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与废稿》北方故人

6、废稿

　　几乎是话一出口我就开始后悔，再想收回来也迟了，于是我只好低头淡定地哼起了歌，“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数学老师人亲和，对我们不怎么严厉，所以让我们安静做题时，其实教室里就已经有了交头接耳的声音，但是他只当没听到。

　　我可能真的有点倒霉，数学老师提问点名点到了我，教室里交头接耳的声音他没听见，偏偏听见了我哼的歌。

　　我还低着头画乌龟呢，就听见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说：“谁在哼小星星？这么喜欢我的课啊，要不我和你们体育老师说说，让他把体育课让一节给我？”

　　我去！

　　教室里安静了一秒钟之后，反驳声渐起。
　　“不要。”
　　“我们要上体育课。”
　　“老师，我热爱跑步。”
　　……

　　作为罪魁祸首，我十分心虚，我估计我就要成为全班的公敌了。

　　数学老师听着这些微弱的反驳声，翻了翻书，然后笑眯眯地道：“哎呀，给你们开个玩笑的，看你们吓的，我也不喜欢占用别的老师的课。”

　　呵～说的跟真的一样，也不知道之前音乐课被谁给占了。

　　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想必体育课是不会泡汤了，万幸万幸。

　　我再也不瞎哼歌了。

　　自从有了齐南，贺叶这两位高颜值的转校生，教学楼六楼开始热闹起来。

　　高三学生的教室在一楼和二楼，我偶尔还会看见高三的学姐们从我们教室门口经过，有意无意的往教室里瞥一眼。

　　真亏她们愿意爬到六楼来，就只为了见一眼校草。

　　我们班算好的，毕竟齐南安静，不喜说话，不像隔壁班贺叶，贺叶不止爱打架，还爱撩女生，整天东撩西惹的也没见他谈个正经女朋友安定下来，太花心了。

　　和齐南同桌了一段时间后，我和他稍微熟悉了那么一点点。

　　具体表现在他终于知道给我让座了，课间十分钟，林云找我出去聊八卦，以前一个班的时候总有说不完的话，现在分了班，只能下课见。

　　高中学校其实是默许了教室里带手机，只要别明目张胆地上课玩，基本是没人管的，但我和林云奇葩，有什么事非得面对面聊，不喜欢隔着手机，所以我几乎每节课下课都往外面跑。

　　也就是说，齐南每节课得给我让两次位子，我自觉有点不太好意思，就和他说：“齐南，要不我们换一下吧，我坐外面，你坐里面，免得你让来让去的，很麻烦。”

　　齐南轻飘飘地看我一眼，人没动，意思却很明显，那就是‘想的美。’

　　其实和齐南同桌这段时间，我发现他只是话少，性格冷，但是人挺好的，毕竟每次数学课都救我于危难，最关键的是，我让他教教我数学，他也答应了。

　　没做声就是默认嘛，反正后来晚自习课上有不懂的问题第一时间就是问他，他也给我解答了。

　　这天下课，我又准备找去林云，结果我才站起身，齐南就把我拉下来了，皱着眉问我：“你怎么每节课都往外跑。”

　　“当然是佳人有约啊。”

　　这话没错，林云确实是佳人，相貌属于比较出挑的那一型，很耐看，个子和我差不多。

　　“不准去，坐着。”齐南坐的稳稳当当，真不给我让位子。

　　现在是下课时间，我要出去也不难，把后面桌子推开就行，但是看在他给我讲了那么多数学题的份上，不让去就不去吧。

　　我看见教室外面有好几个女生往我们这边看，自然不是看我，而是看我旁边这位校草。

　　我不怀好意地对齐南道：“齐南，你看外面，有女生在偷看你。”

　　齐南毫不犹豫怼回来，“你不是也经常偷看我？”

　　我：“……”

　　说得这么直白，我无言以对。

　　后来我和他说：“我哪里是偷看了，你我是同桌，你坐我旁边，我不能看你几眼啊。”

