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鱼庭之欢

23、精神分裂症

　　阳光洒在余铭身上，好似给他渡了层金箔，余铭眼里尽是爱怜和期许，进展太快了吧，我有些承受不住。杨郁欢从前性子软弱总是任人欺负，在初中时遇到了一男生，那人很耀眼在她眼里是太阳的存在，男生无时无刻地陪在她身边，帮助她告诉她要坚强，别给欺凌你的人嚣张的机会。讨厌一个人时躲开她别让自己的眼里溶进沙子，相信自己的第一感别去为不重要的人开脱。
　　在她十分痛苦的时候告诉她试着去原谅那些无意中伤害你的人，也许他们的本意不是这样的，一直憎恨会让自己变成丑恶的人，在思考一件事情的时候把结果想的最坏，这样只要在结果之上都是美好的。她一直坚信着男生说的话，但在他们接触了一个学期之后，那个男生就永久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
　　她曾经怀疑过那个男生是不是她幻想出来的，男生刚离开时大家都可惜那么好的同学离开了，后来大家都忘了不管她怎么打听，怎么问大家都不记得学生时代有那么一个人，她嘲笑着人的记忆果然是浅薄的。
　　后来，高二时，自己的同桌是个男生，每天都给她带东西吃，她不明白但也不理，同桌就直接塞到她手里，她以为那是同桌自己多出钱买的，刚开始还很感激觉得自己的同桌是个好人。直到一节课下课，有个女生来她班级找她说要和她谈谈，她不认识那女生想转生回班级，那女生直接把她带到厕所。原来那些东西都是那女生送的，那女生辱骂着她揪着她的头发，那女生的朋友想打她，脑间一闪而过那个男生离开时在她耳边说过的话，“我不在的时候你别被欺负了，要自己保护自己。”
　　她笑着，原来她自己也忘记了那个男生，她忘记自己是怎么鼓起勇气踹了那人一脚，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班级的，和同桌吵架，整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班主任把她和同桌一起请到办公室喝茶，只骂她却不说同桌，她脸上没有懊悔也没有表情，脑海里全是那个一闪而过的男生，他究竟是谁。
　　之后同桌和她道歉她也不理，圣诞节就和她表白了，她丢下东西当场离开。同桌追过去问她为什么好歹要给他一个理由，她转身淡淡地说了句，“将不喜欢人送的东西送给喜欢的人，你觉得配得上我吗？”后来那同桌就和送东西的女生在一起，天天在她面前腻腻歪歪，可没把她膈应坏了。她也不后悔，像这种连拒绝都不清不楚的，她只觉得说的话不够狠。
　　余铭给她的感觉很像当初的那个男生，她不自主的用手摸了摸余铭的脸颊，是你吗？我已经不记得你长什么样了。回过神来，天哪，她都做了什么！连忙要缩回自己的手，哪巧一把被余铭握住，“如此极好。”余铭用最清淡地声音讲着最诱人的话，将杨郁欢的手放到了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杨郁欢呼吸一紧快喘不过气来，她才发现余铭的睫毛也是极长的纤纤地抖动着，形成了特别的弧度极具诱惑。她都在想写什么，那个男生或许已经有了女朋友了，杨郁欢扭头看向别处，就算不是他，这张脸也不能再看了。不然就要深陷无法自拔了，余铭抬起头见杨郁欢头已经撇向了别处，凑到了杨郁欢耳边轻声说着，“郁欢为何不看我，是我不够好看吗？”杨郁欢将头转回去就见余铭的脸就在她面前，距离近到能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空气一下子静了下来，只听到风沙沙的声音，一旁努力学字的杨老三抬起头瞪大了眼睛，身边的两人发生了什么脸都通红着，还凑那么近。
　　“你们在干什么？”两人回首看到杨大一脸生气，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将余铭拉开。杨郁欢紧张地抿着嘴里的酸梅，原来遇到这种事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她想着以后还是离余铭远些吧。杨老三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水先生你刚才~”她挥了挥手，“你先学习着，我去别处散散心。”她还不想在这里发展感情，杨郁欢时刻清楚着自己要做的事，她怕随着自己的心意做事就离不开这个世界了，毕竟她还有亲人在等着她，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她不想糊糊涂涂。
