大声傻笑起来:“哈哈哈,全是假的,假的。”太后的眼神更是闪烁。
      “所以你查的怎么样。”皇上问。舟败拱手:“回皇上的话,如果追杀臣的人是魔教的人,那么只有那一拨。如果追杀臣的人不是魔教的人,那么这祸央山就根本没有什么魔教的线索,或者我去的晚,他们已经走了。”
      “这样也好,回来就好。”太后微笑道,面容满是慈祥,但眼神充满杀意。
      “谢母后重视。皇上可还记得答应微臣的一件事。”舟败拉住临寒的手看向皇上。“记得,朕答应你,等你回来就赐婚,叫你们择日成亲。来啊,净音,取乌丸来,朕要拟旨。”
      “既然如此,臣便不再打扰陛下。臣先行告退。”说罢退到门外,转身离开。
      马车上,临寒揪住舟败的衣领:“什么意思,你不是说皇上主动赐婚吗,合着是你求来的啊。”舟败装委屈的眨眨眼道:“是啊,要是不骗你,你也不会和我回来啊。”
      临寒咧嘴,松开舟败道:“说的真好,其实我就想等成亲那天我逃婚,想来不是更打你的脸吗。没准还能成名呢,这可比我在祸央山一声不吭的走掉好多了。”
      “别,别啊。”舟败反手抱住临寒:“我错了,好夫人,饶了小的吧。”
      “松手,松开!”临寒大吼。
      “不,我不!”舟败大吼,车夫默默的擦了擦汗。
      由于舟败临走前并未告知他的那些兄弟,以至于舟败回到府上时,府中早已人山人海。
      “老大,你回来了!”渔何最先发现舟败,当即冲过来,挤开临寒对舟败一阵问寒问暖,随后一群人紧随其后,愣是把临寒挤出人潮。临寒满头雾水的站在一边。
      “老大,这几天你干啥去了,叫我们一顿好找。”白冼站在渔何身后道。一众更是目光如炬,好像一群正讨说法的怨妇。
      舟败伸手示意大家安静,平静道:“皇帝同我说有个任务……”雪停了几日,但并未化开,夜晚王爷府烛火通明,映得地上的雪灿若花海,舟败站在人群中,正经的编着故事,锦帽貂裘,气宇轩昂,烨然若神人。灯火的光暖暖的勾勒舟败硬朗的线条,竟然相得益彰。他是一个人群之中闪闪发光的人啊,临寒叹气,转身失落离开。为什么会失落,自己本是暗处的人,他是明面的人,自己同他本身也比不了。无论魔教是什么善良友好乐于助人的组织,总之加了魔教这个前缀,就会自带黑暗。临寒无力的自嘲一番,果然自己留下的原因应该是查清楚并救出老爹的故友而不是喜欢他,自己不能,也不配享受那么欢乐的阳光。
      “人难得来的这么全,叫管家上酒,感谢大家的关心。”舟败道。“客气了将军。”底下客套的声音响起,一时间热闹非凡。舟败忽然四下看看,问渔何:“子亮,你有看见临寒吗?”渔何迟疑的摇了摇头:“老大我去找他。”
      “好。”舟败抓住渔何的胳膊:“不许为难他。”渔何一怔,轻笑道:“老大真会开玩笑,人家能喜欢你我都烧高香了,为难他干什么?”舟败拍了一下渔何的头:“真是长大了。都会贫嘴了。”渔何笑着躲开,然后消失在人群中。舟败微笑的嘴角逐渐僵硬,最后变回面无表情。
      人潮攒动,推杯换盏,划拳行令,好不热闹。

      “临寒?你在那里干什么?”渔何抱着佩剑蹲在一棵树上,看着临寒往池塘里丢石头。
      临寒撇着嘴看着渔何:“我不开心,要你管,没什么事就离开这里,蹲在树上很吓人好吗?”渔何扑哧的乐了出来:“又不是我要找你,是舟败叫你去陪他,你跟我来什么劲。”
      “我不去,你告诉他。”临寒没搭理渔何,转身打算离开。渔何见临寒要走,从树上窜下来抓住临寒的肩膀,临寒本能抓住渔何的手用力向前摔,渔何一个灵巧的翻身,脱开临寒抓住自己的手,另一只手臂一个锁喉控制住临寒,临寒踏地翻起骑到渔何身上小手温柔的摸在渔何的咽喉处,渔何认输松开手,临寒也从渔何身上爬下来,拍拍棉衣上的雪花转身离开。
      “等下。”渔何叫住临寒。不过过了两招,渔何便已大汗淋漓。短短一瞬,行云流水,利落又有杀伤力,这个临寒不简单,为什么一直都没听说老大派人调查他?他分明很可疑。
      “怎么?问我是哪学的武术?从小就学,就算后来父母双亡,我也没废掉,就怕某天会遇到你这种偷袭的人。”临寒随口编道。
      “你……喜不喜欢舟败?”渔何忽然发问。临寒一愣,然后笑了起来,怪不得在这里和我浪费时间,原来是要来抢男人。“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临寒转过身,对上渔何的眼神:“我喜不喜欢他无所谓,他不喜欢你就对了,你在这里浪费什么时间。”
      “什……什么?我喜欢老大?”仿佛听到一个天方夜谭,渔何大笑道:“你可真逗,我俩可是从小到大的兄弟,再说,他是我姐夫,我怎么可能对他有非分之想?”
      临寒怔住,半晌脑袋没转过来——舟败……已经有正妻了?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舟败说过?或者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渔何见临寒半天没说话,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叹口气道:“别瞎想了,我姐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抱歉。”临寒低下头,他实在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
      “应该说抱歉的是我,老大应该没想告诉你,怪我多嘴了。本来我姐就已经是过去的人了。”渔何苦笑:“走吧,吃顿夜宵,一路也幸苦了,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想来也不会平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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