　　齐南偶尔会和贺叶一起出去抽烟，我只楼梯间见过一次，但他课间出去回来我就知道他有没有抽烟。

　　少年身上带着一种香味，很好闻，像是清晨森林的味道，淡淡的，给人很干净明朗的感觉。
　　如果他抽了烟，身上就会沾染上烟草味，味道很淡，但是我鼻子很敏感，我爸也喜欢抽烟，烟的味道，什么时候闻都是一样。

　　齐南在听歌，班上有女生在看他，他完全没注意，也可能是那些觊觎的目光见的太多，索性就全给忽略了。

　　和齐南同桌越久，越能让自己安静下来，不去想那些糟心事，有些事我心里清楚，我也明白自己的感情，我就是喜欢他，哪怕是始于颜值，齐南很优秀，我应该要努力一点，让自己变得更好，等有一天，我要很自信的站在他面前，对他说一句，“齐南，我喜欢你。”

　　但是现在不行，因为现在的我不完美，有很多缺陷，家庭的原因，让我始终有些自卑。

　　我看着齐南的时候，心里很平和，我叫他名字，“齐南？”

　　齐南面无表情地看我一眼，“说。”
　　我转过头笑了一下，很得瑟地说：“没事，就叫你一声。”

　　齐南继续听他的歌不理我了。

　　我妈说我没用，我确实没用，我喜欢一个人都只能压在心里，不敢和他说，怕从他眼里见到厌恶。

　　高中的时候，女孩们心里总有个像白马王子一样的人，他帅气优秀，虽然他话很少，但是高颜值能抵得上一切。

　　有很多女孩子喜欢齐南，自己班上的，还有别的班的，自己班的近水楼台，情书也好送，而别的班上的就得托人送。

　　我坐齐南旁边，他偶尔课间离开座位，等回来时，课桌里塞了好几封情书。

　　但他一封也没拆开来看过，统统进了垃圾桶，我手上还有几封高二分班以前的同学托送的。
　　粉红色的信笺，被折成爱心的形状，面带羞涩的将信给我，千叮万嘱一定要送到齐南手上。

　　课间休息时，齐南戴着耳机，一手撑着头坐在椅子上，他穿着白衬衣，脊背挺直，有夕阳从窗外照进来，落在地上一层浅淡的光芒。现在是下午第二节课下课，教室里人不多，所以并不是很吵，我也撑着头，不转眼地盯着地上那道浅金色的光线，我很喜欢这种感觉，看着太阳落山，夕阳西下一直到暮色四合，然后一天就这样过去。

　　小学的时候，老师讲一寸光阴一寸金，但我直到高二也意识不到这种时间概念，我只想早点下课，早点下晚自习，就像我小学初中时，一见到太阳落山，我就知道要放学了。

　　放学了，奶奶会在学校门口等我，拉着我的手问我晚上想吃什么，她说我上课很辛苦，要给我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那个时候，我是最开心的，我妈不管我，我有奶奶就够了。

　　我考上县一中，离家远，可能一个月才能回一次家，我妈在家我就不回去，有时候放假就住在林云家里，林云爸妈上班忙，平日里在家时间很少，一座大房子基本只住了林云一人。

　　房子当然也不是白住的，林云很好，不想让我尴尬，索性就说自己不会做饭，我住她家，就给她做饭好了，免得天天吃外卖，我同意了。

　　我一个人正在胡思乱想中，听见齐南在说话：“喂，看什么呢？”

　　我这才回神，视线转到他身上去，他皱着眉，很不高兴的样子，我赶紧解释：“我可没偷看你啊，我看那道光呢。”

　　“谁说你看我了，我问你看什么，看的跟个呆子一样。”

　　我：“……”

　　见我不说话，他把抽屉里的蛋糕拿出来，不耐烦地问我，“你送的？”

　　我还是不说话，蛋糕确实是我买的，因为我从没见他去食堂吃过饭，我怕他饿肚子。

　　“我不吃，拿走。”他往我桌上一扔。

　　我是不是该庆幸他没有把蛋糕直接扔垃圾桶里？

　　但我还是没承认蛋糕是我买的，我说：“不是我送的。”

