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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无故挑衅或借口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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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佐佐曾经听过这么一个鬼故事:一女子下夜班,一男子尾随图谋不轨。女子甚怕,路过坟地,灵机一动。对坟墓说:爸爸,我回来了,开门啊。男子大惧,哇哇大叫奔逃。女子心安,正要离开,忽然从坟墓中传来阴森森的声音:闺女,你又忘了带钥匙啊。女子惊骇,也哇哇奔逃。这时从坟墓里钻出个盗墓的说:靠,耽误我工作,吓死你们!盗墓的话音刚落,发现旁边有个老头正拿着凿子刻墓碑,好奇,问之,老头愤怒地说,NND,他们把我的名字刻错了……盗墓的大惧,哇哇叫着奔逃。老头冷笑一声:“靠,敢和我抢生意,还嫩点儿……”正说着,一不小心凿子掉在地上,老头正要拾,一弯腰,发现凿子握在草丛里的一只手里,老头正在吃惊,突然一个声音说:“你找死呀!乱改我家的门牌号!!”。老头吓得屁滚尿流,滚下山坡!这时一拾荒者从草丛爬出,“他娘的,搞一块铁也得费这么大的神!”
现在谋生,固然很困难。混口饭吃,确实不容易。人在江湖漂,不能不扯谎。这些道理的确都明白。可是!!!当吴XX的秘书坐在她对面,对她抱歉加解释的时候,向佐佐还真是忍不住,想掀桌。原来别人压根就没把自己的事当作一回事,秘书小姐扯天扯地,都是扯淡。忽悠别人,小心自己也早晚被人忽悠去,佐佐心想。
向佐佐憋着一肚子气,回到学校。老天爷跟人来疯一样的发着神经,一月里,艳阳高照,气温飙升。她从小就讨厌这个城市的阴阳怪气,四季混乱,空气浑浊,气象预报永远都嚷嚷着“局部”地区有雨的废话。
“向佐佐……”
走过篮球场,忽然被人喊住,那高亢的嗓音,声如洪钟,只怕她死了,也能被他给喊醒。佐佐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齐冯。
此名来由甚是可悲,随的母姓,齐爸为对得起冯家列祖列宗,硬是不从,以死相挟。无奈当初入赘齐家,就注定,生是齐家的奴,死是齐家的土,于祖宗家法,都没他说话的份。齐妈本不在意这些,只是高堂在上还有高高堂,堂堂齐家,也是大家族,偏偏这一代,只得齐冯一个男丁,香火子嗣问题,是齐家的主要矛盾。齐妈肯让,齐家老太君又怎肯。索性折中,齐冯齐冯得叫着,皆大欢喜。
“你讨债啊?叫这么大声。”佐佐走过去,把包包往一边一扔,手指掰得咯咯响,舒活舒活筋骨,接住他丢过来的球,“那我们速战速决吧,下午还有事。”说着,熟练得运起球。
“你还真是大忙人一个。约场球都得提前几天预约啊?非得我这么拦路堵截不成?”齐冯以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严加防守,替佐佐遮蔽了刺眼的阳光。
“打几次,不都是一样,你不是我对手。”正说着,佐佐一个左闪跳起,眼看着齐冯也双脚离地,她满意一笑,立马改变角度,改朝右路进攻投篮……
齐冯气愤得盯着向佐佐,明明知道她这个动作是假动作,却还是天真的以为这一次,说不定,她就会突然改变作风。没有想到,她还是一根神经死到底,“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用了十几年了,厌不厌?”
“兵不厌诈,你怎么不说自己被骗了十几年,不承认自己蠢呢?”向佐佐洋洋得意。看着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凭她丰富的经验判断,除非是山无棱,天地合,否则必进无疑。
两个人伫立在原地都不动,看着球在篮筐上打圈圈,然后……
向佐佐惊叫一声,一刹那之间,不知道是什么飞来异物,砸中了她的脑袋,她只觉得耳朵嗡嗡轰鸣,齐冯张着嘴似乎在对她说着什么,可是,她的世界一片死寂。随后,发觉眼前的五颜六色都成了污漆墨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晕过去了,怎么可以这么不争气得被一只篮球砸一下,就晕过去了?!!!
A大医务室。向佐佐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自己也不算是一个柔弱女子,能把自己砸得这么眼冒金星的,恐怕对方也是卯足了劲头。是谁?纯粹意外又或者蓄意抹杀?