　　真实世界。
　　杨郁欢在平国已经呆了四天，现实里才过了两天。南曼婷（杨郁欢的妈妈）躲在杨棱（爸爸）在病房外痛哭，“你说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了，为什么又要夺走欢欢。”
　　杨棱抚摸着南曼婷的头发，他的眼眶里也全是眼泪，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是一家之主啊！杨棱仰起头，抖着嘴唇，“曼婷，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好的。”
　　“七年前我们去深圳，那孩子还好好地呆在我的肚子里，我都能感受他在跳动你知道吗？”南曼婷咬紧了自己的嘴唇，慢慢坐起了身子，一张脸已经没有活力了，眼睛还红肿着，“你知道吗？阿棱。”淡淡地吐出来这些字像是用尽了鲜血，突然提高了音量，“但是那个孩子是宫外孕啊，哈哈~宫外孕你知道吗？”连问了三个知道，杨棱眼里全是懊悔，南曼婷抑着心脏，“我们在最该陪着欢欢的时候，骗她去深圳做生意，那个孩子与我们没有缘分。”杨棱擤了擤鼻子苦苦道。
　　南曼婷的眼泪不停地掉落下来，“孩子拿掉的那一刻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我在深圳养了一年的病。回来时欢欢变得像我不认识的人一样，她弄乱自己的作业，撕掉自己的讲义说是弟弟弄得，那一句弟弟扎得我的心很痛，你说欢欢是不是真的能感受到那个孩子。欢欢是不是要去找他了，杨棱。如果我不同意欢欢骑自行车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我，是不是就好了。”南曼婷捂着自己的头痛苦道。
　　杨棱将她抱在怀中，亲吻着她的额头，“不是你的错，曼婷，不是的，别这样想好吗，我的心也很痛。”南曼婷挣扎着，“欢欢被玻璃刺进的那一刻我就在她的身边，你知道我有多无助吗？为什么要死的不是我！”杨棱紧紧地拥着南曼婷，原本坚强的他一下子被击倒了，他仰望着天花板眼泪从眼角滑落。
　　他曾经带欢欢去检查身体，路过精神科的时候正巧碰到个熟人去看病只是多谈了会，欢欢突然呕吐，精神医生走了出来建议他带着欢欢看一下。他觉得那个医生有毛病带着欢欢就走了。从医生警告他后，他越看欢欢越不对劲，有时欢欢很正常乐滋滋地有时狂笑着把作业撕烂。
　　他越来越害怕，瞒着家里带欢欢又去了次医院。当医生告知他欢欢有精神分裂症的时候，他恳求着医生再查一遍会不会错了，而结果依旧是一样。那时欢欢才初中，他看着自己的孩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给欢欢喂了三个月的药之后就没有发生过症状，他以为欢欢好了，没想到这次差点丢了性命。
　　在南曼婷流产后得抑郁症的那段时间里，他丢弃了自己做父亲的责任，可如今却酿成了这样一个因果。
　　“孩子。”一声苍老的声音唤着杨棱，他抬起头，是他的奶奶，杨郁欢的太奶奶。他放开怀里的南曼婷，叫了声，“好婆。”老人坐到两人中间，将两人的手握到了她的手里，“现在欢欢已经脱离苦海了，你们夫妻俩应该尽力照顾好她，医生说只是植物人而已，对不对啊！我们应该心怀希望，一起渡过难关啊，说不定我们的诚意会感动上天。让我们的欢欢再度苏醒过来，我这个老太婆活了这么多年也够了，如果可以我愿意一命换一命。”
　　老人的话警醒了两人，“好婆别这么说，欢欢最喜欢的就是你，如果你不好好的，就算欢欢醒了，她一定会自责的，我们都要鼓起信心来，只有我们好好活着，欢欢才有可能醒来的希望。”杨棱也重新振作了起来，将两个女人拥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原来一切痛苦都是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