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鱼庭之欢

28、一块钱四个的那种

　　月光披露在两人的身上，河面波光粼粼地倒映两人的背影，女子的故事引得风儿也伤感，沙沙地树叶声似它在哭泣。“郁欢，谢谢你，真的谢谢。”傻姑埋在她的颈窝不停地向她道谢。不用谢我，我们都是被世界遗弃的人，我的亲人啊，你在那方可还好吗。
　　“你们别哭了，现在重新生活应该高兴才是！”阿五一直默默地站在两人身后，此时拥了过来，“以后我们几个就相依为命，活好当下才是对家人最好的报答。”阿五的话将沉浸在回忆中两人一同拉了回来，过去虽是从前可造成心里的伤痛是怎么也无法抹掉的，如今也只有好好生活才是对自己最大的尊重。
　　“阿五说的对，你现在已是重生了，把从前的糟糕就封印在这河底吧。”杨郁欢重新振作，捡起石头就往河里砸，拉起身边的泪人，“来，将过去全部砸进去。”傻姑的力气很小，只捡起来小石头，杨郁欢看不下去，去旁寻了一块大的。
　　阿五本和傻姑静静地看着河面，随后看见杨郁欢破涕为笑，“哈哈，欢欢，我看你啊才是真的傻，拿这么大一块。”杨郁欢沉重地提着石头，身子前驱，双腿呈“O”字，整张脸上都在使劲，很像一只猩猩。
　　“别废话了，快来帮我，我快坚持不住了。”杨郁欢咬紧后槽牙，破石头，这么重。
　　阿五连忙和傻姑走去将手一起提着石头，感受到手上轻了许多，杨郁欢松了口气，“湘莲，你捡的那石头如此小，一点决心都没有，这石头就像是那痛苦的过去，你一鼓作气扔出去，代表你和从前的自己一刀两断，如果你点头同意，我和阿五就撤手，你要独自完成这个事情。”
　　阿五担心道，“欢欢，这石头是如此重，我搬都有些吃力，你让傻姑一人扔不太好吧。”没等杨郁欢发声，傻姑冷静道，“郁欢说的对，我愿意，你们放手吧。”杨郁欢听了率先撤手，少了一人的力气，石头又沉重了一分，阿五忧心地看着傻姑，“你~”见傻姑一脸坚定，阿五也撤了手。
　　傻姑一个人承受着石头的重量石头差点没拿稳砸在脚上，吓得阿五一惊心要帮她，“不，不要帮我，让我自己来。”傻姑每迈一步都举步艰难，不停地喘着粗气，从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连扫把也不曾拿的，如今要埋藏自己的过去重新改变，这也是莫大的勇气。
　　“以后我就不再是桂城的秦湘怜，我只是代城乡野人家的傻姑，父亲、母亲，湘莲在这里给您行礼，孩儿不孝。”说完那句孩儿不孝，傻姑一股劲，将石头丢了出去，转头对杨郁欢和阿五微笑，“我做到了！”可是她的眼睛还是出卖了她自己，眼角滑过泪水，傻姑用衣服随手一擦，“这个是欣喜的泪水，我不再痛苦了，真的！”
　　真愿如此罢，杨郁欢与阿五相视一笑，将手伸向傻姑，“那么傻姑小姐，我们走吧！”傻姑拥上前再次把两人抱个满怀，嗯，走吧。
　　房内，杨郁欢往木桶里倒水，阿五在床上整理衣物，两人配合的很默契，“对了，阿五我明天同你们一起去种田吧，我和傻姑呆在家里也怪没劲的。”阿五啊了一声，“种田很累的你真的要去啊！”
　　杨郁欢不以为然的说，“没事的，我也去，这些天老让你两边跑，我心里很过意不去。反正狗娘正午才来给钱，到下午我们再一道去给湘莲买身衣裳。”傻姑低声细语地说，“别叫我湘莲了，就傻姑吧。”杨郁欢不依，“湘莲就湘莲，你姓傻名姑字湘莲不行嘛。”
　　“唉，你这油腔滑调的，你才姓傻呢。”三人都笑了起来，“对了湘莲我向阿五姆妈说了要将你那租金给她一些说是付我们的房费你不会介意吧。”傻姑摇摇头，“那些钱财我早已视身外之物，你能有好用处，那也不枉我从前给她的，但是你如何做到能让阿五姆妈同意我住着仅仅是房费那么简单？”