　　齐南深深地看我一眼，最后说了一句，“你自己解决吧，吃了还是扔了自己决定。”

　　我当然没扔，我花钱买的，我爸每个月才给我六百生活费，扔了岂不是浪费？

　　我捏了捏蛋糕的包装袋，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齐南：“你不喜欢吃蛋糕？”

　　本以为他不会回答我了，没想到还是说了话，他说：“我不吃来路不明的东西。”

　　好吧，我拿过蛋糕，朝他笑了笑，“谢啦，齐南。

　　我想起手上还有几封情书没给齐南，心形的粉红信笺放在我的校服口袋里没拿出来。

　　我一点也不想拿出来，我的性格是这么坏，我怕齐南会对某一封信笺感兴趣，说不定他会想看看里面的内容，也说不定他会对给她写信的那个女生产生好感。

　　娟娟细字，秀气灵动，一笔一划都承载了那个青春少女情窦初开的心思。

　　我不敢光明正大地对齐南说，‘喜欢你’，我连偷偷写情书放在心形粉红信笺里一起给他的勇气都没有。

　　我不敢的事，总有人敢，我再有私心也不能私藏了这些信，我会把信交给齐南，这次之后，我不会再帮任何人带信了。
　　我把那些信笺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全部推到齐南的课桌桌面上。

　　我的性格偏孤僻，不善言谈，高中最好的朋友也只有林云一个人，高二分班后，新班级多了很

　　陌生面孔，我从没想过要去主动认识他们。
　　我知道，像我这样的性格是很不受欢迎的，但是真的真的，我宁愿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也不喜欢三五成群的在一起开玩笑，一起玩游戏，好朋友一个就够了。

　　尽管如此，对于齐南，我想我孤僻不起来，我巴不得他多和我说几句话，我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

　　我打心里觉得，如果要和齐南告白的话，最好还是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他答不答应另说，如果以写情书的方式，估计是没戏。

　　因为他根本就不看。

　　比如现在，我把信笺推到他桌上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地看我一眼，我对他笑了一下，“隔壁班托送的。”

　　他冷冷地回我一句，“我是不是该说你这个托送员挺敬业的？”

　　我没说话，因为我知道，齐南心情不好。

　　他以前最多就是默默地将这些信笺扔掉，一句话不说，而今天他开始怼我了。

　　我说：“齐南，只这一次，以后不会再做这些事。”

　　我看着齐南，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因为我怕你对别人感兴趣啊，女孩们手巧，一封情书折出千般花样。

　　下午第三节课下课铃一响，教室里顿时一片喧噪声，下课了，放学了，晚自习老师开会不来教室，同学都太开心。

　　我自然也是，自习自习不就是让我们安静看书安静做题的，偏偏各科老师总有讲不完的课，复习不完的旧知识，我真的很想静静，好在学校今晚全体老师开会。

　　第三节课下了就要去吃晚饭，教室里的人都走空了，只剩下我和齐南。

　　“齐南，你不吃晚饭吗？”

　　齐南没理我。

　　他好像很喜欢听歌，经常带着耳机，我希望有一天能从他的耳机里听到他在听什么歌。

　　隔壁班贺叶悠闲地从二班窜到一班了，一见到齐南，嘴一咧，“嗨，齐南。”

　　齐南抬眼淡漠地看他一眼。

　　贺叶面容是真的好，看第一眼有点像古代人所说的翩翩佳公子，温润如玉，前提是，他得安安静静地不说话才像。

　　他们俩个人的性格全然不同，齐南冷淡安静，贺叶唯恐天下不乱，我真不明白他们怎么玩到一起的。

　　就像我和林云，我偏孤僻，林云开朗大方，朋友自然不止我一个，但我和她的关系，任何人都影响不了，我只愿她在心里给我留一个位置，待我好的人，我记着，将来会还她十倍的好。