“你没事吧?”齐冯倚在窗台,忍着笑意,看着佐佐。
其实,佐佐睁开眼,观察了有一会儿,衬着这冬日夕阳的背景,还是一道挺不错的风景线。怎么看,这么多年,齐冯也算出落得亭亭玉立。等下,为什么要用亭亭玉立来形容他?好吧,果然脑子被砸过。
只可惜,他嘲笑她的表情,大煞风景。
佐佐白他一眼,铁着脸:“很好笑吗?”她从床上坐起来,长叹一口气,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盯着齐冯,紧张得问,“球进了没?”
“你不是吧?到现在还只关心球进了没?就这么想赢我?!”齐冯对着这个青梅竹马,哭笑不得。
“输赢不是问题,何况”佐佐上下打量齐冯,然后,不屑得出声,“赢你,实在没有什么新鲜感,你了解我的,我只是好奇而已。”
齐冯抬抬眼,不满得努嘴,“行了,你就收拾收拾,准备干活去吧,手机已经震了十几次有余。真搞不懂你的学生身份,是主业还是副业。真搞不懂你非把自己搞这么忙,做什么……”
“行了,行了,齐大妈。”齐冯话未说完,佐佐就打断他,“我也不要你来搞懂。”她下床,套上靴子,拿出手机,看一看,十二通未接来电,一边发着短信,一边漫不经心道,“齐冯,我想吃巧克力。”
“我身边没有,在这里等我,我去买。”
“快点,要有榛果的。”她的眼神依然锁定在手机屏幕上。
齐冯跑出去,对于向佐佐的要求,向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男朋友对你还真体贴。”声音从屏风后边传过来,吓了佐佐一跳。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个房间里,除了刚跑出去的齐冯和自己,还存在第三个人。她总是这样,一旦投入,全然忘我。
来人身着白大褂,戴一副无框眼镜,干净清爽的短发松松软软。浓眉大眼,轮廓分明,是个器宇轩昂的大帅哥。把自己收拾得一干二净,果然是个医生的作风。
“呵,老师,他可不是我男朋友。”佐佐笑,看到他胸前的名牌:吴辰,工号:098886,职位:实习校医。
“是吗?”他发现她在打量自己,会心一笑。这笑,把佐佐给弄糊涂了,当即也附和着笑。佐佐看到墙上镜子里自己的表情,不禁感慨,活了这么多年岁,头一次,笑得这么白痴。
“你有没有好一点?”吴医生关心道。
“没有什么大问题,好像还能算清楚1+1=2.”佐佐继续笑。
“嗯,那就好。”吴医生点点头,“否则,我会内疚得很。”
“什么?”佐佐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不起,没有想到,会砸晕你,好像力道一下子没有控制好。”
向佐佐想过很多次抓到凶手时的做法,但当真正的凶手就站在她眼前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泛滥开的慈悲善心,“没事,是我不该站在那个位置,你也是无心的。”她打着圆场。
但让她更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吴辰医生的一番话。
“我是有意的。”看着面前佐佐错愕的表情,他意料之中地点点头,继续说下去,“有意来挑衅你,或者,你也可以这么认为,我是借口来认识你,与你调情。”看佐佐的下巴简直惊愕得要掉到地上去,他用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向佐佐,你意下如何?”
“什么意下如何?”她感到自己两颊发烫,眼神飘忽不定。
“嗯,看来我表示得太含蓄了。”他眼睛一亮,站起来,弯下身子,让自己与她对视,“来,向佐佐小姐,做我女朋友吧。”
这话,就好像是在哄宠物,来,狗狗乖,给你骨头吃。
“佐佐,你爸来电话找你。”齐冯冲进来,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佐佐,然后,向吴辰点了点头,以示告别,就把像个木头人似的向佐佐拉了出去。吴辰没有追随而去,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里,只是傻笑,笑自己的愚钝与莽撞。
向佐佐喂了几声,电话那头,也没有声音,“怎么回事。”她问齐冯。
齐冯摆着一张死灰脸,夺过电话,塞进口袋里,面无表情地说:“我骗你的。那是我刚才打得电话,我还没有挂断。”
“你玩什么花样?”佐佐不满。
齐冯转过头,斜眼看她一眼,反问一句,“你说呢?”
余晖刺得她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