　　杨郁欢饶有意味地点点头，那自然就是房费那么简单，乡间妇人，有几个是真视钱财如粪土且不说那狗娘狮子大开口，再来阿五家也是贫穷，还有两个儿子往后嫁娶也有所需求，我这么一来还是帮他们的，怎会不同意呢！
　　“我只是说会帮他们种田卖菜而已，她一听多了两个帮手便同意了，事情就那么简单。”杨郁欢勾了勾嘴角，“好了，我水放好了，我来帮你洗澡吧。”杨郁欢露出奸笑，傻姑很自然地就脱衣服下水了，“阿五郁欢莫不是傻了，露出这等笑容。”阿五偷偷地跑到傻姑耳边说悄悄话，傻姑扑哧一笑，“原来是个害羞的，你当大家都和你一般羞呀。”嗯？难道这里的女生都这么开放哒。
　　“好啦好啦，别笑了，一点都不好玩，我帮你分头发。”两人还在笑，“再笑我就上床睡觉了，不理你们了。”杨郁欢气鼓鼓的，傻姑拉着她的手，“我们逗你玩呢，还真生上气了，倒像个气包了。”阿五摸摸她的头，哄着她，“莫气了，姐姐给你糖吃。”什么姐姐呢，我肯定比你大！
　　“这一头秀发多好啊，如今成枯草一般。”阿五感叹道。气氛静了下来，“没事的没事的，要不就剪掉吧。”阿五和傻姑一脸惊讶，阿五抢先道，“不行，头发是不可以随便剪的，不然会倒霉的。”杨郁欢就知道她们想错了，“我的意思是说剪掉那些解不开的，你们当我是要干嘛呀。”可见在她们这个时代女子也是不可以随便剪发的。
　　傻姑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阿五利落的出去拿了剪子挑出那些不可梳顺的，杨郁欢帮傻姑打来水洗头，头发散开，不过一会水就浑浊了，杨郁欢又重新倒入清水，反复几次后，傻姑的头发变得又滑又亮。
　　一头长发倾斜如墨显得傻姑的脸更精致了，像个洋娃娃似的，“这么好的头发不拍洗发水广告真是可惜了！”杨郁欢嘀嘀咕咕地，傻姑已经站起来穿好了衣服，“郁欢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什么广告啊。”突然被点到，杨郁欢有些不知所措，“我是说，这里有没有卖窝窝头，一块钱四个的那种。”阿五和傻姑被杨郁欢逗笑了，阿五用手指着杨郁欢捂着嘴笑道，“你瞧她那样子，刚吃过饭就想着吃窝窝头，不用说四个四十个都可以给你做出来。”杨郁欢很尴尬，呸，破嘴，早知道不说了。
　　“这身衣裳是我14岁时穿的，没想到你穿刚刚好。”杨郁欢被傻姑吸引了过去，粉色娇嫩衬得傻姑的脸雪白，加上那双浓眉大眼，炯炯有神，樱桃似的小嘴。若她是男子，她定要将傻姑娶回家，可惜她是女子站在傻姑旁边都有些自卑。
　　傻姑有些别扭，“合身是合身，只是~”杨郁欢和阿五把目光看向傻姑的胸前，又互相看了看，对不起，打扰了。杨郁欢一想好像阿五是很少穿粉色的衣服，经常穿蓝色，倒和她太奶奶一样，衣服不是蓝色就是绿色，极少有粉色的。不过阿五是年轻女子，穿与不穿都取决于她自己而她太奶奶是老人家穿粉色也是不怎么符合身份，用太奶奶的话来说，老人家就要有老人家的样子，不像是小姑娘了，红色粉色都是姑娘家穿的，老人家就要用黑色棕色。
　　杨郁欢是最喜欢黑色的每次都一身黑过去，被老太太说没有小姑娘的样子，老人家也甚是可爱每次都要和她较真，告诉她不许再穿黑色，结果下次她过去还是黑色。
　　“欢欢，你要先洗脸还是后洗？”傻姑已经上床了，阿五在她面前询问着她。“没事，你先洗吧，我最后一个。”阿五摇头一笑，“大家都是女子，要不一起洗。”杨郁欢一听赶忙捂住胸前，“不要，拒绝，我要一个人最后洗。”床上的人也转过身，“怕我们非礼你啊~”杨郁欢瞪大眼睛，满脸都是拒绝，“哈哈哈~逗你玩呢。快洗漱吧，明天估计会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