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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为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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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郁欢没有注意到有一人一直缓缓注视着她,那人露出寻味地笑容,“看来没白救你,好了,天色已晚我也该家去咯!”纵身往河里跳去。
“你们有没有听到落水声?”杨郁欢停下脚步静着耳朵听,阿五疑惑,“没有啊欢欢,你是不是太累了听错了!”杨郁欢晃了下脑袋,“不会啊,我明明听见了。”阿五一把拉过杨郁欢,“好啦,许是谁家赶鸭子呢!”嗯?难道赶鸭子不应该是上岸嘛。不过,闹了这么一整天她也是有些累了,吃完饭好好上床休息罢。
到了屋里,杨母早已将饭碗准备好,“还好家里有这一张大桌,不然多了两人还坐不下呢,来,还愣着干嘛快坐下吃饭吧。”三人哎了声,她与傻姑坐一面,阿五和老三坐她右手边,左边就是杨母夫妇,对面是杨大。
“唉呀欢欢,没想到你看起来文文弱弱地吵起架来还蛮厉害的嘛。”杨母一边讲着一边往杨郁欢碗里夹菜,她尬笑着,“没有没有,您过奖了,只是她们实在讨厌,我看不下去罢了。”杨老三疑惑地问了句,“水先生,你真的是黎州平长的女儿吗?”杨郁欢就知道杨老三会问这个,简直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啊,但是谁叫她假借林莘的名头呢!
杨母一听更高兴了还是有家底的人,她得赶紧把杨郁欢留下才是,“欢欢你就安心在我们这里住下,可不要嫌我们的房子简陋啊,我们这个祖屋住了好几代人了。”杨郁欢赶紧扒饭想要快点离开,这个气氛也太尴尬了吧。
杨郁欢看着一旁的傻姑吃的极细致,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吃着吃着,傻姑的眼泪就掉了几滴在饭里,“湘莲你~”只见傻姑摇了摇头,吞咽着饭,“我没事,我只是有些想念家人。”
“你说好好的一姑娘受尽了那么多磨难也真是有罪受的了。”杨母本想安慰傻姑,可是她的话真真听起来不像是安慰,让本来尴尬的气氛越加低沉,杨父只是一个劲的吃菜仿若其他人都是空气一般。
“我吃完了。”杨大筷子一搭,直接往房间里一钻。“这臭小子,莫不是改了性子,今日倒一句话不说了。”杨母数落着,不忘往杨郁欢碗里夹菜。“够了够了,婶子我自己会夹得。”杨郁欢推脱道。“唉呀,我怕你不好意思嘛,来多吃菜,女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倒是真会讲,怎么不往阿五碗里夹菜呢,切。
杨郁欢轻声在傻姑耳边说道,“我们也快快吃饭,一会帮你洗个澡。”大家都迅速地解决了“战斗”,杨老三帮着阿五收碗,而杨郁欢则去打水。“有需要我帮忙的吗?”傻姑娇声问道,若没发生从前的那些事,傻姑现在应该在做少太太吧,哪需要她亲自动手呢。
收尾工作其实也完成差不多了,杨老三看也没什么活便将洗干净的抹布递给傻姑,“你若是没事的话,可以擦下桌子。”昨日才追着找的痴傻人如今却亭亭玉立地站在他面前,杨老三整个人都感觉不现实,他知道傻姑从前好看,但没想到那么惊为天人。好像自己从遇到水先生之后,那些固定不可改变的事都变了,而且他的运气似乎越发好了,比如自己终于识字啦自己胃口越发好啦,还有大黄终于怀孕了?!嗯?大黄怀孕和你有关系?
杨老三别提多激动,此时感恩戴德地看着正烧火的杨郁欢。杨郁欢总觉得有奇怪的目光看着她,一个抖擞柴火放旺了,爆开把她吓一跳,转头一看,旁边蹲着一猥琐男人,你说你一个180的老爷们干嘛总贼兮兮地,“老三,你蹲在这干嘛!怎么想烧柴啊,早说啊,我让你不完了。”杨郁欢没等老三反应马上跑了,小样,想吓唬你姑奶奶我!
杨郁欢跑到了门外,“这儿的月亮可真圆啊,乌漆嘛黑一片,月景甚是迷人哪!”身后传来女子的娇声,“可没见过人是这样称赞月景的!”杨郁欢将身子转了过去,“是湘莲啊!我也就是随口说说罢了,你怎么出来了不好好在屋里呆着。”
傻姑摇了摇头,小步走到她身边,“谢谢你~”杨郁欢想挥手说小事情别在意这些,傻姑继续讲着,“我今年整岁一十八生于平国一年的十一月三日,我的父亲曾是桂城的平长,我的母亲是江州顾氏。五年前,我父亲识得了加河城长吕严律,两人相谈甚欢,很快就成了知己好友,但是父亲不知道的是,那人却是个狼子野心的家伙。
有日那人来我家,他竟冒犯了我的母亲,母亲因他是父亲好友便没有计较,也将此事告知了父亲。父亲安慰母亲说他不是有意的,母亲也就此罢了。可是几个月后,他在平会上诬陷我父亲贪人钱财杀害了无辜的百姓,竟说出荒唐的陈词,国长听风就是雨一瞬间将父亲罢了职,当即派人去搜查,也不知那人是何等的神通,竟买通了关系,有了人证与无证。
国长没有仔细再调查,父亲空口难言,在监狱被人用极刑招认,姑父派人递给我与母亲消息让我们去躲避风头。父亲与那人,八月相识相处了四个月成为好友,谁能料到转眼又是四月的时间,与之前的生活天壤之别。父亲入狱后不过一月的时间,我与在外母亲躲了三个月,那三月里最是难熬,哪里都不敢走。母亲又感染了风寒,我去请了乡村大夫给母亲医病,竟查出已有4个月的身孕。
母亲每天担惊受怕吃不饱睡不暖,肚子扁瘦,连自己有孕都不晓得。在那苦难里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我与母亲偷来了代城。转眼又是三个月的时间本以为能安稳了,还是被那人发现找来代城。那人带了好些平卫,堵得村里水泄不通,我与母亲又是手无缚鸡之力,当晚母亲受尽凌辱,我亦是同样。
事后,那人放火一把烧了房子,生死危难关头母亲将我从火中推了出来,她与腹中孩子一同葬生火海。”杨郁欢满脑都是我亦是同样,三年前她才是个15岁的女孩啊,从天堂跌入地狱,那是多么的伤痛。讲到这里傻姑泣不成声,眼泪早已纵横,“那人连禽兽都不如,7个月了腹中的孩子已经7个月了,还有3月他便可以出生了。我的母亲,母亲~你留我在世上是为何啊~世间如此污秽,我不愿啊。”
杨郁欢的心像是被利器刺中令她难以呼吸,畜牲,如果你站在我面前,我一定会把你千刀万剐,放在岩浆里浸泡,吕严律。杨郁欢抱紧傻姑,让她在自己肩上哭泣,她知道她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废话,她没资格去评论。
傻姑哭的越发大声,“母亲,母亲~你这是为何啊,为何不带我走啊!为何?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实在活不下去~”杨郁欢的鼻头有些发酸,那一句句为何,那一声声的哀怨触着她的心弦,傻姑装疯卖傻了三年,苟活了三年,全部的感情在此时都释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