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戈》不吃米

122、彭羽的变化

　　弋戈沉默了很久，看着彭羽的眼睛，弋戈的思绪一片空白，勉泽竟然说对了，彭羽真的不想离开：“真的不走吗？”“我觉得该留下。”彭羽坚持要留下。“那就留下吧，如果勉泽没死，我的心魔誓总会发作的。”弋戈终于扯出了笑容，只是这笑容比哭还难看。“相信我，留在这没错的。”
　　彭羽留在了三秦，弋戈也跟着留下了，被大火洗礼的王都百废待兴，勉泽在大火中烧死了，与他一同被烧死的还有王后，彭羽的威胁全都消失，回到城里的这一刻，彭羽便是唯一仅存的王族。
　　看着那些跪倒的大臣，弋戈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彭羽牵住弋戈的手，带着他穿过了跪着的人群。彭羽在改变，弋戈心里很慌，彭羽的改变让他害怕，也让他担忧，这种改变来的有些突兀，弋戈甚至怀疑勉泽动了手脚。
　　“怎么了？”彭羽回过头，弋戈一直沉默不语，感受到弋戈情绪低落，彭羽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相信我。”彭羽眼里闪着自信的光，弋戈恍惚间点了点头，他忽然发现，自己没法拒绝彭羽。
　　接下来的一切，就像是梦境一般，彭羽匆匆登上了王位，因为王都遭遇了大难，一切礼仪都要简化，彭羽强势的封弋戈为王后，也没人敢反对，在支持者的帮助下，彭羽稳住了王都的形式，王都渐渐恢复了生机，彭羽似乎有很多想法，加之他是修者，加之以他的雷霆手段，王都的形式也不再紧张，渐渐稳定了下来。
　　危机之中，只要有雷霆手段，人们抱着畏惧，自然不会轻易反对彭羽，可形式稳定了下来，渐渐的不同的声音就开始涌现，弋戈便成了彭羽的污点，一个成了污点的王后，成了谏臣必刷的副本，其中执着的人更是每日一刷，只要是朝会的日子，必然有人提议废后，他们吃准了彭羽的底线，至今还无人为此送命。
　　“陛下，三公主若是知道，定然会伤心欲绝，陛下，哪有王后参与政事的，更何况她的出身……陛下，听臣一句吧!”这种过场戏每天都会来一遍，弋戈和彭羽都看惯了，不过今天这位有点意思，这人姓蔡名栾字尚然，他是最近推选上来的，来到王城还不足半年，却一直视弋戈为眼中钉，这人出身平凡，却突然受了重用，弋戈甚至怀疑他是勉泽，可这人太过激进，又事事冲在前面，总是被别人利用，怎么看也不像老谋深算的弋戈。
　　“他也许是装的。”黑炭很讨厌蔡尚然，蔡尚然今年已经27岁了，突然被元沣骏提拔了上来，这事里怎么都透着诡异。“可以试试他，看他会怎么做，勉泽既然要回来，就一定有想要的东西。”白纱心里有了个计划。
　　“这样真的行吗？”弋戈自然知道白纱在想什么。“熟炯一定是带走了元珠，勉泽才威胁你，让你不得不留下，咱们身上一定有什么，是熟炯一定会回来找的，勉泽一定知道是什么，也一定会想要那东西。”白纱也想不出是什么。
　　“好吧，不过不要告诉吙，也别让彭羽知道这事，咱们悄悄的去做。”弋戈看了眼身旁的彭羽，他正在认真的听着裴梓令的建议，在彭羽勒令闭嘴后，蔡尚然也回了自己的位置，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无踪。“你觉得呢？”彭羽侧过头问弋戈。
　　“陛下怎么想？”弋戈没听他们的话，只能把问题抛了回去。“我觉得可以，王都里的民众损失惨重，自然要免了他么的税，那些丰收的城郡加上一成，仅仅是一年的话其实也不会有太大影响，还能帮咱们度过危机。”听了彭羽的话，弋戈才知道他说的是这事：“在那之前，陛下可以再派人搜一搜各宫殿，烧过的金银虽然会变样，但也并不会消失，灵石、法器也并不怕大火，找到残存下来，也能减轻百姓的负担。”
　　瞥了眼下面的人，弋戈也知道那些东西去了哪，只要彭羽派人去找，他们就不得不把东西吐出来，毕竟谁都知道，灵石法器并不怕火。弋戈视线扫过蔡尚然，那人眼角挑了挑，微微眯起眼睛，可他一直低着头，弋戈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越是这样，弋戈越是怀疑他就是勉泽。