　　教室里就我们三个人，齐南不理会贺叶，贺叶就和我打招呼，“你好啊，齐南的新同桌。”

　　我也回他一句：“你好，我叫乔以安。”

　　贺叶笑了一下，正准备再说点什么，齐南忽然站起身，什么也不说的就往教室门口走。

　　贺叶依旧笑得灿烂，他跟在齐南身后，出了教室门拐弯的时候，我听见他和齐南说：“小南，你的新同桌好像挺关心你的。”

　　我不知道贺叶从哪里看出我关心齐南的，我明明什么也没做，他来我们教室后，我也只和他说了一句话。

　　他们走后不久，教室里剩我一个人，我不想去吃饭，食堂人太多了，我干脆趴在桌上看书。
　　我的座位靠墙，临着窗子，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我很喜欢靠着窗子的位置，高二一班的班主任姓张，是个男老师，带我们的语文课。

　　男老师教语文的很少，至少我的印象里，初中三年，我的语文课都是同一个女老师，很严厉，说话有点刻薄，批评学生，几句话能把人说哭，但她教语文确实教的好。

　　我现在的班主任，普通话不太标准，但是他人好说话，所以普通话标不标准，班上同学已经不在意了。

　　班主任会让我们随便选座位，基本不强求学生和不喜欢的人坐在一起，就这一点，班主任就已经深得同学们的喜爱了。

　　齐南没转来之前，我旁边坐了个女生的，她叫明巧巧，性格太过于欢脱，和班上男生关系不错，下课经常有男生跑来这边和她闹着玩。

　　和她同桌一个星期，我们没说一句话，估计她后来也觉得我太闷了，干脆换了座位和班上一个男生坐在了最后面一排，于是，我旁边座位就空出来了。

　　直到齐南来了之后，他选了我旁边的座位，我庆幸明巧巧坐到了别处，不然我不可能和齐南成为同桌，尽管他最开始以为我是个男生。

　　“乔以安，你是准备晚上饿肚子吗？”林云一来就直接往齐南椅子上一坐，然后往我桌上放了个白色袋子，袋子里装着东西。

　　我打开看了下，是几个小笼包，我很惊讶地问她：“哪里来的小笼包啊？”

　　林云很得意的一笑：“食堂一楼新加了个窗口，卖小笼包的，今天第一天，乔以安，你是不知道，排队的人可多了。”

　　“谢谢小林云，可是……”我有些为难地看着林云。

　　林云一挥手，“快吃吧，我知道你不喜欢吃肉，给你买的是素馅儿的。”

　　一听这话，我立马扑上去给了林云一个大大的拥抱，很煽情地和她说：“林云，你对我太好了，不行不行，我要嫁给你。”

　　林云赶紧将我推开，“那可不行，我性取向正常，将来要嫁人的。”

　　“哈哈。”我拿着小笼包一口一个吃得很开心，我说：“和你开玩笑的，我也要嫁人的，我已经有喜欢的……”

　　太高兴的结果就是忘乎所以，然后说漏嘴，林云紧揪着我没说完的话问，“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啊，都没听你说过，快快快，和我说说呗，我保证不说出去。”

　　她还竖起三根手指头发誓。
　　我把最后一个包子嚼碎咽下，林云拧开我的杯子递给我，“先喝口水压压，一会儿和我详细说说。”

　　这个时候教室里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了，齐南还没来，林云坐在他的位子上，一脸期盼地表示很想听听我的八卦。

　　作为最好的朋友，这些事她应该知情，就像她也曾和我说过她初中的时候暗恋的人。

　　我小声地和林云说：“转校生，我同桌，理科超级好，我喜欢他。”

　　林云很嫌弃地看我一眼，“不是吧，你太肤浅了，你喜欢人只看成绩吗？”

　　“不是啊。”我一本正林地回答她，“也看颜值和人品的。”

　　“颜值确实可以。”林云点头赞成，她说：“那你现在说说人品。”

