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鱼庭之欢

54、噩梦

　　杨郁欢躺在椅子上闭目浅睡，她梦见了爸爸妈妈带她一起去公园的草坪上放风筝，随行的还有太奶奶和大奶奶一家人，她和明明在草坪上追逐打闹，你来我往，无拘无束地很自在，她的嘴角也泛起笑意，突然一个人将她呵斥住，把她往地上一推，她的胸中扎上了玻璃，留了满手的鲜血，她像大家求救，可她根本发不了声音，她眼睁睁地看着家人一个一个离开她。
　　画面一转，狂风呼啸，烟土被卷起向四处飘零，还是那个奇怪的男子跪倒在地，向着面前的女子苦苦哀求，“一个答案就好，我只要一个答案，给我一个答案，求求你告诉我~”“告诉我，你究竟可有一刻是爱我的，哪怕一分一秒！”声音回荡在她的脑海里，像一个无限的死循环，没有尽头也不能停止。
　　她捂住耳朵，声音依旧环绕在她身边，没有丝毫减弱，反而变得越发响亮，如雷贯耳。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决心要逃离，那声音似乎知晓她内心的想法，不管她跑到哪里，一眨眼她又会回到男子身旁。
　　她崩溃了随意捡起地上的棍棒，对男子大喊，“我又不认识你，为什要问我，快让我离开！”她不知道男子听不听得见她的声音，叫得更是大声，从叫喊变为宣泄，“我不管你是谁，我他娘的根本不认识你，死翘辫子的，你活着不好好做人，死了还要招惹别人。奶奶的，去找你该找的人，不要老来找我，滚开，滚。”
　　她攥紧拳头了，从前听人说做噩梦了，在梦里骂人可以快速醒来，靠，全是骗人的一点鸟用都没有。
　　锣鼓声响起了，她记起来，在锣鼓声响起后男子就死了，果不其然，女子身旁的有一人举起了枪。她想走近点看清女子的脸，可是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正在她揉着眼睛的时候，“砰”地一声，她赶紧抬头，只见子弹横飞，一下命中在男子的眉心。
　　在男子倒下的刹那间，她看见男子嘴角勾起邪魅一笑，她睁大了眼睛，不惊发颤，草，太邪门了，上次她根本没看见男子笑啊！太可怕了，她发了疯一样往外跑，错肩跑过女子身旁，只听女子轻声地说了句，“沈戎你欠我的还清了，我们两不相欠。”随后女子便倒了下去。
　　女子说的话仿佛是一把利刃，刺在了她的胸口，她再也无法逃离，也挥之不去，沈戎是谁，什么沈戎。她不停地跑直到自己体力不支地栽倒在了地上，往后看去，还是回到了那个鬼地方，与她一起的是男子，她伸手想抓紧男子，却落得一场空，沈戎，你为什么要找我？
　　“郁欢，欢欢~你醒醒啊，怎么了？”傻姑和阿五担忧地蹲在杨郁欢身旁，“郁欢这是怎么了，怎么叫不醒？”两人只是干着急没得办法，一人握着一只手干等她醒来，傻姑握向杨郁欢的左手，可她拳头紧攥，怎么也打不开。
　　阿五突然灵机一动拍了下手掌，“有了，傻姑你等等我。”傻姑只好奇能弄出什么名头啊，只得等阿五来。阿五从屋中小心翼翼地端来一碗水，“傻姑傻姑，你喝一口喷在欢欢脸上，说不定能醒。”
　　傻姑有些不愿，嘴经微欠，“这样太不干净了吧。”阿五拿过碗，腰板挺直，“唉呀，这有什么的呀，我看别人昏倒了都用水喷一喷就醒了，你不来我来。”唉，‘别人’真是害死人。
　　傻姑一手抢过，点着头，“行行行，我来就我来。”傻姑用手指微沾了些水，用力地洒在杨郁欢脸上。阿五看着很墨迹，还是她自己来比较有成效，“你这样哪成啊，还是看我的。”只见阿五猛喝了一口水，嘟起嘴对着杨郁欢的脸正要喷吐出来。
　　“嘀嘀”汽车的喇叭声打扰了两人，车上下来个余铭。阿五咕嘟地将水咽下肚里去，傻姑拍着胸脯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喷上，拿过碗蹲回杨郁欢身旁，继续用水洒在杨郁欢脸上，祈祷着杨郁欢快些醒来。
　　阿五擦了把嘴上前询问着，“余老师，你怎么来了？”余铭伸手拍了拍阿五的肩膀，从背后掏出纸袋，“我来看看郁欢，顺便给她带点小玩意儿，你阿哥都不在家吗？”阿五噢了一声，指向杨郁欢的方向，“家里就我们三个，诺欢欢在那里睡觉呢，你去看看吧。”
　　傻姑已经洒了好些水，现在杨郁欢脸上跟在洗脸似的，水顺着脸颊落进发根，有一滴落进了耳朵里，杨郁欢感觉耳边一丝痒痒，呼的一下，骂骂咧咧地醒了过来，“死翘辫子，我都倒下了，你还搞我！”
　　空气沉静下来，几人嘴巴都张地老大，特别是余铭，刚站过来杨郁欢就醒了，把他吓一跳，他还没看见过杨郁欢骂人。杨郁欢看到几人都愣住了，便咳嗽了一声，几人这才回过神来，傻姑上前抚着她的脸，“郁欢你没事吧，你的手攥得很紧，我怎么叫你都醒不过来，嘴里还一直喊着沈戎，沈戎是谁啊？”
　　杨郁欢这才发觉自己的拳头还紧攥着，一下子松开来，活动着筋骨，没想到这个梦竟然让她如此难受，连回归现实还纠缠着她不放。为了不让几人担心，她扬起笑容，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恐惧，“没什么，只是做了噩梦有些心惊罢了，我还有说什么吗？”杨郁欢套问傻姑，害怕自己讲了不该说的话。
　　傻姑撑着下巴想了想摇摇头，“其他的没听清，但是你骂人，骂的可大声了，阿五也听见了。”阿五听声，嗯了一句。嗯的理直气壮；嗯的，坦坦荡荡，杨郁欢更加颜面扫地，呸，这张破嘴，瞎问什么。
　　余铭抚了抚杨郁欢的头发，打开了手里拿着的袋子，“没事的郁欢，梦而已，别去想了。这个是玫瑰饼，我特意带给你的，可好吃了，你尝尝。”杨郁欢正处于迷茫的状态，还不怎么想吃东西，“我一个人吃不怎么好意思，阿五湘莲，你们也吃吧。”
　　傻姑也不想吃，便让给阿五，阿五喜滋滋地接过，“那我就不客气啦。”阿五吃了一口，连连称赞，“嗯~真的好好吃啊，嘴里都是玫瑰的味道，香甜香甜地，就像身处花海一样。”杨郁欢见阿五喜欢，把自己手中的也给了阿五，眼含笑意，“既然喜欢你就多吃点，来，我的也给你，慢慢吃别噎着了。”
　　余铭呵呵地笑着，“你们喜欢就好，我下次再带点来。对了，郁欢明天你就要去学堂上工了，我今天有空，正好带你去熟悉一下学堂，怎么样？”杨郁欢点点头，也好，就当出去散散心吧，回首看到阿五眼中满含期待，便知道阿五也想去，“那个，阿铭，我能带阿五和湘莲一起去吗？我一个人有些不安心。”
　　余铭看向两人，多个人多个助力便一口答应下来，“好！本来学生都放假，学堂里也没什么人，那大家就一起去吧。”

作者有话说

　　二人世界变成四人世界，余铭的追妻之路略微艰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