　　“陛下，勉泽放的火，怎么能是普通的火，烧毁法器也是正常的！”裴梓令上前一步躬身禀报。“裴大人放心，就是普通的火，我当时也进了城，近距离感受过那场大火。”弋戈打断了他的话，裴梓令没敢再说什么，弋戈的身份在那，明面上他还是要恭敬顺从的说：“是臣思虑过重了，陛下，现在就派人过去吗？”。
　　“师姐说的对，先去搜搜剩余的宝物，等有了数量，再探讨税收的事。”这样彭羽也很开心，毕竟加税也是不得已的选择。“陛下，明日早朝我就不来了，我有一位旧友要路过这里，他有些东西在我这，明日就不赶回来了。”弋戈压低声音，彭羽愣了愣，可弋戈说是去见朋友，他也只能允许：“好，那你注意安全。”
　　这事完全可以回去再说，彭羽有些奇怪，但朝会也不方便聊这事，彭羽只能继续听其他人禀事了。弋戈闭目假寐，白纱时不时扫一眼蔡尚然，蔡尚然仍旧低着头，他的存在感极其微弱，可越是这样，弋戈越是怀疑他。
　　弋戈出了王宫，没感觉有人尾随自己，他并没离开王城，他在城里逛了两个时辰，买了一大堆东西，可他仍旧没有出城，又找了个风景不错的饭庄，要了个视线不错的雅间，在里面清点起买来的东西。“怎么样，有人跟着咱们吗？”弋戈再假装清点东西，白纱趴在窗口，看着街道上来往的人，白纱看的很仔细，却没有一个可疑的人。
　　“没人跟着咱们，难道他真的不是勉泽？”没了之前的笃定，白纱自己也很疑惑。“如果他真的不是勉泽，那咱们就白折腾了。”折腾了这么久，弋戈也有些累了，他摆弄着买来的东西，一件件装进荷包里，他娘还在世的时候，就经常偷偷帮他买这些来吃，只是那时候陈姨会限制他吃东西，一旦发现就会把东西丢掉。
　　“来了。”白纱打断了弋戈的思路，有人正在靠近这个房间。“你是在等我吧！”那人兀自推开雅间的门，坐在了弋戈的对面。“你是哪位？”弋戈假装没认出蔡尚然。“呵呵，认不出我了？”蔡尚然坐了下来。
　　“我要是认出你，你是不是该跪着和我说话？”弋戈笑着耸了耸肩。“我不是勉泽，这一点你可以放心，”蔡尚然拿出一只荷包，放在弋戈的面前，“受人之托，我得把这个东西给你。”弋戈打量着蔡尚然，这人的行为很是奇怪。“你先看看里面是什么。”蔡尚然抬了抬下巴，示意弋戈看看那个荷包。
　　弋戈想了想，把手伸进了荷包，摸到里面的东西，弋戈倒吸一口凉气。‘里面真的是元珠吗？’白纱也不敢置信，他悄悄向弋戈确认。‘是，而且不止一颗。’弋戈看了眼窗台上的白纱，白纱嗖的跳上桌子，把头伸进荷包了，再次确认了荷包里的元珠。
　　“这……三颗……从何而来？”弋戈盯着蔡尚然，忽然把这东西给自己，这个蔡尚然越来越奇怪了。“其实我可以再给你一颗，不过还不到时候，”蔡尚然没等弋戈反应，就继续说，“勉泽的手耳一直在城里，为了来这，我也是费了好大力气，荷包里还有一样东西，你回去之后好好看看，到时候就知道要怎么联系了。”
　　蔡尚然看了眼窗外，转身就消失在门口。“看看窗外。”弋戈把白纱放在窗子上，窗外还是之前的样子，乍看之下没有奇怪之处，可对面的房檐下，一个老乞丐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扶着墙缓缓的坐在了房檐下。
　　糕点铺的掌柜与乞丐视线相对，脸上刚聚集起来的厌恶的神情骤然消失，像是看不到乞丐一样，甚至拦下了要出来驱赶乞丐的伙计，那伙计莫名其妙的看着老板，老板的所作所为让他意外。
　　‘那是勉泽的傀儡？’仔细观察那个乞丐，就会发现他的奇怪之处，那乞丐腰间别着一块玉佩，那玉佩藏在腰带里，因为老乞丐的动作，偶尔会露出一个边角，身负那么贵重的玉佩，老乞丐又怎么会过的这么凄惨。
　　‘罗牧身上也有压衫的玉佩。’黑炭也知道这玉佩的样子。‘烧死的那个傀儡，身上也有这东西。’白纱也见过玉佩。‘看来这就是勉泽控制傀儡的法器。’弋戈假装检查桌上刚买的东西，却借由白纱和黑炭的视线，寻找外面可能存在的傀儡。
　　果然，可以看到窗内的角度，又发现了两个带着玉佩的人。‘蔡尚然那么着急走，周围一定还有傀儡，咱们继续演吧。’弋戈拿起一包糕点，挡住自己无奈的表情。‘咱们什么时候出城？’黑炭被圈久了，一直想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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