　　人品的话，目前不好说，但是管他呢，我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么肤浅，就是这么没原则，我喜欢他，他自然是最好的。

　　我笑了笑，对林云说：“现在还是暗恋期间，我……”

　　我们俩说的太认真，齐南什么时候进的教室都没注意到，直到他走到自己座位边，用手敲了敲桌子。

　　我和林云抬头一齐看向看齐南，我看见他皱着眉，我忙推了推林云，对她说：“林云，你先回教室吧，齐南不喜欢别人坐他的椅子。”

　　现在也快上晚自习了，林云听了我的话也不纠结，利索地起身，朝我摆摆手，“那我走啦！”

　　我点头目送她，“拜拜。”

　　我的个子是在高中时开始往上窜的，比同龄人稍稍高一些，座位也比较靠后。
　　齐南挺直腰背在我旁边站着的时候，我总觉得有股莫名的压迫感，他比我高半个头，那时候大概有一米七多左右。

　　高二的时候，齐南17岁，个高话少，面容精致，头发墨黑，看人总带着点淡淡的傲气。
　　林云走后，齐南在我旁边坐下，面无表情地将一个米白色的保温盒推到我桌上来。

　　我一脸懵的看着他。

　　“把它吃了。”齐南看都不看我一眼，淡淡地说了这句话。

　　“啊？”我更莫名其妙了，我对他说：“我吃了饭的呀。”

　　米白色的保温盒很耐看，上面什么图案都没有，样式挺简洁的。

　　“随便吧。”齐南说：“我也不喜欢吃，你要不想吃就扔了。”

　　我们俩说话声音绝对不大，但可能是齐南总容易吸引人的注意力，他一进教室，或者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有同学注意到我和他了。

　　我前面是个女生，听见我和齐南的对话，回过身来趴我桌子上，开玩笑地对我道：“我没吃晚饭，我不介意帮你解决掉哦。”

　　我看了一眼齐南，齐南垂着眼睫正在翻书，而我前面的女生则一脸期待地盯着保温盒。

　　我把保温盒拿在手里，对前面女生说：“不好意思。”

　　我这意思就是很明确的拒绝了，那女生也没再说什么，笑了笑就转过身去了。

　　同班快一个月了，班上同学叫什么名字我都没弄清楚。

　　天边浮云渐暗，晚自习铃声已响，今天是班主任的晚自习，因为要开会，他干脆把晚自习让给我们看电影，班上一片欢呼，班长忙着去找电影了。

　　看的是一部喜剧片，教室里关了灯，电子白板里映射出微弱的光，齐南也在看，但他看的很不专心，教室里偶尔会有阵阵笑声响起，齐南则是全程平波无澜地盯着电子白板，有搞笑的剧情他也不笑，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叫他：“齐南。”

　　齐南转头看我，眼睛黑黑的，我问他：“你为什么不笑啊。”

　　“不好笑。”

　　我：“……”

　　我有点心虚，高中时候的我有些自卑，最受不住别人盯着我一直看，总是控制不住脸红，何况我还暗恋齐南，被他盯着简直是折磨。

　　幸好教室没开灯，这么黑他也看不到我脸红。

　　我“哦”了一声，把放在桌上的白色保温盒打开，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我一紧张就想吃东西转移注意力，待我吃到一半才想起保温盒里熬的鸡肉粥是齐南给我的。

　　想起来的瞬间就愣了一下，侧头去看齐南，发现齐南还在看着我。

　　“我……”

　　齐南平静地移开视线去看电影。

　　我笑了笑，轻声对他说：“谢谢，粥很好喝。”

　　齐南说他不喜欢吃这些才带给我的，我有点不信，因为就他这种性格能想到旁的人着实困难，我只能自作多情地想，大概是齐南故意带给我吃的，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而已。

　　电影情节记不清，只记得班上同学笑得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我老觉得脚冷，班上同学离我渐远，齐南站在学校大礼堂里对我笑。

　　不是在看电影么，他为什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